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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飘来荡去(实体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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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过儿。就只有杨伟最放不开,只好将宿舍里的杂事都让他承包了,偏偏杨伟技术最烂,而且心理素质非常的差,一输就乱,越乱越输,所以有一段时间我们几乎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高度奢侈的只有资本家才能享受到的生活。那时候我们真是无聊啊,没什么理想,没什么牵挂,只知道无休无止挥霍着自己的青春时光,一味地追求着标新立异,与众不同。

杨伟听我这样说大为不服,当即翻出了我输牌的臭事,接着丁剑鸿和周阳也加入了战团,互揭疮疤,直听得林箐满脸飞红,用她的小拳头不停敲打我,嗔道:“你们也……太龌龊了!”

杨伟见口头上难以分清输赢,于是向我们挑衅:“敢不敢再来赌一次?”

“来就来,”我说,“谁怕谁啊?不过你输了不能像以前一样赖!”

杨伟一口应允,周阳和丁剑鸿也同声附和,丁剑鸿爬起身,小跑着下楼去买扑克。

周阳问:“没有计算的东西,怎么玩?”

我想了想,说:“每人拿1000元钱出来,先输完的就是输家。”怕林箐不高兴,我又低声向她解释了我们兄弟之间金钱的来往无所谓,林箐点头表示了解。

丁剑鸿很快买来了扑克,另又附带啤酒一箱,杨伟迫不及待地接过一罐啤酒饮尽,然后拿着扑克洗牌,再一张张的发给我们。我看了看属于我的牌,是3,这点数不错,第二张无论是几都不会爆掉,便扔了张50元的钞票上去,说还要。林箐不懂这些东西,大为好奇,轻声问怎么玩?我告诉她:1至10都算实数,J算11点,Q是12,K是13点,可以任意要牌,所有牌加起来是只要不超过21点就算有效,超过就是爆掉了,算没点,是最小的。21点最大,点数一样的时候就是平了,开始的时候每人放50元上去,叫做底钱,每要一张牌都要加赌注,可以随时不要牌,也可以随时弃权,但弃权后已经加进去的钱就算充公。

这时杨伟的第一张牌是8,点数也不错。周阳和丁剑鸿则分别拿到一张Q与K,都有爆的风险,但每人还是加了50元上去,决定继续要牌。杨伟开始发第二张牌,我是第一个,分到一张J,加起来是14点,我又扔了50元上去说再要。这次周阳分到一张K,加起来是25点,已经爆掉了。丁剑鸿则分到了5,总共是18点,赢面已经颇高,丁剑鸿加进去50元后选择了不要牌。杨伟给自己发了一张牌,我们一看正好是张K,加起来21点,杨伟哈哈大笑,又拿过一罐啤酒喝了一口,说不要牌了。我和丁剑鸿自然只有弃权,第一回合杨伟小胜。

就这样来来往往玩了十几次,他们三个互有输赢,我手气最差,1000元只剩下了100,以前在学校里一直是我手气最好,这时我自然不服,心想看来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这一局我手上是一张4,一张5,一张9,加起来18点,杨伟是20点,丁剑鸿19点,周阳却又已爆掉了。杨伟故意整我,加了100元上去,然后与丁剑鸿宣布不要牌。我手上正好这么多钱,这次输了的话,今晚就是我的输家,必须无条件接受他们提出的任何惩罚。我问杨伟:“输了准备让我干什么?”

杨伟笑着说:“便宜你了,你输的话就吻一下林箐吧。”我一听大喜,这能一亲芳泽的惩罚再多来几次也无妨。正想要答应,林箐已红着脸连连摇头:“不……怎么能拿我做赌注……”

杨伟想了想,又说:“蛤蟆,既然林箐不愿意,你输了就耍套猴拳吧。”

倒,这不是纯粹要在林箐面前让我出丑吗?我哀求着看林箐,她却笑吟吟地不理我,看来也想一睹我学猴子的风采。那就只有一博了,我说再要,然后自己拿了一张牌凑近林箐唇边:“帮我吹口气。”

林箐问:“什么意思?”但还是轻轻在牌背上吹了吹。

我笑着回答:“美女吹气,天下无敌。”将牌甩开在地上,居然是一张2,总点数20,与杨伟打成了平手,总算死里逃生,还与他对分了红利。

说来也怪,林箐吹了那口气后我手气大顺,连连出高点,几局下来,他们三人之中反而杨伟输得最多,只剩下了200元钱。

杨伟还是以前的赌品,输了就乱,这时候已是满脸紧张,发牌时手都在抖。这次我分别得到1和4


,丁剑鸿与杨伟则都分到大牌爆掉,杨伟手上的是4与7,我也故意整他,两张牌就加了200,杨伟没有钱要第三张牌,急得连青筋都鼓了出来。我笑着说:“风水轮流转,该你倒霉了。”

杨伟不甘心认输,说欠一次,我回答好吧,于是要了第三张牌,结果是6,还是个小数。杨伟竟然幸运得到了张9,加起来共20点,几乎可以说是赢定了,杨伟这下洋洋得意,直叫我投降。这时我手上钱多,决心拼一拼,就说还要,杨伟给了我张牌说你自己看吧。我慢慢翻开,是张7,这样我的点数就成了18点,虽然没爆掉,但已经算是输了,只有再要一张3才能赢。我可不想去耍什么猴拳,于是说:“我要,但是你已经没有了赌注,怎么办?”

杨伟被我将了一军,说:“你别想赖,你这次绝对输了!”

我说:“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能赢,问题是你没赌注,所以我没必要再加牌,因为你已经输了。”

杨伟淡淡地说:“我如果输了就从这儿跳下去!”

我怕闹得不愉快,没有再去争论,伸手拿了一张牌便甩开在地上,大家看了都是一愣,地上的居然又是一张1,我哭笑不得。现在我是19点,只有再拿一张1或2才能平与赢。但是我已连拿了5次小点数的牌,还要再拿小牌几乎不可能,而且只要来了张3就得爆掉。这下子连我也有些紧张了,杨伟更是死死盯着我伸出去的手。

我慢慢拿了张牌放在掌中,还没来得及去看,杨伟却已等得不耐烦了,抬手就将牌抢过,迟疑了一下,终于放在了自己的眼前。从我们的角度都看不见牌面,只见到杨伟看了牌后面无表情,从他脸上看不出谁胜谁负。丁剑鸿和周阳也是满脸好奇,周阳更大叫快点开牌!

杨伟笑了笑,慢慢将扑克放在地上,我们忍不住同时啊了一声,摆在面前的,赫然是一张2!这样我就以21点对20点赢了杨伟。

我当然不会愚蠢得逼杨伟去兑现他的誓言,递给他一罐啤酒:“喝了这个就算了。”杨伟没有说话,接过啤酒仰头一口气饮尽。

这时月将西沉,星光暗淡,杨伟起身走近楼边,望着夜空久久无语。我看看身边的林箐,她已睡眼蒙咙,却依然拼命支撑着陪我。我一阵心痛,搂住林箐的肩,柔声说:“箐儿,我们也准备散了,我送你回去吧。”

林箐轻轻说:“我没关系,你们再陪陪杨伟吧。”

我摇摇头,对杨伟说:“散了吧,该回去了。”

背对着我们的杨伟转过身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脸的泪水,喃喃说:“是啊,是该回去了!”又看着我问:“蛤蟆,你说叶萍在外面会想我吗?”

我心中一酸,暗骂了叶萍一句,说:“会的,而且叶萍一定会回来。”

杨伟嘿嘿一笑:“回不回来都没关系了,只要她快乐就行。”他再次仰头看天:“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曲终人散,月色已残,是该回去了!”

我听了一愣,觉察出杨伟语气似乎有点不对,还没有开口,我身边的林箐却突然大叫:“杨伟,不要啊!”同时用劲推我:“楚戈,快去拉住他!”

林箐刚说完这句话时,杨伟已伸出了手臂,像鸟儿的双翼一般长长张开,对我说:“蛤蟆,磊磊就拜托你了。”又意味深长地笑笑,然后他身体向后一倒,越过小半个人高的护栏,立即从我们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全都傻看着杨伟从眼前消失,那地方就像自古以来都没有人站立过,只余冷月当空,轻风呜咽,以及几米外像入了梦魇一般呆呆坐着的我们……

对面铺上的磊磊似乎是翻了个身,嘴里喃喃说了句什么,然后又鼻息沉沉的睡去。我忍不住轻声叹息,那晚就在杨伟从楼顶消失的一刹那,本来睡熟的磊磊突然睁开了眼睛,并哭叫着要爸爸。也许亲人之间真有一种神秘的心灵联系吧,即使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它确实存在,否则我无法去解释磊磊的蓦然惊醒。

那时我的反应最快,在愣了一秒钟后,我第一个冲了上去,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量,以至于我收不住自己的脚,重重撞在护栏上,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差点也一头栽了下去,幸好在林箐的惊呼声中,我还是及时地抓住了护栏。

在我浑身冷汗向下探头的时候,我看见了下坠着的杨伟,在我当时,甚至是现在的回忆中,我仍然感觉杨伟并不是在快速的坠落,而是像深秋时从树梢上飘下的一片早以失去生命的枯叶,他在夜空中缓缓地飘来荡去,最后终于不可挽回地回归于那一片广袤的大地……

伴着火车的轰鸣声,与磊磊同一铺位的林箐轻轻问:“楚戈,你还没睡吗?”

我回答:“是啊,睡不着。”

“我也是,”林箐说,“我真的好后悔,不该跟着你去见杨伟。”

我叹口气:“谁也不能未卜先知,早知道了的话,我绝对不会去和他赌那一局。”

林箐柔声安慰:“你千万别自责,其实没有这场赌,杨伟还是一样会选择……”她声音有点哽咽,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

“我知道,箐儿,你这三天应该也没睡好,好好睡一觉,再过几小时就要到我家了。”

“嗯,”林箐低低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却想起办了杨伟的丧事后丁剑鸿的话,我说杨伟其实很自私,他应该为儿子活着。而丁剑鸿却这样说:“杨伟不自私!他知道自己永远不能走出叶萍的阴影,磊磊跟着他反而不好,说不定也会像他一样自卑,其实他将磊磊托给你也就等于托给了林箐,我想他为磊磊的将来仔细考虑过,只有这样才最有益于磊磊的成长。”

我闭上眼睛,但脑中回荡着的,仍是杨伟自杀前意味深长而又心若死灰的一笑,和他在楼际间如枯叶般飘荡着的身影……

第二章 故乡

三年的时间没有回到这生我养我的地方了,当车窗外出现的景物渐渐熟悉起来,我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是什么的滋味,但更多的还是伤感,许多与此有关的记忆也慢慢和这景物融合,让我悲喜交集,不能自抑。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近乡情更怯这句话了,当火车终于停在了家乡的小站,我呆看着下车的人们,竟然迟迟不能迈开脚步。

和林箐走在回家的小街上,这儿基本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除了以前的石头路换成了水泥路,除了两旁破旧的房子中不时耸立着一两栋红砖新房,其余都一切如旧,赚到钱的和有能力的人家早已搬了出去,剩下的都是生活在这社会最底层的人,守着祖辈留下的房屋,一天天漫不经心的过。

林箐的到来在这宽不过4米如羊肠道一般的小街上引起了轰动。披着一身朝霞,如晓露芙蓉般的她刚走入这小街时,所有在屋外吃着早餐,正说着张家长、李家短的人都停下了他们的话,眼光全集中在林箐身上。这也难怪,美丽的林箐就算在广州都是极引人注目的,何况出现在这小城的贫民窟中,更何况是出现在这一大群以说三道四为职业的人中间。

早已习惯了被人盯视的林箐这时也招架不住路旁眼光的扫射,晶莹如玉的脸上全都是红晕,微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和我说,只是紧跟着我的脚步而行。到接近我家时,认识我的人多了起来,不时有人对我招呼,但眼光还是停留在林箐和磊磊的身上,有个与我以前玩得较好的朋友上上下下看了看磊磊,说:“楚戈,小孩都这么大了?”林箐听到这句话,更是脸红得就像要滴出血来,羞怯得无以复加。

幸好终于走完了这段对林箐来言如地狱般可怕的路,回到家里后,林箐这才松了口气,差点没瘫倒在地上,我坏笑着说:“他们肯定都以为磊磊是咱们的儿子。”

林箐嗔怒地看着我,正要说话时,里面房间的爸爸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爸爸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老了,原本高大的身体已微微佝偻,头发几乎全白,我心里酸楚,叫了声爸,便再也说不出话。爸爸看着我,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似乎是想来拍拍我的肩,手才伸出又缩了回去,嘴里不停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我向爸爸介绍了林箐后,问:“妈妈呢?”

爸爸说:“她听说你们今天回,一大早就买菜去了。”说完,看着磊磊问:“这……”

我知道爸爸误会了,以为我和林箐未婚生子,忙说:“这是杨伟的儿子。”看了眼林箐,她的脸又已全都红透。

刚和爸爸说不了几句话,妈妈几乎是从屋外冲了进来,进屋后,她没看我,也没注意林箐,而是直奔磊磊而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亲个不停,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叫:“奶奶的乖孙子,奶奶的乖孙子。”我与林箐面面相觑,浑然不明所以。等妈妈与磊磊亲热了一阵,我才小心翼翼地问:“妈,你这是怎么了?”

妈妈满脸是笑:“还想瞒我?刚才一路上至少有十几个人说你们带了儿子回来。”说着看了看林箐,见到她,妈妈也是一愣,没想到我又找到个这么出色的女孩。

林箐红着脸,甜甜地叫了声:“伯母好,我叫林箐。”又轻声解释:“磊磊……不是我……的儿子。”

妈妈眼都笑眯成一条缝,安慰林箐:“没事,现在这种事很正常,刚才人家告诉我说小戈在街上都承认了,别不好意思。”

倒,我什么时候承认了?林箐无法解释,急得又羞又窘,差点就要哭了出来,只得求助地看着我,本来我还想开几句玩笑,见她这副焦急的样子又于心不忍,便详细的向妈妈解释,不过我没说杨伟自杀,只说他夫妻出差去了。

妈妈听了将信将疑,我只得说:“我骗您干什么,我们的儿子还要几个月才出生。”

林箐听了后,面红过耳,恶狠狠地瞪着我,看这架势,如果不是有爸妈在的话,马上便会扑上来给我一通好打。

这天家里热闹无比,两个姐姐回来了,姐夫,外甥也回来了,还有就是街坊们都借故走进了家中,都像来看外星人一般观察林箐,以求获得第一手的宣传资料。我估计这一天中来我家的人甚至超过以前一年的总和,没有一刻安静。妈妈用来招待客人的水都烧了三次,从早到晚我的脑袋都在一片嗡嗡声中而昏沉,最后,实在招架不了那些千篇一律、翻来覆去的问题,我与林箐双双躲进了房中,再也不敢出来。

一直到很晚的时候串门的人才慢慢少了,忙了一天的爸爸妈妈这才得以休息,妈妈仔细看着我说:“小戈,你瘦了不少,在外面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望着妈妈银丝般的头发,我心中伤感,只有连连点头。妈妈又问:“你们这次在家里呆几天?”

我说:“我和箐儿都要上班,过了明天的中秋节,后天一大早就要赶回广州。”

妈妈便不再说话。我心里歉疚,说:“妈,我春节再回来,下次一定多住几天。”

妈妈眼中依稀有点湿润:“如果实在没空,不回家也没关系……年轻人事业为重……好了,你们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我看了眼我以前的房间,笑着说:“妈,今晚我还得做厅长。”

妈妈这才恍然:“我说箐儿怎么有了几个月的身孕腰还是这样细,原来你这坏小子拿我开心。”

林箐的脸立即一下又变红,忙起身说:“伯父,伯母,我先去休息了,明天见。”说完,快步走进了房里。

妈妈望着林箐窈窕的背影,说:“小戈,箐儿是个好女孩,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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