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奇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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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娇笑声,传了过来,稍过一会,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三位伯伯,你们也太不小心了
!”另有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怎么?”
我一听那个男子的声音,便认出正是刚才袭击我约三人之一,他们竟已然去而复转
!
我连忙重又躺在地上,才一躺下,已然听得一阵脚步声,渐渐走近。那个女子声音
道:“这里昨天晚上,刚出过事情,今天又有人伤在此处,给警方知道了,难免生疑,
当然要将他移开去。”
那三人道:“还是姑娘想得周到,可谓虎父无犬女了!”
那女子又笑了一下,道:“三位伯伯别逗我了,我算得什么?”我偷偷地睁开眼来
,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十分修长的女子,一头长发,几达腰际,更显得她妩
媚到极。
我无法看清她的脸面,因为那天十分阴暗,星月无光,我等到他们来到我的身边,
又闭上了眼睛;只觉出身子被两人抬了起来,走了一段路,我不断地睁开眼睛来偷看,
发现他们正抬著我,向公路走去。不一会,已经来到了路上,路旁早有一辆汽车停著,
那是一辆那一年最新的美国车,颜色是娇嫩的苹果绿,那女子抢前一步,打开了行李箱
的箱盖,抬著我的两个人,便将我放了进去,又将行李箱盖关上。
在他们关上行李箱盖的时候,我以极其迅速的手法。做了一下小手脚。我迅速地摸
到了一只钳子,放在箱盖下,所以盖子其实并没有合上,他们以为我早已伤重昏迷,并
未曾注意到这一点。
接著,我便听到四个人上车声,车子开动了,驰出了并没有多远,车子又停了下来
。我听得那女子道:“三位伯伯,再见了!”
那三人道:“再见,十六晚上。”那女子道:“是,纸猴为记。”那三个人各自笑
了一声,脚步声便远了开去,车子继续向前开动。
我心中不禁大是高兴。将行李箱盖,托开了一些,只见那三人已然只剩下了一个小
黑点,驾车的,只是那个女子了……
我攀住了车身,从行李箱中,爬了出来。那女子显然没有发觉她要弃去的人,已然
爬了出来,我不知道她要怎样炮制我,我在行李箱上,伏了一回,看出车子正向市区驰
去。
我手足并用,没有多久,便已然攀住了车窗。然后,我握住了门把,突然将门打开
,等到那女子回过头来时,我已然坐在她的身边了!
在那一瞬间,那女子显然大吃一惊,她回过头来,向我望了一眼,整辆车子,突然
颠簸起来,车胎在路面,发出难听的“吱吱”摩擦声。
“小姐,”我说:“小心驾驶!”
不等我把话讲完,车子的行驶,已然恢复了正常,她打量著我,我也打量著她。
她约莫二十三岁年纪,十分美丽,我只能这样说;因为她的确十分美丽,如果不是
她面上那种冷冰冰的神情,和眼睛中那种不应该有的太过坚定的神采的话,我一定可以
给予她更多的形容词。
我们对视了好一会,她才道:“你是谁?”声音也是冷冰冰地。
我继续地和她对视。她再一次问:“你是谁?”她一面望著我说话,一面熟练地驾
驶著车子。已然接近市区,车辆也多起来了。
“我?”我给了她一个微笑,可是在我笑的时候,下颚却在隐隐作痛,“我就是给
你放在行李箱中的那个人,小姐,你准备将我怎么样?”
她的面上,露出了一个一闪即逝的讶异神情,道:“我准备再过去些。将你放在路
上。用车子在你身上辗过去!”
我心中不禁暗暗吃惊。
我竭力表示轻松,耸了耸肩,道:“一件意外的交通失事?”她简单地道:“看来
像是意外伤人,不顾而去。”我突然一转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道:“小姐,咱们
不必再做戏了!”
她并不挣扎,我的手,陷入在她腴白的手臂之中,她只是转过头来。冰冷地望著我
,使得我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就在我松开五指的一刹间,她的目光,在我手上所戴的紫晶戒指上,停了一停,突
然发出了几下冷笑,将车驶入了一条冷僻的街道,停了下来,道:“卫先生,请下车吧
!”
我心中暗暗地吃了一惊,那只紫晶戒指,是我最喜爱而又值得纪念的一件饰物,我
戴著它已有十多年了,差不多人,只要一见这戒指,便可以认出我的身份来。
可是,眼前那个富家小姐一样的女子,居然也能在我的紫晶戒指中,而叫出我的名
字,使我对她的身份,更加莫名其妙。
我当然不肯就此下车,只是一笑。道:“小姐,你已知道了我是什么人,我却不知
道你的身份,这未免有点不公平吧!”
她突然笑了一笑,我发现她笑的时候,更加美丽,令人如沐春风,我几乎忘了自己
,衣衫破烂,满脸泥污,而起了要吻一吻她朱唇的冲动。
当然,我并没有那样做。可是,她大约是在我热切注视著她的,有一点异样的眼光
之中,看出了我的心意,她半转过了头去,望向外面。
我道:“你是什么人?”
她“格格”一阵娇笑,道:“卫先生,这不公平,你并没有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我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她是自己猜到我的身份的,便也令我猜一猜她的身份。
可是她的身上,实是毫无可资作为辨别身份的东西,非但如此,她身上,似乎还笼
罩著一层无形的神秘的浓雾,将她真正的身份,隐藏了起来,使得她变成一个神秘莫测
的女子。我耸了耸肩。道:“好,在这一点上,我承认失败了!”
她向我一笑,道:“不必难过。”
我眼睛在车厢中仔细的搜索著,看到了她身边的手袋,道:“我要吸一枝烟。”她
又是一笑,将手袋向我抛来道:“你自己拿吧!”
我身上也有香烟,我之所以向她要烟。那是因为想要看一看她手袋的内容,想不到
她已然洞察了我的心意,这不免使我大惑窘迫。我只是讪讪一笑,道:“听说女人的手
袋,是一个秘密,我能打开?”她只是报我以一阵娇笑。
我打开手袋,首先看到的,便是在手袋之中,有七八只白卡纸摺成的猴子!
当时,我双手震动了一下,几乎将手袋掉了下来,我找到了香烟,又将手袋合上,
在这些动作中,我已然以极其迅速的手法,偷了其中的一只纸摺猴子,贴在掌心之中。
她像是并没有注意,道:“我也要一枝。”
我点著了两枝烟,递给了她一枝,已然趁著取打火机的那一刻,将偷来的纸摺猴子
,放入了袋中。
我们默默地抽著烟,她突然一笑,将烟凑到红唇上,她的一切动作,完全只像是要
深深地吸一口烟,可是,就在香烟将要凑到她的唇旁之际,她却一挥手,香烟被燃著的
那一小粒火,向我右眼,疾弹了过来!
这一下变化,是来得那么意外,以致我全然不知道预防,眼前红影一闪,我连忙闭
上眼睛时,右眼的眼皮之上,已然觉得一阵剧痛,我哼了一声,虽然她是一个美丽的女
子,我也陡地向前,疾快地打出了一掌。
那时候,我双目闭著,看不清什么,只觉得那一掌,像是打在她的胸前。
只听得她怒叱了一声,我胸前突然又受了两下重击,身子向后一仰,后脑正好撞在
车门之上,整个人,已然向车外疾跌了出去。
我一跌出车外,连忙睁开眼来。可是,我仍然什么都看不见!并不是因为黑暗,而
是因为光亮!她打著了车头灯,直射在我的身上,强烈的灯光,令得我的双目,加同对
准了太阳一样,同时,我听得马达的吼声。我知道她仍然在实行她原来的计划,要将我
辗死!我几乎是本能地,向外翻滚出去,“呜”地一声响,车子在我身旁擦过!
我眼前一黑,从亮到暗,在刹那间,仍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我立即一跃而起
,我刚跃了起来,闪电也似的车头灯,又向我直射了过来,那辆大型的、颜色娇艳的美
国车,此际看来,像是一头上古时代的怪兽一样,发著怒吼,又向我疾冲了过来,我想
不到她在片刻之间,已然掉转车头,脚步尚未站稳,又向旁滚去。但是她的驾驶术,实
在是十分高超,我才向一旁滚去,车胎和地面摩擦,发出极其难听的,惊心动魄的吱吱
声,又向我冲了过来。那条路,极其僻静,这时候,一个行人也没有,而那条路的一面
走出,另一面,却是斜斜向下的山坡。我知道,如果我滚下山坡去的话,她自然不能再
驾著车子来追我。但是我刚才滚出之际,急切之间,却是向著山岩那一面滚去的,跟著
车头离我越来越近,我已然再无退路,只得奋力跃起了几尺,一伸手,抓住了一株山缝
中横生的小树,整个身子,向上一翻,挂在小树上。
在那一刹间,我不免有点可惜,因为她驾车的来势,是如此急骤,只怕难免撞在山
石之上,车毁人亡!可是,事情的发展,证明我的耽心,完全是多余的,我才一跃起,
车子已然在离山石半尺处,陡地转了弯,我只见她的手臂,从车窗中伸了出来。
那时,我虽然迭受创伤,但这份警觉性却还在,我见她的手中,像是握有一团黑漆
漆的物事,连忙身子一移,藉著浓密的树叶,将身子隐藏了起来。
也就在此际,只听得“拍”、“拍”、“拍”三下,极其轻微声响过处,我身旁石
层四散,有的,还溅到了我的身上!
那分明是她在以无声手枪,同我射击!
我身上并没有枪,除了隐伏不动之外,别无他法可想,只见车子驶出了十来码,便
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她已然下了车,向前走了几步,突然间,又是“拍”、“拍”两
声,我感到左臂被一颗子弹擦过,一阵疼痛,身子也晃了一晃。
那一株小树,本来就不是十分结实,给我压在上面,已然弯曲得十分厉害,这时候
。再一颤动,“格”地一声。树已然断跌了下来。
我连忙反手抓住了石角。身子才得以不跌。
但是,我的面前。却已经全然没有掩护的物事,我离地只不过五六尺,而离她只不
过丈许远近,她手中,套著灭声器的手枪,正对准著我,我也可以看到她美丽的面容。
我没有法子避得过去了。若是我向上攀,她一样可以击中我。而如果我向她扑去,其结
果也是完全一样,因此,我索性一动不动,只是背贴著岩石,手抓住了石角,存身在石
壁之上。她站在那里,也一动不动,只是枪管在作轻微的摆动,像是在选择,将子弹送
入我身子的什么部分,来得恰当些一样。
我只是望著她,她冷冷地道:“卫先生,我的小手枪射击成绩,是九百三十五环。
”
我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来不至发抖,不至于像一个懦夫,道:“不错,这已是接
近世界第一流射击手的成绩了。”
此际,我唯一的希望,便是希望有车子经过,令得她不敢肆无忌惮的行事。可是所
有的汽车,不知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她又踏前了一步,道:“在这样的距离中,我可以
射中苍蝇!”
我咽了一口唾沫,道:“小姐,你像是一头残忍的猫,当我是什么,是你爪下的老
鼠么?”她突然扬起手枪“拍”地一下,子弹正在我耳际半寸处掠过,击在岩石之上。
我心中迅速地想著:一般的枪都是七发子弹,她已然发射了六枪,枪膛之中,至多
还有一颗子弹而已!
如果我使她再发一枪,而这一枪却又打不中我的话,那么,她将是老鼠,而我则是
猫了!我立即道:“小姐,这一枪惩戒我,十分好,刚才,我那一掌,击中了你的什么
地方?”这句话,实在是十分轻薄的。
因为我刚才那一掌,触手处软绵绵地,分明是击中了她的胸前,而我还特意以这样
的语调提出来,当然是轻薄得很。
而且,这一句话,也说得十分危险。我的目的,是想激怒她,使她再给我以死前的
极端恐惧,一枪向我鬓边擦过之类,那么,她枪膛中的子弹,就射完了。
但是,却也有可能,她因此而勃然大怒,将子弹直接地送入我的心脏之中!我是将
自己的生命,在作孤注一掷的赌博。
如果她真的被激怒了,从而再存辱我之心,那么,我便能逃得一命,否则,恐怕只
有死路一条了。
我刚讲完了那一句话,呼吸便不由得急促起来。
徼天之幸,“拍”的一声。一颗子弹,在我右额旁边掠过,我右额上,还感到了一
阵灼痛。和闻到了头发被灼焦的气味,可知那一颗子弹,是在我右额如何近的地方掠过
的!我立即大笑起来,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小姐,你手中的,已然是空枪了!”
我话才一讲完,手一松,已然飞身,向她扑了下去,她的身形,也是极其灵巧,连
忙向外,闪了开去,我一冲前,伸手便抓,虽然未曾将她抓中,但是“嗤”地一声,却
将她的衣裙,撕下了一大块来。她一个转身,便向汽车掠了过去。
我连忙追向前去,她手挥处,手中的枪向我,抛了过来,我一伸手,便将枪抓住,
也就在那一个耽搁间,她已然上了车,我再赶前一步,车子已然向前,疾驰而出!
我当然追不上汽车,定了定神,正想将抓住手中的枪,向外抛去之际,陡然之间,
我呆了一呆。就著橙绿色的路灯,我看得十分清楚,托在我手掌中的,是一柄点四五口
径,可以放八发子弹,性能极佳的手枪!我呆了好一会,才按动了枪柄上的机钮,“拍
”地一声,子弹壳弹出来,在子弹壳中,果然还有著一颗子弹!存在枪膛之内!凭这颗
子弹,她只消手指一钩便可以取我的性命,但是她却没有那么做!刚才,我还以为我总
算反败为胜。但如今,我才知道,我彻头彻尾地失败在她的手中了!我茫然地向前,走
了几步,在路边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自己不知道坐了多久,脑中一片混乱,像是
电视机没有校好的时候一样,脑中所泛起的画面杂乱地、迅速地移动著、变换著。
在这些画面中,有著她柔长的黑发的盘旋,也有著在诱人的红唇的微笑,更有著她
明澈的眼睛的对我的嘲弄。我一定坐了很久,因为当一阵脚步声惊起我的时候,向下望
去,一幢一幢的大厦中所露出来的灯火,已经不是太多了。
我看到三个人,同我走来。来到了我的面前,我已然看清,那是三个阿飞,其中一
个年纪较长的,手一晃,弹开了弹簧刀。恶狠狠地指著我,道:“手表,快除下来!”
我一肚子的怨气,正无处去出,那三个阿飞还来撩拨我,当真是自投罗网。
我冷冷地望著他们,只见另外两个,只不过是十七八岁年纪,站在那里,身子在不
断地摆动,口在嚼著香口胶,没有一点地方像人,甚至不像是一头畜牲,我霍地站了起
来,一伸手,已然握住了那大阿飞的手腕,大阿飞杀猪也似地怪叫起来。另外两个小阿
飞,拔腿想逃,但是我一腿扫出,“砰砰”两声,他们已然跌倒在地!
我顺手一挥,将大阿飞挥出了三匹步,那大阿飞呻吟著,倒在地上,想要爬起来,
我拾起他手中的弹簧刀,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身子缩成一团,筛糠也似地抖了起来,我感到作呕,在他臀都,用力地踢了一脚
,踢得他向山坡下,直滚了下去,将那柄弹簧刀,“拍”地一声,折成了两截,抛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