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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野叟曝言-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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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劫回大守妻,兄妹同床卧交枕,也助赤身动(石斤)斧。
藤峡有大狗,杀人如冈阜。朝臣剥皮肤,命妇握箕帚。
起得军十六万,一见徭兵尽逃走,也学赤身匿凶丑。
圣世有孤虫,天妖如神龙,粤西四大难,四战穴俱空。
毒蟒二岑与大狗,十三元凶无一踪,地老天荒感相公。
次看五言古:
叶道踞采石,村民受蜂蜇。日日打斋粮,月月供布帛。
牵羊要祭天,捉鸡为游奕。稍有不如意,老拳即挥击。
懦弱但吞声,孰敢诉胸膈?忽来天上人,题诗笑李白。
字只五十六,字字大盈尺。纵横若龙蛇,叶道髯尽戟。
从后揪其衣,奋手即相掴。天人捉双臂,向前聊一掷。
招摇若纺车,仰跌足几蹩。呼出徒与孙,喊闻祓与?。
轰堂气势强,无人暗筹画。譬彼乘云龙,岂肯斗蜥蜴?
庭中有石台,石凳分两只。手持石凳舞,拳向石台击。
石台各段开,碎石如雨砾。凶徒及村民,见者舌俱咋。
叶道握刀出,犹复肆攻刺。忽然口吐万,倒地附魂魄。
自折手指断,满袖血流赤。先为小成哥,后出马妇缢。
生时强逼奸,致死灭其迹。石台压冤尸,朱符镇窀穸。
永禁无呼号,长卧不他适。天教破石台,双魂始如释。
历历唤亲邻,哀哀诉苦厄,爷娘痛哭来,发地出双骨。
肌肤不腐烂,容颜似宿昔,见者爽然惊,怪叹声嘖嘖。
师徒共八人,绷绳复加索,解官各吐供,罪案若山积。
如此有十数,同时俱发掘。检验各成招,秋风首成(酋或)。
此事经目见,敲锣卖有册。独失题诗者,卓荦何方客?
久后乃知名,奉诏不敢斥。
即今文相公,昔年曾蜡屐,诛凶洗众冤,轶事传籍籍。
勒此数尺碑,聊以表遗泽。见者发猛省,劝戒亦有益。
次看七万古二首
八闽人人喜钻粪,钻得烘香如得命。
魂梦不求神女通,身心只共龙阳并。
正月六日户尽开,娈童数万朝看镜。
掠发修眉著粉脂,绣袴红鞋装饰靓。
都向纯阳候会中,一笑回眸夸盼倩。
衙前忽遇文相公,怒目直视神骨迸。
心肝满地土木离,契弟契哥如发病。
号啕更出庙中灵,碎首衙前才转瞬。
从兹妖会绝无踪,歌到南风声不竞。
洗心涤虑各封臀,阴阳两分男女正。
我思相公功何崇,我歌相公德何盛。
相公功德杳难穷,此是毫毛堪一证。
鸡龙山出夜叉精,青天白日无人行。
身长数丈牙如剑,口如血盆声如恪
手劈巨象如劈鼠,齿啮生人如啮豚。
更有山魈与结交,娇娆引肉登其俎。
枯骨平堆风雨侵,根根到夜便呻吟。
忽然从天降英雄,即今镇国文相公。
手挽山魈绕臂舌,刀劈夜叉流血红。
掘土为坑葬枯骨,协力成坟有六熊。
石板之下出大将,巍然现坐元戎帐。
从兹山下田禾丰,日夕往来多耕农。
妖孽无踪鬼不哭,六熊感化皆雍雍。
不食生人只食兽,深思此是何人功?
元戎姓袁名作忠,历历言之非朦胧。
有如不信试相访,方知百字无一妄。
复看四言诗一二十四首:
    岩岩司礼,赫赫国师,文臣儿女,武将猫狸;
群徒若虎,一吼如狮,火烈难犯,山压立催。
维我文公,起而当之,历数其罪,牛毛檄丝;
请尚力剑,欲陈其尸,谏虽不行,其魄已褫。
其魄已褫,其怒无涯,黄昏白日。刺客如茨,
妖僧凶道,猾贼悍儿,刀枪炮火,余力不遗。
惟公神武,起而歼之,刀锋所至,处处离披;
红血满沟,白肉满逵,深宵一炬,合寺茶瓘。
既屠宝音,复抄宝华,奸人牙爪,半拔根楂;
归赈丰城,不惜倾家,起死骨肉,十万而赊。
凶荒既宁,遍历崆峒,结交豪杰,戳力株凶;
登、莱三叛,福建六雄,铜面铁面,莫不景从。
司礼、景王,狼狈为奸,景王臂指,首屈又全;
司礼鹰犬,卫帅惟权,两凶传首,公功卓然。
东事稍集,西屠毒龙,田州、藤峡,一月成功;
五日入京,以卫东宫,七日出宫,以诛元凶。
景王既灭,爰剿逆寺,寺挟天子,投鼠忌器;
长线五千,白鹤四翅,半夜显魂,六龙回驭。
帝念元功,拜相封公,席不暇暖,北靖胡蜂;
单于阏氏,系颈双从,回顾沙漠,虏幕皆空。
北靖沙漠,南反米鲁,天狼助乱,阚如擒虎;
天子震惊,公不发旅,指诸掌上,万里若睹。
米鲁既禽,爰征不庭,公命元子,未冠而行;
日本扶桑,弥月悉平,士无伤指,血不染兵。
武功克缵,文德日增,无弊不革,无利不兴;
深维民蠹,惟道与僧,去其蝥贼,佛、老是膺。
诏下九州,靡不率从,诏下百蛮,西番汹汹;
复命元子,三师是攻,既诛活佛,万国来同。
犹有未同,惟宾童龙,印度、锡兰,为古佛宫;
维公仲子,奉使抒衷,精词实理,幻说俱穷。
爰锡裸国,布帛衣裳,疮毒不生,佛誓既荒;
乃焚其身,毁其玉堂,牙骨舍利,一烬消亡。
金刚宝座,右膝着地,拈花乞食,千灵百异;
火烧斧削,不留—二,幻妄悉除,禎祥迭至。
卿云景星,龙舞凤鸣,麟游龟泳,醴浮露零;
嘉禾在野,萤荚在廷,年年海宴,岁岁河清。
物华地灵,由于风移,士不佻达,女无游嬉;
家不闭户,路无拾遗,无刑无狱,不识不知。
何以移风,曰由我公,三十二事,事事神工;
百福咸锡,万累皆空,此所共见,不见何穷。
西有虒弥,公时在西,北有宗贼,公复在北;
维彼东南,均出其间,鬼神之踪,造化之工。
有一无两,今来古往。
帝奋武勋,公有冢君,帝求文使,公有仲子;
帝姬孰诲,公有贤妹,帝衷孰牅,公有圣母。
世无公忠,大奸孰攻,世无公武,强敌孰攻;
世无公正,异端孰摈,世无公仁,至治孰臻。
万年天子,德感苍穹。是生我公,万民时雍;
万物常丰,万福攸从,万国来欧,万世成宗。
天子道:“采石闽中之事,朕所未知。推此而言,其父之业在天壤,功在生民,何可涯量?四言诗所云,有一无两,今来古往,诚知言也!”其赐素父黄金万两,白金十万两,荫末子骕为无双侯。素臣力辞不获,请以黄金发赐文武,无双侯受爵不食禄。天子道:“以素父之功,虽齐、楚大国不足酬,况区区乎?诸臣遍赐则烦,不如加禄,《中庸》、《九经》以忠信重禄体群臣百官。禄米前虽屡加,尚未重也。今时积弊尽除,内官无所取于外;尊官无所取于卑;卑官无所取于民,非重禄何以体之?其自一品至九品,俱照洪武十三年定例,四倍给予。如正一品原定千石者,增至四千石,其余以次递摊。即以十四年春季为始,素父可知照户部,速行各省。至学校中生徒,亦宜酌产禀餼,以坚寒儒进取之志,其令礼部议行。”素臣与诸臣退朝。天子命翰林官将各诗照抄一分,并选其有音节者稍改为润,令乐部考订工尺,播之乐章,于春秋丁祭文庙时用之,以表除灭之功。
自是天子以素臣有疾,令在府中休养,勿与阁巨轮值。素臣心结不能卧,龙、麟入朝,天子必垂间再三,时遣太医诊视,投以补剂,毫不见效。然仍十日一入阁,不敢暇逸。次年春间,素臣稍觉轻减。外国使臣进,未与癸丑、己未两次庆寿者,复有一百余国,都要到府参见。素臣择日请宴,又加一番应酬。这日,宾童龙、梭笃蛮、锡兰三国及印度部使臣,共是二十八人,各以土物求献,素臣见是金银像,却不肯受。梭笃使臣道:“公相勿疑外臣以贿交也,曩时我国风俗,皆裸处,不识衣冠制度,而信佛殊甚,诸番之奉佛教者,咸以我国为乐土。二太大师兵临恒河,下令我国时,颁衣裳之制,国人尚不肯从。后来天使再三劝导,且五印度尽革旧俗,不由不改变制度。如今不过十几年,国人悉遵圣教,觉得从前兽处无论,实在可羞可愧!国中头目思念公相,以为不遇公相,便终身不得为人。感激之至,无可报告,故将佛寺中毁剩的金银佛像溶铸自己形容,持献公相,以志依恋之诚。各国闻知此举,争相仿效,所以一同进献。公相若勿赏收,则通国之人死无日矣!”素臣因令收起。另备赆仪二十六分,差人分致。各使臣纷纷回国,均令文龙诸人送行。
素臣旧疾时作时愈。是年,素臣子侄中南榜者二人。十五年,会试联捷,殿试二甲,并授庶常。十六年,文龙又奉两广之命,文麟授礼部尚书。文柔、文訥均以监察御史巡按各省。文鹰、文鲤、文谨、文馆以京察照例注升。二年之中,素臣复添十三孙、十曾孙、三孙女、两曾孙女。
十七年三月,天子以太皇太后病势日增,急召素臣入朝,出裕陵图,指示群臣道:“高皇帝以来,合葬皆惟一后;今裕陵隧道,一室一通,此皆先朝内臣所为,不合祖制。”素臣对道:“慈懿乃皇祖册立,附葬裕陵,礼固宜之;然太皇太后鞠育圣躬,公义私恩,两不可废,特通隧道,以待今日。虽当日内臣所为,而亦廷臣不能纠正之过。成事不说,遂事不谏。今欲遵古制,而无敌以塞隧道,慈懿奉安左方,于义亦有未宜;若复迁正梓宫,又非所以妥先灵。臣以太皇太后万岁后,以合葬为是。”天子道:“朕意颇觉两难,得素父一言,事可决矣!”乃命英国公张懋督视山陵。令素臣朝夕在阁,以备不虞。
是日,大医出来,述知太皇太后脉息已绝,势在垂危。天子勿敢稍离。素臣、刘健、谢迁、东阳、大夏、文升及翰林育四员,宿于东阁。将近黎明,只见怀恩随两小内监飞奔进来,诸人倦眼朦胧,大吃一惊。正是:
母仪天下垂三代,噩耗中宵震万方。
总评
覃吉见重于孝宗,至读《蒿里》经而诡词以对,其人品不在怀恩之下。书中专为此等处弥补缺陷,故于其卒也,天子亲临其丧;而宰相哭之成疾。是加一倍写法,不得谓其用情之过。
君子小人之进退,关于国事之兴衰、天下之理乱。其人而为君子,虽阉竖亦足以大用;其人而为小人,即科目世家,未尝得免于误国。成化年间,内臣如覃吉、怀恩,可用之材也!唯身辱刑余,必得贤人、君子相辅而行,然后有济。假令商彭不罢,安吉不相,朝多正士,而吉、恩左右其间,区区汪直、继晓之徒,诚何能为?一则自叹其老,徒结潜邸之知;一则不附汪直,攻斥妖僧,自揣不足济事而致叹外廷无人。呜呼!冤矣!此书专弥成化间陷缺,既极表怀恩。不得不特重覃吉。而此时之素臣,伊何人?斯乃至悲结于中,恹恹久病?人之云亡,邦国珍瘁,益关系者大也!安得以其内臣也而忽之?
歌谣称颂素臣,而素臣不欲呈览,以明功则归君,臣无尸功之理。此处颇疑素臣之量不广。而如此遇合,犹介嫌疑,更觉其用情之伪。不知满而不溢,高而不危,水夫人之教,素臣固不敢违也。素臣以布衣受知十年,而作首相又十年,而天下大治。此其功名震主,非比前代出将入相之徒,仅以削平祸乱为功名者。设非时示谦德,不幸而真召唐虞之轨,天下后世其谓之何?故素臣之不居功,非伪也、非不广也。身处其地而实有不敢居功之势也!然天子垂危犹引昭烈属武侯一语。呜呼!岂臣斯乐闻哉?
前回水夫人教素臣保泰持盈之道,素臣面奏数事,加禄一条已在其内。此则定制四倍,故不犯复。
“尊官无所取于卑,卑官无所取于民”—语,实为致治之本。然例定俸糈,有几断无;身为民上,而量柴称米,日以食指众多为虑者,非圣明洞察,安得体贴人情,骤加以四倍之多耶?古今变法之坏,皆朝廷无体,群臣之实致之耳!
“黄金一万,白金十万,文府屡受其赐”。出自内帑,宜若不足。然观明世,中涓、监军、榷税、督矿、采贡,纵虎狼之欲,而饱攫以归者,何止数千万万!一旦弊政悉除,正供归于上,而有余留于下,移内城之私积,以供圣主之赏施挹注,固自不穷,岂夸张其事哉!
周太后之丧,年月悉依正史,而合葬一事,揆之当日,孝肃不悦。慈懿先祔之意。则内臣仰体圣母,特空隧道,虽背用制,亦时势之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者。然以素臣当国,天下治安,圣主贤相之朝,而示后世以非礼,此白圭之玷,日月之食也!读者数典不忘,必且指的疵缪,故申以素臣一论,以见王道必本人情,执中可以行权,不得谓为太平之累。

第一百四十一回  素父思亲成疾教子孙绝欲三年  圣君尽孝垂危闻冰渊忽驱二竖

素臣等吃惊不小,忙问何事。素臣见是怀民上前执他的人怀恩气喘吁吁,呆了一会,才说出:“周太后驾崩,天子哭晕,满地乱滚。”素臣闻信,不觉悲从中来,泪随声下。诸臣亦感泣涕零,商议丧仪诸事。素臣收泪,嘱咐怀恩小心保护圣躬,勿过哀痛。怀恩道:“皇上已命老奴传语各位老先生,一切典仪,均照成例施行。大皇太后遗诏,即请公相主笔,黎明即须发表,将遗诏颁行天下外国,不必启奏定夺。坐上纯学性成,看起来,七日之内,只有哭泣的时候了。”素臣再三嘱托,怀恩进去。
于是于乔等参酌会典,定下臣民目孝服饰,咨商礼部,赶紧颁发。次日午后,大皇太后小敛,奉安水思殿。素臣等哭临,送入梓宫,即承值几筵前差使。天子过于哀毁,到第七日,果然不能起立,诸臣着急。太医下药,竟至不能落咽。素臣执事颇烦,恭敬悲哀,心神搅得不定。天子知其操劳太过,忙叫怀恩慰譬。素臣亦劝天子节哀。因素明添派龙、麟进班,自己告假出来。哪知病势竟日渐加增,到了十日之后,精神委顿,不思饮食。内阁议上尊溢,须素臣首列,不得已,这日力疾入朝,拟好章册文,公同签押。遂于三月二十四日,恭上大行太皇太后尊谥,曰:孝肃贞顺,康懿光烈,辅天成圣睿皇后。是日告庙,遣径王祐橓行礼。天子复准素臣假期,四月内奉安山陵典礼,已改命刘健摄事,以便安心调理。素臣哪里放得下心.又恐水夫人奔丧,一路劳顿,愈益愁烦。谁知天子于大事之次日,已差内侍驰驿至吴江,宣太皇太后遗嘱,阻住宣城太君奔丧。水夫人闻讣痛哭易服,合府衰麻,持三年丧不敢违诏。只得命文鹏夫妻、田氏、璇姑、素娥、湘灵、天渊俱奔丧进京,单留文甲、文由夫妇在家服侍。
田氏等于五月初十日到京,忽见素臣枯槁之容,大惊道:“相公何不自爱,羸瘠若此?”红玉道:“相公一心挂念婆婆,精神日减,肌肉日消。复值太皇太后之变,不食者三日,至今朝暮进一溢米,以致如此。”田氏等百般劝慰。见素臣哀毁如此,闻遗嘱有百日之说,过了百日,即约同遗珠入宫,求皇后、皇妃转奏天子,听归终养。天子挥泪应允。素臣见天子哀毁骨立,不忍言归,急入宫奏天子,欲终丧制。天子泣道:“此朕所深愿,但不特反汗,兼如遗嘱何?”素臣泣奏皇上鉴臣苦衷允臣之奏,非反汗,亦非不遵遗嘱也!”天子心感其愿,复挥泪允准。七月内,令文鹤夫妇将田氏等复送回南。
八月中,素臣弟侄中南榜者复五人。十一月,文男得子,名筛,十八年二月,素臣弟侄中式者四人。三月殿试,状元顾鼎臣,四人中,两人殿试二甲,入馆肄业;两人中三甲,吏部观政。
天子因哀毁成疾,日重一日。至五月庚寅,病势大渐,召素臣、文龙、文麟、刘健、刘迁、刘大夏六人入受顾命,令皇子出拜,执素臣手唏嘘泣下道:“朕赖素父辅政,垂三十年,辟除佛、老,移易风俗,遂臻盛治。今当临别,无可恋者,独素父之德未酬万一。巨君臣交笃,至于此极,而一但分手,为怅然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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