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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夜合花-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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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康少霆最近得了空,主动约杜怀璧去吃法国菜。席间他有一肚子话要告诉她,然而他说得兴起,她却闷闷不乐的喝着餐前酒,还未上菜,酒已喝个精光。见她要另叫红酒,他忙劝止,柔声说:“怀璧,你遇到什么事了?4020别这么闷不吭声,我心里慌。”

杜怀璧歪着脑袋,戏谑道:“我还怕你不会慌呢。有些话,必要喝醉了才好说。难道,你不想听?”

她执意要点红酒,康少霆只好随她。

他静静看着,有股不好的预感。见她还要喝,赶忙拦下来。切一块羊扒送进她嘴里。

杜怀璧笑了笑。一口含住,细嚼起来;却嚼着嚼着,泪水蓄满了眼眶。直到咽下去,才笑着撒娇:“真好吃,这还是你第一次喂我。”

康少霆心里一阵难受,强笑着哄道:“你要答应我不再喝酒,我就把自己的都喂你吃。可是你得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霆,”她凝视着他,一双眸子因泪水。宛如琉璃。

“你一直是个很坦率的人,有什么事情一定都会告诉我。只要你 说,我就会相信。所以我想知道,你可曾对我有所隐瞒?”

康少霆听闻这话,顿时凉了半截。倘若没有发生醉酒之事,他早已坦诚相告。可是如今。他说不出口。私心也好,情意也好。他只能垂下头,假装切羊扒。

“你这么平白无故冒出这话,让我怎么回答?你肚子难道不饿吗?我可是

 辘了。这羊扒冷了就不好吃了,先吃再说吧。”他口 中地刀叉像失了控。几次切到盘子上。锯出不堪入耳地尖锐声。

杜怀璧流转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斟两杯酒,递给他一杯。举杯轻碰:“我先干为敬。从此以后,各不相干。”

康少霆猛一抬头,见她一饮而尽,搁下杯子起身便走。他急忙拉她坐下,但她别过脸,不看他,只紧咬着唇,憋红了脸。

看她这副模样,康少霆鼻子发酸,想抹去她的泪水,不料她一把推开。 

无法,他只好哄劝:“怀璧,你从不使性子,怎么今天这般孩子 气?说起这种没头脑的话。各不相干?你可是我妻子,一辈子都甩不开的。”

“是呀!甩不开的包袱!”杜怀璧更来气了。

康少霆想她是在气头上,容易敏感,便不以为意。笑着坐到她身 旁,揽个严实。

“我话都没说完,你就赌气。就算真有包袱一说,那也是说我。康少奶奶,你要罚小的,只管严惩,气坏自己可不划算。”

杜怀璧一回头,质问道:

“那你老实告诉我,除了我以外,你可曾对别人有过亲密之举?”

康少霆心下一紧,觉得她的眼睛像刀子,几欲化开他的秘密。

“有过吗?”杜怀璧仍追问。

这一刻,他无法再隐瞒,只得承认:“我确实结识一个女子。可 是,可是我们一直以朋友相交!因她出生贫寒,对于难民的境况比我更清楚,所以我才几次找她引路,帮忙派发赈灾粮。这些我可以保证! 只……”他不敢再往下说了,因为后来地事,他自己都没弄明白。

“好,你既这么说,我相信你。”杜怀璧盯着他,似在酝酿某种勇气,半晌方问:“那你告诉我,在此之间,可曾动过心?”

她只要心在,仅此而已。

然而康少霆却哑口无言,注视她的目光闪烁不定。

是犹豫吗?为什么要犹豫?杜怀璧反问自己。

可这就是他的答案。

现在,她已无需再问什么。带着疯涌而出的泪,毅然退席。

僵坐的康少霆没有起身挽留,只盯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止不住泪流。可看她越走越远,转眼便要消失不见,心底突然迸出一股酸疼,逼得他走投无路,快要爆裂而出!那种痛心疾首地失落感,正粗暴地切割他的思维,散作万千碎片;每张偏回映着她昔日地一颦一笑,一举一 动。只要联想到这一切,他即将统统失去,这股悲伤顿时化作力量,催促他猛地弹起身,快步上前拉住那差点松开的手,重新握牢。

他紧紧抱住杜怀璧,任凭她挣扎,打骂,仍不肯松开手。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如果这世界上有比死更难受的事情,我相信。所以我决不会放你走。”

他知道,这一放,有些人会从此失去。

杜怀璧尽管心软,却仍无法释怀。这种感情上的背叛,哪怕只一丁点,她都接受不了。虽然想狠狠骂他一通,却哽噎不止,只能抵住他胸口放声大哭。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说:怀璧,除了你,我不曾为任何人动过心。我要的只是唯一,为什么你不哄哄我?只要你哄我,我一定会相信!为什么,你不骗我!”她气得捶他胸口,每一下软弱无力,哭得难以自 己。 

康少霆心疼地吻着她额头,含泪央求,“对不起,怀璧。我,我自己都不知怎么回事。当你问我时,我脑子真地一团糟。可是等你一走,我就急了,什么也顾不来,只想拼命留住你!”

“别说了!”杜怀璧硬起心肠,挣脱出他的怀抱。

“在英国我没学会什么特别的本事,但沾染上爱情洁癣地恶疾!所以,这个还给你。”她取下钻戒,举还给他。

烛光照耀下,钻石熠熠生辉;夺目的风彩,本为爱情而生。

如今,它却成了见证别离的不祥之物。

“我放在桌上。”看他不接,杜怀璧准备放到附近桌上。

不想他突然伸过手,并非接回饰物,而是发狠的将它摔到地上。娇贵的钻石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悲鸣,也在两人心底,拉出一道痕。

霎时间,两人均不发一言,只怔怔地回望着对方。

康少霆猛一上前,重新抱紧杜怀璧。满是泪痕的脸在她颈项间不住摩挲,轻唤着她的名姓。一遍,一遍。

餐厅外目睹这一幕的颜开晨,无疑也同在场所有食客一般,都被这两人所打动。

她无奈的回过身,竟觉心里泛酸。

或许这令她想起了过往,总归是爱过一场。

“走吧。”她轻叹,吩咐埋伏的探子撤走。

可这些干等半天的探子们一愣,纳闷道:“诶,这可是按计划行事啊?现在事情没办完就撤,上头怪责谁担当!”

“少废话!我另有打算,自会向上头解释!”颜开晨本就高他们一级。见她都放了话,他们也只得悻悻散了。

颜开晨回过头又望了一眼。面对这份深情,她确实心生妒嫉。

可今晚,她应该还给他们。 (本来昨天就写好了,可惜断网了。)

恨不相逢太平时(上)

凭再大的怨愤,见到康少霆焦急的把餐厅每个角落都 光这份诚意,杜怀璧也得给彼此一次机会。

好容易寻回那枚戒指,在被重新套牢的那一霎,他们的婚期也订了下来。

她问:日后还改吗?

康少霆很坚决的回答:死都不改!

尽管局势并不明朗,康少霆却执意要快办,还得隆重。最后康夫人也拍板,挑了中秋节。如今已邻近金秋九月,冲冲喜也好。倒是康司令不置可否,末了,只说让康夫人全权操办。

不过杜怀璧还是有心结的,这点,康少霆心知肚明。

有些事情,他一定得弄个清楚明白。可路过颜开晨的家,却踌躇不定,始终不敢叩门。

犹豫再三,还是撤回步。

他才走出巷子,突然有人拍他肩膀,他一个反手将对方擒住,疼得来人喊叫起来。定眼一瞧,竟是颜开晨,慌忙松开手。

颜开晨扭转着差点被掰断的胳膊,眉一拧,颇为不满:“你下手也太狠了!都要折了!”

“我哪里知道是你!”康少霆有意硬下口气。

颜开晨早已猜出他的心思,笑道:“你是来找我的?”

康少霆不语。

她再问:“不是找我的,那一定有公务缠身,我就不烦你了。”

她立马背过身,往对面一条街去。料到他一定会叫住她,所以走得格外缓慢。

但康少霆并没有唤她,而是追了上来。

“我正好也要往那边去,一起吧。”他望着她。片刻又埋下头。双手在口袋里不知摸索着什么。好半天又扬起脸,但眼神一和她碰上,随即移开,犹豫地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话直说,我最讨厌吞吞吐吐。”颜开晨别过脸,环顾四周的街景。对于他的问题,显得漠不关心。

康少霆鼓起勇气,小心试探道:“开晨。我,我有没有冒犯过 你?”

“有啊!”颜开晨一抬胳膊,“刚才不就冒犯我了!”

“除此以外呢?”

“除此之外嘛……”她一笑,卖起关子,“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看她说得若无其事,康少霆倒急了。脸色一沉,“我可是认真在问你!”

“我也是认真在回答啊。”颜开晨理直气壮。

一时。气氛竟紧张起来。

恰巧有个卖报的经过,一边高扯嗓子喊叫新闻头条,一边忙于向他们兜售。颜开晨瞥了眼报纸,掏钱买了一份。

她摊开首页,略微扫了几行。便笑嘻嘻地举给康少霆过目。

“我猜。你一定对这个感兴趣。”

“我现在不想谈这个!”康少霆气闷地想推开报纸,但见她一脸 笑,实在狠不下心。刚想引回正题。却听到颜开晨念道其中一段: “‘中正惟有一素志,全力剿赤,不计其他。’——南京政府九月一日发表电文,呼吁饵乱救灾。”

“什么叫饵乱啊?”她不解,忙请教康少霆。

康少霆只得接过报纸,细看全文,原是暗讽蒋委员长推卸责任,只知一味肃清异党,不顾眼下民生。但他终究是黄埔军校出身,纵使有微词,对于校长仍是尊敬万分。

他正思考如何解释,颜开晨忽然举起他托报纸的手,对背面的新闻更感兴趣。

“我翻过来给你看吧。”他想转个面,被她一把拦住。

“你别动,我看到……‘农历八月十五日上午十时于府内为小儿康少霆和杜怀璧女士举行婚宴。敬请各界人士光临!康肇卿夫妇谨订。’康少霆……这不是你吗?你要成亲了?”她惊讶的一抬头,只听康少霆含糊应了声:

“是啊。本月26日。拟中西式婚宴,各摆一日。”

“你要对我说的,就是这个?”她笑不出来,语气化为质问。

康少霆一言不发,仿佛默认。同时也在心底划出一条界线,警示自己。 

“真是不够义气。”颜开晨狼狈至极,笑着垂下头,“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太不把我当朋友看了。既如此,我只口头恭喜你一句,贺礼可就别指望了。”

她故作潇洒的拍他膊头,口里振振有词:“祝你白头偕老,永结同心,鸾凤和鸣,喜成连理,花开并蒂,珠联璧合,早生贵子……”

“够了!”康少霆低喝,对于她口中一连串的贺词,离奇愤怒。

他望着她那一双氤氲丛丛的眸子,感觉有些坚持开始慢慢变质,只得硬下心肠,“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那次醉酒之后,我究竟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还真不明白,什么叫对不起我?即便有过,你又能如何?不如好生做你地新郎倌,大家相安无事,岂不更好?难道你不是这么想 的?”颜开晨紧盯着他,语气顿时冷了几分,“反正,我们也不会再见了。不是吗?”

康少霆一脸错愕,始料未及。

他开始讨厌她一针见血的言论,因为这样让他更愧疚。

颜开晨蓦地大笑,透着几许轻狂:“大少爷,我是开玩笑呢!你不会当真了吧?哈哈哈哈——”

这笑声,并不得意。至少康少霆听得出来,另有一丝酸意。

突然,前方有人大呼打劫,康少霆忙回身一探——只见几名破衣烂衫的乞丐怀揣着袋子,从杂货铺里飞跑而出。后面紧追的老板不小心崴了脚,一屁股跌进泥地,只得哭天喊地的控诉这帮毛贼。

颜开晨朝康少霆一努嘴,知道他要干什么。如此,康少霆也将私事搁置一边,奋起直追,终于逮住两名毛贼。审问才知道,近日这种公然抢劫铺头地事情,并非少数。难民们因为得不到安置,自是被逼上梁 山。 

康少霆虽同情他们,但国法不能不顾,仍是送进了警察厅。怎知牢房早已爆满,正为如何缓解压力而忧心,待康少霆一走,牢头转身就放了这几名毛贼。如此一来,治安是越来越差,成了恶性循环。

康少霆自是浑然不知,他只顾赶回巷子,却发现颜开晨早已不在。回想起她那一番戏言,不觉怅然。

(努力找回状态中,大家凑合看看,有意见只管提!晚上继续奋 战!)

恨不相逢太平时(中)

开晨的提示,王擎宇只身前去地点赴约。

这‘小顺喜’酒楼可谓是老字号,经过这场洪灾大劫,竟能支撑下来。只是客人不多,王擎宇随便挑了处雅座,还算幽静。

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边,顺手去摸洋火。刚点着,便察觉有人过来。他半眯着眼,被烟熏得有些认不清。那人也不客气,自顾坐到对 面,同样掏出一根烟,粲然一笑:“不好意思,可否借个火?”

这位西装革履,头顶礼帽的男人扬起脸,露出被帽沿的阴影所遮掩的五官。眉眼间散发出的笑意,透着一股女子独有的娇媚,与人中上的两撇胡子格格不入,却又说不出的神气。

王擎宇一时恍惚,若不是她开了腔,还真认不出来!

他擦燃洋火,半掩着手伸到她唇边,摇头大叹:“你真有一手!眼皮底下我都还没认出来!不过,你这副打扮也太招摇了。”

颜开晨吸一口烟,贪玩的吐出烟圈,“除了一个地方,还真没几个人可以一眼看穿我的身份。”

“哪里?”王擎宇忙问。

“妓院。”她一笑,想起初次前去书寓的情景。“那里看人的眼 神,可比刀子利多了。”

妓院不仅哄男人在行,瞧男人的功夫也不在话下。

王擎宇体味出这层涵义,不禁失笑,说:“你倒是看得挺透。今天怎么约我到这里?果真有要紧的,也不必挑在酒楼,自然不用这身打扮了。”

“没什么。就觉得这里不错,环境也好。况且世道乱。这里总算安全得多。毕竟老大在这嘛。”她打趣他,却不甚将烟吸进气管,多少有些不舒服,便掐灭了烟。

她轻咳几下,马上有伙计过来添茶水,生怕招呼不周。

王擎宇抿口茶,也笑起来:“男人可不好扮,呛到了吧。喝点水就好了,反正我在这里,当然没人敢闯到这里来。”

“呵呵。看来哥你很自信嘛!莫非近来抢劫生事的案子,与你有 关?”颜开晨反问,狡黠的目光审视得王擎宇不得不招。

他笑着点头,供认不讳:“我真不能小瞧你,总归今非昔比。不 错,是我指使地。你不妨再猜一下。我为什么会这么干。”

“因为你想重开烟馆,可有关部门拿钱不办事。一直拖延。后半康少霆插进来,让你付了一笔数目不小地赈灾款。所以你就导出这场好 戏,让他们自食其果。不过哥,凡事不宜过份,见好便收吧。”她的劝告并非空穴来风。

委员长在汉期间。他们必须暗中监视各方举动。以确保委员长的人身安全。

堂哥此举,虽让委员长有了发落人的把柄,但暴民频频生事。恐有人趁乱对委员长不利,所以她必须提醒他。

王擎宇也清楚她是一片好心,只这口气他不顺。

他的钱,不是白拿的,更不是好拿的。

“我有分寸。这次,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大教训。世道越乱,越旺 我!不过,你怎么查出来的?”

“我会占卜啊。”她莞尔而笑,从筷筒里抽出一把筷子,闭着眼吹口气。朝他努嘴,“你抽一根,我给你算算。”

王擎宇本不想奉陪,最后还是装傻的拈了一根。

“我看你能吹出什么花样。”他递过筷子,那上面自然什么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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