皇月 byeggy_hab-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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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月撇过头，咬咬唇，“我喜欢他，真的喜欢他！”
“皇月，你还小，肯定是被那个人骗了的。”皇月妈妈也劝说着，“以后不要再跟他有来往了，知道吗？”
“爸，妈，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负责？你怎么负责？！到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皇月爸爸开始叱责了，“你去把他叫来，我要跟他说清楚！”
皇月愕然地看着发着那么大脾气的爸爸，“他很忙……”
“再忙也把他叫来，你是我的儿子，不能让他害你！”
“皇伯父，”在餐厅里坐着的季宁觉得不能再袖手旁观下去了，到现在他也无法原谅风炎的所作所为，但他也知道皇月并不会放弃这份感情，如果皇月说的是真的，如果那时风炎的确爱着月哥哥，现在也真心爱着皇月，那么自己也许会被他这几千年的情打动。不管怎样，现在不能让皇月和他父母之间的关系为此弄僵。“皇伯父，请稍微冷静一下。月哥哥是不想让你们担心的。”
“他这样还不叫让我们担心？”皇月爸爸的脾气并没有缓和下来，“皇月，你现在就打电话，把他叫过来！”
“爸！”
“伯父，白睿炎现在和我们季家有一些生意上的矛盾，所以恐怕不可能把他叫到这里来。”季宁扫了一下在座的，在皇月身边坐下，“不过我可以把他叫到这里附近的咖啡厅。”
“宁！”
季宁握了握皇月的手，低声道，“月哥哥，我希望你幸福，所以我希望能亲眼看看哥哥如此付出值不值得。”
白睿炎很意外地接到季宁打来的电话，不明缘由地被叫到了一家咖啡厅内，却发现在座的有两人他从未见过。
“你就是白先生？”皇月爸爸观察着白睿炎，作为岚风的执行总裁，他的照片经常刊登在报纸杂志上，也经常被作为成功青年企业家的典范被宣扬，但皇月爸爸现在没心思来回想他的事迹，他想到的只有这个表面看起来文雅的英俊青年对他的儿子做出的不可原谅的事。
白睿炎看了看皇月不怎么好的脸色，转头微笑地对着两人，“我就是白睿炎，请问两位是？”
“我们是皇月的父母，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们的儿子了！他不是那种人！”
白睿炎皱了皱眉，再看看坐在皇月另一边的季宁，少年的漂亮的眼睛里有磨灭不去的恨，但却还有担忧的焦躁，白睿炎终于明白了他在电话里的意思。
“皇先生、皇太太，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了你们这件事，但我想那个人一定曲解了什么。”白睿炎镇定自若地说道，“我和月是真心相爱，从来不存在我纠缠他，或者我强迫他之类的事。”
“你们年轻人有很多事根本不懂，皇月才20岁出头，他还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更何况这种爱根本不是给男人的，请你不要再玩弄他的感情！”
皇月的心收了一下，在听到“玩弄”两个字时，遮在桌布底下的双手紧紧握着，皇月忍不住开口，“爸，他不是这样的人！”
“皇月，你知不知人心险恶？你现在只有多少阅历？现在可能只是一时糊涂，但你要想想你还有六、七十年的日子要过，这种不伦不类的感情只能持续多久？”
“我……”皇月一时语塞，长远的事他丝毫没有考虑过，他只知道想和白睿炎在一起，至于能在一起多久，他不知道，心里也没有底。
餐桌上静了下来，皇月的不安更加庞大了，双手捏地关节都发疼了，突然听到身边一阵低沉的笑，接着一只大而温暖的手悄悄伸了过来，包住皇月的手，细细抚摸着。
“七十年又有多久呢？几千年的风吹雨打都经历过了，又怎么会担心这短短的七十年？”白睿炎低语着，那话语如温暖的泉水一边渗入皇月的心里，触动着某一根弦，“皇先生，我明白你的心情，毕竟皇月是你的儿子，但我和他之间的羁绊，是任何人也无法割断的。”
皇月的父母愣住了，好一会儿，皇月爸爸才开口，“……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几千年，你当在骗小孩子？”
白睿炎淡笑着，“月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这你们应该知道吧。既然有这样科学无法解释的事，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拥有前世呢？月什么也不记得，但我记得，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请你们把月交给我，我会用一辈子去爱他。”
“这……这是什么荒谬的理论！”白睿炎的一番告白似乎只起到了相反的作用，皇月爸爸怒地站起，对着皇月，“你如果坚持要和这种人在一起，那么你就不用再回家了！我们养了你那么多年算是白养了！”
“老公！”皇月妈妈小声叫着，这样的话也有些太偏激了。可皇月爸爸正在气头上，也不顾什么面子不面子，转身就要离开。
“皇月，你也说几句，你爸爸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两个男人在一起，会被人家看不起的！赶快道歉，以后不要再和他有来往了，啊。”
皇月默默摇了摇头，“我……不想离开他，也不想失去爸妈你们……”
“皇月，告诉你，你只能选择一样，要么他，要么我和你妈妈！”
“为什么……”皇月低头捶着自己的腿，为什么！自己只想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像普通人那样贪心地活着，什么都不想放弃，什么都想试图去做得最好，父母、玥、白睿炎，难道就真的无法共存吗？
“月哥哥……”季宁放下手中的杯子，担心地拍着皇月的肩，又抬头看着白睿炎。风炎，你要怎么办呢？如果月哥哥和你在一起会如此伤心，那么我是决不会同意的！
“皇先生，请等等！”白睿炎站了起来，“我知道月虽然不是你们的亲生孩子，但是他一直把你们当成亲生的爸妈看待，你这样离开，月会很伤心。”
皇月爸爸止住了脚步，转身看着白睿炎。
“但是如果我离开他，大概他也会一样伤心吧。”白睿炎的语气缓了缓，“所以你们难道不能尝试接受我们吗？给我们一些时间，过了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再做判断，我欠了他很多，所以我决不会伤害他的，拜托你们了！”
白睿炎深深地弯下了腰，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对人90度鞠躬过，但是为了皇月，为了苦苦等待了几千年的情，他愿意。用所有的一切，他也要换来皇月的幸福，而这幸福，他坚信，只有自己才能带给他，因为月深爱着他，无论哪一世，无论发生过什么，两人就像注定了般互相吸引着，互相恋慕着。
白睿炎一直低着头，皇月妈妈过意不去了，这小伙子的态度如此真挚，不像是在逢场作戏。
“老公，要不就照他说的，先观察一阵子看看？”皇月妈妈说道，“孩子也不小了，过阵子说不定他自己也会醒悟过来的。”
被妻子劝了好一会儿，皇月爸爸的气总算消去了不少，最后终于让步了，“好吧，那么我就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只有一个月！”
离开了咖啡厅，白睿炎看着皇月和他父母走在前边，皇月妈妈似乎在不停地关照他些什么。转头，看到走在旁边的季宁，白睿炎淡淡地开口，“季宁少爷，你满意了吗？”
季宁没有躲开他的视线，“我承认我有些被你打动了，但这并不代表我站在你这一边。我会用我的眼睛去看你如何履行刚才的那些话，风炎。”
“我不是风炎了，我是白睿炎。但是风炎欠月玉言的、林项焱欠季月的，还有过去所有的，我都会还给皇月。”白睿炎顿了顿，斜视了他一下，“但是亏欠他的并不止我一个人，希望你别忘了。”
8
日子还在继续，一个月，皇月不知道该在这一个月里怎样表现，才能获得父母的认可，总不可能在他们面前和白睿炎亲热吧。皇月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手边已经叠了一堆委托了，皇月一张张地翻着，一个月做下来，大致上也掌握了一些诀窍，但是梦见的时间间隔还是很吃不准，最长的一次从确定到预见花了十天，最短的一次隔天就梦到了，所以这个月，他决定采用交叉方案，两件委托一起接，这样效率会提高一些吧。
季宁进了书房，合上门走到书桌边。
“月哥哥什么也不打算做吗？”季宁站了好一会儿，终于问道，“伯父伯母那边。”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啊。”皇月一手托着腮，一手拎起一份委托书。
“听说白睿炎可是一直在对伯父伯母献殷勤。”季宁找了旁边的椅子坐下。
“啊？”皇月惊得放下手中的活，凝视了季宁一会儿，“你派人监视着睿炎？”
季宁耸了耸肩，“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长老们都认为应该这样做。”
“为什么我不知道？”皇月严肃起来，这段日子以来，他总算在玥里树立起一定的威信了，但现在怎么又……
“如果告诉哥哥，哥哥会同意吗？”季宁反问道，看着皇月无言以对的表情，季宁一脸正色，“过去的悲剧，绝不能再发生了。”
皇月叹着气，和玥扯上关系的“过去”，大概就是季月的那一世，那一世他和风炎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恩怨纠葛？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把前世的事看得那么重！为什么他们就那么肯定今世会重蹈前世的悲剧？为什么偏偏自己什么也不记得！
“对了，程竣铭最近在做什么？好像很久没看到过他了。”
“应该在世月吧，最近岚风的事弄得公司里很不太平。”季宁回道，“月哥哥找他？”
“……也不是，总觉得他和睿炎……”皇月搔搔头，两个人对月玉言的死的说法差别太大了，究竟谁对谁错，还是两个人都弄错了？总觉得哪里有变扭，如果真相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那么他们是不是会不再如此敌对？烦恼地捋捋刘海，皇月的目光下垂到桌上的委托书上，随便拿了一份，看了表格的前几行，他皱起了眉。
“委托逃离密龙的追杀？”皇月念出了声，瞄了一眼两个委托人的照片，“密龙？追杀？！”
季宁警觉地走到桌旁，扫了一下整份委托，立刻不悦地蹙起了眉，“他们怎么办事的，这种委托不是一开始就应该拒绝掉的么！”
“宁，密龙是什么？”皇月好奇地抬起头，“难道是……黑社会？”
“跟黑社会也差不了多少了，表面上是一家类似侦探社的东西，专门接寻人或寻物的案子，但是它出面找的人，大都是被黑道悬赏的，所以虽然密龙不会动手杀人，但一旦被它找到，带回去交给悬赏人，估计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季宁一边解释着，一边把委托书从皇月手中拿走，放到已经被淘汰的那叠委托书最低下，“总之月哥哥绝对不能接这种委托，被密龙或者黑道盯上可不是好玩的！”
“哦。”皇月点了点头，“宁，你知道的还真多。”
被褒奖了的季宁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因为月哥哥肯定不知道，所以我当然得知道才行啊。”末了，微微噘起的嘴快活地咧开，绽露了一个孩童般的笑容。那笑容终于把皇月心里的阴霾赶走了大半，继续专心挑选起了委托。
一晃过去了二十多天，白睿炎一直在试图和皇月的父母搞好关系。他并不像别人那样用金钱或礼品开展大规模进攻，而是在皇月父母最需要的时候，抓着时机给他们提供帮助。比如皇月爸爸要买房子，他就让人整理了所有价位地段房型都不错的楼盘，送去给他参考；皇月妈妈单位里出了点劳动合同纠纷，他就找了个这方面的专门律师维护职工的合法利益；皇月的爷爷骨折住院，他和皇月一起去医院探望，还亲手给老人擦脸，隔三差五地送点营养品。总之皇月的父母多少也被他感动了不少，至少从心底里认为他是个很优秀的小伙子，但优秀归优秀，要和他儿子谈恋爱则是另一回事。皇月虽然不是完全了解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但父母对他的态度已经明显变好了许多，光这样就够让皇月高兴的了。难怪市场营销的老师说在中国重要的就是要搞关系，从这一点上来说白睿炎真不愧是聪明的经商人。
程竣铭还是有些躲着皇月，不像刚开始那阵子经常出现在主宅里。皇月觉得他似乎有些焦躁，不知道在踌躇着什么，也许是想劝他放弃对白睿炎的感情，但皇月一直以来的行为却清楚得表明着他的决定。
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要到了，皇月紧张地等待着父母的判决。至少他们不会再对白睿炎那么尖刻了吧，但是万一……不，不会有万一的，无论如何也要说服爸妈，这份情，自己不想失去，永远不想，否则如何对得起带着悲痛的记忆等了几千年的他。
然而，皇月却忘记了一件事，一件他想也没有想过的事。
期限前的第三天，皇月受到了一封匿名信件，牛皮纸的信封沉甸甸的，像是装了一些硬质的纸张。一阵莫名的心悸，皇月再次确认了收信人的确是自己，心中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明显。季宁好奇地走来，皇月看看他，终于拆开了信。里面没有信纸，只有几张照片。抽出照片，皇月却像遭到了五雷轰顶一般，浑身颤抖着，瘫在了沙发上。
照片上的是白睿炎，和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子，两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赤裸地交缠在一起。照片上的日期，正是前不久，在白睿炎与皇月发生了关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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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睿炎！”季宁重重地拍上茶几，茶几上的玻璃差点失去平衡而摔落。“混蛋……！”季宁气得咒骂着，一边口口声声地说会爱月哥哥一辈子，暗地里却在和别的女人做这种事，枉月哥哥一心一意地爱着他，为了他还和父母闹得不高兴！季宁抓起一边的电话，正要拨号却被皇月按下了弹簧。
“月哥哥！他对你不忠，他本来就是那种人，妻妾成群！”
皇月无言地低着头，一张张地翻着手中的照片。一共三张，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拍摄的角度也差不多，都是从后上方照下来的。这些也许是从监视器的录像里截出的图吧，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皇月自嘲地笑了笑，这是在宾馆里么？
“宁，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月哥哥！”
“拜托你……”皇月木然地拿着照片，向楼上走去，“我……想静一静。”
坐在书房里，皇月把头埋在手臂中，桌上那几张照片背扣着，手犹豫不决地伸去，刚刚翻起照片却又立刻松手。
他不是我一个人的，他还有别人，自己只是他的对象的其中之一吗？自己能分得他的多少爱、多少真心？过去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风炎是帝王，一定有后宫佳丽三千，而月玉言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他嫉妒过别的妃子吗？——不，像他那样的人，一定不会去计较这些的吧，一定不会像自己现在这样嫉妒照片上的女子，一定不会一心都想独占他的宠爱的。可是，为什么，我做不到，一想到有别人曾经被他拥在怀里，那嘴唇曾经亲吻过别人，心里就妒忌得要命，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捣着心窝，纵使，纵使这照片……
睿炎，在你心里，究竟把我看得多重？
拎起电话，皇月擦了擦眼角的泪，拨了一个号，“程竣铭吗？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吗？”
睿炎，你真的爱我吗？真的如你所说，会一辈子爱我，无论今生还是来世？
程竣铭很快就赶到了，看看季宁的脸色不对，立刻上了楼。
“皇月少爷……”
皇月从手臂中抬起头，努力克制着嗓音中的哭腔，“程竣铭，帮我做一件事……”
将照片向桌角推了推，程竣铭接过一看，顿时楞在了原地，“少爷，这个……”
“不要问，”皇月撇过头，“照我说的去办，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