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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野叟曝言-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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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九老虽极一时之盛,而仅为暮年高会,未尝壮岁交游,当亦开而愧弗如无矣!然作者极意经营,并不专为诸公荻享遐龄,庆其健会。
以有礽儿,为素臣云孙,将出色表之,不可无诸公之孙、曾,为之辅翼,而年皆童稚,安得遽尔打交?于是重写诸公之叙,以存记于册者,为将来之符契。然后此书如乐章之乱,不妨夏然而止。呜呼!使天下之人子孙之友而皆择交于祖父,何至有比匪之伤哉?
礽儿为番王宅相,产于欧罗巴洲,从九万里而来,归为素臣里云孙之长。作者盖用《中庸》声名洋溢,凡有血气,莫不尊亲之意。以形除灭之功之大,合中国、外国而报之也。不然素臣诸孙纷纷定亲,而番王番使朝贡至京者,亦所时有,何不闻结婚之事,而乃于文施身上发出奇想:骑龙升天,远婚欧洲,以衍云孙一代乎?须知人臣无外交,番使庆寿,尚出特旨,安得私与结婚?而作者之意,以为非此不足以报除灭之功之大。于是不厌苦心孤诣,而成此奇情奇事也!故叙文施之龙媒,特详于文畀之马媒、文骕之虎媒者,为礽儿不得不出色表之。以五十年前之老友,各举其孙、曾,以为之友,然则礽儿亦一素臣也已!
百寿之辰演百出之戏,已将百数十四之事一齐收束。此数回似乎赘瘤矣!然除灭之功,受之者无已时;报之者亦无穷。期子孙之多、科甲之盛、恩、荣、福、寿之隆,作者犹未厌于心也,故特表一云孙,以见文氏世世皆如今日耳!
吴江秀、卞特立所见,不为无理。而清废时文,尤觉当明世。以八股取士,天下专攻举业,置《经》、《史》于不问,而由此出身者,唯诺成风;泄沓相尚,遂至阉党权奸,相继并作,天下由是大坏。崇帧之末,有人书帖于城门曰:“奉送大明江山一座,崇正帝后二口。”下书“八股朋友公具”。语虽愤激,而其弊实亦在此。是书为明代弥补缺陷。素臣当国,致君尧舜,天下大平。罢弃八股,亦属快事,而不知既有素臣当国,八股朋友即不能为厉于后日,何必轻更祖制乎?彼吴江秀才亦徒见其不广耳!
“乃”字之形原象怀妊,故孕字从乃。此四句非贯通小学者,不能有此奥义,何物小儿居然学舌于十数老人之前。
“孕此万国”一句,礽儿自负极矣!素臣童时对启贤公道:“愿为贤圣。”口气亦复不小;而礽儿难在四岁。以此观之,素臣之宠,自文龙以后.世有跨之者矣!
前回水夫人命礽儿代璇姑进巾,所以宠之也。此时因对对做赋,进来更取两朵金花,大红全彩披戴,掌灯送回;其宠之者,更到顶壁一层。水夫人于诸孙,独有龙郎曾簪花披红,赐宴正席,然已巡按三省回来,借此以示诸孙之意。若此时之待礽儿者,则数百孙、曾中无一人得膺此宠,然则礽儿将来必有克绳素臣之武者可知矣!文氏后福无涯于此张本,岂水夫人爱之太过,漫以异数相加哉?

第一百五十三回  处士妹配合处士孙 神女风圆成神女梦

众人俱各吃惊,素臣正待根问,只见文毕纱帽圆领,趋至席前,先向水云道喜。水云道:“现在家中被凶徒打门而入,正要控诉地方官哩!”素臣道:“你新上任,该理民事,怎便早回?又怎知四位表叔定亲,来此道喜?”文毕道:“孙儿并不知四位表叔定亲,是来道大表叔辟召之喜。大舅公说被凶徒打门而入,定是那一班报喜的人了。孙儿放告过了,正在要看状,见投进紧急公文,是府里行下来,令孙儿督送大表叔入京,就亲到大舅公处道喜。正值报人四闹,是孙儿吩咐到县里去领赏,方才散去。问起水妪,说太舅公同四位表叔俱到家中筵宴,水符在庐未回;两个小厮,大的跟了赴席;小的见报人打进门来,只认是强盗,报信去了。孙儿故赶回家中,道过喜,就要回衙去办事哩。”素臣急问文书上的部咨,文毕道:“吏部咨开,奉旨:各省辟举人员,俱着地方官督送进京廷试;苏州府所举之孝弟力行水闲,着以浙江嘉兴府推官用,令吴江县督催进京,引见后,即进新任。”素臣大喜,向水云作贺道:“大表侄荣任理刑,兼在接壤,一水可通,便于迎养。皇上因母冥,故有此特恩。”山云道:“我自庐葬终身,迎养断然不就!只这信息可以常通,就感激皇恩无尽矣!”虞挥等俱向水云道喜,文毕方向众人行礼,向素臣请安,复向水云道定亲之喜,便告别去了。
素臣道:“大侄虽甚明达,而朝仪未习,长途鞍马亦未惯经。母舅选买之水符,只可在家伏侍,难以出门。不日龙郎等进京,可以同行。俟进京再行收买,或于愚甥家人内选用可也。”水公道:“如此甚好。浙江是云从发轫之地,一路上讲些民情土俗,利弊所在,亦有俾于政。只是云从以九岁治全省而有余,此儿以二十四岁治一府,而惟恐其不足,奈何?”素臣道:“母舅教表侄等,皆通经史,是隐居而行义之具已备,何患不足?况大表侄天姿英敏,得母舅时雨之化者乎?”水云道:“坐言易,起行实难。贤甥何为此过誉?大约此去几时可回?新定之亲,当即为择吉方好。”素臣道:“大约十一月初间回家。母舅择一望前日期完姻,望后赴任可也。”
内边得了此信,水夫人几乎失口要向珠娘道喜。媚娘知道姑夫得官,姑娘便是一位簇新现成的夫人,喜得满心奇痒,向水夫人连声致谢。冰弦等恭喜水夫人,亦俱眼看珠娘。珠娘此时一发猜到十分透足,低下头去,心中暗喜。偶然抬起头来,冰弦等看时,喜气已透两眉,登时满面发出彩色,光华晔晔矣!正是:
画像画神非画貌,知人知面不知心。
初五日,本家拜祝生日。
初六日,家将及下人拜祝,因是日即系田氏生辰,本家子孙及皇子、太孙等,仍复行礼。
初七日,内外筵宴,饯送男女亲朋。发家将们起身。玉儿、篁姑等流泪满面,谆约:“十年后再来庆祝,但恐妾等蒲柳之姿,望秋先零耳!”文恩、锦囊等一班家仆、玉奴、阿锦等一班仆妇,亦俱道:“奴婢们如得有十年之寿,再来叩祝千秋!”水夫人道:“汝等年纪未满七十,而虑不及十年,况我已满百岁,朝不保暮,暮不保朝者耶?”玉儿等但谓:“太君松柏之姿,岁寒不凋。岂特逾越舜寿,必将超驾尧年!” 篁姑谓:“妾等若幸得耄年,当即太君百岁后,至一百十岁,一百二十府中之事,每十年作一部传奇,续于《百寿记》之后,令优童演唱,为太君侑觞。现在礽弟怀果怀核,对对做赋结姻,即千古罕见之奇也!”
宾朋散后,择于初十日,令文龙、文麟等及驸马、仪宾,护送皇子、皇太孙等进京。初九日到了旨意,却只令皇太孙并诸皇子孙及妃,于九月内起程。其公主、郡主及文龙等,俱留俟明岁正月,分班进京。以太子宾客文鹤为文渊阁大学士,轮代文龙、文麟,一年事父、一年事君;各公主、郡主,一年事翁姑,一年事父母。每年以正月上班进京,二月下班出京,单令文鹤上京办事,其余京职,俱着于庚辰正月回京办事供职,不准辞吴江县及五经博士世袭。水云、素臣等感激天恩,泪零不已。盖自汉、唐以来,从无公主随夫奉事舅姑之事,亦无兄弟轮年归养之事。且文鹤大拜,虽每岁只弟兄两人在阁,而嫡亲弟兄,同时三相,亦古今所无也!初十日,皇子、太孙等起身,素臣亲送,坚辞不敢。因命文龙、文麟代送,至无锡而回。
十一日,文鹤大拜,祭告祠墓。诸亲族及苏郡各官、留都各部院,道喜宴犒,又忙了三四日。
十五日一早,吴江本县老民,到府庆祝。自六十以上,至九十余岁止,整整凑足千人之数,为太君祝千秋。却并无牌旗彩亭,每人持一升米,愿太君子孙科甲,平如米粒之多。更每人一对红木烛台,上插一对红烛;一个瓦香炉内,插一古线香。从辕门外摆着,直摆至补衮堂院内,点将起来。二千道烛光,一千古香烟,辉煌缭绕,甚是可观。素臣筵犒之仪,亦如各省老民,但收其升米,即以五两银豆,杂黄豆中答之,而无盘资银两。次日,合县老妇到府,整整亦凑足千人,一般线香红烛,却每人持一筐蚕茧,愿太君子孙福禄,如茧丝之盛。素臣镇犒如老民,而受其蚕茧,每筐答以通照湖绵十斤。共用去绫子二千匹,荷包二千对。湖绵一万斤,银豆五于两。
十八、十九、二十三日,四川十三府,六直隶州,一百二十六州县,一宣抚司,一安抚司;陕西八府、一百十六州县;贵州十府,一百二十二州县,一宣一慰司,陆续到府。每人盘费,亦如广西,共用缎二千三百二十八匹,荷包二千三百二十八对,银三万五千三百七个两。
二十一日以后,府中上下诸人,甫得安息。
至十月初五日,云南二十一府,七十三州县,八宣慰司,四安抚司老民又到。复加盘资银五两,共用缎八百二十四匹,荷包八百二十四对,银一万六千六百三十两。初十日,库上支帐,犒赏各省老民及本县老民、老妇,通共用去锻子一万二千三百八十四匹,荷包二万四千七百六十八个,湖绵一万斤,银及银豆一十三万六千九百八十两。
媚娘姑嫂听见,私议道;“若是银子用十几万,不足为奇,缎子也买得出。还有二万几千个荷包,俱是上等针线,买也买不出,做也做不及,倒是难哩!”有丫鬟说道:“这缎子荷包,俱是内府之物,历年皇上、皇后、贵妃钦赐,王妃、公主进送。五月内,皇后、贵妃又每人送了五百匹缎子五百对荷包,各王王妃、公主每位几百匹缎子几百对荷包,送与太君赏人。现在库内,缎子、荷包还剩得多哩,何曾向店铺内买一匹缎子.一对荷包来呢?”媚娘吐舌道:“这才是海水不可斗量。有这第一等功德,故得享这第一等的富贵也!前日新得官那一位水老爷,既是太君至亲宗,家道想也是富盛的了?”丫鬟道:“水太老爷与太君同胞姊弟,却一个富等石崇,一个贫如范丹。现在住的房子是太君买的;吃的米粮是大君送去的。穷还说不上,还说甚富盛吗?”珠娘、媚娘不觉失色。有宫女道:“两位休替他担忧,太君身上,只有水太爷一人,有这大荷包着,还愁不富盛吗?只看水老爷前日一得了官,头上做到脚上,进京费用,上任盘费,哪一件不替他预备?连那新定的夫人,首饰衣裳、铜锡器皿、箱笼什物、七八完备,也值数千金不止哩!”有一个丫鬟道:“那屋并不是太君买的,是皇上赐的,还有一万几千亩田,收起租来,怕不够用度吗!”媚娘方才放心,变作欢容笑口。珠娘却低垂粉颈,不敢抬头。宫女瞅了丫鬟一眼,道:“休说闲话,怕误了正经!”便忙忙的去了。
十五日,水夫人为水闲行聘,媚娘回去受了聘礼,仍进府中画画,然后私向珠娘说知。珠娘含羞不语。媚娘道:“前日宫女说,太君替姑娘备数千金妆奁,今日这聘礼,也值有千金以外。太君之德,如何可报?当上紧用心,把合家画完,以表微意!”于是姑嫂二人,昼夜趱画,至十一月初二日完工。合家看画,无不赞叹。把旧图并起来,更得百倍精神。媚娘姑嫂归功又迂夫妇,说:“牡丹虽好,全凭绿叶扶持。若非布景精工,面目便须减色!”晴霞道:“行乐全凭面貌,与布景何涉?”水夫人道:“二者缺一不可,四位可称二难也!”是日备席为珠娘、晴霞三人洗手,外边亦专席款待又迂。
初三,又迂夫妇辞回,媚娘姑嫂亦拜谢而出。
是日,阳旦自京而回,内外设宴接风。令媚娘画水夫人及素臣、文龙、文甲夫妇行像,要在文施生祠内装塑。幸俱有稿子,连日连夜赶出七人小像,收入行李。于初十日起身回国,好文姊妹,痛哭难分。阳旦道:“十年之后,来贺太君一百十岁寿诞。将来传位世子,更来傍着你们姊妹,享受四灵山水、世外逍遥之福,匆过悲也!”好文等无奈,谆嘱后期,与文施送至海口,看着开洋,直到望不见船影,方才回首。好文懊悔没带千里镜来,怅怅而归。
水夫人为水闲择了十一月十五娶亲。候至初十,外边新郎尚无信息。水云来问:“可要改期?”水夫人道:“且至临期再处。”十三日仍行三日担札,款待大媒,将全副嫁妆送至铺设。十四日,尚不见到,便有些心焦,令素臣、天渊、红豆各起一数,都说:“明日二更忽起大风。风定即至。”至十五日。便如新郎已到一般,水夫人领着媳妇、孙媳,带着丫环、仆妇,一早进城去料理;新床上铺设被褥;厅堂上张灯结彩;鼓乐喧天,傧相齐集;新人花轿摆在小厅奠雁迎鸾谱仪毕备,单单只少新郎一个。
日落时候,把大媒请到,水云、古心、素臣先陪着小饮。上下人等,俱信素臣神数,由着探马一替一替的,有去无回,杳无音信。却似新郎现在房中,一请就出的模样,毫不在意。只掮灯笼执事诸人,等到定更,更不耐烦,都要散去。吹打的人也没高兴了,似吹不吹,似打不打的,号头鼓钹这声,都像放出冷气。水散、水疏来禀水云:“不如发放众人回去?”素臣道:“新郎将次要到,如何反忽发放?”吩咐:“多给他们酒饭,认真吹打,安心伺候。”赵宅也是水府打发丫鬟小厮去伺候。好文等三番主亲往料理,也备有筵席,亲友街坊等,到此时亦俱懒散。媚娘等虽信素臣,未免狐疑。珠娘躲在帐子里边,侧耳听信,比众人更专,亦比众人更急,却是说不出的苦处,与老狐听冰一般,真到那无声无臭地位。
不一会,谯楼打了二更,连素臣俱拿不稳,暗忖 这数难道也有时不准?文毕退了晚堂,也赶至水宅,禀素臣道:“孙儿差了快马探信转来,说直到丹阳路上,杳无信息,只怕今日是赶不到的了。”素臣道:“过了这二更再处。”须臾,二更已紧,仍无音信,便有些懊悔:“不该凭着术数,给人作话柄传述!”水云道:“二更已紧,转将三更,眼见是不得到的了!可发放众人回家,摆出席来,贤甥等陪着大媒,痛饮一醉罢。”素臣正在掐数,不及回答,但说:“就有大风来了。”一面起身至前厅看望。水云如何肯信,笑道:“贤甥之自信,得无太过耶?”谁知就这一笑之中,大风从空卷下,把满厅灯烛全行吹灭,门窗互击,屋瓦交飞。素臣一路喊将进来说:“舅舅恭喜,表侄已从天而降矣!”家人们忙点起灯烛,风势已息。素臣拉住水闲,已至大厅,向大媒行礼毕,复向水云叩见。水云喜极,忙道:“一切事俱俟明日细说,快些进去见了姑婆,沐浴迎鸾,休得耽误!”水闲遵命,赶着沐浴开剃,莫雁迎驾,已是四更将望。里面新人合卺;外面古心等复陪大媒欢饮。虞挥、禹陵及在座亲朋,俱极口赞叹素臣之数,为康节复生。水云自觉失言,愧悔不已。
至次日,水闲说出从天而降之故,方知水闲接到家信,知有婚期,于十月二十日出京。因不谙骑骡马,雇着驼轿,选的山西儿骡,破站而行,包定十一月初八日至扬州,初九日过江换船,日夜趱行,十一二边即可准到。谁知水闲更不能坐驼轿,晃荡顶撞,一连两日,头脑发昏,饮食未经尅比,即被颠播,呕吐而出。在涿州一路请的医生,俱说受寒有滞,混用散寒导滞之药,神气愈虚,连发晕眩。
二十六日,方到景州,疾势加重。文府家人,与新收两名长随商议:“打发一人进京,一人回南,两处先报病信。再通知泾王府中,请医看视。后来倘有差地,还可少脱我们干系!”算计定了,分头而行。
不料回南之仆,走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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