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一刀震八方-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包震天没有忘记上一次于文成的去向,那不也是往长江去的吗?
包震天一念及此,立刻摇头,道:“不,我宁愿在此等两位,你们取了收据再回来,这银子……”
姓林的大吼道:“怎么找起自家人麻烦来了?”
他这话好似打暗语,姓铁的突然出掌。
姓铁的掌上功夫高,只一掌便把包震天打落江中。
水花四溅,包震天载沉载浮的,可也离死不远了。
事情太突然了,君不畏看得一瞪眼。
苗小玉要拔刀,镖局的人都要抄家伙了,就在这紧要时候,姓铁的手一挥,两条船上又冒出十七、八个恶汉,加起来就是三十多人,这些人手上均提着刀,如果镖局的人动手,他们三个杀一个。
姓铁的哈哈笑道:“你们识相,别动手,哪个想动手,放火烧了你们的船。”
姓林的也得意地道:“押镖已到,你们已没有责任了,我们把银子搬走,你们也可以回小风城了。”
君不畏怔怔地在想,他怎么知道押镖是来自小风城呢?
苗小玉一看没了主意,包震天的人已不见了,也不知是死是活,回去如何对石不全交代?
她的烦恼又来了。
一箱箱的银子搬得很快,分两批分别抬到两条快船上。
姓铁的走向苗小玉,道:“咱们早已投靠东王了,只有包震天,他太不识时务了。”
苗小玉道:“我不懂,我们只保镖。”
姓铁的道:“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东王府的人是不会亏待外人的,呶,拿去吧,算是给大伙吃红的。”
他递了一把银子并不多,算一算也有三十多两重。
苗小玉本不欲伸手的,但她现在太需要银子了。
她接过来,只淡淡地道:“谢谢。”
很快地,两条船一前一后往长江口驶进去了,好像是往江北岸去的样子。
这时,君不畏开口了:“苗小姐,咱们暗中追上去。”
苗小玉愣然道:“咱们追上去干什么?”
君不畏道:“我以为这两个人有问题。”
苗小玉道:“他们由北王转而投入东王府,这些天谁都知道南京城中各王不和,这种事咱们少去惹。”
君不畏道:“苗小姐,至少咱们应该弄明白一件事情。”
苗小玉道:“君兄,你发觉什么不对了?”
君不畏道:“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情,上一回包老挨刀,这一回又被人打落江中,我以为这个中必定有阴谋,也许前后两批人……”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还不敢确定。
苗小玉道:“君兄,就算我们发觉有什么不对,又如何?我们能出手吗?”
君不畏道:“如果我们把事情弄明白,小风城你也可以在石老爷子面前交代了,你该知道包老与石老的交情,石老会问你的。”
苗小玉一听,点头道:“对,我们是应该暗中追上去看个明白。”
她对小刘道:“追上去瞧瞧。”
小刘道:“大小姐,天都快黑了。”
君不畏一笑道:“天黑好办事,追上去。”
小刘点头道:“他们的船快,咱们的人要加把劲,找两支桨划起来。”
果然,胖黑在船边抽出两支大桨,四个人用力划,还发出哼呀咳的声音来。
江面上归帆真不少,樯林巨帆之外,还有几艘洋船在江面上。
船多,前面的两条船当然也不会注意有什么船暗中追踪他们。
那两条船并未驶远,进入长江口三里地,便掉头往南岸这面靠过来了。
这时候,苗小玉也吃一惊,他们要把银子送往哪里?
她抬头看看君不畏,这时候晚霞已落,孤雁不见,江风微微带着一股子凄凉味。
“果然是有阴谋。”
“而且是大阴谋。”君不畏再看远处,两条船靠在一起了。
小刘低声问:“君先生,咱们要不要靠过去?”
君不畏道:“暂时别靠过去。”
苗小玉道:“这一段江岸是什么地方?”
君不畏道:“我只知道这附近有一条大道,可以通往上海。”
苗小玉道:“你以为他们把银子运往上海?”
君不畏道:“很难说。”
苗小玉看看江面,又道:“这地方很静。”
君不畏道:“天黑以后更静。”
苗小玉道:“君兄,你打算怎么办?”
君不畏一时间没回话,但他的眼睛睁大了。
君不畏似乎发觉情况怪异,先是他不及出手去救包震天,因为姓铁的与姓林的两船人几乎把他们围起来了,等到君不畏往江中瞧,已不见包震天的影子。
包震天的生死,实际上对君不畏而言,那是无关重要的小事一件。
君不畏只想杀田九旺,只不过他发觉事情越来越复杂,因为田九旺又与沈家堡勾结,这件事太出乎意料。
他在思忖良久之后,便对苗小玉道:“苗小姐,你把船开到上海去修理,三五天后我会去找你们。”
苗小玉道:“你去哪里?”
君不畏道:“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我一定会去找你们,还有,我得去查看那靠岸的两条船。”
苗小玉道:“好,我这就找地方送你登岸。”
苗小玉很快把君不畏送到一大片芦苇岸边,君不畏立刻登上岸直往下游奔去。
现在,君不畏来到那条大路旁,往江边瞧,只见两辆大车在岸边停着,船上有人在抬箱子。
君不畏当然知道箱子里面的是银子,只不知道这大车是什么地方来的。
天已灰暗下来,岸边的人渐渐模糊,就在君不畏快要潜到大车附近的时候,忽见远处飞驰来几匹快马。
仔细数一数,一共是六匹。
六匹马上坐着五男一女,各人还带着家伙。
东升的月亮虽然不太亮,但还是能大略地看到来人的模样。
君不畏一看吓了一跳,他几乎要叫出声来了。
他的眼睛睁得大,他的嘴巴也合不起来。
他在心里大声叫:“那不是小风城‘石敢当赌馆’的少东家石小开吗?”
他把身子贴地面,匍伏在矮草丛仔细听。
天下还真有狠毒的人,要不然天下怎么会大乱?
一箱箱的银子往大车上抬,君不畏可不管那些,他静下心来仔细听。
那边有人大声说:“少东家,你怎么亲自赶来了?办这点小事还用不到少东家操心,一切十分顺利。”
又听得石小开一声笑,道:“上一回十万两银子,是不是已全部送到我大伯的手上了?”
那人笑笑道:“翼王很高兴,十万两银子当场就发放给兄弟们了。”
石小开道:“上一次差一点误事。”
“怎么了?”
“包震天被一个混混救了,我爹便来个顺手推舟,答应再送二十万两银子,哈哈,包震天……”
“包震天落人大江中了,他中了我的铁砂掌,狠狠地印在他胸上,他便是牛也会重伤,少东家,我出掌有分寸,不能叫他马上死。”
“他死了,有谁去对韦昌辉报告是东王下的毒手。”
“哈哈……”
“哈哈……”
一群人全笑了,君不畏愣然了。
笑是开怀的大笑,爽快极了的人总是掩不住那样地大笑,也可以说是狂笑。
便在这些狂笑声里,君不畏放眼过去仔细看,这一看之下吓了一跳,也令他想发笑。
君不畏既吓一跳,又想发笑,便也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怪模样。
原来这些人当中竟然还有莫文中、李克发与尤不白三人,至于另外的一男一女,其中那个女的君不畏也见过,就是在“石敢当赌馆”后面耳房中侍候过他的那个年近三十的女子。
君不畏心中想:“石小开怎么把这些人也带来了?而且看每个人的样子,风尘仆仆,带着些许疲惫,显然他们只是刚刚来倒。”
君不畏躲到暗处仔细听,他越听越心惊,可也带着些许喟叹。
他可以肯定一件事,太平天国完了。
银子全部搬上大车,只听得一人向石小开道:“少东家,我们这就绕道赶往翼王军营,少东可向令尊报告,翼王大军这就要进入湖湘了,胜利指日可待。”
石小开拍拍那人肩头,笑道:“去吧,带句话我大伯知道,我们等着变天了。”
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君不畏听了也不懂,只不过他相信,石小开的大伯必然是翼王石达开。
他们原来是一家人,而阴狠的乃是石不全的嫁祸东王之计。他明着出银子支持北王韦昌辉,却又命人改扮东王的人劫去银子,而实际上银子却到了翼王手上。
君不畏总算弄清楚这件事,原来他们的险恶用心是要挑拨太平军的内部团结,以便搞垮太平军。君不畏又怎能容忍!
两辆大车驶走了,江岸边立刻只剩下石小开六人站在那里,这时候从船上奔来两个汉子,其中一人对石小开道:“少东家不打算上船?”
石小开道:“告诉我,运镖银的船去哪里了?”
那人指向上海道:“少东,我好像听他们说是去上海修船。”
石小开道:“几条船?”
那人立刻应道:“只有一条。”
石小开一怔道:“他们一共三条,为什么只有一条船,另外两条呢?”
那人看看身边的汉子,道:“兄弟,咱们只看到一条,没有看到另外两条。”
石小开吃惊地急问:“船上可有女人?”
那人立刻笑笑,道:“有,一共是两个女的,一黑一白,白的比较漂亮。”
石小开面皮一松,道:“她还活着,我便放心了。”
那人立刻又道:“少东,前几天那场暴风雨,传言海上沉了,不少船,也死了不少人啊。”
石小开笑笑,道:“你不觉得世上的人太多了?”
他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听得人却也不太舒服。
石小开的笑声突然停下来,换了一声雷吼:“苗小玉不死,那个王八蛋必然也在,这几天马不停蹄,为的就是那小子!”
他大声对那人吩咐:“秦不老、苟在耀,我们大伙住到船上去。”
姓秦的躬身道:“是,少东家。”
石小开看看身边几个人,又对姓秦的道:“这次前来,我们是要杀人的,你们两条船慢慢往上海驶,找到镖局的船以后别去惊动它,我们设法把人诱上岸,找个机会干掉那小子!”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又道:“石家的银子也是他那个狗杂碎花用的?”
姓苟的道:“少东家,像这种小事情,你只要派个人来知会一声就成了,又何必顶风冒雨亲自前来?”
石小开道:“听说那小子的本事大,我们当然要小心,你们应该明白我爹的作风。”
于是,这六人顺序地登上船,石小开加以分配,他和那女的住在姓秦的船上,另外便是中、发、白与那个精壮矮汉一齐住在苟在耀的船上。
君不畏渐渐地明白了。
他大概也猜得到,原来这些人是为他而来,他还以为是银子的事情。
他笑着摸摸脖子,道:“玄,想不到有人在暗中打我的主意,要我的命了。”
不就是白银五千两吗?如今他除了身边一些零花的,有几百两在船上输给小刘他们,四千两送了苗小玉去修船,他如果今夜未遇到石小开,还以为好朋友找来了。
君不畏拍拍身上的灰与草,迈开大步往南走,他要去上海了。
他是去找苗小玉的,因为他既然发现这件秘密,就要告诉苗小玉多加小心了。
君不畏大步往街上走,迎面奔来一辆拉车,这种拉车两个轮,一个人可以睡在车上,车顶还有个白布顶,那当然是为了遮太阳。
如今天黑没太阳,拉车的汉子走得快,快得差一点撞向君不畏。
君不畏闪一步,拉车的回头骂道:“操你娘,你走马路中央呀!”
君不畏笑笑,道:“谁该走中央?”
拉车的又骂道:“操你娘,土包子呀!”
君不畏一瞪眼,他还未开口,从白布篷下伸出一个人头来。
是女人,而且头上还插着花,耳坠子叮叮铃铃响。
君不畏不由望向那女的,她已经笑出声了。
“哎呀!是你呀!你怎么在这儿呀?快上车来嘛!”
君不畏本来不想坐车的,但见拉车的凶巴巴,便不客气地坐上去了。
拉车的心中想,怎么如此巧,偏就遇上自家人。
原来车上坐的是沈家堡大小姐沈娟娟。
君不畏往车上一坐,他冲着拉车的扮个鬼脸。
拉车的真会表现,他也向君不畏点点头,但君不畏心中在想:“好小子,你出口就骂人,我非整整你不可。”
他还真的整人。
君不畏何许人也,他不但武功高,歪点子也不少,只见他伸手拉住沈娟娟的手,笑呵呵地道:“我们又见面了,你可把我想死了。”
女孩子通常听到男人说这两句话,总是十分温柔地靠向男的身上。
沈娟娟也一样,笑眯眯地便把头放在君不畏的胸前来,她还半闭上眼。
君不畏暗聚气,由气转力,力贯全身便是一个千斤压。
拉车的才拉了十几步,忽觉车子沉甸甸的,好像一下子车上放了几百斤的东西一样。
回头看,车上两个人抱得紧紧的,如果此刻去打扰,准会挨骂。
拉车的又拼命拉,也倒霉,偏就又是一段上坡道,这更叫他吃不消了。
没奈何,拉车的把车一停,仰天直喘气。
沈娟娟挺身而起:“车为什么停了?”
“小姐,我拉不动了。”
“才两个人你就拉不动呀?”
“真的拉不动了,小姐,你们换车吧,这些钱我也不要了。”
沈娟娟指指前面,道:“就在前面了,你不拉?”
拉车的一看,咬咬牙道:“好,我拉。”
真轻松,拉车的觉得车上好像少了几百斤,这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没多久便到了,沈娟娟下了车,她当然付车钱,君不畏却对拉车的道:“老兄,你这车子有问题。”
拉车的一怔,道:“有什么问题?”
君不畏指指天,道:“天黑了,你看看。”
“看什么?”
“有鬼呀。”
“鬼?”
君不畏笑得不甚好看,当然是他装出来的。
他拍拍拉车的肩,又指指车上,道:“我坐在你的车上全身不自在,起鸡皮疙瘩,那一定有鬼,你老兄可得多加小心,别惹上那东西,会倒霉的。”
拉车的双目圆睁,君不畏却跟着沈娟娟往一座三合院中走去。
这是一座四周花圃、中间三合小院的宁静住宅,奇特的是正面房子大。房子后面两边有客室,沈娟娟就好像怕君不畏跑了似的,紧紧拉住君不畏不放手。
沈娟娟拉住君不畏走进后面客厢中,关上门,她的动作便使出来了。
她双手攀住君不畏脖子,俏嘴翘起,美眸闪烁,半歪着头等着君不畏吻她了。
君不畏没有吻,她低声地道:“我知道你恨我。”
“嗯。”
“我也知道你喜欢我。”
“嗯。”
君不畏看看出气有声的俏嘴,又道:“沈大小姐,我想知道一件事。”
“你问吧。”
“你哥哥呢?”
“他回沈家堡了。”
她说的是实情,沈文斗果然回沈家堡了,而且是与大海盗田九旺的二把手侯子正一同回去的。
君不畏把双手搂紧沈娟娟的柳腰,又道:“令兄为什么突然回去?”
沈娟娟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君不畏道:“就算是关心吧。”
沈娟娟道:“不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