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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夜合花-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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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要令她们信服你所说的一字一句。你是否太久没回训练营,都忘了是用脑子思考而不是身段!”他不留情面的训斥更令秋颜愤愤不平。她以为薛云烬会站在她这边,可今天居然为这些黄毛丫头数落她的不是。他既然借此扬威,她又何必顾忌旧情:“哼,如果总教官不满意我的教学方式,那就另请高明!”“秋颜,你别太失格了。”薛云烬知道她无非仗着与自己同门,又和老头子有些不寻常的关系,就肆无忌惮起来。

他凑到她耳边,冷冷说道:“如果你敢走出这个大门,我保证你再也作不成杜府的三太太。还有,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若不是我,你只怕早被人除了名。聪明人应该知道适可而止。”秋颜瞪大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薛云烬这番话好比利刃,却比利刃尖锐百倍,轻轻一划就能让她血流成河。原来她,早已没有筹码。“今天这件事情,我当没发生过。至于你们原不愿意继续听从秋老师的安排,由你们自己决定。不久的升组考核及格与否,也是你们自己的事。那时候是绝对没有任何情面可言。现在继续上课。”薛云烬的话说得很平缓,就像生活中再普通不过的唠嗑。如果不稍加注意,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是现场的学员们却莫名觉得压抑,只好安然从命,重新回到各自的位置。秋颜也木讷的转过身,一步步走向那张她最爱用来施展魅力的软床。

“你出来。”薛云烬朝段思绮手一挥,先出了门口。段思绮毫不犹豫跟了过去,知道他秋后算账一定少不了她。滞留在屋内的士兵同她一起出来,一部分继续站岗,有些则继续巡逻,转眼操场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薛云烬一言不发地向前走,明明步伐缓慢,段思绮始终觉得追不上,只能跟在后面追赶着他的影子。被月亮扯得长长的影子好比一个巨大的黑洞,又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套得进,逃不出。猛一昂首,她加快了速度,终于追上了他。虽然隔着几人的距离,但总算并肩而行。没过久,薛云烬停了下来,就在禁闭室后面的几棵桃树下。这里段思绮是不陌生的。尤其桃树旁的几个小土丘,她总能拿来和她日后的山坟做比较。如果没有一块好地,哪怕就葬在桃树下也不错,好歹是花下死。不过薛云烬带她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

她第一次靠近他:“不知道总教官领我来这里,有什么指教?如果是严厉的处罚,麻烦您爽快点。”“这几棵树只有一棵结果,你知道是哪棵吗?”薛云烬仰望着这几株并不高大的桃树,在月色里,它们似乎长大了许多。段思绮没有作出回应,她知道就是他手摸的那棵。有阵子羊角辫眼馋,偷偷摘了几个分给她和另外几个室友品尝。虽然桃子的个头不大,模样也歪瓜裂枣般难看,不过味道却很香甜,汁也足。为此,羊角辫还打算如果离开训练营,一定要多摘些带回家。

“我还以为你知道。”薛云烬遗憾的拍了拍树干,回头望向面无表情的段思绮。“知道这是什么树吗?”“桃树。”问题实在太简单,她找不出理由装傻。薛云烬却摇摇头,淡然一笑:“这叫归乡树,就好比夜里香的花,未必就叫夜来香。”这曾经是段思绮觉得最浪漫的故事,可今天竟成为她最悲情的写照。她假意听不见,脸别得远远的。薛云烬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忽然感叹:“知道为什么叫归乡吗?因为这里是营内某些学员的栖息之所,所以叫归乡。”“你是说……连前不久失踪的丙组学员也在这里?”她震惊,更觉得恐怖。想到那些鲜活的生命被禁锢在此,任由蛆虫啃噬殆尽,而后催生出那一树垂涎欲滴的红桃,转瞬又被她吃进肚里。霎时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将从出生到现在的食物都吐出来。她只在书上看过,只听老人说过,没想到她如今是真正吃过--人。可这一切的真相,势必永远埋葬在泥土里,死者最终只会被外界宣传为图谋造反而丢了性命的乱党。没人会去深究这背后的真假,敢于向政府索要尸首的都未必有几人。

“薛云烬,你究竟想干什么!”她忍不住,冲口而出。薛云烬什么也不干,只是一味轻拍桃树,意味深长。他的语气给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如果不看他的双眸会觉得很动听。然而段思绮见到的却是不带一丝温热的眼神,他说的话更是令她不寒而栗:

“别逼我把你也埋在这里。”

№训练营内(七)

癸亥月的立冬,是个特殊的日子。

段思绮和大多数学员对这一天盼望已久,有些早就摩拳擦掌,等着一决高下。因为今天是她们迎来的第一场分组考试。这次有所不同,甲乙丙轮流执行任务,每次以五人为限。并且学员事先不会知道所要参与的任务,而是要等邝教官单独指示。至于任务的内容,必须绝对保密。

段思绮是第三批学员。她在得到通知后,只身前往教务处,从邝教官手中接过一张纸,上面记录了详细的时间地点和所要应对的事件。在离开训练营之前,秋颜给她换了一件深蓝格子的府绸旗袍,略微打扮。当然没有哪个学员会借此机会逃跑,那些鬼魅般如影随形的侦查人员,随时可以截断逃亡者的双腿。段思绮也从不打算逃,既然是做任务,她定要拔得头筹。

在久违的‘小桃源’酒楼,她找到了靠门边坐的接头人。这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望着她笑的时候还带有些许腼腆。浅浅的单个酒窝将他年纪衬得见小,与他身穿的青色长马褂很不和谐。“请问这里有人坐吗?”段思绮礼貌的询问,随手指了指他旁边的空位。小伙子一摇头,“这里没人坐。”得到这个讯息,段思绮大大方方坐到他旁边。正好有伙计给他端来了饭菜,段思绮也顺便叫了一份。小伙子像是饿坏了,只顾扒饭,半个字都不提。为了进一步确定,段思绮将餐前的一小碟花生米,贪玩的摆了几颗在桌上,一边摆一边吃。如果对方真是一路人,应该会留神。

“你的菜'财'还没到'到'?”小伙子含着饭,随口问道。

“是啊!卤千张'账'和萝卜'薄'粉条占'在'时间。哪'哪'里那么快。”

闻言,小伙子一笑,无意识的将公事包搁到桌上,继续埋头扒饭。段思绮悄悄将手伸到桌下,有节奏的敲击着底板,在小伙子起身离开前,她得到了对方的回应。

‘HEAVEN113’

‘HEAVEN’是天堂。

每个人自有一套对天堂的阐述,比如:家。中国人很讲究宾至如归,尤其在旅店。在中西结合风潮盛行之下,充满西方浪漫色彩的‘天堂’,顺理成章刻在一间新开张的小旅店招牌上。段思绮提着小挎包,正大光明进入这家旅店。她兜里的钱足够在最豪华的旅店住上三天,包括打赏的小费。所以她的腰板挺得很直,显得理直气壮。在旅店服务生的热情招待下,她询问113号房有无租客,得知无人后,她订下了这间。同时,给这位跟前跟后的服务生一笔还算不错的小费。

不久,门外传来轻促的敲门声,帐房先生到了。段思绮的任务是要将他的账本安全带回营内,仅此而已。“账本呢?”她向他伸手。小伙子忙从公事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账簿,推到她手边:“这可是原本,你小心点。”“这个我知道。”段思绮一页页翻开账目,尽管对此有些生疏,可验货的程序总不能荒废。但对方显得很焦急,不停催促:“难道我还敢在你们面前做假不成?我可不能呆得太久。”“你再急也没用,我还没检查完。”段思绮不多理会,继续翻看账簿。忽然发现中间有几页的下边缘,沾上了一点红色的印迹,应该是种颜料。她假意看不清上面的数目,将账簿凑到眼皮子底下。仔细一闻,有缕极淡的香气。一时疑惑,她加快了翻阅。由于账本离得太近,有一页不小心从她唇上刷过,霎时茅塞顿开。

合上账簿,她重新打量这位帐房先生:“先生是不是都得亲自做账?”“你这话真是可笑,不自己做账还叫个什么帐房先生!”小伙子不耐烦起来,一心急着“也就是说,这里的账目全部是你写的咯?”“那是当然!若没什么要事,我可要赶着回去,别误了我过关卡!”小伙子不由分说拎起公事包便欲离开。段思绮摸出挎包里唯一可以充当武器的匕首,用柄把抵在对方的后腰上。只见小伙子浑身一颤,一步都不敢再移。“你要干什么!别乱来!”“如果你敢不老实,我不保证这枪不会走火!”段思绮将柄把往前一送,“真的账本在哪?”“我已经给你了!那可是原件!”“难道你有涂口红做账的习惯不成?”“什么意思?”小伙子的声音忽然生硬起来。

段思绮冷笑,“你要没涂口红做账,怎么页中会有口红印?不要说是你女人留下的。”“这个……这个确实是我不小心把账簿给我女人瞧见了,抢夺的时候可能蹭到的!但这不能说明,账簿就是假的啊!”“如果真是蹭到的,只可能在账簿的下端留下一块印迹,而不是页缝里,更不可能精确到只蹭两页吧!只有一个人埋头做账时,才会在翻页时不小心蹭到脸上。因为做账很费眼力,越做到后来,头会埋得越低。况且,后半的字迹显得比之前的潦草,说明这个账簿是赶出来,而不是记出来的!你要是还不将真的交出来,我只好当你是冒牌货!”段思绮用柄把提醒他,若不乖乖合作,下场可想而知。

小伙子忽然叹口气,软了下来。“好吧,我交!”他猛反转身,企图抓住段思绮的手腕,正好瞧见枪是假的。这下子小伙子也放开胆和她搏斗起来,以雪刚才被个女人诓骗的耻辱。起初段思绮还能招架,久之女人体能上的劣势暴露无遗。而这个小伙子的搏斗术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有些套路和她完全一样。眼看快要处于下风,段思绮灵机一动,喝道:“你是邝教官派来的学员!”小伙子吃惊的一停手,段思绮趁机偷袭他。正当他疼得弯腰的一瞬间,她已捡回匕首,搁在了他脖子上。

“你怎么知道我是训练营的人!”小伙子无法接受他被一个女人俘虏!最可恨的,他明明胜利在望。不过他最想知道,她怎么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教官派他任务时可不是这么吩咐的。段思绮起先是半蒙,现在不用了:“本来我不敢确定,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不可能!”“当然也要感谢你无意的一句话。要知道武汉可就三个地方设了关卡,并且只有一个关卡是最早关的。现在这个点,离后面两个市区的关卡时间还早得很,你要不是赶往关山,用得着急急忙忙的走?而像你这么后生,身手又这么好的帐房先生,恐怕全中国都找不出几个。当然我只想蒙一把,没想到你这么快认了。”段思绮从来运气都差,这次总算扳回一局。最后在男学员招供下,从公事包的夹层里搜出了另外一本账簿。

不过,段思绮对此还是心存疑虑。假意放了他,一路却是暗中跟着。只见他没有往回关山的路线,而是转进了一家古玩店从里面取出一副字画。她正纳闷,抬头便不见他手中的字画。途中他并未和任何人接触,也不曾丢弃任务物件,更不可能藏公事包里,因为放不下。除非把画折成两段。这么一猜,她也觉得公事包要比先前鼓胀了些。蓦然间,她想起了当初那个害她锒铛入狱的老把戏。现在,也该换她演一场戏了。

男学员急着赶回营地,几次叫黄包车送一程,可人家一听去关山那边都不肯拉。一来路程太远,二来怕误了关卡。有个壮实点的车夫等着钱使,便应了这门生意。起先小伙子还未太留意,可后来发现这人绕来绕去,始终就没绕到正道上,全往小巷子里穿。现在正经过的这条街是出了名的烟花柳巷,有些外乡的流莺最是泼辣,不过因为车夫不小心将路面的泥水溅了一丁点到其中一个长相刻薄的妓女鞋面上,她立刻扯住车夫的衣裳,扭头唤了几个姐妹将他们拦了下来。小伙子自认晦气,车也懒得坐了,直接把车资付给争得脸红脖子粗的车夫。哪知这钱一露眼,周围骂街的妓女们马上掉转枪头,将他围在中心。有些干脆没了廉耻,对小伙子又是摸又是亲的,几次他想推开她们,可这些女人偏偏将胸挺得高高的就怕你不推。

“干什么!”他察觉有人在拽他的包,一把擒住对方,将这人扯到眼前来。原来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呵呵……大爷!我是不小心碰到的……真不是故意的!”‘偷儿’咧嘴一笑,门牙都缺了一颗,难怪话语含糊。旁边正纠缠小伙子的妓女,伸出一个指头戳到偷儿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挖苦:“你可别信这小崽子!每次被人逮到他都这么说,词我都会背了!”偷儿被揭了老底,只好嬉皮笑脸的讨饶。小伙子见他年纪尚幼,便放他去了。反正包里的东西也不重要。可转念一想,有些不对劲,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突然惊觉从字画中取出来的绢布不见了!这是邝教官临行前贴进画里,并且要他无论如何也要带回来的东西!所以他在接头前特意将此画寄存在古玩店里,拿着两个假账本去赴约!可现在真正的‘账本’不翼而飞——尽管它本身价值并不大,却足够赔上一条命!他慌忙甩开这些难缠的妓女,飞身去追那个偷儿。而真正的小偷,却近在咫尺。这就是段思绮的法子。

他不会想到,那群浓妆艳抹的流莺当中会有她吧。更想不到这些流莺,那个车夫,全是她花钱雇的帮手。而那个偷儿,其实是头先那个妓女的弟弟。因为段思绮相信只要肯出钱,就没有演不成的戏。

当段思绮回到营地将这块绢布交给邝教官时,邝教官皱着眉,一句话都不问,就让她回去了。

几天后,分组考试的成绩即将公布。在公布的前一天,营内特许下午可无需上课,让学员们回宿舍休息。百无聊赖之际,舍友们开始互相询问对方任务的完成情况。羊角辫嘴快,先囔囔起来。她蹦到段思绮旁边,右手搭在凑过来的二十三号肩膀上,眉飞色舞道:“看你们那羞答答的模样,真是不爽快!反正明天就要公布成绩,我可是百无禁忌。不是我吹牛,这次我可把那个想害我完成不了任务的臭小子,狠狠整了一顿!”二十三号一撇嘴,取笑她:“又来了!你呀——可劲吹吧!”

“去去去,我可半点没掺假!那小子骗我账本不成功,居然想到用卑鄙的手段逼我就范,还想从我身上抢出来!我当然没那么傻了……”

“等等……你是说,你的任务是将账本带回来,而不是去从接头人那里取回账本?”段思绮打断说得口沫横飞的羊角辫,疑惑地问。“是啊!大伙不都是这样吗?邝教官给咱们两个假账本,要我们交给接头人带回去。不过真的绢布邝教官也命令我们得带着,而且一定得带回来。结果那小子看出账本是假的,就想跟我抢真的!嘿嘿……”羊角辫嘴角上扬,一脸得意,“可惜本姑娘没那么好欺负!虽然那小子长得还不赖,也有那么点怜香惜玉的男子气概……但这是我的任务啊,当然不能让对方得逞!”

“那你岂不是……和那小子有了肌肤之亲?这要在古代,你可就是把自己的未来夫婿给坑了!”二十三号的促狭言调颇令羊角辫不满,她立马扑到二十三号身上,动手去扯她那张‘臭嘴’。和她们的嬉闹相比,其他的舍友竟变得拘谨起来,不像以往爱跟着她们逗乐。兴许是任务完成不佳,所以才会愁眉不展。段思绮纳闷的是同一组,怎么其他人的任务是取账本,而她是拿账本。不知十一号的任务是否和她一样,结束任务的这些天来,十一号总是沉默寡言,对大伙关心的成绩评估也显得漠不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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