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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夜合花-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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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女学员每晚再增加一项特殊课程。你照着上面的要求,务必一日内完成。现在你可以开始准备了。”“是!我立刻去办!”邝教官机械化的应声,离开了总教务处。

薛云烬取过衣架上的便装,也准备动身。如今萧云成一走,他愈发觉得时间是越来越难得打发。晚上又去赌场摸了一把,没想到手气居然顺到盘盘都小胜,这令他索然无味。上赌场要么就大输,要么就大赢,不痛快就不为赌。所以他很早就离开赌场,经过一条摆满夜宵摊的小巷子时,香气四溢的食物留住了他的肠胃。想来他已经很久不曾光顾路边摊,刚要点一份糊汤米粉,身后一声吆喝唤住了他。薛云烬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卖豆浆的。

“您家不认得我了?以前还到我这里喝过豆浆,还说蛮好喝的!么样?再来一碗咧?”薛云烬这才认出豆浆老板,不过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老板你记性很好嘛!过了一年的事情还记得。”他挑个还算干净的位置坐下,怎知隔壁有个车夫的脚都快架到他腿上。并且一边喝豆浆一边搓脚趾头,因为跑腿的关系,脚后跟都磨出一层厚厚的老茧。仔细看那些老茧还是黑色的,干燥得起了皮,一抓犹如天女散花般纷纷扬扬全掉了下来。豆浆老板机灵的赶紧擦干净另外一张桌,殷勤的请薛云烬上座:“这边靠墙坐冒得风吹!您家还是要点一碗咸豆浆?还要不要点其他的小吃咧?”“你看着办。豆浆里多放点葱花。”薛云烬确实饿极了,否则他一定宁可继续饿肚子。

不一会儿,豆浆老板就从隔壁摊端来一碗锅贴,先给薛云烬摆上。然后舀了一碗热乎乎的咸豆浆,特意多抓了把翠绿的葱花。薛云烬抿了一口豆浆,嚼了嚼上面浮着的葱花,那股子香气还是和从前一样地道:“一年之后再来喝,味道还是那么好,没掺水。”他一夸奖,豆浆老板乐呵呵地说:“小本生意,靠的就是个把熟人撑场,哪里还敢搞假。您家要觉得好喝,以后常来喝啊!”“一定。”他一笑,余光不由自主瞄向身侧空荡荡的位置,忽然说:“再给我一碗甜的吧。”其实他并不爱喝,却不知和谁赌气一般硬是强灌了一碗。抹着嘴边残余的豆汁,他难得笑的开怀:“果然还是咸豆浆更对味。不过说真的,这里每天都不少客人,您怎么独记得我?”“呵呵……在我这里喝豆浆砸了碗还肯赔钱的人少撒,还一次陪那么多钱的,您家是第一个!莫说过一年,就是再隔一年也还记得撒!”

原来是这个原故,薛云烬恍然大悟,更觉得好笑。没想到他都已忘记的事情,居然会有不相干的人记着。

“今天么样一个人出来咧?那个……”豆浆老板其实是想问那个姑娘怎么不在,但又不好明着说。薛云烬敛住笑,很干脆的答他:“你如果是问以前陪我的那个姑娘,她去年就已经过世了。”随即埋下头,继续品味着他间隔了一年的豆浆。无论老板后来说了多少的惋惜话,他都没听进耳朵里。就好比他无意走近那条洋溢着夜合花的街口,最终却是转身而去,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哪怕这条路会绕得更远,他都不在乎。

曾经这是他的选择,今天,依然是。

(注:‘您家’是武汉方言,一种称呼人的敬语。‘么样’是怎么样的意思。)※※

除了甲组,其他的宿舍晚上都是没有洋油灯用的。所以段思绮老早就爬上床睡觉,而其他还没有困意的舍友们则东一句西一句的瞎扯。羊角辫是公认最健谈的,每晚她的声音必是最后一个消失。本来曾玖雅也是个爱聊天的,可惜今晚她很早就睡觉。没有给大家任何机会谈及她参与的任务。直到有人讨论丙组有学员无故失踪的话题,曾玖雅这才憋不住翻起身喊了起来:“有完没完?有什么话明天不能说吗?”她以前从来不会大声说话,更不会发脾气。今晚的反常顿时让最聒噪的几个人,乖乖闭上了嘴。大家都猜想她在外面做任务肯定受了不少惊吓,好容易回来肯定想睡个好觉,也就不往心里下。

段思绮却有些生疑,她总觉得十一号的反常似乎并不简单。往细处想,丙组学员失踪的时间和十一号出任务的时间不谋而合。只是十一号平安归来,而丙组学员无端失踪。纪律如此严谨的训练营,是不可能出现这种差错的。她认定这两者肯定有所关联。况且十一号本就是极其伪装的人,从考评中段思绮便已看出十一号最擅长的正是借刀杀人。否则一个次次考试皆为满分的人,又怎么能体会得到打字机上那十指钻心之痛?明明手指没有受伤,却教唆同伴去讨药。这种险恶的虚伪,段思绮无法容忍。

然而新的对手刚刚确认,旧的主人便粉墨登场--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风情万千,并且敢穿着旗袍走入训练营的新教员,居然会是杜府最得宠的三姨太。段思绮愣住了。她现在才觉察到从一开始,她就中了他们的套。

“从今天开始,晚间课由我教授。你们只管叫我为秋老师,或者秋姐。既然都是女流,用不着像忌惮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一样排挤我。我们女人不心疼女人,可就真没天理了!”三姨太太一贯往日的粗俚,不过给学员们的第一感觉倒不坏。她似也看穿这些毛丫头的小心思,主动放低身段走进女孩堆里,含笑打量着众人。突然停住脚,认出段思绮。段思绮牢记总教官的指示,对她好奇的探视一概不做回应,眼睛直望向前方。秋颜兀自一笑,撇过脸去。假意怜惜的摸了下丙组一位学员的脸,长吁短叹:“啧啧……这些男人们还真是会为难女人啊,本该是青春少艾的漂亮姑娘,怎么被折腾得面黄肌瘦的,所以你们得记住,靠爹靠娘靠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只能靠自己!你们日后从训练营顺利毕业,那待遇可半点都不输给男人们,也算是有份事业。如果还有个别人抱着结婚生子的念头,我劝她不如早早死了的好!嫁个男人就算好归宿了?运气好的做正室,运气不好做填房,如果肚子不争气,你们就只能眼巴巴看着二姨太,三姨太进门骑你们脖子上。就算生下一男半女,可男人都是贪嫩尖的,你们都人老珠黄了,他们哪还管你们生的是猫是狗,只要新进门的姨太太会撒娇,你们这些老黄花菜就靠门缝站吧。男人会想齐人之福,难道我们女人就活该为他们操劳一辈子?想必在座的同学当中,也不少人在家中亲历过这些事。母亲的泪水,小妈的指桑骂槐,再多添个满肚子坏水的异母兄弟,那日子有多艰难,想起来都辛酸啊……”

“所以你们别嫌现在训练苦,出来后可是政府器重的情报人员。那些新女性口口声声说要打破陋俗,末了还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家里人指派嫁了人,一辈子就围着一个男人转。这哪里比得上我们,不但有一份实实在在为国效力的大事业,男人也不敢随意欺负我们。只有不把他们放眼里,这些男人们才会不敢小看我们女人!”秋颜仔细观察学员们的反应,已经知道这些话起了作用。便回过头冲段思绮一笑,手也宽慰似的搭在她肩上,“如果还有谁对男人的誓言信以为真,只怕赔尽了一生还不够悔呢。”段思绮感觉到肩头力道加大,扭头瞅了一眼。或许当初三姨太就是带着今天这份幸灾乐祸的表情,在一旁大胆预测她现在的结局。“时间不多了,大伙都跟着我来。我们的课程特殊,所以教室也会有所不同。”秋颜收回手,背转身去。

如秋颜所言,她们晚间课的教室与平日里的迥然不同。同是一栋红瓦屋,内里却用圆形朱漆门隔成两间。一间是按照中国古代的风格,精心设计;而她们身处的这间,则是纯欧式布置的卧房。环顾四周新奇的西洋饰物,桌上各类造型可爱的美味糕点,使得女孩子们无不心驰神往。如伞形态的水晶吊灯,高悬于她们头顶,各色宝石串联的圆形铁圈上,燃着数根白蜡烛,带着一份月光色的朦胧。衬得床中的秋颜妩媚可人。她撩拨着雕花木柱上垂挂的幔穗,笑语嫣然:“屋子好看吗?”学员们忙不迭点头。她们虽有些家境不错的,但大多住的是几代的老房子,早已老旧得失了当年的鲜色,哪比得上眼前这一片奢华。

秋颜一甩手,“如果你们不能成为男人眼中,唯一的风景与美色。那么,你们便连这间屋子都不如。”“可我们做情报和这些……有什么关系。”羊角辫不理解的嘟囔了一句,她觉得女特工靠的是胆色,这与美色何干。秋颜笑了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男人眼中极具魅力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你们不懂,是因为你们不懂得欣赏自己。女人的身体,本就是最厉害的一种武器。你们有谁曾仔细观察过自己光身子的样子?有吗?”没人应答。洗澡时都看过,可纯以欣赏的角度去打量自己的,没有一人。段思绮直到现在仍然觉得光身子的样子,很丑。

“知道男人们为什么特别喜欢穿旗袍的女人?”秋颜懒散地站起身,刻意将胸挺得高高的,雪白的大腿在旗袍边缝里若隐若现,十分诱人。女学员们即使觉得有些羞涩,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段真的很美。“因为他们喜欢女人纤细的腰,高耸的胸脯,修长的腿,风情一点。这也就是安分守己的贤妻良母,为何总也争不过勾栏院里的流莺们。当然我们是不同的,妓女们卖弄风情是逗男人笑,而我们则是让男人甘愿为我们卖笑。不过你们日后接触的目标人物各有不同,所以对付什么样的男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手段,这考的就是观察力。我教你们这些是要你们知道,在我们接近目标的同时,也会受到他们的试探,所以最保险的做法是软硬兼施。男人嘛,总归有怜香惜玉的英雄式心理,他们喜欢将女人看成弱者来爱护,偏又打心底瞧不起女人。越是如此,我们越要让他们刮目相看。如果要达到这一点,你们首先要学会的,便是抛开那些男人强加给我们的世俗戒条。礼义廉耻是他们说的,不是我们!所以……”秋颜已找准目标,她来到段思绮面前。“你站出来,站到同学之前。”段思绮站出来,她想知道三姨太究竟耍什么花样。怎知三姨太像打量货物一般围着自己转了一圈,而后洋洋得意的问这些听得稀里糊涂的学员们:“光肉眼看,你们觉得她身形如何?”学员们迷惘的摇头,着实瞧不出好坏。只知道她和秋颜一比,显然缺了几分女人味。虽言语上不说,可表情瞒不住人。

段思绮忽然很想走开,这种被人当活样板的感觉,无异就是一种羞辱。秋颜显然很乐意见到这个状况,她高调的说:“那你们互相望一望对方,有谁的身形比她好的?或者自认比她好的,都可以站过来。我这里有些小东西,是送给她们的。”她打开床边的衣橱,所谓的小东西居然是几件不同色的洋裙。这下女学员们各个跃跃欲试,纷纷对其他学员品头论足起来。纵使她们不太能嚼透她的话中话,但并不妨碍她的计划。秋颜环抱着双手,笑容里多了一丝阴冷:“既然大家都不敢毛遂自荐,那就由我选吧。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这位同学得先脱了衣裳,这样大家才好看出哪里好,哪里不好。”“我不同意!”段思绮坚决反对,否则对方还以为她仍是杜府那个懦弱无能的小丫头。见她不肯就范,秋颜威胁道:“这是命令,难道你能不遵守?”

“我只遵从教官的命令,不是代课的老师。营内的纪律规则,莫非老师你比我还不懂?”

“你……”秋颜没料到这丫头会反将她一军,顿时也不顾之前塑造的亲善形象,气急败坏的一指大门;“既然教官命我来教导你们,你们就必须接受我所有的指令,如果有人敢公然抬杠,我不排除让营内的士兵从旁协助!”这时曾玖雅挺身而出,请求秋颜:“老师别生气,她总归是女孩子,怎么好意思当大家的面脱衣裳。就算大家都是女孩子,还是难为情。”说完又拉了拉段思绮,哄劝她:“这都什么事情了,你这脾气只能坑了自己,还不赶紧道歉。”段思绮抽开手,冷笑道:“老师无非想让我们大家了解各自身体的优势,我自认形态不佳,比不上老师您玲珑有致。既如此,不如老师先宽衣解带,让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女学员一睹风姿,到时不用你示意,我自当第一个脱了衣裳。”

“你糊涂了!怎么这么跟老师说话!”曾玖雅急了。

“如果你觉得我冲撞了老师,不如你顶替我的位置!”段思绮冷笑。

曾玖雅一时面子上挂不住了,便红着眼委屈地说:“我好心好意相劝,你何必话里带刺!若能让老师消了气,不让其他同学遭罪,我顶替你又如何!”段思绮不置可否,心想她不过是说来听听的,谁知这个十一号居然真的动手脱衣服。其他学员见状一片哗然,连秋颜都没料到这一着,气得上前给了段思绮和曾玖雅一人一巴掌。“你们当我说的是空话,没有威信是不是?!好--”她朝门外一喊,守在外面的士兵便冲了进来,团团围住这些惊惶失措的女学员们;“给我把她们两个的衣服都扒了!其余的人,如果不肯自己动手,你们就代劳!”刹那间,女学员们哭闹声随着士兵们的粗鲁行为,而愈发刺耳。

“你要不想真被这些混蛋剥了衣服,必须帮我!”段思绮决定同仇敌忾,至少目前需要。曾玖雅也暂时将恩怨抛一边,在这种问题上,她们达成了一种共识。所以当段思绮奋力靠近秋颜之际,曾玖雅连忙拦住那些追兵,搏斗术她可不弱于人。

秋颜本意是吓一下这些不开化的丫头片子,可闹成这样,确实有些过火。她应该用手段迫使她们自觉接受,而不是靠借助外力来要挟。正后悔,居然没发现段思绮已经绕到她身后。等到她发觉时,段思绮已经夺过一名士兵的机枪。秋颜飞忙掏出手枪,却被她狠砸过去,枪飞进了羊角辫怀里。羊角辫赶忙握紧枪,使那名对付她的士兵不敢造次。

“老师,对不起了!”段思绮用枪对准她脑门,很是抱歉。秋颜毕竟是特工出身,虽然大不如前,但这个时候更要镇定。所以她尽量压低音调,不露出丝毫的惊慌:“你敢在训练营造反,恐怕你忘了总教官的手段吧!”“我们已经安心接受特工训练,谁不曾受过各种苦,可是你却要这般羞辱我们!莫非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更加效命?恐怕总教官知道后,才真是失望透顶!”段思绮这话在秋颜等人看来,无非是强词夺理。可曾玖雅却是由衷的欣赏,哪怕这个感想只是一闪而过,哪怕她觉得这是一种自掘坟墓的愚蠢行为,可是十二号终究作出了她不敢做的事。突然,曾玖雅神色一变,似乎看到了更为恐怖的事情。其实段思绮已感觉出来,有个很重要的人来了,因为闹哄哄的现场,顷刻间鸦雀无声。

薛云烬没打算过来。对于指派秋颜来训练营,他多少有些不放心。现在看来,老头子的话果然不假。她确实越来越像个姨太太,而非当初出类拔萃的女特工。这种落差犹如美人迟暮,极为不堪。暗自叹气,他将段思绮的武器夺了过来,抛给身侧的守卫。眼睛只紧盯着秋颜,盯得她无地自容:“谁授予你权力,可以随意在训练营内发号施令?”“没人。”秋颜尴尬的垂下头,随即脸一扬,“可我是情有可原!难道你没见到这些学员对我大不敬,还公然拿枪要挟?我就算做法不合规矩,至少也是自卫!”“我让你来是教导她们,不是让你来验秀女。如果你做不到不怒而威,至少要令她们信服你所说的一字一句。你是否太久没回训练营,都忘了是用脑子思考而不是身段!”他不留情面的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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