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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射雕英雄传(新修版)-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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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靖一怔,这两句话他是会背的,当下依次背了下去,说道:“斯热确虚,哈虎文钵英……”当日周伯通教他背诵《九阴真经》,最后一篇全是这些古怪说话,郭靖不明其意,可是心中囫囵吞枣的记得滚瓜烂熟,这时便顺口接了下去。
  一灯与那天竺僧人听他居然会说梵语,都是一惊,又听他所说的却是一篇习练上乘内功的秘诀,更是诧异。一灯问起原委,郭靖照实说了。
  一灯惊叹无已,说道:“此中原委,我曾听重阳真人说过。撰述《九阴真经》的那位高人黄裳不但读遍道藏,更精通内典,识得梵文。他撰完真经,下卷的最后一章是真经的总旨,真经最高秘奥,全在总旨之中,前面所有难以明解的关锁,总旨乃是钥匙。他忽然想起,此经若是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持之以横行天下,无人制他得住。但若将这章阐明最高武学的总旨毁去,总是舍不得,于是改写为梵文,却以中文音译,心想此经是否能传之后世,已然难言,中土人氏能通梵文者极少,兼修上乘武学者更属稀有。得经者如为天竺人,虽能精通梵文,却不识中文。中华人氏如能通识梵文,武学又高,此人就不至为奸恶小人。他如此安排,差不多等于不欲后人明他经义。因此这篇梵文总旨,连重阳真人也不解其义。岂知天意巧妙,你不懂梵文,却记熟了这些咒语一般的长篇大论,当真是难得之极的因缘。”当下要郭靖将经文梵语一句句的缓缓背诵,他将之译成汉语,写在纸上,授了郭靖、黄蓉二人。
  道家武功本来以阴柔为主,九阴极盛,乃成为灾。黄裳所以名之为“九阴真经”,原有阴阳不调,即成为灾之意。这九阴真经的总旨阐述阴阳互济、阴阳调和的至理,纠正道家但重阴柔的缺失,比之真经中所载的功夫更深了一层。
  这九阴真经的总旨精微奥妙,一灯大师虽学识渊博,内功深邃,却也不能一时尽解,说道:“你们在山上多住些日子,待我详加钻研,转授你二人。”又道:“我玄功有损,原须修习五年,方得复元,但依这真经练去,看来不用三月,便能有五年之功。虽然我所习是佛门功夫,与真经中所述的道家内功路子颇不相同,但看这总旨,武学到得最高处,殊途同归,与佛门所传亦无大别。”
  黄蓉说起洪七公为欧阳锋击伤之事,一灯大师甚是关心,说道:“你二人将这九阴神功告知你们师父,他必可由此自复功力,倒不必由老友动手了。”郭蓉二人听了更是欢喜。
  二人在山上一连住了十余日,一灯大师每日里讲解九阴神功的要旨,黄蓉更借此养伤。这一日两人正在禅寺外闲步,忽听空中雕鸣啾急,那对白雕远远从东而至。黄蓉拍手叫道: “金娃娃来啦。”只见双雕敛翼落下,神态甚是委顿。两人不由得一惊,但见雌雕左胸血肉模糊,受了箭伤,箭枝已然不在,想是雕儿自行拔去了,雄雕脚上缚了一块青布,却无金娃娃的踪迹。
  黄蓉认得这青布是从父亲衫上撕下,那么双雕确是已去过桃花岛了。瞧这情形,莫非桃花岛来了强敌,黄药师忙于迎敌,无暇替女儿做那不急之务?双雕神骏异常,雌雕却被射中一箭,发箭之人武功自必甚是高强。郭靖忙替雌雕裹创敷药。
  黄蓉推详半天,不得端倪。双雕不会言语,虽目睹桃花岛上情景,也不能透露半点消息。两人挂念黄药师安危,当即向一灯大师告别。
  一灯道:“本期尚有多日相聚,桃花岛既然有事,我也不能再留你们了。但药兄神通广大,足智多谋,料来当世也无人能加害于他,你们不必多虑。”当下将渔樵耕读四人都传来,命靖蓉二人坐在面前蒲团之上,讲述武学中的精义,直说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讲毕。靖蓉二人依依不舍的告别下山。书生与农夫未曾痊愈,送到山门。那渔人与樵子直送到山脚,待二人找到小红马,这才执手互道珍重而别。
  回程熟路,景物依然,心境却已与入山时大不相同。想起一灯大师的深恩厚意,黄蓉情不自禁的向着山峰盈盈下拜,郭靖跟着跪倒磕头。
  一路上黄蓉虽然挂念父亲,但想他一生纵横天下,罕有受挫,纵遇强敌,即或不胜,也必足以自保,正如一灯大师所云:“料来当世也无人能加害于他”,是以也不怎么担心。两人坐在小红马背上,谈谈说说,甚是畅快。双雕在空中缓缓相随。
  黄蓉笑道:“咱俩相识以来,不知遇了多少危难,但每吃一次亏,多少总有点好处,像这次我挨了裘千刃那老家伙两掌,却换得了九阴神功的秘奥,就算当年王重阳,却也不知。”郭靖道:“我宁可一点儿武功也没有,只要你平平安安。”黄蓉心中甚是欢喜,笑道: “啊哟,要讨好人家,也不用吹这么大的气!你如不会武功,早就给打死啦,别说欧阳锋、沙通天他们,就是铁掌帮的一名黑衣汉子,也一刀削了你的脑袋。”郭靖道:“不管怎样,我可不能再让你受伤啦。上次在临安府自己受伤倒不怎样,这几天瞧着你挨痛受苦,唉,当真心里难受。”黄蓉笑道:“哼,你这人没良心。”郭靖奇道:“怎么?”黄蓉道:“你宁可自己受伤,让我来心里不好过。”
  郭靖无言可答,纵声长笑,足尖在小红马肋上轻轻一碰,小红马昂首轻嘶,电驰而出,四足犹似凌空一般。
  中午时分,已到桃源县治。黄蓉元气究未恢复,骑了半天马,累得双颊潮红,呼吸顿促。桃源城中只有一家像样的酒家,叫作“避秦酒楼”。两人入座叫了酒菜。
  郭靖向酒保道:“小二哥,我们要往汉口,相烦去河下叫一艘船,邀梢公来此处说话。” 酒保道:“客官如搭人同走,省钱得多,两人包一艘船花银子可不少。”黄蓉白了他一眼,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往桌上一抛,道:“够了么?”酒保忙陪笑道:“够了,够了。”转身下楼。
  郭靖怕黄蓉伤势有变,不让她喝酒,自己也就陪她不饮,只吃饭菜。刚吃得半碗饭,那酒保陪了一个梢公上来,言明直放汉口,管饭不管菜,共是三两六钱银子。黄蓉也不讲价,把那锭银子递给梢公。那梢公接了,行个礼道谢,指了指自己的口,嘶哑着嗓子“啊”了几声,原来是个哑巴。他东比西指的做了一阵手势,黄蓉点点头,也做了一阵手势,姿式繁复,竟是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哑巴喜容满脸,连连点头而去。郭靖问道:“你们两个说些甚么?”黄蓉说道:“他说等我们吃了饭马上开船。我叫他多买几只鸡、几斤肉,好酒好菜,尽管买便是,回头补钱给他。”郭靖叹道:“这哑梢公若是遇上我,可不知怎生处了。”原来桃花岛上侍仆均是哑巴,与哑巴打手势说话,黄蓉在两岁上便已会了。那酒楼的一味蜜蒸腊鱼做得甚是鲜美,郭靖吃了几块,想起了洪七公,道:“不知恩师现在何处,伤势如何,教人好生挂怀。”恨不得将腊鱼包起来,拿去给洪七公吃。黄蓉正待回答,只听楼梯脚步声响,上来一个道姑,身穿灰布道袍,用遮尘布帕蒙着口鼻,只露出了眼珠。那道姑走到酒楼靠角里的一张桌边坐下,酒保过去招呼,那道姑低低说了几句话,酒保吩咐下去,不久端将上来,是一份素面。黄蓉见这道姑身形好熟,却想不出曾在哪里见过。郭靖见她留上了神,也向那道姑望了一眼,只见她急忙转过头去,似乎也正在打量着他。黄蓉低声笑道:“靖哥哥,那道姑动了凡心,说你英俊美貌呢。”郭靖道:“呸,别瞎说,出家人的玩笑也开得的?”黄蓉笑道:“你不信就算啦。”说着两人吃完了饭,走向楼梯。黄蓉心中狐疑,又向那道姑一望,只见她将遮在脸上的布帕揭开一角,露出脸来。黄蓉一看之下,险些失声惊呼。那道姑摇一摇手,随即将帕子遮回脸上,低头吃面。郭靖走在前头,并未知觉。
  下楼后会了饭帐,那哑梢公已等在酒楼门口。黄蓉做了几下手势,意思说要去买些物事,稍待再行上船。那哑梢公点点头,向河下一艘篾篷大船指了一指。黄蓉会意,见那梢公并不走开,与郭靖向东首走去。在街角边墙后一缩,不再前行,注视着酒楼门口。
  过不多时,那道姑出了酒楼,向门口的红马双雕望了一眼,似在找寻靖蓉二人,四下一瞥未见人影,径向西行。黄蓉低声道:“对,正该如此。”一扯郭靖衣角,快步向东。郭靖莫名其妙,却不询问,只跟着她一股劲儿的走着。
  桃源县城不大,片刻间出了东门,黄蓉折而南行,绕过南门后,又转向西。郭靖道: “咱们去跟踪那道姑吗?你可别跟我闹着玩。”黄蓉笑道:“甚么闹着玩儿?这天仙般的道姑,你不追可悔之晚矣。”郭靖急了,停步不走,道:“蓉儿,你再说这些话我要生气啦。”黄蓉道: “我才不怕呢,你倒生点儿气来瞧瞧。”
  郭靖无奈,只得跟着又走,约莫走出五六里路,远远见那道姑坐在一株槐树底下,她见靖蓉来到,便即站起,循着小路走向山坳。
  黄蓉拉着郭靖的手跟着走向小路。郭靖急道:“蓉儿,你再胡闹,我要抱你回去啦。” 黄蓉道:“我当真走得累了,你一个人跟罢。”郭靖蹲低身子,说道:“可莫累坏了,我背你回去。”
  黄蓉格格一笑,道:“我去揭开她脸上手帕,给你瞧瞧。”加快脚步,向那道姑奔去。那道姑回转身子等她。黄蓉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伸手去揭她脸上布帕。
  郭靖随后跟来,只叫:“蓉儿,莫胡闹!”突然见到道姑的脸,一惊停步,只见她蛾眉深蹙,双目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却是穆念慈。
  黄蓉抱着她的腰道:“穆姊姊,你怎么啦?杨康那小子又欺侮了你吗?”穆念慈垂首不语。郭靖走近来叫了声:“世妹。”穆念慈轻轻嗯了一声。黄蓉拉着穆念慈的手,走到小溪旁的一株垂柳下坐了,道:“姊姊,他怎样欺侮你?咱们找他算帐去。我和靖哥哥也给他作弄得苦,险些儿两条性命都送在他手里。”穆念慈低头不语,她和黄蓉二人的倒影映在清可见底的溪水之中,水面一瓣瓣的落花从倒影上缓缓流过。郭靖坐在离二人数尺外的一块石上,满腹狐疑:穆家世妹怎么作了道姑打扮?在酒楼中怎么又不招呼?杨康却不知到哪里去了?黄蓉见了穆念慈伤心的神色,也不再问,默默的握着她手。过了好一阵,穆念慈才道: “妹子,郭世哥,你们雇的船是铁掌帮的。他们安排了鬼计,要加害你们。”靖、蓉二人吃了一惊,齐声道:“那哑巴梢公的船?”穆念慈道:“正是。不过他不是哑巴。他是铁掌帮里的好手,说话声音响得很,生怕一开口引起你们的疑心,因此假装哑巴。”黄蓉暗暗心惊,说道:“不是你说,我还真瞧不出来。这家伙手势倒打得好,想来他时时装哑巴。”郭靖飞身跃上柳树,四下张望,见除了田中二三农人之外,再无旁人,心想:“若非她二人大兜圈子,只怕铁掌帮定有人跟来。”
  穆念慈叹了一口长气,缓缓的道:“我跟杨康的事,以前的你们都知道了。后来我运义父义母的灵柩南下,在临安牛家村冤家路狭,又遇上了他。”黄蓉接口道:“那回事我们也知道,还亲眼见他杀了欧阳克。”穆念慈睁大了眼睛,难以相信。
  黄蓉将她与郭靖在密室养伤之事简略说了,又说到杨康如何冒认丐帮帮主、两人如何脱险等事。这些事经过曲折,说来话长,黄蓉急于要知道穆念慈的经历,只扼要一提。
  穆念慈切齿道:“这人作恶多端,日后总没好下场,只恨我有眼无珠,命中有此劫难,竟会遇上了他。”黄蓉摸出手帕,轻轻替她拭去颊上泪水。
  穆念慈心中烦乱,过去种种纷至沓来,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又过半晌,待心中渐渐宁定,才说出一番话来。
                           
                                                        
    第三十二回 湍江险滩
    穆念慈右手让黄蓉握着,望着水面的落花,说道:“我见他杀了欧阳克,只道他从此改邪归正,又见丐帮两位高手恭恭敬敬的接他西去,那两位丐帮大叔我本来相识,知道是七公他老人家的亲信下属,他们对他既如此相待,我心中欢喜,就和他同行。
  “到了岳州后,丐帮大会君山。他事先悄悄对我说道:洪恩师曾有遗命,着他接任丐帮帮主。我又惊又喜,实在难以相信,但见丐帮中连辈份最高的众长老对他也是十分敬重,却又不由得我不信。我不是丐帮中人,不能去参预大会,便在岳州城里等他,心里想着,他一旦领袖丐帮群雄,必能为国为民,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将来也必能手刃大仇,为义父义母报仇。这一晚我东想西想,竟没能安枕,只觉事事美满之极,一生中极少这样开心过,直到黎明时分,正要朦胧睡去,他忽然从窗中跳了进来。
  “我吓了一跳,还道他忽又起了胡闹的念头。他却低声道:‘妹子,大事不好啦,咱们快走。’我惊问原委,他道:‘丐帮中起了内叛,污衣派不服洪帮主的遗命。净衣派与污衣派为了立新帮主的事,大起争斗,已打死了好多人。’我大吃一惊,问道:‘那怎么办?’他道: ‘我见伤人太多,甘愿退让,不做帮主了。’我想顾全大局,也只有如此。他又道:‘可是净衣派的长老们却又不放我走,幸得铁掌帮裘帮主相助,才得离开君山。眼下咱们且上铁掌山去避一避再说。’我也不知铁掌帮是好是歹,他既这么说,便跟了他同去。
  “到了铁掌山上,那铁掌帮的裘帮主也没见着,说是出门去了。我冷眼旁观,见铁掌帮行事鬼鬼祟祟,到处透着邪门,就对他说:‘你虽退让,不做丐帮的帮主,可也不能就此一走了之。我瞧还是去找你师父长春子丘道长,请他约齐江湖好汉,主持公道,由丐帮众英雄在帮中推选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出任帮主,免得帮中自相残杀,负了洪恩师对你的重托。’他支支吾吾的,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却只提跟我成亲的事。我疾言厉色的数说了他几句,他也生气了,两人吵了一场。
  “过了一天,我渐渐后悔起来,心想他虽然轻重不分,不顾亲仇,就只念着儿女之情,但总是对我好,而且我责备他的话确是重了些,也难怪他着恼。这天晚上我愈想愈是不安,点灯写了个字条,向他陪个不是。我悄悄走到他的窗下,正想把字条从窗缝中塞进去,忽然听得他正在跟人说话。我从窗缝中张望,见另一人是个身材矮小的白胡子老头,身穿黄葛短衫,手里拿着一柄大葵扇。”
  郭靖与黄蓉对视一眼,均想:“不知是裘千仞还是裘千丈?”
  穆念慈续道:“那老头儿从怀里摸了一个小瓷瓶出来,放在桌上,低声道:‘杨兄弟,你那位没过门的夫人不肯就范,这事容易得紧,你将瓶里的药粉在清茶里放下一些,给她喝了,我包你今晚就洞房花烛。’”
  靖蓉两人听到这里,心中都道:“是裘千丈。”
  穆念慈续道:“杨康他居然眉花眼笑,连声道谢。我气得几乎要晕了过去。不多时那老头儿告辞出来。我悄悄跟在后面,走远之后,扑上去在他背心上一拳,打倒在地。若不是身在险地,真便要一刀结果了他。我接连几拳将他打晕了,在他身上一搜,这老家伙怀里的东西也真多,甚么戒指、断剑、砖块,古里古怪一大套,想来都是害人的物事,另外有一本册子,我想其中或许有甚么名堂,便取了揣在怀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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