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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绿绮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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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斜睨了戚少商一眼,嗤道,“穷书生也学人佩剑,哼,这么把破剑,也不怕寒酸。”

戚少商却仿若未闻未见,只淡淡一笑,脚下不停,任那些冷嘲热讽在身后渐行渐远。

劲气充盈,下盘稳固,功夫底子不错。这是错身的一瞥间,戚少商对那锦衣公子所作的评价。

―――

回到西风小筑的霜冷斋,顾惜朝正埋首弈棋。

“强敌在侧,人暗我明,如此不退反进,不嫌太冒险了吗?”

“此时以动伺静,或有先机。”

“若是反露破绽呢?”

“凡事,总有万一。”

“惜朝,你还是这么做事不留余地。”

“错。这一次,你,就是我的余地。”

“哦?不要到了最后,成了弃子才好。”

“不信我?”

“怎么会?”

相视一笑,顾惜朝这才把眼光落到戚少商的剑上,“看起来很普通,新买的?”

戚少商把剑递过去,道,“有没有听过,摧云剑?”

顾惜朝一边细细端详剑身,一边缓缓摇头。

戚少商接道,“我也是在风雨楼的时候,有次和杨总管谈起逆水寒,他提到过,江湖传说,有一柄剑,剑气极寒。所谓兵不血刃,却是因为寒气冻住了伤口,拔出时自然不会带上血迹。”

顾惜朝拔剑出鞘,轻触剑锋,确是透骨的冰凉,不禁笑道,“看来,比逆水寒尤甚。”

“断青云之路,葬凌云之志,是谓摧云。不过看来,我们是不可能知道它最初的主人究竟是谁了。”戚少商不无惋惜地轻叹一声,遂把如何在兵器铺子里巧遇这柄剑的经过告诉了顾惜朝。

顾惜朝听他说完,收剑,抬头,微微一笑,“正好,收着你的剑,今晚,跟我去看场好戏。”

戚少商接过他递还的剑,也笑着道,“乐意奉陪。”


“沈傲天你站住!”
锦衣公子施然停步,缓缓转身,向身后犹在马背上大口喘气的瑾儿一笑,闲闲问了句,“你,没事吧?”
瑾儿眼中怒气更盛,却在下一刻就强自压了下去,反而低低叹了一声,道,“刚才既然走得那么干脆,现在也就不必问。”她稍整容色,又恢复了先前的闲适清雅,“此次一击,无异打草惊蛇,门主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沈傲天微笑,眉宇间敛了杀气,却竟然也没了一丝白日的趾高气扬,“无非,互相试探而已。不过,这个顾惜朝,确实很厉害。”
“只一个顾惜朝,还不至于门主派你出手。”瑾儿玩味地抚着马鬃,嘴角浮起一丝浅笑,“刚刚那个人,你有没有觉得,有些眼熟?”
“白天在街上见过。”沈傲天抬头望了眼将晓的天色,低声自语,“七月初三,临安沈宅。我直觉,会跟那个人有关。”
瑾儿默然不语,任自己的眼光在他身上流连胶着,却终是深吸口气,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沈傲天收回目光,往瑾儿身影消失的地方看了一会儿,眼里一点一点漾起了微笑,极温柔,却也极冷冽的微笑,“顾惜朝……过了今天,下一关,恐怕不好过……”

“寅时?三觉寺法会?什么意思?”戚少商蹙着眉看着手上顾惜朝递过来的请柬,颇有些捉摸不透地抬头望向厅中各人。
“是战书。”顾惜朝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眼光又再扫过那句“恭候顾公子与贵友大驾”,接道,“而且,是下给我们两个的战书。”
“万事小心。”平常的四个字从徐稳口中说出,似乎也带上了格外的郑重,显出他对这份请柬难明的忧心。
“记得,首先要保证的,是全身而退。”一直沉默的李清泠终于开口,一字一句。微蹙的眉透露着她心里的几分犹豫。
“清泠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李清泠迎上戚少商略带探询的眼光,迟疑着道,“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惜朝。”
顾惜朝沉吟片刻,摇头道,“恐怕不是。”
“不是?”
“他们只是想借着我,引出一个人,而引出这个人之后,就可以证实一些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戚少商缓缓点头,“你是说……”
顾惜朝也随之点头,“对。我想他们现在最想知道的该是,戚代楼主究竟是不是真的因为那次暗杀死在了边关,还是,根本就还完好无损,甚至到了他们的眼皮底下。”
戚少商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只要一提到他,顾惜朝的语气里就总会带着那么点嘲讽。递过去一个眼神,却只接到对方轻飘飘的一瞥回应。于是他也不再纠结,回过神听着李清泠的答话。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看起来,我们还是低估了他们。”
顾惜朝微笑,“不过,也还不太迟,是不是?”不等李清泠回话,他继续说道,“我想,今天薛老爷子不在,不会只是巧合吧。”
李清泠轻轻一笑,“果然瞒不了你。”
“知府那边可以不必费神,因为我想那位沈大人绝不会清楚,自己的儿子还有另一重身份。不过,昨夜的马车残骸,以及遗留下来的那些毒针,却说不定能让我们发现些线索。”
李清泠点点头,“所以,你们一回来,薛老爷子就亲自带着人过去了。”
徐稳已经沉默了很久,这时忽然接口道,“其实他老人家早就怀疑,也许这次,是老对手。”
李清泠面上的笑容敛了一瞬,疾声追问一句,“老对手?”
“对。就在前几天,他来找我,看过二十年前永乐门的资料。”
李清泠深吸了一口气,“如今天心庄上下,参与过那一战的,只有薛老爷子和段堂主,他既然这么说,那么……”
“不管怎么样,眼下,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戚少商站起身,与顾惜朝相视一笑,扬了扬手中的请柬,道,“二月十九的三觉寺法会。”

二月十九,丑时,三刻。
从上山的那一瞬起,四周的一切就仿佛被无边的黑色遮蔽。林涛声和夜鸟或远或近的啼声似乎被无限地放大,应和着晚风中层叠摇动的树影,于其间拾阶而上的两人而言,便成让全身感官都警醒敏锐的快意。
“其实这样的时候,反倒多了几分景致。”略略压低的声音,仿佛就由身周的薄雾蒸腾而出,平常的话语里,也带上了一层浓浓的蛊惑。很自然地牵起身边人的手,戚少商接道,“只是,有点冷。”却不知说的是山间晚凉,还是这只手上的沁凉。
顾惜朝没有说话,却也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暖着。血脉合在一起,搏动响在一处,于是就有一种叫做安心的东西随着暖意一点点地弥漫开来,衬得周围的景物也都静谧得温馨。
当两人终于注意到这种越来越不寻常的寂静的时候,他们恰好停在了一片较为开阔的空地。月光带着几分温柔地洒落,这样的温柔甚至将林间穿梭飞舞的夜峨都浸染成了半透明的银白,仿佛,花影扶疏间,翩跹轻盈的蝴蝶。
紧紧相握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猛然间,龙吟一道,两柄长剑的寒光在空中交剪,一前一后,向那些尚在月光下流连的飞蛾斩落。森冷的剑气撕开了那种愈加令人窒息的安静,远处,有宿鸟被惊起的振翅声,伴着林梢的一下晃动之后,慢慢归于静止。
残翼落到泥地上,没有声音,却分明可见十四道金属的银光隐现。本应柔弱如柳絮的翼却竟有几分插入了土中,细看去,被插入的泥土四周已经泛出了一圈诡异的深绿。
顾惜朝凝注地面半晌,眼中也似有金属的冷光一现,喃喃道,“寒月,星辉,蝶舞,飞鹤。”
戚少商却笑了,温暖的微笑里依稀透出逼人的冷傲,恍惚间,仿佛回到当初边关抗辽之时,一马当先万人难敌的睥睨豪情。唇间轻轻吐出一个名字,“叶灵鹤。”很平淡很随意,顾惜朝却可以确定,那一瞬间,他在那里面听到了戚少商的战意。
往他那边看了一眼,顾惜朝蹲下身,用剑尖小心地挑起那些已经变色的泥土及插于其上的残片,丢到稍远处的灌木深处。做完这些,他走回戚少商身边,按住他紧握着剑鞘的左手,微笑着问了句,“戚大侠,怎样?”
戚少商回他一笑,仿佛终于呼出了久憋胸中的那口气,“我倒是没想到,连他都会跟这件事有牵扯。”看一眼刚才的那片灌木丛,他又柔声说了句,“你多费心了。”
顾惜朝却没再多说什么,抬眼看了看天色,继续往山顶处的三觉寺而去。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坚定,戚少商却突然觉得,也许他还是有着一丝犹疑的,因为如今的顾惜朝,已不再无所顾忌,有了关切有了牵挂,做事就势必不能再不择手段。
不过好在,现在他们在一起。起步跟上的时候,戚少商心里,只有前所未见的自信,即便他清楚地知道,在山顶等着他们的,会是如何凶险的危机。

叶灵鹤,一个如他的名字般清雅如鹤傲然出尘的隐士。
然而,他能见闻于江湖,却不是因了这隐者之名,而是因为那清致而暗含杀机的八个字。
寒月星辉,蝶舞飞鹤。
前四个字,说的是他出神入化的星月双剑。
后四个字,说的是他神出鬼没的暗器轻功。
很多人甚至认为,他是近十年来江南武林最可怕的杀手。
一夕蝶舞千秋醉。戚少商和顾惜朝都很清楚,只要让那些林间轻舞的飞蛾沾上一点,就绝对可以醉卧千年不醒。
人常说但愿长醉不复醒,那也许只是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无论醉去多久,都总会有醒来的一刻。而一旦真正长睡不醒,或许就会发现,那种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寂寞,其实也是一种福气。

叶灵鹤的“千秋醉”向来都是淬于他的独门暗器“蝶翼”之上,一旦释放,便百日不散。所以顾惜朝才会将刚才的暗器残片和被毒沾染了的土弄走,他的目的,自然是为了不让从这里经过的人一时不慎无辜受害。
戚少商看在眼里,心中也不是不感动的,只是,为将者有五危,其一便是爱民者可烦。这个道理,戚少商懂得,顾惜朝更清楚。前几日他还说过,有些东西,记得太清楚,反而成了弱点和牵绊。然而,顾虑一旦生成,却是连掩饰,也无从着手的。
曾几何时,无论是喋血追杀的千里路上,还是拔剑对决的紫禁城巅,抑或是后来沧桑过尽的风雨楼头,戚少商都无数次的希望过,那个有着惊天才华的青衣书生,就像他当时以为的那样,胸怀天下,侠骨仁心。江湖道义有千斤,一个大侠担八百,他从来清楚那是怎样的负累,而一直以来,其实他都是希望有人,或者说,是希望那个人,跟他一起分担的。然而到了此时,看着前面在晚风中翻飞的衣摆,他忽然难以自抑的,有了一些不忍他受到伤害的紧张。
情不自禁地轻轻叹息,却听前面的顾惜朝不经意地开口,道,“我记得有人说过,从前的债,我们是要一起还的。”
戚少商略蹙了眉,随即释然,连剩下的半声叹息也化在了漾开的酒窝里,有些自嘲地摇摇头,倒是自己,先开始关心则乱了。



专心赶路,余下的途程倒也颇为顺利,好像初上山时遇到的突袭只是一场太过真实的梦。
步入三觉寺正门,刚交寅时。
法会已经开始。一片静穆中,隐隐可闻诵经声和法器的敲击声从后面的观音殿传来。
“二月十九,观世音菩萨诞辰。他们倒是选的好日子。”顾惜朝冷哼一声,也不管这偌大的庙宇里是不是有埋伏,径直穿过正殿,向观音殿走去。
戚少商却轻松地笑笑,“我们该谢人家考虑周到才是。反正今日无论谁死在这里,只要请大师们直接加一堂往生咒,也就是了。”
言语间,观音殿的匾额已在望。正门关着,只余侧边一扇小门供法器祭品进出之用。
从门外只能依稀看到几星跳动的烛火,映着端坐龛上的观音菩萨金身,即便看得不甚分明,却依旧是宝相庄严。
顾惜朝很安静,一反刚刚的凌厉逼人,甚至连从上山开始就一直笼罩身周的煞气都敛得干干净净。
“你听过,佛心也有善恶吗?”
这句话他问得很轻,也有些显得突兀,戚少商却还是听见了,也答了。
“很多年前听人讲过。从前不信,现在,我却是信的。”
“你怎么信?以恶制恶,以杀止杀?”
戚少商侧头注目他半晌,道,“至少,我就是这么信的。”
“也许,你的坚持本就没错。”顾惜朝无可无不可地回他一句,便自顾走开,来到侧门。
烛火灯光从门内泻出,洒在他的身上。戚少商看着那一刹间明媚起来了的眼角眉梢,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把心里的那句话说出来。
他想说的是,难道,你不信吗?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是相信的吧,只是从前的梦想太强烈,处世太简单,明知冠冕堂皇的东西不一定是对的,却因为认定了那是理想实现的契机,就执着地一路到底不肯回头。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其实,却是只要我不负天下人,天下人也必不会负我。这道理他该知道,只是,这条路他走得太苦,即便到了如今,也还是让戚少商不忍将他触痛。

第一轮的诵经已经结束。顾惜朝从殿堂收回目光,就注意到了戚少商眼中深深的了解和淡淡的怜惜。他只了然地一笑,随意向门内一指,“你说这里的那么多人,到底有多少,是真正心中有佛的?”
戚少商却仿佛若有所悟,看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道,“心中无愧,便有佛。”
心中无愧便有佛。其实一直以来,我想告诉你的,是否就只这样一句话而已?我怕你还放不下,更怕你不相信我已经放下。从边关到江南,你一路都在给我意外,却原来,是我的意料错了。我以为你是为我改变,但其实,你只是做回最初的自己。所以如今,你我都可无愧了。
他的话,顾惜朝听到了。而那些没有说出口的,顾惜朝也显然的感觉到了。他淡笑点头,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佛号。
两人不免心惊,这么近的距离,凭他们的内力修为和耳目之便,竟都没有发觉殿外是如何又多了一个老和尚的。
“老衲法号净玄。两位施主披星踏露而来,实在有心了。”他不等二人答话,便向戚少商道,“施主方才所言,老衲甚是钦佩。与佛有缘,便是于己有幸。施主以为如何?”
戚少商见他并无恶意,也便放松下来,合什还礼后,答道,“大师过奖。在下不敢妄言,方才只是心有所感,直说而已。”
净玄和尚微笑捻须,这次却是转向了顾惜朝,“那么,顾施主又以为如何呢?”
顾惜朝沉吟片刻,猛然眼神一亮,向他微笑施礼,道,“多谢大师。”
净玄和尚朗声笑道,“施主不必拘礼。所谓种因得果,老衲也只是借花献佛。今日乃观音华诞,佛门清净地,不喜沾染血腥。尤其,世间难觅有缘人啊。”
戚少商也有几分恍然,环顾殿宇四周,只淡淡的晨雾与香烟缭绕。堂中第二度法事又已开始,渐渐响起来的诵经声反衬得四下越发宁和。
“此堂法会只为谢佛,有心之人必有佛佑。老衲代住持师兄,恭送二位施主前路安顺。”说完,口宣佛号,转过殿角进了后院。
顾惜朝又朝门内望了一眼。那正中主持法会的,应该就是净玄所说的住持了。回转身,对戚少商说声“走吧”,两人并肩出了三觉寺。

“江南地界,果然是藏龙卧虎。”下山的时候,戚少商禁不住感叹。
顾惜朝微微一笑,“没想到‘七月初三’向来算无遗漏,这一次,却是设个陷阱困死了自己。不仅暗桩被人拔了,恐怕连叶灵鹤,都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你想他们,会是什么来历?”
“谁知道。也许是一群避世归隐的武林高手,也许是一个隐秘不愿为世人所知的帮派,也可能,是当年武林同盟的旧友。”
戚少商蹙起了眉,问道,“武林同盟?就是二十年前联手对抗永乐门的武林同盟吗?”
顾惜朝点点头,“当年的事情,中定堂的记录并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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