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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知北游 作者:洛水(起点vip2013-11-09完结)-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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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化万物!这一瞬间,晏采子俨然化身成为天刑的剑气,锐利披靡,锋不可当。两者既无差异,自然就没了冲突,不存在什么硬拼。

  天刑心领神会,天罚剑气源源不断地汇入晏采子的指尖,两两合一,与楚度结结实实地拼了一记。

  “轰!”楚度的左拳炸开血肉,身形踉跄,脸上闪过一抹血色。但晏采子的攻击还没有完,手指一圈一勾,死死黏住了楚度的拳头,指尖轻盈颤动,生出一波波暗流,逼得楚度难以抽身,只能被动地应付对方无穷无尽的攻势。

  我大笑一声,施展魅武,扑向楚度。晏采子这一指循环不尽,变化无穷,暗蕴六十四卦象生生灭灭,道尽易经神韵,哪容楚度轻易脱身?这种时机我若还不知把握,也真是枉为知微了。

  楚度面色微变,右拳挥出,连变镜、花、水、月四法,试图摆脱晏采子。但晏采子不愠不火,左掌五指或弹或点或勾,一一卸去对方反扑。即使楚度偶尔露出破绽,晏采子也视而不见,只是缠住楚度,自己绝不轻举妄动。

  “师公,看来你已穷途末路了。”我掠至楚度跟前,全身法力倾巢涌出,生死螺旋胎醴凝聚一拳,直击楚度胸膛。

  “轰!轰!轰!”楚度迫不得已,右拳与我连连硬撼。狂烈的气浪频频炸开,在我强横无匹的力量冲击下,楚度的面色越来越苍白。

  “啪!”楚度的左拳猛然炸开,碎成漫天血雨,绝然断手求生。

  晏采子神色恬淡,手指一翘,虚空中裂开一个奇异的交点,他的指尖穿过交点,又搭在了楚度血淋淋的断腕上,将他死死缠住。

  我暗赞一声,自己和晏采子这样的顶尖知微的确差了不少火候。先前如此大好局面,晏采子也不出手助攻,留有余力,这才能封死楚度后续的变化。

  “师公别再做困兽之斗了,与其负隅顽抗,不如最后看几眼这大好山河。”我冷笑道,滔滔暗黑洪流奔腾而至,汇入生死螺旋胎醴,莫沛能御的力量几乎让我的拳头都要炸开。

  “轰!”我的拳头毫无花巧,再次与楚度碰撞。

  这一拳的力量纵观北境,也无法找到匹敌之人。

  楚度口喷鲜血,面色惨淡,身躯剧烈晃动。然而晏采子也随之轻晃,犹如附骨之疽,难以摆脱。

  我得势不饶人,拳头化作狂风暴雨,猛轰不止。在晏采子的帮助下,我不需要任何技巧变化,只需宣泄一身绝对优势的力量。

  猛攻之下,楚度的右拳砰然炸开,血雾犹如利箭射来。我淡淡一哂,不管不顾,双拳以魅武之姿,交替击出,“砰砰”地连续打在楚度的胸膛上。

  胸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楚度鲜血狂喷,被打得向后弯腰。一道无声无息的剑气掠起,鲜血飞溅,楚度双腿齐膝而断!

  天刑终于抓住良机,发出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晏采子转守为攻,十指犹如鲜花绽放,演绎天地万象,一指接一指点在楚度上身,天雷地火,山川大泽……易经卦象有若实质般一一呈现。

  鲜血齐齐飙射,一个个血窟窿出现在楚度上身,每一个血窟窿内流动着晏采子的法力,继续破坏楚度内腑。

  “师公,请上路吧。”我语气复杂地说道,双拳轰中楚度的太阳穴,螭枪喷射而出,穿透楚度脖颈,带动他的残躯划过半空,“笃”的一声,钉在了远处一棵大树上。

  天刑、晏采子和我身形展动,将楚度围住。此时此刻,他目光黯淡,残躯塌陷,千疮百孔,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阵虚弱的喘息。

  我心头莫明地生出一种空虚,大敌已去,偏偏感觉不到任何喜悦,只有无限怅然。

  “不太对。”晏采子微微蹙眉。

  “还有一个楚度,去了苍穹灵藤!”道轮忽然道,此语犹如石破天惊,众人齐齐变色。

  “身外身!”我恍然大悟,眼前的楚度并非本体,而是利用脉经海殿的秘典炼成的身外身。他之所以现身,是为了把我们引过来,真正目的是苍穹灵藤上那个神秘的天壑!

  “原来是昔日海沁颜的绝学。”晏采子神色淡定,全然没有被愚弄后的恼羞成怒,“身外身虽然法力和本体无异,但在道境运用上终究差了一些,难怪被我等轻易击残。好在他的本体会因此受创,伤上加伤,不足为虑了。”

  天刑发出一阵冷笑:“楚度的胃口倒是不小,就怕是白费功夫。他进了苍穹灵藤,我等正好瓮中捉鳖,再也无需担心他能跑掉了。”

  道轮猛然发出一声黄钟大吕般的异鸣,浑身光晕流转,璀璨生辉。他伸出手臂,缓缓指向苍穹灵藤的方向。

  片刻之后,道轮的手臂变得晶莹剔透,生出交织的藤纹、纤细的绒毛,甚至结出了几颗乳白色的浆果,果皮上兀自滚动着露珠。

  他的手臂竟然化成了苍穹灵藤的藤蔓,迅速膨胀,扩张,无穷无尽地向天际延伸。

  “半盏茶的功夫,我们就能找到楚度了。”天刑也不解释,率先跃上藤蔓。晏采子随后跟上,看似不经意地瞥了瞥道轮,眼中的异光一闪而逝。

  我收回螭枪,回头望了一眼楚度的身外身。残躯滑落地面,苟延残喘,脖子上的伤口血如泉涌。晏采子三人自重身份,不再理会这具奄奄一息的残躯化身。我本想补上一枪,但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师父沧桑憔悴的脸,不由黯然一叹,头也不回地跳上藤蔓。

  身外身重创濒死,只要楚度本体一灭,身外身也会烟消云散。

  庞大的藤蔓裂开一个空洞,将我们吸入,四周霍然变得苍苍茫茫,清幽深远。藤蔓旋即一阵抖动,一缕缕轻灵清爽的气流裹挟住我们,电光火石般向前飞驰。

  四周一片寂静,一个个密布的气洞掠过视野,纵横交错,眼花缭乱。我们在气洞中来回穿梭,快得无以复加。

  “我们又到了苍穹灵藤的根须内。”月魂在神识内说道。

  “道轮可以自由联结苍穹灵藤,果然是天地本源所化。”我以心念回应,“我看晏采子对道轮暗藏异图,只要稍加利用,魅的仇也许能在今天清算。”

  天地本源,对晏采子的道或有补益,于我用处不大,甚至反会与天道纠缠更深,难以摆脱。何况海姬还在吉祥天,我暂时不能和天刑翻脸。

  一切都要等杀了楚度再说。

  “嗡!”四面气流突然动荡震颤,前方豁然开朗,我们冲出气洞,一眼望见那个光华璀璨、喷薄涌动的天壑。

  楚度青衣孑影,负手立在纠缠如麻的藤蔓上,凝望着天壑出神。无数燃烧的陨石从他前方呼啸掠过,喷射炫目焰光,一道道光瀑犹如天河倒泻,奔腾闪耀,溅洒出缤纷的光彩,将楚度的身影映照得宛如天人。

  “想要越过此壑,还缺一根鞭子。”楚度回过头,目光深远地望着我,神情镇定从容,仿佛早已料到我们会出现。

  我心头一震,恰好瞥见,一幢灿烂耀眼的金影掠过天壑。这幢金影当年我依稀目睹,如今迈入知微,方才将它看清楚。

  那是一架纯金色的恢宏战车,散发出暴烈狂放的气息,拉车的是一团团腾跃变化的金焰,时而化成咆哮狰狞的怪兽,时而化作纷纷扬扬的光雨,时而又炸开收缩成深邃的空洞……

  这纯烈耀眼的金色,不含一点杂质,和鸠丹媚的第十根蝎尾如出一辙。

  我恍然明了楚度的意思。想要越过天壑,必须驾驭这辆狂暴不羁的战车,而鸠丹媚的金色蝎尾,极可能便是驱控战车的鞭子!

  天刑看了我一眼,坦然道:“一旦飞跃此壑,如同从北境硬生生挖开一个口子,到时天地法则混乱,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当年,我才会对鸠丹媚施咒。”

  楚度微微一哂:“哪怕这个天壑连接着自在天?”

  天刑厉声道:“谁能保证,那个天壑连接的就是自在天?如果是诞生煞魔的域外,如果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宇,又该如何?你岂能让全天下的生灵陪你去赌一个未知的希望?”

  我沉吟道:“当初为什么不杀了鸠丹媚,一了百了?”

  天刑道:“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杀了鸠丹媚,还会生出类似的生灵,反倒不如将其监控来的稳妥。”他面色肃然,语气郑重地道,“除非违逆天地,否则吉祥天不会随意杀戮。”

  楚度闻言一笑,不再理会天刑,目光投向晏采子:“楚某该称呼你为悲喜,还是晏采子?”

  晏采子洒然道:“无论悲喜、晏采子,都是天地中的微尘,都是无法超脱的我,哪有什么区别呢?”

  楚度长笑一声:“我就是我,自当与别人不同,超脱与否有何干系?你心中存同,就难求异。”

  晏采子道:“执着于我,反受其累。”

  天刑森然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楚度你不用枉费心机,再做口舌之辩。进了苍穹灵藤,你便插翅难飞。”

  此时,道轮无声无息地浮出藤蔓,道:“吾已知会所有长老,汇聚此地。”

  楚度脸上闪过一丝讥诮之色:“难怪苍穹灵藤附近防守疏松,想必是故意放楚某来此。”

  “只是未雨绸缪罢了。”天刑双手虚握,一道凛冽的剑光绽放掌心。剑光迎风而长,化作参天巨剑,遥遥斩向楚度。“你一心向往自在天,埋骨于此,也算得偿所愿了。”

  我和晏采子一左一右,环伺楚度两侧。道轮岿然不动,一根根庞大的藤蔓从他四周延伸出来,轻灵舞动,磅礴纯净的生命气息输送进我们三人体内,使我们再也没有法力消耗之忧。

  反观楚度,苍穹灵藤的气息在他四周躁动窜跃,扰乱气机,将这一方天地都化作了他的敌人。

  “能与当世四大高手一战,楚某又有何憾?不过想令楚某埋骨此地,真是痴人说梦!”楚度狂笑一声,身躯稳如山岳,直到锋芒的剑光照亮眉宇,才双手一拍,恰好将剑光合在掌心。

  他整个人倒飞而起,拖带着天刑,飞入了狂暴的天壑中。

  转眼间,楚度就扭转了不利局势。苍穹灵藤的灵气无法渗入天壑,更别提扰乱楚度了,道轮建立的优势荡然无存。

  天刑神色不惊,不退反进,将剑光催化到了极限,空气被急掠的剑光摩擦出了裂纹。“生有欢,死有惧,然吾辈之身,早已殉道。”他一字一顿地吟道,冷肃的脸孔露出一丝笑容,身形骤然加速,向天壑最狂暴处冲去。

  这一刻,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楚度拖动了他,还是他逼迫了楚度。

  两人齐齐陷入灿耀激溅的光焰中,气浪奔腾如沸,庞大沉重的陨石如暴雨般冲刷而过,淹没了双方的身影。

  “吾不可入。”道轮语气生硬,对我和晏采子道。粗壮的藤蔓源源不绝地从四周探出,交织成密密麻麻的藤墙,将天壑围得水泄不通,堵死了所有空隙。

  此举分明是断绝后路,硬逼着我们和楚度死战到底。

  “莫非楚度想和我等同归于尽?”晏采子不露声色地瞥了道轮一眼,莞尔一笑,“不过此地,倒是感悟道境的好地方。”他缓缓踏出一足,迈入天壑,另一足立在藤蔓上。身影似进似退,似动似静,苍穹灵藤的晶莹光泽和天壑的彩色光焰在他身上交替闪烁,充满了言语难以捕捉的灵妙。

  “绝无可能,我了解楚度。”我断然道,目光紧紧追随着天刑二人。他们像出没于波峰浪尖上的小舟,忽而从密集的光焰中浮现,忽而消失在凹陷的幽暗虚洞中。一边激烈交战,一边避开纷乱如雨的陨石撞击。

  从表面看,倒是天刑稍占上风,剑气纵横驰骋,攻势一往无前,散发出玉石俱焚的惨烈气势。

  楚度身形飘忽,施出从未展露过的灵巧身法,宛如羚羊挂角,蜻蜓滴水,轻盈闪过一道道剑气锋芒。以他的性子,绝不会甘心与天刑一起死,何况他心里还藏着一份牵挂。

  晏采子遥遥凝视着楚度,道:“楚度的确伤势颇重,精气神无法浑融合一。他强压内伤,等于饮鸩止渴。就算杀了天刑,也难以避开对方的垂死反击。到时伤势发作,再也难以抑制,你我联手,便可稳稳击杀。”

  他这番话摆明了要坐收渔人之利,不管天刑死活。我本待劝说几句,突然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既然楚度必死,天刑对我还有什么用?留着他,说不定还会利用海姬来要挟我。但如果他死了,我可以仗着“天之子”的名义,把吉祥天也一口吞掉。

  到时手掌吉祥天、魔刹天的兵权,再以破坏岛传人的身份横扫清虚,北境将在我林飞的手里,完成前无古人的真正统一!

  到了那时,我携千万生灵的意志反客为主,我就是北境,天道也要看我的眼色行事!

  “前辈说的是,楚度才是天地大患,天刑长老若能为此殉道,必然得偿所愿。其行可歌可泣,其志永世传颂。”我神色悲壮,慷慨激昂,和晏采子交换了一个阴晦的眼色。

  刹那间,“翁婿”二人对彼此的心思洞彻如镜。他要得到道轮,我要天刑和楚度死!

  道轮对此毫无反应,只是紧盯着交战中的双方,这也证实了这个北境显化的意念在某方面很蠢。

  虽然主意已定,但在场面上,我不能做得太难看。身形一掠,我也飞入天壑,摆出和天刑夹击楚度的态势。

  甫一进入,便觉乱流排空,狂波翻滚,整片空间时而倾斜,时而翻转,搅成一锅乱粥。周围一会儿酷热如炎,熔铁化汁,一会儿又变得冰冷森寒。

  我心中一动,弦线向四周辐射,默默体会着天壑的狂暴波动。弦线源出神识气象术,恰好可以借鉴狂乱的天象,再生感悟。

  体内,魅的精神种子骤然一震,仿佛从懵懵懂懂中苏醒,兴奋地频频跃动,把周围一丝丝燥乱的气息不断吸入。

  我隐隐感到,这枚魅种在吸取天壑的某种特质,渐渐成长蜕变。随着魅种越来越生气勃勃,我在狂暴纷乱的天壑中也变得如鱼得水,俨然能够灵活穿梭其间。

  我突发奇想,若是魅种大成,或许不用外力,便可自由越过天壑,抵达另一边那个神秘的宇。

  或许魅将在那里获得重生。

  此时,天刑和楚度的交战到了白热化。

  天刑的剑气肆意挥洒,余波触及,四周的陨石“轰隆隆”炸开,碎石光雨纷纷冲击到他和楚度身上。天刑不管不顾,只是全力狂攻,任凭全身多出了无数细密的伤痕。

  我觉得天刑似乎有点失控了。身为知微高手,哪怕心存死志,也不会如此疯狂,何况我和晏采子还未出手,天刑怎么都该有所防范,保留余力才对。

  “他可能被天壑影响了。”月魂道,“天刑是北境平衡的执行者,这里狂暴混乱,难免会有另一个宇的气息渗透进来,造成冲突。”

  “难怪楚度会挑选这里作为战场。”我冷笑一声,“那就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吧。”

  一丛绚丽的光焰直冲而起,荡起涟漪般的光环,金色的战车蓦地出现,呼啸着穿过光环。

  这一瞬间,楚度陡然反击,挥拳直捣。这一拳没有花巧,没有变化,唯独蕴含了澎湃滔天的力量,仿佛将整个天壑的狂暴挟拳击出。

  天刑毫不示弱,剑光迎上,以全身法力化作一束矫夭的电光。

  “轰!”气浪犹如火山喷发,两人被强大的撞击力带动,卷向金色战车。

  战车恍如一道虚无的幻影,从两人身上穿过,消失在远处。

  楚度毫无所觉,天刑却身不由己地迟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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