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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野叟曝言-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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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满堂锦绣,一片光华,把国妃、公主及随来宫女,看得心花俱放。
至《活佛授首》、《死骨成灰》,秋香道:“我这会子快活极了,晴妹,你快活不快活?”晴霞道:“你还认我是信邪的人,只顾嘲笑我。我如今的不信,比你还强远哩!”秋香道:“你真个不信,像这戏里的活佛、释迦,你敢动手去烧它吗?”晴霞道:“我说敢烧,你也不信;你自然也敢烧敢砍的了,我却又不肯信!空言何补,须似大太师、二太师真个做出,才凭你说嘴哩!”
至《四灵送母》,国妃问马氏:“这也是事实吗?”马氏说:“怎不是事实?只凤凰是随后而来,麒麟龟龙,妾身同回,亲眼见的。这戏内只扮得四灵、神鹿,那随着奇异鸟兽,千万飞呜,还没扮出来哩!”
至《一龙戏孙》,马氏道:“那时再不想有今日,上天时只两手擎着龙角,一掉下来,立成齑粉,好不怕人!”
至《马为月老》,马氏指与国妃道:“这生脚便是十一小叔,这车内坐的太太,便是孔太夫人,姑娘便是十一婶子。”
至《虎作冰人》,马氏道:“这生脚便是廿四叔公,那衔在虎口内的,便是廿四庶叔婆,那帐房内先赶出来的,便是泾王妃。廿四叔公、十一小叔,与小儿同年月日,都是太君生日所生。一个自小常梦见龙,一个梦马,一个梦虎。如今才验出虎媒、马媒、龙媒来,岂非奇事?”国妃道:“一家三代,同年月日而生。这是千古没有的奇事!令郎与太君同生日,如今外孙又与太君同生日,又恰好生在太君百岁寿诞,也是千古没有的奇事哩!”
演至《百岁开筵》,是文虚穿着一品冠服,手持龙头筇杖出场。督率内监、宫女、婢仆人等,张灯结彩,设坐开屏,悬挂御赐匾对,各色寿幛,排列钦赐坐障。中朝仪仗,宝鼎中焚起名香;金台上烧起画烛。四面摆列珍玩,中间堆着五色班斓、千层蟠结的天赐神芝。
文虚手中指点,口中说念,如《伯喈辞朝》一出内的黄门官,有白无曲,千言万语,数说那多福多寿多男、古今第一、宇宙无双的盛事。
文虚念完,报各国君臣到门,即演《万方同庆》一出。国妃道:“各国国王、国母、国妃名姓,是预先传达来的吗?”马氏道:“原本内也没有指名,是关夫人新填出国号名姓来的。”国妃道:“既是新填,何不把愚夫妇一并填上?”好文道:“我们还没来哩,怎样先填上呢?”
至《赐爵》、《介寿》两出,侧妃道:“这又是千古未有的事吗7怎有这许多子弟,就制办得许多冠眼,真个像有千丁!”马氏道:“那是进去的,便换着冠服出场,故觉子弟多了。其实只有这一百个人。”
至《骨肉奇逢》,国妃笑道:“真是糊涂了!驸马还在我们国中哩!”看到龙挂下墙,文施与公主互觑,有惊疑之状。说道:“这必是新填出来。”马氏道:“因小儿每隔一夜,即梦与母子饮食聚会,故关夫人有此关目。只说白内国号及令爱名字,是新填上的。”看到梦中禀命,好文道:“这却是新境的了,不然何从而知?”马氏道:“这也是原本,因太君、太公俱有梦,故关夫人编入曲内。我与你公公,亦俱有梦,没曾早说,故没上戏。休说实事,只这梦亦是千古所无!”复看到国王、国妃,率领文施、三公主、五子、宫女襁褓一子拜寿,国妃等俱道:“这定是新填上的了!”马氏道:“亦是原本,但只一位国妃、一位公主、两个孙儿,现又添出七人耳!”篁姑道:“太君几日前看这戏时,还说是托之空言。谁知只有遗漏,并非空言!”白夫人道:“妾等原说,焉知不实有其事?今果然矣!但关夫人既知结婚外国,又知匹配公主,复生有公子,国王、国妃同回祝寿,连着那见面惊疑,番相议婚,都算得定,就不该遗去两位公主、四位公子了,怎原本只有一妻二子?”篁姑道:“贱妾岂能前知?止因老太师及忠勇、恭让两太夫人起数,说合在外国成婚。才制这一出戏文;想外国臣民之家,如何配得上老太师家孙?故演作公主;因施弟每夜有梦,故演作相见时惊疑之状;虽有异梦,必有媒妁,故演番相议婚;施弟守礼,必思禀命。恰好太君等俱梦有禀命之事,故演梦国禀命;知道外国有许多国王、国妃来祝太君百寿,施弟若回,自必同来,故演国王、国妃送来;算着施弟年止二十岁,得子何能过多?故演作二子。这都从人情揣想而成。谁知一娶三主,连生五子,进门又生一子,俱出人情揣想之外耶!这出戏本由拙夫发想,欲作佳谶。至及戏曲已就,重复疑心,要删去此出,恐终不应谶,徒增太君等悲感。是贱妾不肯,说老太师为千古全人,必有全福,断不致嫡冢曾孙真蹈不测。拙夫说,就便得归,或迟数年,在老太师仍属全福。在此时已属赘疣,徒败人意。贱妾说,太君更是全人,必享全福。祝百岁时,心中必无一毫不过意之事,若施弟不回,便成缺陷;这一出戏最有关系,必不可去。反复辩论,方把这出留下。至前日内外演出,引起太君、老太师等感慨。而各国群臣俱已到齐,眼见不能作谶,徒为赘疣。拙夫便尔埋怨,贱妾也极懊悔。岂知天理不外人情,施弟果真回来,成就太君、老太师全福,且更旺乎于人情之外,至有六子之祥。此则愚夫妇所梦想不到者,何能预知而不使遗漏乎?”各夫人俱叹服篁姑之识力。
演至《恩荣异数》,白夫人道:“关夫人说不前知,这皇妃冠服,内监宫女五百金鱼,何以—一不爽?至世袭博士及吴江知县,十代荣封,并赠外家三代,则历朝尊荣.臣子所无之事,何以皆能预定?”篁姑道:“此亦就人情中揣想而成。想老太师之功德,非荣封十代,不足以报祖宗之积累;太君之圣德,非连祖父晋爵,不足以报水氏祖宗之积累;皇上敬信太君、老太师,非如此格外尊荣,不足以尽皇上之圣意;而于百寿时降此隆恩,尤足尽皇上重母仪,介上寿之至意!五百金鱼,因合计子孙约及五百之数,随意结择。不图其幸中也!内监宫女历经赐过,想来百寿亦必钦赐。世袭博士,前经赐职;因想衍圣公系衍圣人嗣续,卫圣公系卫圣人教术,曲阜县既系孔氏世袭,吴江县亦应文氏世袭,方足相称。故并乃世袭五经博士,及吴江知县。拙夫说,此系朝廷官职,凭汝捏造,当得何罪?妾说:皇上圣明,必不加罪。即有罪,妾自当之!皇上曾说,齐、楚大国,不足酬功,何吝此区区一县?或因此而降恩旨,岂不更幸!且窥皇上前赐博士及题‘天下第二家’匾额之意,焉知不欲以崇衍圣者崇卫圣?或已有此旨,亦未可知!谁知适合圣心,竟如妾拟。则虽揣度于意中,而实徼幸于意外者也!至皇妃冠服,则原本所无,前日方才添了,何能前知?”白夫人不信说:“前日揭看过,像是有皇妃冠服。”红瑶道:“实是添出,并删去黄金十万,白金百万耳。”篁姑道:“黄金十万,白金百万,本非异数。因历经赐过,此番百寿,事所必有,故聊以附列。孰知竟无毫厘赐予,此则出乎贱妾意想之外者,尚为前知乎?”各夫人益服篁姑之识力,称叹不置。
百出戏完,满足三鼓。内外筵宴皆散,众人安歇。水夫人令好文先回西宅,并命诸子媳等,仍停止晨省,候天明起身。
至十四日,文施与三公主率妻妾,于五更初起身,盥洗,筓总,缙笏衣绅,左右佩用,宫女执灯前导,至文甲房中。文施、文旗、文旒、旑姐、旃姐先后俱集。省视毕,文甲、马氏各起。将盥,文施捧水,文旒捧盘,文甲沃毕,文旗进巾,好文捧水,旑姐捧盘,马氏沃毕,旃姐进巾,文甲夫妇各筓总佩用,宫女执灯,导至文龙房中。文男、文畊、文奋、文甸、文畀及马氏等孙媳、文铭等诸孙,钗姐等诸孙女,先后俱集。省视毕,文龙、凤姐各起。将盥,文甲棒水,文由捧盘,文龙沃讫,文男进巾,马氏捧水,郡主捧盘,凤妞沃讫,白氏进巾,文龙夫妇各筓总佩用,房外蛟吟率子媳诸孙,拱立鹄俟。各相叫毕,丫环掌灯,导至蓝田楼。文麟、白氏、文虎、东方氏、文彪、四公主、文獬、洪氏,各率子女媳孙曾,先后齐集。烛光之下,好文上楼,瞥见自己婆婆,跟着钱氏太婆立在房门外边,一个叔公一辈的走来,把他婆婆脸上一拂,吓得心头跳荡,满面失色。正是:
姊妹漫惊双蒂果,弟兄还诧并头莲。
总评:
百出戏文逐事重提,五十男女当场现扮,若依次叙下,无异重读全书一过,转觉复沓繁重而味如嚼蜡。妙在穿插灵活:有点数出者;有重点几回者;有内外皆点者,而终以从头至尾,逐出顺演,然后全书中,未发之义、未补之漏,乃—一指点弥缝,使读者恍然领悟。盖注意在此,极经营之苦,非仅以闲文作结束也!
坐中人大半为戏中角色,如对镜描容,悲欢喜怒之情,自相印证,无不神似。而夹杂外国王妃,身成局外,不识个中情事,必待指、看、说、听而后知道,所演仅是实事。有此激荡之笔,方觉文不板滞,其才何可以斗石计?
水夫人一身福德兼备,亲见六代,庆祝百龄,其于文施以下服穷亲竭,礼有等杀,作书者不得不分详略。故于孙,表文龙不厌十数回之烦;于曾,表文甲则与诸孙杂见;用于云、礽二代,则表施,即接说礽儿;表礽儿即兼及文祷。因父以及子,由首以该尾,不啻于此处作一大结束,以“同我之寿,同高祖之富贵”二语为颂。而文氏子孙无不富贵寿考具见于此,总以形容辞除之功。
水夫人之德化感人甚,而用心之厚尤为难能。观于定席而推杨夫人首坐,演戏而删《看花》、《受死》两回,其膺福泽也宜哉!
天子拜寿,亲口追述前言,谓素父功业必逾汾阳。此回泾王、吉王复述天子之言,似觉复沓,不知素父子孙之盛,至于此极。虽屡次形容,犹未尽作者之意。总缘除灭佛、老功德,必须扬至顶壁一层,方称作书之体,不得议其烦也。
满堂宾客看这百出戏,各人有各人心事,即各人有各人议论,绝不雷同,绝不错乱,可谓心细如发、力大于身。
《宿庙梦神》一段,发论于羊祐、岑文,则近苗峒者,似乎见闻较确,而亦有若信若疑之意。可见正直、聪明之神,不若妖狐、厉鬼之灵异,足以起人信服也!作者主意在于崇正辟邪,而鬼神之邪正,或信,或疑,尤有关于世道之心。书中竭力表扬,正为世道人心计。故于苦贞、香烈,皆不惜以第一等笔力表之,不特一陈渊妻也!
素臣功业当以《救驾卫宫》为第一,而《五千长线》、《假死还魂》诸事,尤觉想入非非,故不待后世。读书有尽信书不如无书之意,即三十年问,当日躬亲其事之人,大半在座而喁喁私议者,已有其人,此非作者籍此一论,以坚后人之信,亦欲以第一等笔墨写第一等功业而已!
岑文、羊祐能知素臣本意,并一妾亦不愿置,恰就天渊易容,相貌黑丑上闲论出来。岑文因娇凤结亲,并深悉玉儿同被共床月余之久,而主人转作冰人一事,故知素臣却色本领。至羊祐,则于持大言牌时,亲率二妹谢救于素臣之前。以二莲姊妹之色不足以动其心,仅仅作合以配元宦,故亦知素臣之深。惟知之深,乃言之切。是以他人不言,而二人转为素臣知己。作者于此种处,亦有细腻熨贴功夫,安得以大结束之故,而率尔填砌耶?
《战阵图情》是锦囊征扶桑实事,故小躔发论而天丝以唇枪舌剑御之,曾不少让顾,小躔与韦忠比枪,因成佳偶,岂自忘之?而乃轻议扶桑女之耶?道德一而风俗同,虽妇女儿童,亦无机械变诈之心。即些小处,亦总是表扬除灭之功。
天丝以小躔往事反唇相稽,似近刻薄矣!而于秋香说,司兄弟做泥狗时,贸然一问,以至无词可答,似木讷之甚。亦因辟除之后,人心正而机心化也!总是以出色笔墨表素臣之功。
鸡鸣盥潄佩用,五世子孙迭行晨省之礼,此素臣家教也,书中从未叙过。突于庆寿既毕之日,一为铺张,而以孪生三男、新妇惊骇,略作顿挫之笔,盖过此以往,无处可以再提。而如此收束,更形容作者好整以暇之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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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瑶孪生二女,为文氏妯娌。红瑶固玉麟长女也;文麟之妻白氏——书姐者,亦玉麟女也。其姊有孖胎,其妹亦有品胎,且一而至再三男之后,更得(田从)、甾两女,然则孪生亦有种乎?事固巧合,然即此以见白氏子孙之多,生育之繁,不下于素臣、干珠也!夫玉麟何以得多子之报?曰,大恩仓全活饥民。无其功德,足以辅除灭佛老之所不及。

第一百五十一回  两间房素臣辟鬼 百寿令文甲惊人

好文看婆婆但把手向鬓边略绰一绰,并不啧声,愈加诧异。忽见床门这边,又一个婆婆站在凤姐背后,方知错看,定了心。把床门两边婆婆叔婆细认,仍是辩别不出。忽又看到床门前,整整排着三个叔公。一般面目,一般长短肥瘦,一毫无二,更自目定口呆。暗忖:天下稀奇古怪的事,怎都出在一家?不信都是一胞生下的不成?以后遇着驸马,不可仓卒厮唤,恐也有相像的,弄做话柄。
好文自在惊疑,素臣、田氏已起身。将盥,文龙捧水,文麟捧盘,素臣盥毕,文虎进巾。凤姐捧水,书姐捧盘,田氏盥毕,东方氏进巾。素臣夫妇各筓总佩用讫,五鼓已绝,命熄去灯烛,天已微明,随下楼来。楼下璇姑、素娥、湘灵、红豆,各率子媳孙曾,拱立鹄俟。相叫毕,即随素臣、田氏后,同至安乐窝。房门已开,素臣、田氏等进房,文龙等一辈,俱随入内。文甲以下,俱在房外鹄立。俟水夫人筓总以后,再轮流进房省问。
水夫人心爱文施夫妇,特传进房,知礽儿随来,一并传进。令文施代素臣奉水,好文代田氏捧盘,礽儿代璇姑进巾。梳栉时,亦令好文伏侍。素臣等不安,水夫人道:“汝等执事已久,原可令子媳服劳;我爱施郎嫡长玄孙,失而复得,他妻子来自九万里外,自古不通之国,礽郎又是我嫡长礽孙,故特命以宠之。即朔望日汝兄嫂来执事,亦令其代劳也。”素臣等方不敢言。文施夫妇喜出望外。房内房外诸人,俱啧啧羡慕。礽郎甚是灵巧,手执沐巾,一俟沐毕,即双手拱献。水夫人甚喜,令取果品赏之。礽儿捧着果盘,跪地谢赏,取一枚小者食之,叩头而起,把余果及果核,藏于怀中。将空盘交还宫女,并足垂手而立。水夫人大喜道:“虽由父母教训,亦甚灵慧,不愧吾家小儿也!”素臣问:“何故食果?”礽儿道:“不敢虚尊者之赐也!”问:“何故怀核?”礽儿道:“不敢弃尊者之赐也!”问:“何故怀果?”礽儿道:“归奉父母,不敢私也!”问:“何故不奉高曾祖父母?”礽儿道:“不敢径达,将由父母转奉也!”这几句话,把房内、房外诸人都听开了心,啧啧叹赏。文龙想起幼时食果不怀核之事,满面发赤。暗忖:此儿幼慧,胜我多矣!水夫人梳栉过,诸人见毕,文施、好文欲留侍早膳。水夫人道“汝妻有父母住宅,行将久别,应侍奉。况产未弥月,不可过劳。除晨省外,一切仍听汝曾祖父母为之可也。”文施、好文方随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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