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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夜合花-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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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赶到酒楼,康少霆早已喝得酪酊大醉,却还逞强地硬灌。她便上前夺走酒瓶,责备起来:“你多大地人了!还兴这么赌气的?快别喝了,再喝就醉死在这了!”

她拽他,想拉下楼。

康少霆迷迷糊糊的抬起头,认了半天,笑问:“你是谁?还想偷酒喝?拿来!”

他抢过酒,却错把瓶底当瓶口,反洒了一身。

“你瞧你!都醉成什么德行了!”颜开晨又来拉他。

谁知他冲她痴痴一笑,食指摁在她唇上,戏虐地说:“你地嘴生得很好看,给我亲一下好么?”

见颜开晨一瞪眼,他立刻往后一仰,大笑起来。

颜开晨担心警卫员找来,赶紧结了账,叫店里的伙计帮忙拽他出 门。 

起初康少霆还不依,囓着要再喝。她见有辆推板车的经过,便央车夫将他抬到车上,忙送回米铺。

好容易到了家,她才付完车资,转头就看见康少霆酒劲上来,嬉皮笑脸地一把搂住她。

“就这点出息!喝了多少酒就开始发疯!”她抽身去开门,连拖带拉的将他赶进去。

康少霆已是神志不清,见她越生气,他就越来劲。尤其那红滟滟又微 的双唇,在月光下仿佛透着亮,撩拨得他不由自主靠近——伸手揽实她的腰肢,往前一勾——紧拥在怀。

他轻抬手,笑着描画她的眼眉,她的鼻梁,她的嘴,她的颈脖——凑上去的唇只匆匆在她耳际摩挲出一股燥热,便颓然倒下,不省人事。

颜开晨望着眼前这名醉汉,浑身的酒气令她不禁摇头。她狠拍他膊头,不知是埋怨还是可笑。

或许放了这些时日的长线,也该拉一拉勾了。

(修改了2地方的错别字,系统自动转换的字是没办法修改的。)

花非花?雾非雾(中)

牛二虎之力,颜开晨总算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康少霆搬 见他满脸酒色,嘴里不时鼓囊些胡话,那副神情活像个撒娇的孩童。

她悄步离开卧房,从外屋的针线筐里翻出利剪,直划向左手无名 指。霎时,只见指尖上涌出豆大的血珠。

颜开晨立即按住指尖,折回卧房。先用右手轻轻将康少霆翻过身,抽出他扎进裤内的白衬衫,忙挤出指血擦在衬衫下摆的正中。同时脱下他的外衣,故意将衣裳扯得极不齐整,犹如慌忙中套上一般。

未免寻他的警卫员又找上门,颜开晨早早吹熄洋油灯,靠在床边守了他一夜。期间他翻身吐了几次,吐完人倒下去继续昏睡。只是害苦了她,折腾得她整晚都无法合眼。到了凌晨时分,总算眯了一会儿。

第二天清早,窗外只朦胧透着晨曦的微亮。颜开晨却已梳洗停当,还熬好了一锅白粥。

她试探的喊了喊康少霆,见他迷迷糊糊的应着,只怕就要醒了。

这时,她双手揪住床单,用力往外一扯——

单子是抽出来了,康少霆也被惊醒。他慢慢坐起身,睡眼惺忪。一只手疲累的揉着太阳穴,口里‘咝’一声,脑子仿佛被巨锤砸过般钝 痛。 

他不经意的一瞥,赫然发现颜开晨正立在床旁,还遮遮掩掩的卷着床单,像藏着什么大秘密似的。再见她神色古怪,他更是纳闷,便问: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怎么……”

颜开晨将床单藏到背后,结结巴巴地说:“你。不是。昨天康府 派。派警卫员来寻你。我一时心急,就去外面找了找。恰好经过一家酒楼,就,就看到你喝得烂醉。怕你生事,所以让推板车的,送到这里。晚上想去给你家报信,可是,天太晚。我,我又怕你一,一个人不安 全。所以就让你。让你在这里睡了一宿。哦,我还煮了姜汤。”

她扭头就跑出卧房,一秒都不愿呆在这里。

康少霆一头雾水,不知她出了什么状况,与以往开朗的性情竟似调转个,整个人扭扭捏捏地。他摇头下床。却发现衣服好像是被人硬穿上去地。正犯疑,颜开晨端了碗热汤进来。

“喝点姜汤吧。这样头就不疼了。”她边吹边走。烫得不停换手,凉了些才递给他。

康少霆道声谢,趁热喝下姜汤。喝的时候,他偷偷打量她。看她垂着头,都不敢拿正眼瞧他。愈发让他困惑不已。

他放下碗。见她就要出去,忙喊住她。

“开晨,昨晚我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你能给我添什么麻烦。”她不冷不热的回答。倒让他一时语塞。

他犹豫了半晌,轻声询问:“那,那你刚才卷单子干嘛?”

颜开晨一怔,随即冷哼一声,“这要问你啊!一晚上吐了几次,我不把单子洗了,难道还留着晚上睡不成?”说完,便走了出去。

得了这话,康少霆不知为何,顿觉轻松不少。不禁一笑,帮她整理床铺,打开窗子散走屋内的酒气。

他刚走到铺头,颜开晨招他过来,递给他一杯水和一碟子粗盐。

“我这里只有这些,你凑合漱口,好吃早饭。”

“你开头怎么了?好像在有意疏远我。现在怎么又不避了?”康少霆逗她,料她会反唇相讥。怎知她眼眶一红,闷不吭声地回到灶前。

他连忙道歉,她却一概不理,后来松了口,只推说心情不好,与他无关。

尽管她嘴上说无事,两个人的早饭吃得可并不舒坦。

康少霆见气氛尴尬,几次三番想逗她笑,结果她埋头喝粥,很是没精神。

“开晨,你到

 么了?以前可不这样!”他忍不住追问。

颜开晨望了他一眼,淡道:“别瞎猜了。我昨晚没睡好,所以情绪有些不稳,你别往心里去。”

“这得怪我!连累你一晚照顾。对了,你家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帮你!”康少霆知是这个缘故,总算放下心。便自告奋勇想替她分担一些家事。

颜开晨往屋内一瞧,冲他使了个眼色,“活儿倒是有。就怕你做不来。”

“笑话!我难道还不如你?”他喝完粥,袖子一挽,准备大干一 场。 

结果颜开晨往柴房的干草垛一指,似笑非笑,“我正好有些旧年的草料,有劳大少爷帮我扭靶了。”

见她笑了,无论是讥讽还是打趣,康少霆顿感欣慰。

“你高兴就好。”他也笑。

康少霆终究是军阀公子,一双手何曾干过家务。即便是按照颜开晨的方法学,却还是扎得很不牢实,没几下就散了架。

颜开晨起初还在一旁偷笑,后来干脆放开嗓子。扭靶用的挑子也像瞧不起人,只要是康少霆用,保准状况百出。

看她还在笑,康少霆也来了气,往草垛上一坐,抓起一把草料便 骂:“这些毛贼!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亡!开晨,再来!”

他拨走头上地草屑,双掌一搓,扭出一股小靶,往颜开晨的挑绳上套。在她顺时针的转动挑子,他也慢慢加草继续扭出一个大草靶,边扭边退。见长度适中,他上前将靶子抽出,扭成‘8字形,把头别好。然后抖了抖草靶,不见松动,霎时笑逐颜开。

“瞧见了吧?万物皆是欺软怕硬,这草靶子也不例外!”他一扬胜利品,很是得意。

颜开晨竖起拇指,表示赞赏。这样一来他越来了兴头,又抓起干 草,继续扭靶。

颜开晨转着绷子,想到他离家的事情,好奇地问:“你昨天究竟怎么了?还想一醉解千愁啊?”见他不吱声,她改口,“你要不乐意说,也没关系。”

“还记得前天那场火吗?”康少霆低头扭靶,说得极其平淡,“那场火烧的并不全是死于瘟疫的难民尸体,还有没断气地。虽说防治瘟疫确实需要这等手段,可并不意味着人性尽丧。讽刺的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束手无措。为了这个,我和父亲大吵一架,所以出去喝酒解 闷。”

“那你解闷了吗?”她望着他。

康少霆苦笑,摇了摇头,“无济于事。”

颜开晨停住手,起身收走他未完成地靶子,“回去吧。你家人一定很担心。”

“你当我是孩子吗?”他扬起脸,笑着问。

颜开晨凝视着他,语气坚决:“没错。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个孩子。只因为想法得不到父亲的认同,干脆一走了之。但其实在你心里,你早就后悔了。也或许你太敬重你父亲,所以才会迫不及待需要他来认同你。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很多人都不认同你,真是问题出自他们吗?我欣赏你的坦率,你的爱国热忱。但我更希望你能自立自强,那时你不需要寻求任何人的肯定,因为他们无法忽视。”

康少霆愣住,如此一针见血地直言,竟出自相处不过月余地女子之口。 

这股不住翻涌的心绪里,似乎有种莫名的触动,让他开始胆怯。

也更让他,自惭形秽。

(扭靶就是把稻草或者其它碎草别成8形,方便存放;二来靶子烧火时也比较聚火。挑子就是扭靶地工具,有点像弓。)

花非花?雾非雾(下)

查看花非花雾非雾(中)

回家的路上,康少霆一眼就瞧见几名警卫员急匆匆的跑过来,忙不迭请他回去。想到一时意气,还连带这些人不得安生,更加惭愧。他一径回家,打算向父亲请罪,不巧父亲才出了门。

康夫人乍见儿子回来,又惊又喜,赶紧命下人给他预备早饭。但闻到他浑身酒气,生怕丈夫回来又是一顿责骂,忙劝他先去洗澡,休息一下。 

康少霆应从,上楼回房。

他倒进床里,觉得全身酥软,一夜的疲劳终得舒缓。这时他想到颜开晨的木床,硬邦邦的,坐重了屁股还会撞疼。

想到这里,他忽然一笑,不知为何。

见佣人放好了水,他也起身开始脱衣裳。本来还有心情哼着小调,陡然间却面色发白,被衬衫后面一块血迹给吓住。

他慌忙负手去摸后腰,可是毫无痛感,说明不是受伤留下的。如果是在外面不小心沾到的,又怎能鬼使神差的绕过外衣,染到衬衫的后 摆! 

康少霆忽然头痛欲裂,迫使他一屁股跌坐回床。

联想起颜开晨早上的古怪行径,和一反常态的神色,这让他心底升腾出最可怕的结果!

如果真是这样,难怪她会表现得那般不自在。这对于未嫁的女子而言,是多大的耻辱,又怎能启齿说个明白?

她是硬逼着咽下这记哑巴亏啊!

康少霆丧气的闭上眼,脑子一片茫然,不知所措。连有人进来,他竟也没察觉。直到来人喊了几声。他才缓过神。竟是父亲!

“爸……”他尴尬的站起身,心里乱糟糟的。

康肇卿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自己移步到靠窗地位置坐下。沉默了许久,长叹道:

“我昨天想了你说地话。确实是我太急进,总以为我的儿子必须处处像我。可是我却忘了,未来的路得靠你自己走,我总会有撒手的一 天。”

“爸,对不起。”康少霆大感意外,印象中父亲不是个会说知心话的人。正因为料不到。这股温情瞬间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让他感动。

“或许你是对的。在如今这种乱世之下,可能真需要满腔热血的爱国青年。以往我总觉得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现下一想,也 好,总归在你们身上。能看到新的希望。罢了,你依旧按照自己的路子走吧。以后。你会明白地。”

“爸,对不起!是我太固执,总一心图改革,以为仗着这股热情就能扭转乾坤。其实我懂得太少,学得不够。就因为我太想得到您的肯 定。所以……我以后不会再这般莽撞了!不会再让您失望!”康少霆保证。 

康肇卿欣慰的点头。这也是他的寄托,便笑道:“这才像我康肇卿的儿子!你先洗澡,记得换上军装。待会我带你去见委员长。你系黄埔出身。算是委员长的子弟兵。委员长在武汉地这几天,安全可就靠你保护了。这也算是你立功的好机会,可别叫我失望。”

“您放心!保护校长是我应当做地!”

“那就好,我先下去了。”

康肇卿一走,康少霆高涨的壮志豪情忽然间回落。他盯着那件白色衬衫,上面斑斑血迹犹如一根根铁锤,时刻敲打着他的良知。他发狠的抓过衬衫,往浴缸里一泡,眼见着一丝丝淡红色的血液从衣服中逃逸出来。那一霎,他有股解脱地罪恶感。可是很快他意识到,自此以后,他无法再坦然面对两位女子。心

 烦乱,干脆将头扎进水里——

“少霆,快下来!怀璧来了。”康夫人正和杜怀璧闲话家常,见儿子慢悠悠下楼,赶紧催他。可她越催,康少霆反而走得更慢。

杜怀璧抬头望着他,他却突然移转视线,靠近了才重新对上她地目光。 

他脸上挂起一丝笑,却是那般狼狈。

“怀璧,你怎么来了?”

杜怀璧心头一惊,反问道:“诶,难道你不记得今天约我了?不过你要忘记也不打紧,反正我今天来也是想看看伯母,顺便让伯母鉴赏一下。”

她笑盈盈的拉住康夫人的手臂,有意冷落杵一旁地康少霆。

康夫人知是他们小两口在拌嘴,便笑着拍拍杜怀璧的手,也埋怨 道:“少霆,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还兴失约的?若不是今日你有公务缠身,我可必要替怀璧出口气,好好罚你一顿!”

“我是一时糊涂。”康少霆忙坐到杜怀璧旁边,悄悄拽她袖子,满是愧疚,“怀璧,都怪我不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否则康夫人可饶不了我!她现在可把你看成我们康家最宝贝的儿媳妇,我哪里还敢欺负 你?今天我也确实有事,否则一定陪你。”

杜怀璧一回头,暗地里偷偷拧他胳膊,面上却笑着说:“伯母都知道疼我,你难道还要欺负我?算了,我赖着伯母就好,反正她疼我。”见他干笑,知道拧疼了,忙又用手轻揉,正经道:“其实伯母都跟我说了。你公事要紧,不用在意我。上次伯母见我画的油画不错,所以想我也替她画幅像。正好我今天带了工具,你先忙去吧。”

杜怀璧的体贴,更让康少霆觉得负疚。碍于母亲在场,许多话他也只好憋回去,答应忙完一定陪她。杜怀璧不理他,只催他快去办事,自己则陪着康夫人说话。

聊了一会儿,杜怀璧开始替康夫人画像。

她先请康夫人移步到花园,寻了个风景最好的位置,让她坐下。调好颜料,杜怀璧这就动笔。

画画用时长,免不了靠闲聊打发时间。

康夫人坐久了,觉得有些燥热,便拿起佣人一早准备好的檀香扇,自顾扇起来。

她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牢骚:“这年头,总是不乏挑拨是非 的。这不,前些时日不知谁向委员长透了风,少 那件事被抖了出来。虽说委员长一直搁置着,但终归因为人在武汉,多少有几分顾忌。想必他一回南京,这事可就重点办了!唉,还以为能风平浪静一些时日,如今只怕又要闹一场。只是难为了少霆,平白连带了他,他才仕途刚起 步!唉,要说对不起,更加对不住你们杜家啊!只怪少 太不成器 了!”

杜怀璧压住伤悲,强笑道:“伯母您别太忧心了。搬弄是非的人本意就在此,想让我们自乱阵脚。况且政党之争,即便你一生光明磊落,照样能挑出你的错。这不过是弄权者好发难对方的借口。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是相信伯父和少霆的。我也相信,没人能害少霆。”

她这话意思再明白不过。

如果真有人为少 的事情而迁怒康家父子,她作为最大的受害者,自然会维护夫婿。

唯一的隐患,便是同样遭了罪的丁府。

但是她说过,没人能害少霆。无论要她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一定不会让人有机可趁。

花非花?雾非雾(下)

回家的路上,康少霆一眼就瞧见几名警卫员急匆匆的跑过来,忙不迭请他回去。想到一时意气,还连带这些人不得安生,更加惭愧。他一径回家,打算向父亲请罪,不巧父亲才出了门。

康夫人乍见儿子回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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