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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雪域情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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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国庆苦涩地笑了笑,说:“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呀。其实我,怎么说呢,即使到了今天,我依然还是很敬重你的。要不我有什么心里话都想跟你说说呢。萨萨来信还提到过你,她不知道我们已经没有那层关系了。那天跟江小玲在一起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龚丽红,随后又想到了你,要不我还真的就干出傻事来了。现在想起来,我当时是太冲动了一点儿。事情是我引起的,可我没有把结局处理好。也许江小玲打我的那一巴掌也算是对我的惩罚吧。”    
      “疼吗?”王姗姗诡秘地笑着问。    
      “不疼,一点都不疼,只是一下子就懵了。”钱国庆如实回答。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王姗姗也乐了。    
      和王姗姗的这次谈话,让钱国庆的心情有了明显的好转。现在的王姗姗在他的眼里,既是可以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又是能够寻求情感慰藉的可靠对象。恋人关系的终结,却在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更加成熟和珍贵的全新的友情,这是他过去根本没有想到的。    
      “对了,”王姗姗用一种颇为耐人寻味的语气笑着问,“你知道为什么江小玲会突然打你一巴掌吗?”    
      钱国庆心有余悸地笑笑说:“我知道,是我太不识时务了。”    
      “不识时务?什么意思?”她问。    
      “这还用问?算了吧,你别再拿我开心了。”钱国庆尴尬地说。    
      钱国庆的突然来访,令季有铭在欣喜之中又有些尴尬。由于他和江小玲的这场风波,导致了他和钱国庆的关系出现的这个局面,是他事先没有想到的,也是现如今他感到非常苦恼的一件事。他曾好几次试图主动跟钱国庆打电话,希望缓解他们之间的紧张关系,但一想到自己解释不了钱国庆提出的那么多为什么,他又只好放弃了。尽管季有铭还弄不清楚钱国庆造访的用意和缘由,但从钱国庆轻松、友好的状态上可以看出,他起码不是来跟自己找别扭的。钱国庆开口一个季营长闭口一个季营长,叫得季有铭一个劲儿“嘿嘿”傻乐。他猜想,钱国庆可能已经不再为江小玲的事情生他的气了。他让通信员吩咐食堂做几个像样的下酒菜,今天他要跟钱医生好好喝几杯。钱国庆笑着说,“别来这套,今天甭管吃什么喝什么,该骂还得骂,该吵还得吵。”季有铭赔着笑脸,说,“那是、那是。只要还认我这个哥们儿,怎么骂都行。谁让自己是‘傻逼青年’呢?!”钱国庆于是感叹季有铭这些日子以来,不但脸皮厚了很多,而且涵养也大大提高了。    
    


第五章江小玲醉了(4)

    季有铭承认了跟江小玲分手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自己接受不了他不是她第一个男人的现实。想来想去,怎么想怎么别扭,越想就越觉得恶心。一开始他还没有把问题想得那么严重,可到了后来,他简直就忍受不了了。一想到曾经有个比她大10来岁的男人跟她有过那种事,他内心就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憋闷和自卑,老觉着有种当王八的感觉。季有铭不无委屈地说,我知道这种事情拿不到桌面来说,也没人会理解、同情我。如果让我一辈子背着这个包袱,我肯定受不了。他还告诉钱国庆,在他知道了江小玲以前的那些事以后,他不止一次询问过关于她和那个男的在一起时的很多细节……他知道得越多就越觉得恶心,可又偏偏控制不住那种极不正常的好奇心。后来江小玲骂他变态,他还挺生气。现在想起来,可不吗,自己就是有些变态了。可自己为什么会变态呢?这个问题他却一直没能想清楚。季有铭认真地问钱国庆,他是否会在乎自己的女人从前的情感历史,特别是所谓的贞操?钱国庆很坦然地告诉他,不,我不在乎女人以前的事情。至于他和王姗姗分手的原因,完全相反,是他过于在乎自己以前的事情了。钱国庆借用了那天王姗姗说过的一些话,对季有铭进行了一番安慰。他说:“……其实这是一个传统的观念,无论这个观念有多么的狭隘和愚昧,但它毕竟存在了千百年。你季有铭也是个凡人,这种传统观念是导致你和江小玲彻底决裂的后果。要说有错,也不应该全算在你季有铭一个人的头上,你也承受不起这么大的罪名。倒是对江小玲本人,你这事儿做得是够王八蛋的!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江小玲过去那些事儿的?”季有铭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开始我就知道。”“那你……”钱国庆又糊涂了。“别说你不明白,连我自己都没能弄明白究竟是为什么。反正是越往后,我就越受不了。一看见江小玲,就想起她跟那男的以前的那些事,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    
      ……    
      钱国庆经过再三考虑,还是决定把那天晚上自己和江小玲所发生的一切都跟季有铭全盘托出。    
      ……    
      “我操,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季有铭惊诧地问。    
      “你错了,不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我,知道吗,是我为什么会那么做?我现在想起来还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事儿我要不对你和王姗姗说出来,总有一天能把我憋死喽。唉,江小玲真的是挺可怜的。她没有王姗姗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也没有你我这样的狼心狗肺。你呀,你算是把人这一辈子毁了,起码是毁了一半吧。你说是不是?”钱国庆悠悠地问道。    
      季有铭点点头,喃喃地承认说:“是,我知道、我知道。妈的,这事儿我做的是够操蛋!”    
      “好了,别再想了。说点别的吧,”钱国庆换了一个话题,“怎么样,我下个礼拜回内地休假,想到处转转,要不要我去北京看望一下你们家的老人?”    
      “去、去,你一定得去我们家住几天。我也快3年没回去了。老头儿、老太太肯定会非常高兴款待你的。去,一定替我去看看我们家的人。前几天老太太还来信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休假呢。对了,走以前,你别忘了去八廓街买点工艺品什么的小玩意儿给我三个姐姐家的孩子带回去,内地人稀罕这些东西。”    
      “给你父母呢?”钱国庆问。    
      “那就免了。走的时候我给你一封信,你到时候把信一交,就什么都有了。放心吧,我们家准拿你不当外人……”    
      “别,最好还是别拿我当你。”    
      “那为什么?”    
      “就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我都替你们家老头儿、老太太脸红……”    
      季有铭乐了,很开心。    
      两人的重新和好,给他们彼此都带来了愉悦的心情。    
      钱国庆临离开拉萨前的一个傍晚,在王姗姗的宿舍再次见到了江小玲。江小玲很平和,还主动问了些他这次休假的计划,似乎她和钱国庆之间未曾有过那个不愉快的夜晚。钱国庆感到一丝欣慰的同时,也对江小玲有了新的认识。    
      钱国庆回到成都的当天晚上住进了西藏军区住四川办事处的招待所。回到阔别3年的家乡,他心里充满了浮躁和忐忑的异样感觉。天黑以后,他独自来到大街上,感受着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既新奇又失望的心情给他带来的孤独和彷徨。他走进路边一家简陋的小吃店,随便叫了几碟小菜和一瓶一斤装的“文君”酒……    
      随着醉意的来临,他想到了明天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磨盘山龚丽红的坟上看看。他的鼻子开始有些发酸了。那些深深印在他记忆中的往事一幕幕清晰地再现了出来……他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跟表姐进城下馆子的情景……他想起了前些年,胡安川醉酒以后的胡言乱语……他想起了那个到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死的地主后代——阿根儿……他想到了几乎被他遗忘了的姨夫……杂乱纷飞的悠悠往事,随着混有酒精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涌向他渐渐发沉的脑袋。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一辈子活得有点不明不白,更没有所谓的目标,像一片漂浮在山涧溪水的秋风落叶,不由自主地顺流而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将被带向何方。他为自己感到悲哀和失望,他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真正的一无所有——没有亲人、没有家庭、没有牵挂、没有理想、没有追求、没有前途、没有归宿,甚至没有梦想。他拼命地在脑海里搜寻着在那些早已流逝的悠悠往事中,自己究竟有过多少真正的欢乐和幸福。然而最终他是放弃了,因为他发现在他为数不多的欢乐和幸福的后面,都伴随有令他加倍痛苦和失望的结局。“没劲,妈的,真没劲!”他无可奈何地自言自语一句。    
      可能是低山反应的缘故,加上又喝了不少,当钱国庆回到招待所,躺在床上的时候,感到浑身疲惫乏力,头晕脑胀,毫无睡意。同屋一位第二天准备进藏的休假期满的干部早早躺下休息了,如雷鸣一般的鼾声为钱国庆的不眠之夜驱散了漫长的寂寞。    
    


第五章香燃到了尽头 (1)

    二十二    
      龚丽红的坟茔不知被什么人在什么时候重新给彻底翻新、修缮过了。惊异之余的钱国庆下意识地四周环顾了一下,他发现唯有龚丽红的坟墓显得与众不同。过去的水泥结构全部换成花岗岩,连墓碑也被换成了大理石的。坟茔的大小虽说没有改变,但其外型和构造已经面目全非了。当他发现墓碑上又多了一行被刻上的字句时,他更是惊讶不已了。这段字句写道:“亲爱的丽红安息吧,你永远活在我的心中!“谁呀?”这是他闪出的第一个念头。这个意外的出现,几乎完全搅乱了他的心绪,他已经无法进行正常的祭奠了。“是谁干的?什么时候干的?为什么?……“这一连串让他不得不尽快弄明白的问题使他的思维一时陷入茫然的境地。难道是胡安川和钱萨萨干的?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呢?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钱国庆呆呆地坐在墓碑前,尽力让自己的思路回到沿着一个方向延伸下去。他得到的答案是,如果这件事真是胡安川和钱萨萨所为,那自己就再也没有理由不见他们了。因为这里面除了他必须解开的悬念,还有一条,那就是作为龚丽红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亲密的人,他责无旁贷地应该向人家表示最起码的人之常情的谢意。    
      他拿出专门从西藏带回来的印度香,点燃、插上。心里默默念叨:“丽红,我又来看你了。一转眼就是3年。这3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你一直活在我的心里,我不想也不能把自己从这种苦苦的思念中解脱出来。但我很幸福,真的。每当你到梦里来看我的时候,我总是庆幸你的在天之灵还惦记着我。看来你是把我的魂也带走了……王姗姗是个好女人,但我做不到用虚伪的面目去欺骗她真实的感情。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理解我的所作所为,也不知道你是否希望我就这么活着……这次回内地休假,我想到处走走,散散心,我也要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样安排自己今后的生活。我现在常常被情欲困扰,有时候也很痛苦,羡慕那些能够享受人生欢乐和体味人间烟火的男男女女……还有,这坟不管是谁帮着重修的,都应该感谢人家,你说呢?……”    
      香燃到了尽头,钱国庆慢慢地站了起来,向墓碑深深地鞠了三个躬。“丽红,我走了。进藏前我会再来看你的。我永远爱你!”    
      钱萨萨按照王姗姗在给她信上写明的时间推算,钱国庆回到成都起码也应该有三天了。她通过“西藏军区驻四川办事处”的熟人很快就查到了钱国庆入住的时间和房号。她一大早就赶到公司,希望胡安川的预言能够尽快应验。    
      当初在为龚丽红的坟茔进行重新修建的时候,胡安川告诉钱萨萨,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是钱国庆对龚丽红那种永恒不移的一片真诚感动了他;二是他相信龚丽红绝非一般凡间俗女,否则她不可能在钱国庆心中留下如此铭心的记忆;三是作为朋友,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帮钱国庆所做的一件事。当然,这也许对钱萨萨有朝一日能够实现她与钱国庆兄妹相认的梦想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胡安川处理完公司的日常工作以后,已近午饭时间了。当他拿起电话准备让钱萨萨跟他一同出去吃午饭的时候,秘书小姐进来通报,有位军人前来求见。他乐了,说:“有请。另外你去办公室通知钱主任,就说贵客到了。让她安排一个饭局,然后等着我的电话。”    
      胡安川迎上前,伸出胳臂一把抱住了钱国庆。    
      “还在生我的气?”胡安川轻轻给了钱国庆当胸一拳。    
      “谢谢你,安川,”钱国庆伸手拍了拍胡安川的胳膊,“我前两天去给丽红烧香的时候,都看见了。谢谢,谢谢你!”    
      胡安川摆摆手,转过身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看着一脸局促的钱国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钱国庆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也坐了下来。他来之前已经想好了,无论胡安川为龚丽红重建坟墓的动机是什么,但这份情他得报答。他相信龚丽红的在天之灵也一定会要求他这么做的。这两天他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仅仅是作为童年时代的朋友,胡安川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钱萨萨能够得到他这个做“哥哥”的承认他们之间的兄妹亲情吗?父亲已经去世了,按道理钱萨萨也没有必要再苦苦追求这种毫无实际意义的名分了。即便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从某种意义上说,父亲的去世也就割断了他跟钱萨萨之间的最后一丝连带。    
      “我先认个错,”胡安川拍着自己的脑门儿,“那封信我写得有点过分了。但我没有恶意,真没有!”    
      钱国庆点点头,表示理解。    
      “说实话,你要再不来,我可是真没办法跟萨萨交代了,”胡安川笑着说,“为那封信,萨萨虽然没有埋怨过我,但我知道,因为我的自作聪明,让你误解了她。这一次我又自作聪明了一回,我想你应该来看看我们。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国庆,你也三年多没回来过了吧,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全国各地走走,去战友们家里看看。另外,我也想借此机会跟萨萨好好谈谈……”    
      “这就对了,”胡安川站了起来,“早就应该谈谈了。这样吧,萨萨的办公室就在我楼上。我让她订了一个饭局,为你接风。走,喝酒,一边喝一边谈!”    
      “不、不,”钱国庆也急忙站了起来,“今天我请客、我请客……”    
      “哈……哈……行、行、行,你请客,”胡安川开心地大笑起来,“我已经很久没体验过被人请客的感觉了。行,你请客。等等,我给萨萨打个电话,让她把车开出来。”    
      当钱国庆和胡安川走出写字楼的大门时,钱萨萨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她一把拽住钱国庆的衣袖,全然不顾钱国庆尴尬的窘态,一手挽着胡安川,一手拉着钱国庆,嬉嬉哈哈地朝前面一辆奔驰轿车走去。    
      “我说丫头,你别这么疯疯癫癫的好不好?”胡安川一本正经地提醒她,“知道的是你们兄妹团圆,不知道还以为你绑架解放军呢!”    
      刚才还有些窘迫不安的钱国庆这会儿也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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