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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雪·寞国-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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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我的灵力(1)

    摩星岩上的风仿佛是从天的尽头吹来,寒烟黑色的长发飘飞起来,遮住了她半边的脸,那粒月光石从头发的缝隙中闪出明亮的光泽。她仰望着星空,把手掌对着西天的华彩星云,晶紫的睛瞳里储满了星光,烟蓝色的魔法袍拂动着我的脸。我看不懂这万千的星相,但我知道寒烟可以。——    
    我的记忆开始于一个满天星光下的崖石。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从哪里来,命运又会把我送到哪里去。我只知道在一个奇瑰的光圈碎散成大片的光雨之后,我就出现在这里。崖石被夜色和星光染成奇怪的蟹青色。我就这样独自一人坐在这块突兀的崖石上,惊恐地睁大着眼睛,看着崖石下盛满星光的一泓晶亮的湖水。湖水倒映着我的影子,那是一个漂亮的男孩的影子。    
    一颗七棱星挂在我的胸前,晶莹透亮,仿佛凝聚了天上所有的星光。我身上雪白的长袍几乎被扯成了碎片,像是风中的裂帛,上面洒满了斑斑的青颜。我知道那是我的血。因为我背上被拉开了一条巨大的伤口,伤口有一种怪异的灼热感。这种灼热感仿佛要浸入到我的心腑里。    
    一种巨大的孤独感围绕着我,我的突然出现仿佛是对这个世界的否定,没有人能够解释我,连我自己都解释不了。我是带着巨大的创痛感来到这里的,这个世界迎接我的,就是这样一个诡异的湖面上的崖石。整个世界都是沉默的,好像只有这神秘的星空守护着一个巨大的谜。    
    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泓之夏。    
    那正是在这片夏夜的星空下,那一泓湖水中映出的带血少年的自我认定。    
    后来我在这个世上流浪了一百多年,在阳光和冬雪里不停地走,在旷远的水边遥望天地间雾一样的迷蒙;在每一个神族和巫族的人丛里跻拥。    
    我只是隐隐觉得背上那条巨大的伤口藏着一个讳莫如深的阴谋,也暗示着我岌岌可危的生命。那伤口好像永远也愈合不了,看上去总像是刚被拉开的一样。所以准确的说,我的流浪事实上是一种下意识的亡命。我知道我必须不停地走,才能走出这个谜团。每天面对着孤独的虚空,那颗七棱星就会熠熠闪亮,把我心灵深处的黑暗虚空照得通亮。那时候我就会情不自禁地吻它。    
    我来到天若国时,那里正是一片雪飞花妍的景象。据说这里的昫晶花在寒冷的时候会开出世界上最瑰丽的红。在漫天的雪的舞蹈中,昫晶花给了我温暖的感觉,虽然我的身体从未冷过。    
    我把风凝聚成一个明亮的圆球,让昫晶花的艳红在圆球的中心结成两片通明的叶片,发出耀眼的光亮,像一个顽皮的精灵,在透着微蓝的雪地上跳动着。我也可以把风凝结成一把风刃,驱动它削砍路途上的荆棘。这是我在流浪途中发现的我身上所具有的超能灵力。    
    在遇见了很多灵术师、魔法师、巫师和占星师以后,我身上的灵力被源源不断地启示出来。记得过修灵族的界域时,一个修灵术士对我的七棱星产生了兴趣,他要我摘下来给他看,我拒绝了。    
    你必须拿给我看,他的凌厉之气一瞬间充盈在空气里。    
    我没动,我的恐惧顿时激荡起来,身边有风的呼啸,原本悠悠飘动的白絮被搅动着。    
    后来我看见他的脸变了色,因为他听到了身后风刀劈空的声音。他脸上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奇。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小男孩的灵力居然可以凌空结刃。    
    我自己也不相信。    
    他低头转身走了,走得非常地沮丧,风中的白絮静悄悄地恢复成原来飘扬的样子。    
    那是我生命中第一次的胜利,但并没有带给我多少欢欣,只是让我加重了疑惑。也让我更加忧郁起来。——我的灵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看着这个被我造出的精灵,我短暂的快乐又被困惑取代。我想起我做过的很多梦。他们像花瓣一样一片一片地撒在我流浪生活中的每一个夜晚。我梦见过辉煌的宫殿,阳光在宫廷弥漫着,里面站满了伟大的魔法师、灵术师、巫术师和占星师;我也梦见过满空飞花的后宫,皇后美得如同溶入深潭的云,我看得见她的睛瞳里飘动的忧伤……    
    这时我听见身后有动静,没有等我回头,一团红影以闪电般的速度掠到我的眼前。我连忙驱动风护,防御着任何可能的来袭。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俊美的少年,披着一件火红的披风,扎着红色的发带,除了黑色的长发和晶紫色的眼瞳外,少年全身都飘动着红色,瑰丽的颜色映照着地上的白雪,像极了昫晶花。    
    我是寒武。少年脸上是一副自信的微笑。    
    寒武是天若国的皇子,一个高明的魔法师。皇族纯粹的血统使他的微笑显示出高贵的气息。第一次见面,我有预感,我们将会是非常好的朋友。


第一部分我的灵力(2)

    我告诉他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我有一个名字,泓之夏。    
    天若国里除了你和我,再不会有第二个像我们这样年龄的人有这么高的灵力。寒武说,你让我们非常好奇。    
    我们?    
    是的,我们,我和我妹妹,寒烟。寒烟是一个了不起的占星师。你一走进天若国的界域,她就感觉到了你的存在,你的灵力让人吃惊。    
    我告诉他我不知道我的灵力是怎么回事,我从来就没有修炼过任何灵术。寒武似乎不大相信,但脸上仍然微笑着。    
    我继续诉说着我的困惑,我向他描述一百年前那个星空下的光雨,还有那个背上带伤的孤独少年。我告诉他一百年的流浪中我所遇上的各种凶险。江湖的危机养成了我灵敏快捷的思考能力。那无数个魔法师、幻术师、修灵术士等等,他们有的想杀我,有的莫名其妙地跟踪我,有的侮辱嘲笑我……越来越强的灵力使我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惟独背上的伤口常常成为我夜里的恶梦。我常梦见我头顶着血红的流云,周围的焰火浩荡,滚滚地涌向茫茫的夜空,胸前的七棱星被火光照亮着,仿佛要脱开我飞去。耳边是隐隐约约的刀剑的撞响。然后我总是在背上的巨痛中醒来,大汗淋漓。    
    我不知道为什么对寒武说这么多,这是我一百年来话说的最多的一次。那无数个夜晚的冰冷虚空此时如同寒流淌进一个温暖的碧潭。我的倾诉像是婴儿在母亲怀里的梦呓,舒适而坦然。    
    因为寒武是我的朋友。    
    寒武的微笑隐隐綽綽,风雪鼓荡起他的衣袍,像一团舞动的火焰。    
    也许寒烟可以告诉你一些东西,泓。别忘了我跟你说过,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占星师。    
    我是在天若国的溅花宫里见到寒烟的。那时她正在玩一个灵力游戏。她用念力将园中水池里的水喷洒在半空,形成一大片悬空的飞花碎玉,和满空的雪花一起狂舞,然后幽幽地落在身旁,她站在晶莹的水花中,身上不沾一点,烟蓝色的衣袂静静地垂下来,如梦如幻。寒烟有着一双和寒武一样的晶紫色的眼瞳。头带中间嵌着一枚美丽的月光石。    
    寒烟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子。    
    寒武微笑地看着寒烟,眼里充满了怜爱。你的念力真是进步了,就是有点小顽皮。    
    寒烟却不答话,她突然双手一展,无数的水花扬起,呼啸着扑向我们。    
    寒武缓缓地把手挥动起来,我们周围结起一层透明的红色护界。水花变成了无数的红色冰凌被护界弹射出去。    
    我早就听说过溅花幻影的灵术,但听得最多的是溅花幻影咒的致命威力。它可以在顷刻间把人化成一团水雾。    
    寒武和寒烟的游戏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亲人间爱的温度。我站在一旁用心轻轻地摩挲着溅花宫里每一点柔软的气息,阳光慢慢地移向我的头顶,让我感觉到了脸颊上冰冷的眼泪。    
    寒烟轻轻地走过来说,泓,我们是你的朋友。    
    晚上寒烟在城外的摩星岩上为我占星。她说要了解我的身世我就必须坐在她的身边。摩星岩上的风仿佛是从天的尽头吹来,寒烟黑色的长发飘飞起来,遮住了她半边的脸,那粒月光石从头发的缝隙中闪出明亮的光泽。她仰望着星空,把手掌对着西天的华彩星云,晶紫的睛瞳里储满了星光,烟蓝色的魔法袍拂动着我的脸。我看不懂这万千的星相,但我知道寒烟可以。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并肩坐着,很久很久,宛如亿万斯年两颗亘古不变的恒星。我忽然希望寒烟的占星过程再长一些,我愿意这样在她的身边坐着,静静地看着她,感受着她和宇宙的心灵交映。    
    可是寒烟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浑身抖动起来,我看见她的嘴角渗出了青色的血迹,像是耗尽了体内的灵力。她缓缓地倒下去,我上去扶住她,轻轻地呼唤她的名字。寒烟的眼瞳变得非常的暗淡,里面有着无法言尽的哀伤。    
    泓,我占不破你的身世,可是……    
    可是什么?    
    你知道吗,只有两种人的身世是我的灵力所无法占破的:最伟大的王者和最伟大的魔法师。你的星相如同一个变幻莫测的深渊,我的元灵所及之处,都是冰冷的断裂。我差点出不来。    
    我小心翼翼地抱着寒烟,用我的手指将灵力传给她,帮助她恢复元气。    
    寒烟把手放在我的手心说,泓,离花镜也许可以给你一点启示,我能做的只是这些了。我感觉到手心有一种沁心的冰凉,低头看时,手里有一块纯净的冰片。


第一部分我的灵力(3)

    寒烟的占星不会有错,寒武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灵术师。你应该是一个伟大的王者或者是最伟大的魔法师。    
    我又想起那个重复过无数次的梦,那辉煌的宫殿和美丽的皇后;那冲天的火焰和刀剑的金鸣;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跟踪我、暗杀我的术士。    
    寒烟的离花镜是她用灵力结成的幻境,当晚我轻易地走进了这个冰一样的境界中。四周没有一丝的声音,安静得可以听得见我自己血液的流动。    
    我看见一个惊心动魄的场景,海涛卷向天空,仿佛打湿了太阳。冰与火的岸上没有一个人,只在海面上有一个人和一条赤焰通明的晟炎龙相互搏杀。我就站在他们战场的中间,晟炎龙的火焰把海面映成了灿烂的锦霞。那个人一身金衣法袍,他展开双手,嘴唇翕动着,镇定得像一尊万古不变的礁石,全然不顾晟炎龙强大的攻击。海涛在他的身边碎成满空的霰雪,我看见他嘴里正在说着什么,像是祈祷,又像是吟唱,但我什么也听不见,我只看见他悲哀的眼神。晟炎龙的尾鳞突然像雨一样飞射出去,在那个人的身上留下骇人的伤痕。血液溶进大海,锦霞般的海面被染成黑色。那人的金色法袍被晟炎龙的尾鳞撕开后,火光照亮了他赤裸的胸膛,上面赫然挂着一粒和我的胸前一模一样的七棱星。晟炎龙遁空而去。整个海天依然震动着。    
    整个过程除了我心脏急剧跳动的声音之外,什么也听不见。幻境在我眼前瞬间消失。只有寒武和寒烟静静地站在我的身旁。    
    告诉我,这意味着什么?我问寒烟。    
    不知道,泓。    
    那个人是谁?是我吗?    
    不知道,泓。    
    ……    
    以后的一段日子里,溅花宫里的大雪似乎飘得愈加缓慢,带来了更多忧郁的气息。我每天晚上都要去摩星岩,天若国里好像只有那块地方没有雪。我站在摩星岩顶,可以俯瞰月色下无垠的雪原。偶尔有一只银雕从摩星岩下掠过,渐渐地融进雪原中。    
    寒烟每晚都站在我的身边,好几次她想继续为我占星,都被我阻止了,我怕她受到任何伤害。她总是安静地陪着我,和我一起看着晨光从天边泛起。    
    有时候寒武会在离摩星岩不远的崆觉台上吹他的晞笛,这种乐器是他用天若国独有的晞光竹做的,乐声悠扬而隐含着锐气。月光下的寒武和他的乐声一起凝固成红色的雕塑,崆觉台上的风使他的法袍动起来,可以让我感觉到他悠远的思绪。    
    这天我从梦中醒来,背上的伤口剧烈地疼痛着。离花镜里的幻境又一次弄得我心绪不宁。我意识到,如果说过去100年我是在下意识地躲避着一种生命中的危险,而没有任何机会去找到那个谜团的线索,那么现在这个谜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伤口又在疼吗?寒武站在我的身后问我。溅花宫里的雪光使他看上去像是凌空而立。    
    是的。你也睡不着吗?    
    寒武没有回答。他拿出他的晞笛悠悠地吹起来,曲调在溅花宫的上空盘桓着,昫晶花飞扬翩翩。寒武的晞笛让我的伤痛减轻了一点。    
    你知道提坦门吗?曲调停止了。寒武问我。    
    你是说璜神?据说他的灵术深不可测。    
    是的,泓,也许你听说过,提坦门是所有灵术师的梦想,也是他们的禁地。    
    为什么?    
    因为很多人想见到璜神,得到他的灵术,但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够走近提坦门的截门,每个灵术师的尸体都是被猰貐兽托回来的。    
    寒武,请告诉我,璜神能帮助我吗?    
    寒烟不能占破的星相,那么这个世界惟一有可能做到的,只能是璜神。    
    昫晶花在溅花宫的夜色里显得异常幽淡,我从来没有见过昫晶花像今天这样落得纷纷扬扬,我说,我一定要见到璜神。    
    泓,我不愿意看见猰貐兽托回你的尸体。    
    我一定要去。我重复着说。这个谜折磨了我太长的时间,如果璜神是唯一的希望,我就一定要抓住这个希望。    
    寒武叹了口气,转身走了,我第一次看见寒武那么哀伤的背影。一如今晚幽暗的昫晶花。    
    第二天,当我走出溅花宫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寒武和寒烟。寒烟的眼里泪光蒙蒙,我的心绞痛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寒烟的泪水那么让我心疼。    
    寒武走上前来说,泓,我们是朋友。    
    寒烟上前说,泓,我们会和你在一起。


第一部分提坦门的雪(1)

    随后他眼望着天,喃喃说道,没有飒赫的世界已经运行一百年了,这是一个多么荒凉的世界。星相是无穷的谶语,生死是永恒的轮回,人生万象是不可信的谎言。杀戮,杀戮……杀戮是永不停息的……——    
    我们依照寒烟的羊皮占星书上所指的方向来到提坦门。    
    远远望去,提坦门是一座悬居的陡崖。苍烟晚照中的提坦门有如一个巨大的魔力法坛。落日在陡崖上镀上一层金红,几只银雕在悬崖的半腰上悬浮着。    
    截门就在我们面前,它看上去并不是一个神秘莫测的险地,而只是一座非常高大而简洁的圆拱,我们抬头看时,云雾缓缓地从截门的拱顶游过,遮住了它顶上的魔法星结。截门后是一条走向城堡的路。这种情景很难让人想象那么多灵术师连截门还没有走近就送了命。    
    可是我听见寒烟声音在我的心里响起,她在用沉音幻传术跟我说话。    
    她说,泓,小心。    
    我看见寒武的红色护界已经结起,罩住了他和寒烟两人。我也驱动风护,并随时准备凌空结刃。    
    我们都感到了空气中凌厉的气息。    
    寒烟告诉我,眼前的截门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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