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向厨房都是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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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偶然,你在一个早上用着柳宗理的水煲煲水,烟雾在水煲嘴徐徐喷出,你可能对这个一直放在厨房中的铝水煲不以为意,但那一刻,感觉到水煲的美态,像个含蓄的女士偶尔露出的一点媚态,你的心,那一刻,已注定被掳获。
这种慢慢渗漏而出的美,正是因为当中的根源和美态,早早已是被确定能够影响人心。从水煲开始,你决定从此只用柳宗理所设计的家庭用品,而工业产品的意义,就是你不会用高购入而从来不舍得使用。
他,和美国Eames夫妇的共享点,就是提倡器物的美态和实际作用,一定有个平冲的。
两个人的无聊──海盐胡椒研磨器
如果,这是一段宿世姻缘,纵使不在桃花树下,也应该在「是旦」一个地方定个约定吧,好让我那头部的左方或是右方,不致于永久悬空,有一个依偎嘛!
电影《天下无双》中,阿龙的霸道沿于他的无聊──「任何人都可以很霸道,只要佢够无聊。」
是的,我也曾经霸道过,但你会明白一个人为甚么会变得愈来愈霸道吗?
其实,事情并不如你想的复杂,霸道也不如你看到的没有虚位坚不可破。
一个人霸道,因为找不到可以把孤独压在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脸上,唯独霸道时张大口睁大眼,或许再加一条刀疤两粒暗疮,大呼大喝便把自己也骗到以为已天下无敌了。好不悲哀嘛!你说,这种无聊这种霸道,脱下刚强的外衣都不过是吹弹得破的纸玻璃,一碰,便散落得再也找不到。
但人一无聊,便如冬天游泳池旁的救生员;热带雨林附近火山口旁的火山活动监察员;在鱼池中附责看着罗汉鱼成长的变化而日夜都不敢松懈的培殖员。
这种无聊才是高境界,似有还无。他们不是没有工作,他们不是游手好闲,但总之就是在工作中而又好像无无聊聊唔知做乜。
幸福吗?幸福吧!但两个人无聊会比一个人无聊幸福。
就像在酒馆那一晚,当你问:「一个人独饮不可以吗?」
阿龙边笑边哭说:「得,不过两个人饮更开心!」
所以嘛,一个人两边肩膀,总应该有个可以随时stand…by的依傍,好让颈椎支持不住的日子,或许眼睛不想正视东西时,合上眼,把头部放松,左还是右,那要看你的习惯了。
说到底,都是一句:「反正一个人无聊,两个人开心一点而已!」
用心棒──开瓶器
明明是应该笑的,却哭丧着脸,而且一开始,便停不了,叫人拿了两打毛巾来,但质料差劲,泪水一下便跣走,结果湿得一裤都系,这回应该真的要哭,却笑得更凶更狂,呛了一口啖喉头,差点死掉,这才是哭笑不得。
其实也不算是甚么的一回事,但总是要和真性情作对,人说,这才是实际做人道理。于是,离远已经见到讨厌人行近,眼睛紧盯对方,脑海却不断念念有词:「佢睇我唔到佢睇我唔到!」,事实,距离在五呎范围时,眼睛开始散发诱人光芒,嘴角眉角皆不自觉向上扬起;距离两呎,双手摊开成大字型往对方怀抱投去,笑逐颜开不忘说句:「衰鬼!」
的确很衰的确是见鬼,寒暄问候说三道四开始便停不了,正式街头表演,最佳主角就这样情况下产生,然后结局一句:「得闲饮茶」作结尾,美丽得不得了。
或者是,酒吧一角大群人聚首济济一堂,有人叫了一打bud,因为才卖一百三十八元,好抵饮!有人见酒失控,不断饮呀饮,一时要猜两板,一时要上台唱两嘴,愈饮愈高兴。很快,一打啤酒完了,又一打上场,然后又完了,又上场。很快,大家都觉得够了够了,再饮便会失理智,有人还继续在马拉松啤酒竞饮大赛,由高兴的边缘一滑落便是另一番境况,眼泪此时像失控由眼眶夺门而出,酒在口入饮,泪在眼出。酒,真的会愈饮愈寒。
做人大道理,原来在于是否懂得在适当时候做适当事,但很多时,口不对心到底是最难掩饰的动作,于是,大家都开始懂得把自己的心情埋葬--应该哭便笑得凶,应该笑却故作悲凉,扮多两扮,已经分不清哭笑的大自然指定动作,也许,要待窗外漫天红叶飞舞时,才知道秋天的哀愁早早已刻划在骨骼之间,任你皮笑肉不笑,也难以招架得住了。
联想由这几个钢管开瓶器,造型其实很简单实际,没甚么花招,事实亦毋须甚么古灵精怪的小动作,但在负责开瓶的部分顶部,加了两点或黑线条,整支钢捧,便成了用心捧,有哭有怒有笑逐颜开,在开瓶的时候,有了这么的一点点改造,就已能够升华到另一境界,你说是否很厉害?
把生命磨得滑滑──磨蓉器
有意无意,看到这句说话:「life´;s a BALL」。
一个波,弹弹跳跳,由天台跳到半空,由柴湾弹到上环,由球场飞到公园。
这么弹跳得力,全赖那磨磨蹭蹭的岁月上下左右日磨夜磨而终于变成一个圆浑有劲的波ball。
撒向厨房都是爱 下曹凡:七器四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谁说的这么一句铿锵有力的警世名句,直情像要把人格任何菱角都切去斩去,再用100号砂纸开始打磨,然后双层打蜡力求光滑细致,滑不溜手,于是乎眼界为之大开,倒刺都自动变成花蕾,静待开花结果的一日,即曰修成正果,善哉善哉。
忍一次是忍,一忍再忍便会演变为两种心情。一是谷谷埋埋除时一拳打爆你个头,一是明明额头向天慢慢每日下降五度直至低得不能再低。
哪种意向多一点?只要每日收工时间(这个时间问题也算复杂,到底何谓收工呢?把工作变家课算不算是自作业/孽?)在中环十字路口居高临下,你永远看不见大家嘴脸,皆因头dup dup,是共同暗语指定动作,头昂昂迟早被人拉埋墙角毒打,不过紧记打身唔好打面咁缺德。
或许,那个磨早已植根身体发肤,定时定候像报时器,而且接驳全身神经血管,警号一响便促使磨刨活动,一动一痛心。
我说,天下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有苦自己知,身痒还有得抓,磨心就摆到明让情感坦荡荡,明知会痛嘛,但痛原来会很过瘾的,于是边磨,就边笑得前仰马翻,边寻找快感来源,唔,是头顶、耳珠、手腕、屁股,还是脚趾公呢?!
有时磨,又是因为要把表面沈积达六年的积层磨掉,否则年复年月复月,阻挡视线不特止,最怕黑白是非不分,摸落,还有点冷,这绝对非人所愿也。
上海话有句:「去与侬磨死」,即让人给折磨死了。
哗,发现这个磨碎器真的是件快乐事,原因很简单,简单得令人觉得:就是这样嘛,不过很简单直接的设计嘛,只要真的会用到,就一定会明白原来的设计是何等容易令人受伤嘛!
是这样的,使用磨碎机的时候,一上一下,萝卜就被磨得成茸,待那种萝卜独特的香气已经包围了整个厨房,心里就想:蒸出来的萝卜糕,哪有不好吃的道理呢!然后,忽然指头一批就磨了外皮,一痛,看着血水由低层渗透出来,血流如注,好痛!
所以,为免指头受伤,这部磨碎器附有一个手托,放在萝卜一端,以底部的尖角粒粒「咬」实,这样批批刮刮磨磨,便可以磨到底,而不伤指头了。
这样的设计,又是聪明得体又理所当然的,没有理由到今日才有人像猛然醒起:「啊,就是这样,为甚么要把十只指头磨得靡烂,生命才称得上璀璨?!」
先璀璨而沉实
我看见一张图片,图片的景象很随意,就像偶尔举起相机就按掣,甚么都不用理会,结果成了一张很有意思的作品,虽然怎样看,这都是一张平凡不过的相片,但我很喜欢,结果就贴在床头位置,每晚睡前,都会看一看,然后觉得很安乐,因为安乐,也很快便睡着了。
别人看,总觉得是误打误撞,尤其行内人,总觉拍者没技术图片没看头,他们会认为受到重视是彩数是运数或者更大可能是银纸细细数的问题。但却很少人想过,这其实是一种成长的过种,先璀璨而后沉实。开始时,没经验没才能,做甚么都总是有概念而最终发觉力有不逮。
如果,这是一个摄影师,这个时期拍的相片,就是我所说的充满随机性--技术不一定好,但因为无知,才能不受束缚,想到就做,想不到,还是照做,于是,就能够拍出一些很令人觉得舒服的照片。
至于为何会令人觉得舒服呢?这当中最大的因素,我想就是「刻意」这两个字。「刻意」从何而来呢?就是当你开始领会到技巧和摄影当中一些基本的元素例如光影例如构图例如是否需要执着些水点上的反光位是否够靓时,这一切「刻意」举动,就像追求完美,但完美,任谁都知,是不存在的。至于「刻意」是否就是错?唔,我想你误会了,当「刻意」用在刻意的地方时,就是完美的配合了,就像崩口人用崩口碗一样,虽然忌,但绝对衬。「刻意」是没有时间性的,有人一世都是这样,有人一觉醒来忽然醒悟,但「刻意」总令人产生盲点--大师风范。愈是注重到各项细节,愈是有一种「哗,咁都影到,我仲唔大师!」的想法,但对不起,你一想,就永远做不了大师,这不是我说的,这是Marc Newson说的。可能有一日,当你明白了一切,当你经历过很多,技术消失了,镜头消失了,甚至相机也消失了,你才能掌握所有而放弃所有。
很玄吧!不不不,不玄的!
消失的意思不是消失,而是用心用神捕捉到的影像,在剎那间像开了第三只眼,看见的不同原来是最原来的风格,所谓dress…up和dress…down的分别,正是名牌套装执到正set到行和简单T恤牛仔裤配衬的分别。
已不是第一次说Marc Newson,上次说起和他冲滑,很多人都用极度怀疑的目光投向我。对不起,这种目光,对我起不了甚么作用,至于我是否曾和Marc Newson冲浪,你大可向澳洲旅游局查探一下,你如果真的这样八卦的话。
又说Marc Newson,因为他刚刚为Tefal出品了整套厨房煮食用具,先不理他们出了多少钱,重点是从来鲜有知名设计师会为一些实用品牌作设计,而所设计的产品又从实际的角度来考虑,例如质料的运用,造型的美态和实用结合。
这一组深红色和黑色的厨具,形态其实没有大变动,镬就是镬锅就是锅,出自大师之手,实属难能可贵。细看小节,如镬和锅的粗边缘,不让汤汁流至锅身;例如手柄的胶木用料,不传热不易溶;例如手柄上的红点,与Tefal一贯标志的「红火点」配合。
这种设计,我觉得正是璀璨生辉后的「回到最基本」杰作。我看,Marc Newson抛下了「刻意」之后,终于明白甚么才是设计。
我想,介绍他看《大块头和尚》,真的没有错!
我的女人心情──Tord Boontje花事器
我不是女人,但有时都几女人──买送要讲价、出门要带手帕、讲是非要冇有怕。
我不是女人,不想做女人,但有时都会为女人野动心动情;尤其,当你自己女人都动埋一份的时候。
Tord Boontje不是女人,所以我发现他,也不是因为女人不女人。
Tord Boontje是一位产品设计师,在我眼中,尤其,当我发现在他体内有着女人的温婉和含蓄,而他更能借着设计把散发在产品四周的空气营造成一种氛围而像气味一样呼唤着我的时候,那种突如其来的爱情、因为他的设计而无先兆而来的爱情,哗,那种震撼,我的确从未遇上,一旦遇上,你才明白,甚么叫作「无谓多讲」,甚么才称得上「同一鼻孔出气」。
Tord Boontje设计甚么产品,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的手中可以把一切的东西 添上女性的柔顺,完全毋须添加剂,已经可以把钢铁把石头把玻璃等极辅男人意味的坚实物料,像身体被搔着痒处,突发失去支撑,软摊摊倒在你面前,吓得你差点要喊救命。
在九月,在广州,英国文化协会举办了一个「Great Brits」的展览,节目如其名,一切都很「大英国」;于是,他们找来八位英国的设计师,全部都是最活跃最活泼最多人谈论的人选,在他们之中,我再和Tord Boontje遇上。
他们在天河体育馆筑起了八间样板房,各自营造自己的空间去表达一种最个人化的思想。Tord Boontje的题目是:当代女性需要怎样的自我空间?嘿,理所当然嘛!
于是,他找来Swarovski的碎水晶,在随意扭曲的铁在线缀上一颗又一颗的水晶,更在水晶的背后加装二百颗会闪动的灯泡,在昏黄的灯影下,那如童话中的水晶树因为天神的来临而幻化出七色彩光,一闪一闪,天国近了。
然后,因为太过虚幻,我又把眼光重新定在他一系列称为「Wednesday」的家居产品上,企图留住那份难得的女性温柔。以花的图案、桃花、刺绣、独角马、云雀,创作了像长在灯泡四周杂乱而妩媚的金花。
餐桌上,那一颗一颗像在铁板上一下一下雕琢出来的点连点花朵图案,无章的泼上油漆颜料。是这样了,还找到更好的方法来演绎不经雕琢的女性深情吗?有了台,便要配椅。那包裹在椅子外如衣服的套笠,仍然有花有兔有马在童话的国度里进进出出,我看上是鲜艳的红色花朵,虽然明知,我无论如何都只会把椅子的花朵蹂躏,但我喜欢,你管得着吗?!当然,有了台,便甚么都可以有了。Tord Boontje设计了几个玻璃瓶,瓶上那一点点利用玻璃可以溶解的特性,在透明的平面上,一点又一点,画了兔也画了花,然后成了厨中物,我看着,又会无无聊聊为它编一个故事。
是的,无无聊聊、无无谓谓、无情情,这就我「很女人」的原因;这次讲的,何来厨中物?唔,但我喜欢。不讲理,就是另一原因。
撒向厨房都是爱 下张琼:也是厨子也是客(图)
我不是厨子,我哪配当厨子。
厨子是俗称,学名应该叫烹饪师,通常叫厨师。厨师在我眼里,地位不是一般地高。我觉得称得上厨师光荣称号的应该是这样的男人——心灵手巧、品位不俗;戴高高厨帽,穿雪白制服,出烟熏而不染,伴火燎而洁身;一眨眼锅勺翻飞,谈笑间从容出品。那菜肴,姿态万千于形、姹紫嫣红于色,更集东西南北百味于一锅,香满人间,通常以美不胜收收场。厨师是幕后工作一般不轻易露面,有郑重场合需要亮相时,也是颔首微笑,风度宜人,不事张扬,谦逊而沉默;他们酷啊,他们跟钢琴师、建筑师、造型师、服装设计师一样,玩的是艺术,却有很高的技术含量,要不咋叫厨艺。和那几个师不一样的是,大伙儿总是忘了为他们预备鲜花和掌声,只有那酒足饭饱后久久回味的“滋儿咂儿”声和因大脑缺血而显得痴迷的眼神,尽情表达着对厨师们的褒奖;还有一条不一样的是,厨师好像约定俗成都是男的。如是,我崇拜厨师,我想我这辈子也当不上厨师了。
听说厨师在家都不爱做饭,家里的饭不够艺术!厨师创作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