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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丛林战争-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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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常挎在身上的帆布包,淡黄的颜色,已很破旧,里面却鼓鼓囊囊盛满了东西。排
头兵问军士长是不是过去看看。
    克里斯已经发出了命令:“亨利!你过去,不要轻易动它,很可能是越共有意
放在那里的,那下面有一颗拉发地雷!……”
    亨利,这个年轻精明的士兵,提着汤姆冲锋枪蹑手蹑脚地走向那个挎包,显得
有些滑稽。而后像视察一个怪物似地绕着那挎包转,不搞清底细绝不动它。就在这
时我眼前爆了一团火光。这是一颗跳雷,从草丛中蹦起一公尺高,在轰然一声爆炸
之后,一块碎片带着滚烫的热风尖啸着从我的头上飞过,全队立刻卧倒。
    本来小心翼翼的亨利像高台跳水似地向上跃起,然后在空中翻转了一下,甩在
地上,我看到他的一条腿在按树枝干上撞了一下,落到了五米之外,……他的枪则
飞出更远。
    我的耳朵在嗡嗡直响,仅从这颗地雷就看出越共的狡猾。他的地雷弦并不挂在
挎包上,因为我们经过多次上当之后,一般不会鲁莽地去拎挎包,而是在挎包带上
系上绳索躲在树后或是伏在远处的地上把它拉响。这次他把地雷隐在挎包旁边的草
丛中,当你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挎包上时,却踏了上去。
    我让卫生员去关照炸死的亨利,便指挥部队向小村里开火,而后包围了山村。
    显然,村里已经有所准备,空无人影,我甚至怀疑,在溪边望远镜里见到的耕
牛和村民,是有意引诱我们上钩。我认定这就是越共所说的那种“战斗村”,不分
男女老幼全部与我军为敌,这就是他们的群众战争。为了不使村民逃进丛林,我命
令部队成散兵线向小村实施包围。
    士兵们一边开枪一边向小村迫近,突然有人大叫一声,……我看到一个士兵把
冲锋枪向上一举就跌落下去。在地面上消失了,随即发出非人的凄厉的哀嚎。
    克里斯提醒士兵们注意陷阱,军士长却要两个士兵去把落阱者拖上来。
    其状惨不忍睹,尖利的竹签像直矗的刺刀从士兵的下腹穿进从后背透出,当把
他从竹签上拔出时,他的全部肚肠拖了出来,陷阱上溅满鲜血,他被平放在地下,
身下立即变成血洼,他的眼窝深抠下去,嘴里流着鲜血,他望着我,布满血沫的嘴
唇嚅动了一下:
    “中尉!……杀死他们。……”
    这个年轻的士兵头一歪就死了!他的痉挛的手抓住两把血泥,我的心悚然沉落
下去。还没有进村,就死去两个士兵,而且死得这样惨,这不是欺人太甚了吗?
    我抬头望着前面那沉默无声的竹壁草屋,空茫的胸间升腾起怨毒恨火,我要为
死去的士兵复仇!
    这种报复与仇杀的激情是狂烈的,我一把揪过勤务兵的冲锋枪对着村头那间竹
屋一阵狂扫。……
    克里斯少尉好像比我还要愤恨,他端起火箭筒向那间竹屋发射两枚火箭弹,那
间竹屋立即升腾起熊熊火焰。他扭头说:
    “头!呼唤直升机,给我们送火焰喷射器来!”
    “那要等我们肃清这个村庄之后,……”我冷静下来,对他用火箭弹焚毁竹屋
提出异议,“我们不能把民房烧光,我们要在这里建立营地。
    克里斯遵从我的意旨指挥部队进占了村庄,又有两人踏响了地雷,三个士兵受
伤。
    亡二伤三,这就是我们进村的代价,而我们还没有伤害越共一根汗毛。
    我让卫生员带两个士兵,把伤员抬到村边树林的浓荫下包扎救护。我和克里斯
带队在村里搜索敌人,首先是抓到了三个年近60的老人,其中两个是妇女。因为我
们没有带越语翻译,没法审讯他们,只是用手势比划,要他们把全村人都从地窖里
叫出来。
    这时,村外忽然响起激烈的枪声:
    “不妙!”军士长忽然端枪向村后射击,边射击边向放着伤员的密林奔跑。
    一阵极为短促的战斗。一个伤员被打死,卫生员被打伤。
    我用报话机向基地报告了占领村庄的情况,要求急派救护直升机救护伤员,并
要求重派卫生员两名、越语翻译一名、士兵八名,其中有两名喷火兵,带火焰喷射
器两具。……
    基地要求我提供准确的直升机降落场,我告诉他们:在勺子湖西北方向约三公
里处的一个烟火升腾的村庄。…… 
         第八章
                             (一)歪打正着
                      ——安德森《战地手记》之十三
    我们进村之后,村子北面的丛林里不断有冷枪打来,子弹呼啸着从我们头上飞
过,我只准许士兵们向丛林里盲射,不允许他们追击。
    敌人的枪打得零乱、不准。我想,这只是村民组成的“民兵”小组。
    他们夜里还住在村中,当发现我们向村庄开来时,他们仓促躲进了丛林,去之
不远,在静观我们的动静,打我们的冷枪。设置在村外的那只军用挎包,实在是一
个“神奇的岗哨”,它可以日夜值勤,不吃不喝不动声色,诱惑我们去把它拉响,
既炸伤我们的人员,又滞缓我们的行动,还给村里的游击队提供准确无误的警报!
    这是军事艺术和人类智慧的奇妙的发挥,仅仅这三天的战争实践,既使我沮丧
莫名又使我振奋不已。我首先感谢卡尔逊上校给我的传授,越共游击队的一切活动
规律并没有超出中国抗日游击战争的范畴。在这里,在这个让我吃尽苦头的小村里、
我要创造以游击对游击的战争奇观:
    我制止克里斯、杰克逊两个要在白天进丛林搜索游击队的行动。游击队正是利
用我们在白天搜索丛林的特点,引诱我们上钩,让我们去踏他们预设的陷阱和边逃
边敷设的地雷。……克里斯五次进入丛林,靠的是勇敢和机灵,却没有表现出军事
的智慧,所以他没法总结出对付游击队的方法。……这一点,我能做到。眼前的丛
林,不就是中国平原游击队所倚仗的青纱帐吗?
    我要把战斗的主动权握在我的手里,让游击队听我调动,难道只准他们迷惑我
们,我们就不能迷惑他们?难道我们就不能诱惑他们上当?
    我只派三个士兵到村北去监视丛林。如果发现敌人,只准射杀不许追赶。……
    克里斯少尉和杰克逊军士长已经领悟了我的意图,我们要把战法颠倒过来,出
乎敌方的意外。我把士兵集中起来,对他们进行游击战术的讲解,宣布搜索各家村
民的注意事项:
    一、禁止用脚会踢各户竹编门和房门,因为那上面很可能有挂雷悬在上面。……
也不准随便乱动屋里的物品,防止引发挂了弦的手雷;
    二、防止游击队的“卷帘”战术,我详细地讲述了这种中国游击队的战法,那
就是他们躲在屋里不动,就是你进了院子他们也沉默无声,只要你推门而进,他们
就突然冲出,刺刀、短枪、手榴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冲猛打,把你打得
懵头转向时,他们便夺走你的武器飞快地撤走,而后隐入丛林。
    三、中国游击区的村民们,几乎家家有地洞和夹墙,里面躲藏着人、畜、鸡鸭
和粮食。在这里,在某一间竹楼下,也很可能还有游击队的弹药库和地下医院。……
    对于如何对付这些情况,我们先一家一家来。现在是下午两点钟,我们在天黑
前,有足够的时间来肃清这个只有12户人家的小村。……
    然后,我问克里斯还有什么可说,他对我表示出某种诚敬:
    “头!就按你说的办!”
    “那好,由你带三个士兵,先从村西头第一家开始,为全队作示范,其他人站
在三十米之外,保持警惕,……随时准备支援和战斗。”
    我没有指示克里斯如何搜索,我相信他的经验和机灵,只是点到为止。……
    克里斯选出三个士兵,略作沉思之后,喊了声“跟我来”就向村头的一座竹楼
走去,让三个士兵听他指挥,我和军士长带着士兵们在远处观察,各自都持枪在手,
如临大敌。
    我看到克里斯向那所竹屋匍匐而进,觉得有点滑稽,这不是真正的战争,而是
一种欺诈行为和残酷游戏,共产党游击队由于以弱对强,他们不但求生存还要求发
展,严酷的现实迫使他们把战略战术推到了高峰,不似战争胜似战争,这是以弱胜
强以少胜多的高度艺术!我在西点军校写的那篇具有轰动效应的《论特种战争》,
在今天的实践面前自己也感到空洞无力,难怪麦克罗骂它“狗屁”!
    克里斯率先对着小院的竹门篱笆开火,三个士兵也同时开火,而后对准竹楼的
门窗开火,为了不使潜藏者生存,也对着竹楼底部扫射,直打得竹屑尘埃乱飞。
    院里有两只受伤的猪,嚎叫着在院里狂奔乱撞,一头撞开了小院的竹篱。这对
我们进院非常有利,它说明里面没有地雷、挂雷。但房子的主人哪里去了呢?
    这时,我听到村北的丛林里响起激烈的枪声,我派军士长带几个士兵去看看,
也许我派去的三个潜伏哨出了什么岔子。
    不一会儿,军士长带着某种兴奋向我报告:伏击成功。三个潜在草丛里的哨兵,
对企图向村庄靠近的游击队员开火,打伤了几个不得而知,但捉到了一个因受伤未
能逃脱的十三四岁的小孩。……
    “伤在哪里?把他带来!”我的声音刚落,两个士兵就把他拖了过来。又黑又
瘦,大概是腹部中弹,下身鲜血淋漓,我们的卫生员被他们打伤,士兵们恐怕没人
愿意为他包扎,他用两只黑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对自己的伤痛无动于衷,对于死
亡也不在乎,因为我们没有越语翻译,我向他提了几个问题均无法得到回应。
    我让军士长为他包扎,不是仁慈,而是让他活着,等到直升机把翻译送来,我
想,他能给我们提供有用的情报。可是,这个小狼崽子,他竟然咬伤了军士长的手。
气得站在旁边的报务员重重地踢了他一脚,这个小坏蛋像刺猖似地蜷成血糊里拉的
一团,滚出了好几步远。
    克里斯少尉来报告,说那间竹屋的床下有一个竹箩掩盖的地洞,其中肯定有人,
但经过喊话却不上来,是用烟火把他们闷死还是用手榴弹把他们炸死。
    “不!我们的战斗直升机就要到了,等翻译来了再说吧。……”
    “那么要不要再去搜查第二家?”
    “不!”我此时已是智如涌泉,指挥裕如了,“等翻译官来后,把第一家全家
人当作人质,要他们在前面打开各家的门,为我们开路。……”
    我的话音刚落,两架鬼怪式战斗轰炸机已经临空,在小村上的白云间盘旋,显
然,基地非常重视我们的发现,以为是找到了越共的重要据点;也是为了直升机不
被小型高炮击落的防护措施,未必真正有效。
    战斗直升机和救护直升机先后到达,满足了我的要求。基地司令官辛格上校还
给我写来一张纸条,预祝我此行取得大的成功,并说威斯特莫兰将军已经询问过我
的情况。
    直升机把伤员和死者带走之后,我向越语翻译范志雄和新补来的士兵介绍目前
的处境及今后的战斗目标,士兵立即被军士长带走,我同范志雄审讯那个奄奄一息
的小游击队员:
    “你叫什么名字!”范志雄蹲下去,略带亲切地问他。
    “杀死美国佬!……”
    “你要老实回答,友军会给你治伤,把你送回家去,好让你爸妈放心!”
    “我的爸爸妈妈都叫美国飞机炸死了!我的姐姐也被炸死了!”
    “你是这个村里的人吧?”范志雄是西贡政权的国民军上尉,知识分子,他现
在穿着越南的民族便装,酷似一个小学教师,他似乎很善于扮演自己的角色,始终
不急不怒,循循善诱,我们可送你回家!”
    “游击队就是我的家。……”
    “你们游击队有多少人?”
    “说多,成千上万,说少,一个也没有。……”
    “为什么?”
    “说多,人人都是,说少,我们都是平民。……”
    “这话不是你说的。……”
    “是我们队长说的!”
    这个小坏蛋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范志雄用英语告诉我,他快完了,如果不能
输血,替他包扎后再给他开个鸡汁罐头,我认为可以。
    当新来的卫生员给他包扎时,他没有反抗,一边贪婪地吃着鸡汁一边说:
    “早晚你们也会把我打死!”
    这是个小机灵鬼,也许他的年龄比看上去要大,使我惊异的是他那种生死置之
度外的神态。这是一个备受苦难的民族,也许是苦难磨砺了他们的意志,难怪一位
西方记者在访问北越时问一位中年居民说:“你们和法国打了几十年仗,现在美国
人又来了,你们怎么办?”回答是轻松而肯定的:“那就打吧!”而旁边的一个年
轻人则补充说,“美国人想打多久咱们就打多久!”
    范志雄继续审问:
    “只要你讲实话,我们绝不会把你打死。……”
    “我要杀你们!”这个小坏蛋竟反击起来,“这就是实话!”
    “问他,游击队是怎么样侦察到我们进村的!”我让范志雄把我的话翻成越语,
因为我的用意是想对越共的活动方式作些研究。
    “你们是逃不过游击队的眼睛的!”他不直接回答我。
    “这个村叫什么村?”下面都是我通过翻译向他发问。
    “溪边村,……”
    “村里有游击队吗?”
    “没有。”
    “哪里有?”
    “村北边的密林里。……”
    “你能带我们去找他们吗?”
    “能!”
    “你是想把我们带到游击队的伏击圈里吧?”
    “就算是吧!”
    “你是越共的游击队员吗?”
    “是的!”
    “你的枪呢?”
    “我有一颗手榴弹和一把尖刀!”
    “你的手榴弹和尖刀呢?”
    “手榴弹我扔到你们伤号身上了,那尖刀,我插到那个黑鬼肚子里了,没等拔
出来,我就受了伤。……”他竟然微微地向我笑起来。
    “你这个小混蛋!”我咬牙切齿地向后退了一步,拔出了卡林斯手枪,我觉得
身上的每一组肌腱都簌簌发抖。
    “头!”克里斯向我喊了一声,“这事不该由你来干!”他提起冲锋枪扣动了
扳机。
    那个小坏蛋的红白相间的脑浆随着沉闷的枪声迸溅在我的身上。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是对战争双方都适用的口号,战场上枪杀伤兵和俘
虏是不光采的,况且还是一个孩子。这一点,我要感谢克里斯少尉,他没有让这个
污点落在我的身上。
                         (二)这是我的“土伦”
                      ——安德森《战地手记》之十四
    “出来,出来!”范志雄在克里斯的引导下,到村西头的那间竹屋里,对着竹
床下的洞口喊话,“出来,我担保你们安全,绝不会伤害你们!”洞里传出低沉的
哭泣声。
    “若不赶快出来,美军就要向下丢手榴弹啦!……”
    为了加强效果,克里斯对着洞口开了几枪。
    “别打,别打,……我们上去!”随着声音从地洞口里出现了一个头发灰白的
男人的脑袋,他高举着一只褐色的颤颤巍巍的手,这个老头大约有70岁了,脸,像
胡桃壳那样又小又皱。
    接着又上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满脸烟灰,肮脏不堪,但她的身材却很
秀美,大约35岁上下,她的手里还拉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那个满脸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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