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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266-伞下人-第16章

小说: 266-伞下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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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是这样。”她想了想,“真是这样。”    
      “其实不对。”欧阳吻了她一下,“真的不对。”    
      她有些气恼了,说:“你烦人不?怎么问一句说一句?张姐怎么了?”    
      张姐没怎么,她的所谓“秘密”,像大部分人家里的厨房都有蟑螂一样,无法顺当地公然出现。她听明白了,张姐的丈夫很少回家,即使回家,也不跟张姐睡在一个房间,张姐的丈夫有自己的“房间”,客厅里的沙发床。已经许多年了,张姐和丈夫生活在没有婚姻也不会解除婚姻的日子里,肯定是“家庭号万能胶”在起作用,张姐的女儿上高中一年级,张姐和丈夫都爱女儿。    
      建立一个家不易,粉碎一个家其实也很难。    
      问题是,欧阳怎么会知道?她问:“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也一年多了。”    
      这是欧阳的回答,她多少有些吃惊。    
      “张姐给她爱人包了饺子,说好了回家吃饺子来,可他没来。张姐还专门包了六个红糖馅饺子,张姐的爱人最爱吃红糖馅饺子,很怪异。可他没回来,张姐很难过,但张姐掩饰着,我看出来了,故意笑着招呼我和她女儿,所以我吃不下。”    
      说完这句话,她发现欧阳十分沉重地叹了口气,两个修长的指尖轻抚在她乳头上的手,早已停顿下来,只是一种茫然的驻留。    
      看来,曹主任的感觉没有错,难道欧阳对张姐,或者张姐对欧阳真的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关系?这种关系或情感是在美国开始的还是在美利坚合众国发展的?她本来想问一句,但立即阻止了这种想法,换了一个问题,她说:“张姐的老公是做什么的?”    
      “房地产公司,”欧阳说,“你不知道吗?”    
      “张姐的老公姓什么呀?”她问。    
      “姓武呀?”欧阳不无奇怪地说:“张姐一提到爱人就说我们家老武,你不知道吗?”    
      她真的不知道,没在意,也不想知道,因为真的开始知道房地产公司的人是怎样的趾高气扬,那不是一伙温文尔雅干坏事的人吗?她通过一个,看到了一群,一个吴老板,难道不代表一群吴老板吗?又多了一个姓武的,有什么不同吗?    
      这是她真实的想法,不仅吴老板,还有那个王八蛋,一群自以为是的地产名记,也少不了雪狼。这时候她又想到了丈夫,忽然感觉到雪狼离她真的如此遥远,在雪狼永不回头的时候,那个神秘的女人却在走近,像蟑螂一样,居然大摇大摆地出现了!    
      她恼恨自己,见到方子坤,居然忘了干什么去了!    
      “你没见过张姐在家里的样子。”欧阳的两个指尖又开始拨弄她的乳头,说:“在单位,张姐是一个典型的女干部,可张姐在家里,换上休闲装,在厨房的时候,真是一个很有韵味的女人。曹主任说,他退休以后,张姐会接他的位置,提成正处级。张姐不指望她们家老武能给予她什么,所以她很在意职务的升迁。明天到单位,我和你一起检查一下盗版软件的事,通通扔掉,换正版的,我们俩不能影响了张姐的前程,上面要来检查的。”    
      欧阳把手移开她的乳房,轻轻往下滑动,想抚摩她的下面,她生硬地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欧阳。    
      “怎么了,你?”欧阳说。    
      “怎么一说张姐你又来劲了?”她忽然就冒出这么一句话。    
      欧阳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用手搬着她的肩,不悦地问:“你什么意思呀?”    
      “没意思。”


第三部第九章(1)

    她没有计划给欧阳做早餐,但计划好了,一定再见方子坤。    
      本以为自己很难入睡,奇怪的是,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居然睡得很香甜。一定是另一个自己悄悄露出水面,不是与她所了解的自己正在剥离,恰恰相反,是与所不了解的自己公然结合了。    
      欧阳等着早餐,十分钟以后他明白了,没有早餐。    
      下了床,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在客厅里与已把自己收拾停当的她相遇,率先笑了笑,得到了计划内的回应。他叹了口气,想轻轻拥抱她一下,她坐在了沙发上,把背好了的坤包搂在怀里,直勾勾地看着铁艺壁炉架上的骨灰盒,或者是盖在雪狼遗像上的那件吊带裙。    
      她知道自己的动作是一种语言,而且准确无误地表述着。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她没有像邱茹那样因为喜欢历史老师而酷爱中国历史,选修了一个学期的表演课,第一次明白了,并且通过老师的总结从理论上领悟了一点,就是语言的动作性和动作的语言性。    
      就是说,会说话的人,语言里面有动作性,不仅在于你的角色,更在于你对自己角色的把握和传递。比如台词课,从学朗诵开始,“那天,下雪了……”这是表述回忆,声调和表情一开始就要确定这种回忆的性质和意义,是初恋的第一次约会还是绝情的第一次转身。    
      她没有学会第二句,接下来的那句真正解释语言的动性的话语早忘了,因为动作的语言性这一课提前到来。从外校请来的戏剧课老师,身体很重要的那一部分总是凸显出来,他不该或者根本不知道要么分明是故意穿着又薄又紧的裤子,造人系统的重要工具凸显无误,裤子变成一个不合格的工具箱,露出轮廓。    
      “刘思哲同学,你的声音又飘又软没有底气,要气沉丹田。”    
      站在体育课练功房教室,老师站在她和同学们的中间,打断了她刚开始的那一句。    
      “什么叫气沉丹田?”她问。    
      “转过身去。”    
      老师让她背对了同学,她在孤独的表演区面对了墙壁。老师走过来,站在她的侧面,既可以看见她又可以示范给同学们,说:“调整和控制呼吸。吸入的气怎样进入丹田呢?你用鼻子试试,闻味,对,茉莉花香,使劲。不对,还是进入胸膛了,你要假设是闻花香,闻别的味也行,使劲往里吸,对。”    
      她按老师的要求做,果然是一口很深的气进入了小腹,不像开始时的深呼吸先让胸部扩张。    
      老师把手伸过来,按在她的小腹上。    
      “重来。对,就这样,憋住。”    
      老师的手在她小腹上压着,然后往下移。    
      “还没有进入丹田,气还没到小肚子上,还要往下。再来一次。”    
      老师在同学面前检查着她的呼吸,但她背对着同学,没人能看见老师的手在干什么。她是一个被示范的物体,老师堂而皇之地抚摩着她,让她从头再来了好几次。老师的手放在她的胸上,停在了她的小腹上。然后又往下,说:“对,丹田,气入丹田。”    
      他的手还往下,把脸转向同学们,手继续往下,摸在她薄薄的裤子所覆盖着的黑森林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十九岁的她还从未经历过在众人面前被一个男人公然抚摩,跟年龄无关,这是课堂,跟她无关,这是授课。    
      “同学们一起练,深呼吸,闻你最钟爱的气味。这口气就是进入了丹田,然后控制着,朗诵的时候收腹,把丹田气往上提,进入胸腔,打开喉咙,声音是用气喷出来的,不是用嗓子吼出来的,四声练习,跟我来,妈——”    
      “妈——”    
      “麻——”    
      “麻——”    
      “马——”    
      “马——”    
      “骂——”    
      “骂——”    
          
    


第三部第九章(2)

    她脸憋得通红,无法回避,无法逃离,因为她相信现在自己的任何反应或动作,丢人的不是老师,是自己。因为没人能看见这边正在发生什么,他的手不仅仅是无声地停留在她的黑森林,他的手开始细细分辨黑森林,手指在划动,试图探明覆盖在黑森林中下面的轮廓,寻找并确认结构中的绝美造型。    
      身体失控地颤抖了一下,她想侧过身给他一个耳光,因为她知道了动作的语言性。这个老师真的挨了一个耳光,在大学外面的人行横道上,她没有勇气和能力,也没有信心抽他一个耳光,是雪狼在都市斑马线上进行了现场制造。    
      雪狼决不允许任何人胆敢侵犯属于他的领地。她也决不会默认或接受哪怕是语言上的侵犯,如果雪狼活着,她不能想象自己对欧阳会这样顺理成章又水到渠成地接受,在床上,无语,又无声。    
      而欧阳呢?欧阳难道真的跟张姐隐隐存在着一种什么东西吗?    
      她有点羞恼,就是说,她已经有些妒意或醋感了。不,不是的,为什么会这样?她真的像想象中那样在意欧阳吗?不,不知道,天啊,真的一无所知。没准备嫁给欧阳,欧阳也从未说过跟她结婚,但她和他却把一切都做了,如果张姐知道了,会怎么样?    
      张姐真的会有一种让人不安的表情。她跟欧阳相差三分钟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欧阳在离公司二百米处提前下了出租车),张姐比平常要早很多的已经坐在办公室,看见她进来,率先投递过来一个微笑。欧阳走进来的时候,张姐没像以往那样会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交代一句重要或不重要的话,张姐没动,张姐看着她,说:“思哲,今天没有雨,你怎么还带着伞呀?”    
      “我怕有雨。”    
      张姐走到她的电脑桌前,把手亲昵地搭在她的肩上,说:“后天上面来检查,中国要加入WTO了,保护知识产权不再是责任,该进入我们的义务了。你跟欧阳雪要认真仔细检查,总办不可避免地使用过盗版软件,列出清单来。”    
      “后天?”欧阳说:“后天是星期五呀?”    
      “是,星期五,七月十三日。”张姐向欧阳笑了笑,说:“时间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她问张姐,说:“张姐,星期五怎么了?”    
      “你怎么了?”欧阳大声说:“决定北京申办2008年奥运会的日子!”    
      她知道,但她已经忘了,不是她不关心,早在一两年前她就被雪狼鼓舞的比任何一个北京人更关心,因为雪狼说的,北京赢得奥运,他的公司就赢得了一个想多大就有多大的舞台,雪狼第二次购房的希望,就寄托在七月十三日,星期五那一天。    
      张姐对欧阳说:“你不用着急,我相信不会加班的。你从来都不喜欢加班,现在却喜欢开夜车了吧?”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随着电脑启动的开机声音,如此吻合地一跳。    
      “思哲,给你爱人的地方还没找好呢?”    
      “找好了。”她说。    
      “不能总放在家里。”张姐又拍了拍她的肩,“他不爱回家,现在在家里多待几天,也真的挺好。你可以面对不说话了的他多说说心里话,就是别太难受了,还行,思哲,你的气色比前两天好多了。”    
      她的脸一阵发热,甚至是滚烫。莫非张姐看出什么来?张姐在意吗?张姐比她和欧阳都整整大了十四岁,张姐真的会在意吗?如果张姐在意,又说明了什么?如果张姐不在意,正在说明什么?    
      一塌糊涂。    
      像服装一样得体,永远干干净净的张姐永远在意的是影响,不仅仅是总办计算机系统差不多每一种软件都是她从中关村硅谷电脑城低价买来的。没有替公司省钱的意思,只是惯性中的一种选择。张姐比公司或主管的上级更重视这件事,一定因为曹主任年底就要退休,所有人都明白,张姐应该接替曹主任的位置,按欧阳的说法,张姐隐藏着婚姻的不幸,为的是在个人前程和事业上换取更多的进步,张姐明确无误地营造着自己生命的空间,抑或是存在的选择。    
      她一直想给方子坤打手机,没有机会。因为她实在不想在办公室让第二个人知道她在跟别人通话,无论是欧阳还是张姐。她在清理着电脑硬盘中的信息,一想起要找到晓羽工作室那个神秘的女人,把雪狼的骨灰盒递给她,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这是一种挑战,分明是一种让她为之快慰的刺激。    
      外屋秘书科一片混乱,曹主任冲进了总办机房控制室,大叫:“怎么啦?啊?”    
      这时她才发现死机了,总办计算机局域网络全面陷入瘫痪,红色风暴病毒侵入,她大吃一惊,面前的计算机主机屏幕一动不动,无法操作。屏幕在闪烁,它是如此快乐地闪烁着,一束血红的玫瑰在不停地绽放,放大到极限时消失了,又出现,重新开始。    
      “怎么搞的,小刘?”曹主任满头大汗地说,“老总正在网上调看各公司的进度表呢,怎么会全部都死机了?啊?”    
      “别急,曹主任。”她心慌慌地说,“我再重新启动。”    
      “你是不急,小刘呀,刘思哲,你就不该上班来!给你假了你怎么还来?把你的混乱带到公司来,搞什么搞?”    
      张姐走进屋来,对曹主任的发火很在意,说:“曹主任,您跟刘思哲发什么火?又不是小刘制造的病毒,赶快解决就是了。”    
      “张副主任,”曹主任没想到会受公开顶撞,还有秘书科的人在场,脸气得发紫了,说:“我还没退呢,这事我得负责,你不明白吗?”    
      “是您不明白,曹主任,”张姐语气放缓了下来,说:“这部门我负责。大家都出去,这是机房。曹主任,要不您留下亲自在这儿检查?”    
      


第三部第九章(3)

    曹主任大步走出,说:“给你们十分钟来解决。”    
      她急出了一头汗,最难过的不是无法启动主机,是张姐因为她而跟曹主任公然顶撞,这在过去是从来没有的。    
      张姐沉稳地说:“别着急,慢慢来。小刘,重新启动,你行的。”    
      不知道张姐是不是一语双关,至少她是这样解读的,跟自己的处境有关,生活有关,生命有关。张姐总是能鼓励别人,那么,很久以来张姐就一直是在鼓励自己吧?张姐的老公,那位武先生难道不为此骄傲和感动吗?    
      房地产老板,除了把房子卖出去,或者把银行贷款弄到手,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他们感动的事吗?    
      最让她震惊的,一不是无法启动计算机系统,二不是张姐带着欧阳而不是她去公安部取清除病毒的特制软件,三不是曹主任像那个戏剧老师干了什么丢人的事再没有走进来过,四不是她面对如此残局会坐立不安忧心忡忡,震惊的是什么?是她用电话打通了方子坤的手机。    
      “董事长,”手机那边说,“有事吗?”    
      她没听清,说:“我没听清,你叫我什么?”    
      好长一段无声,方子坤没说话。    
      “喂?是我呀,刘思哲。”    
      “嗨,是你。”方子坤浑厚的男中音声音传过来,又一阵沉默,说:“真没想到是你,我以为是吴老板呢。我在开车,小刘。”    
      “那我待会儿打给你。”    
      “不。”他的语气很坚定,“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呢,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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