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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安房直子童话 作者:安房直子-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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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说起来,还真是的,女孩除了脸颊上泛出一丝淡淡的桃红色之外,白极了。狗獾回忆起以前在山里遭遇雪女的情景。
  狗獾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有一次,看到一双雪白的赤脚从洞前“嗖”地一掠而过。当时它正和妈妈趴在洞里,
  它连想也没想,就要把脑袋伸出洞外,“嘘——”却被妈妈制止了。
  “那是雪女的脚啊,绝对不能出去!要是被雪女逮住了,最后会把你冻僵的!”
  因为被妈妈拦住了,所以狗獾只看到了雪女的一双脚。不知为什么,它把那个时候的那双赤脚,和面前这个女孩的这张脸联系到了一起。狗獾“咚咚”地敲打老爹的后背,压低声音耳语道:
  “老爹,这是个雪女啊。要是被雪女逮住,会被冻僵的啊!”
  可是,老爹连头也不回,只是高兴地看着女孩津津有味地吃着杂烩。吃光了杂烩,女孩站了起来。
  “要回家了吗?”
  老爹恋恋不舍地凝视着女孩。
  女孩说:
  “我还会再来。”
  “噢噢,是吗,还会再来?”
  老爹连连点头。
  “回家路上小心点,可别感冒了。再来哟!”
  冲着披着毛毯披肩的女孩的背影,再来哟,再来哟,老爹不知道喊了多少遍。狗獾在他后头轻轻地捅了他的脊梁一下:
  “老爹,那是雪女呀,是的呀。”
  老爹转过身来,欢欣地这样说道:
  “不,那是美代哟。”
  “什么?”
  “和我女儿美代长得一模一样哟。那对酒窝的地方,那眯眼睛的样子,还有,大约摸年龄也差不多。”
  这时,老爹才突然注意到,眼前搁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的东西。咦?老爹拿起来一看,是手套,雪白雪白的,安哥拉的手套。可是却只有一只——
  “哎呀,忘了东西啦!”老爹喊出了声。
  “什么什么?”
  狗獾把手套上下了打量了一遍,赞不绝口地叫道:
  “这不是安哥拉兔的皮吗,这可是好东西啊。”
  然后,脸上呈现出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这样说道:
  “这么说来,那是个人啦。雪女是不戴手套的啊。那个人还会再来的,把这么好的手套忘在这里,不会不来的。”
  “是吗?”
  老爹欢欣地笑了,把手套塞到了怀里。

  然而,等了不知有多少天,披毛毯披肩的女孩始终没有出现。
  “今天又没来。”
  “今天又没来。”
  每天晚上,老爹都这样耷拉着脑袋嘟囔道。
  十天、二十天过去了。
  雪上又积了一层雪,已是冰冻三尺了。来雪窗的顾客都吐着白色的哈气,说:“老爹,好冷啊!”
  “是啊是啊,好冷啊。”
  老爹随声应和着,却不是把顾客要的萝卜和芋头弄错,就是心不在焉地把酱汤打翻在地。而且,还总是神情恍惚地眺望着远方的山。
  一天晚上,老爹对狗獾说:
  “去野泽村走一趟,怎么样?”
  “什么?这冰天雪地的,怎么去……”
  “拉上车摊儿,翻山过去噢。做生意,常常换换地方才有意思嘛。”
  听了这话,狗獾沉着脸把头转向了一边:
  “老爹,你就是不说,我也明白呀。你是要去找那个孩子啊!”
  老爹把手伸进了怀里。
  “啊啊,那孩子的一只手很凉吧?”
  老爹在自言自语。
  “可山里是寒风剌骨啊。”
  “不碍事。围上厚厚的围巾不就得了。”
  “可山里什么妖怪没有啊,鬼呀,天狗呀,额上长着一只眼的妖怪呀……”
  “不碍事。我有比别人大一倍的胆量。”
  “是吗,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跟随您一起去吧。”
  狗獾像个忠实的仆人似地点点头。3
  翌日,是一个阴沉沉的雪天,老爹和狗獾拉着雪窗那架“嘎吱嘎吱”作响的车摊儿,出发了。
  通往野泽村的路,陡峭难行。
  尽管在白天,还有公共汽车与人的行迹,可到了夜里,这一带则是一片怕人的死寂。又是雪埋山道,比想像的要难走得多,狗獾已经滑了三跤了。
  “老爹,还、还有多远?”
  车摊儿后面,传来了狗獾那可怜巴巴的声音。
  “早哪早哪,还早着哪!”
  老爹慢悠悠地答道。这么说,还没有到天狗住的森林,还没翻过额上长眼的妖怪出没的险峻的山顶哪。北风呼啸,细碎的雪粒“嗖嗖”地迎风飞舞。
  “点上灯吧!”
  老爹点燃了车摊儿的那盏灯。顿时,小小的、四角形的光,映亮了风雪迷漫的夜路。布帘的影子在灯光中轻轻摇晃。
  狗獾一下子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啊,灯一亮,心情就变得轻松多了,仿佛来了顾客似的。”
  可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雪窗——
  狗獾吃了一惊,耸耳细辨,唔?大概是听错了吧。可这次又有谁在前面呼唤开了。
  ——雪窗——
  老爹也止住了脚步,他想,是心理作用吧。这么昏天黑地的大山里,不可能有顾客来啊!虽说这样,两人还是把车摊儿停住了,向四下张望。“嗖——”,突然风声大作,一个细微的声音,从前面、后面、左面、右面,扑天盖地地涌了过来。
  ——雪窗、雪窗、雪——窗——
  “哎——”
  老爹不由地大声地答应道。
  喊声刹那间停止了。
  谁也没有。惟有一片片形状各异的树木,银装素裹地默立在那里。
  狗獾不禁啧啧称奇:
  “老爹,这是树精的恶作剧啊!我们就假装没听见,一直往前走吧。”
  嘎吱嘎吱,雪窗又动了起来。
  一边拉车,老爹一边想,方才的呼唤声好像是美代的声音啊。
  美代6岁那年,因病夭折了。恰好是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严冬的夜晚,自己背着高烧烧得像火炭一样的美代,翻过了山顶。
  那是一个满月之夜。老爹飞快地穿过了天狗的森林,翻过了额上长眼的妖怪出没的山顶。深更,终于赶到了野泽村医生的家门口。可背上的美代早已浑身冰凉了。
  那时,老爹不禁暗自思忖道:
  美代的灵魂,究竟是在那段路上飞走的呢?要是现在立即就往回返,说不定能在山顶上找回正在嘤嘤抽泣的美代的灵魂吧?
  即使是在十年后的今天,老爹还依然是这样想。所以,那天晚上,当那个披着毛毯披肩的女孩从山上下来时,他惊愕得简直是目瞪口呆了。
  “真是太像美代了!”
  老爹把一只手插到了怀里,抚摸着那只手套。
  “东风西风,南风北风。”
  狗獾在后面唱起了歌。嗨哟嗨哟,老爹也合上了拍子。
  总算是走进了森林。车摊儿的灯光,忽明忽暗地闪闪烁烁。突然,头顶上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雪窗店家,萝卜煮好了吗?”
  老爹吓了一跳,把车子停住了。
  “谁呀?”
  狗獾朝上看去。天狗那黑呼呼的影子就在旁边的树顶上,鼻子伸得长长的。它晃悠着两只爪子,又一次嘲笑道:
  “萝卜煮好了吗?”
  说完,它一边嘎嘎大笑,一边就像蝙蝠一样,窜到了另外一根树枝上。这可把狗獾气坏了,噘着嘴,满脸怒形于色。树上不去,就学着大人的模样把脸往边上一扭:
  “真受不了这样的家伙嘲笑!老爹,就装作没听见,一直往前走!”
  它说。
  雪窗又动了起来。后面传来了天狗的大笑声。

  车摊儿抵达了山顶。
  就在这时,面前一哄窜出了一大群黑影子,“呼”地排成一列,孩子游戏似地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接着,便异口同声地喊道:
  “雪窗店家,给点好吃的尝尝!”
  一个个惟有眼睛闪闪发亮。
  “不给点好吃的尝尝,别想过去!”
  听上去,还是孩子的声音。老爹举目细辨,只见它们一个个全穿着一模一样的短裤衩,头上长着一对犄角。
  “是鬼呀!”
  狗獾轻声嘀咕道。
  “……可、可还是一群小崽子啊。哄哄它们,让我们过去吧!”
  老爹点点头,用温柔的声音说:
  “真不巧,今天夜里我们是在搬家啊,什么吃的也没有。”
  小鬼们齐声问道:
  “是真的吗?”
  老爹打开了锅盖,答道:
  “是是,是真的啊。我说的不错吧,是空的啊!”
  接着老爹,狗獾拿更温柔的声音说道:
  “以后,到野泽村来吃吧。”
  想不到,小鬼们却一起伸出了一只手,说:
  “既然是那样,给我们餐券!”
  “好哇好哇。”狗獾连连点头。随后趁这群小鬼不注意,捡了十来片矮竹的叶子,发给它们:
  “喏,餐券。拿上它到野泽村来,一盘杂烩免费。”
  哇,小鬼们兴奋地炸开了锅。
  老爹开心地望着它们。
  美代小时候,也拿树叶玩过。一闭上眼,美代玩过的各种各样的树叶,就会漫天匝地地飘来。
  当过家家玩儿的盘子的树叶、当纸牌的树叶、当船的树叶,还有被当成雪兔耳朵的树叶——
  丁丁当当小山的小兔
  为何耳朵那么长
  溜进妈妈的菜园子时
  吃了矮竹的叶香榧的叶
  耳朵才会那么长
  传来了曾经唱给美代听的童谣。不过,这回是小鬼们唱着同样的歌,走远了。
  丁丁当当小山的小兔
  为何眼睛那么红
  溜进妈妈的菜园子时
  吃了红树的果实
  眼睛才会那么红
  “幸亏碰上的是小鬼。要是换了它们的父母,可就没这么容易脱身啦。”
  狗獾一个人念叨着。
  老爹点点头,又拉起了车。
  “你不冷吗?”
  一边腾出一只手正围巾,老爹一边问。
  狗獾精神抖擞地回答:
  “一点也不冷!”
  往年这样的数九寒天,狗獾早就钻进洞里冬眠了。可今年,不知是因为每天晚上喝一盅的缘故,还是生意太有意思了,反正既不觉得冷也不觉得困。
  翻过山顶,就渐渐是下坡路了。
  “不远啦!”
  老爹正在这样激励狗獾,“啪叽”,一个冰凉的雪球砸到了他的脸上。天哦,从边上闪出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家伙来。
  “妈呀,额上长一只眼的妖怪!”
  狗獾惊叫道。老爹背上也窜出一股寒气,两手捂住脸,不由地往边上躲去。
  就是在这一刹那,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车子脱手而去,它竟顺着雪坡朝山下滚去了。灯还亮着,它就那样咕碌咕碌地滚了下去。
  “等等!”
  老爹和狗獾从后面追了上去。可顺势而下的车摊儿,比雪橇、比马还要快。
  “嗨——,雪窗——”
  “雪窗——”
  雪窗那四角形的灯,眼瞅着越来越小,远去了。
  做生意可离不开它啊!
  老爹发疯一样地狂奔。奔啊奔啊,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莫非说刚才那个家伙,真是额上长一只眼的妖怪?
  “老爹,没用了,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
  狗獾在后头气喘吁吁地说。扭头一看,狗獾蹲在地上,只有尾巴还在吧嗒吧嗒地摆动。老爹也是累得精疲力尽了,死心了,走了起来。
  “到了山底下,总会有办法的。”
  老爹轻轻叹了口气。说是这样说,车摊儿肯定是摔坏了,七零八落了。
  “真是的。野猪似的,突然就冲了出去!”
  老爹和狗獾一起,踉踉跄跄地朝山下走去。4
  山脚下,雪窗孤零零地停在了野泽村的村口,仿佛是一只异色瓢虫。
  “在那!在那!”
  两人奔起来。
  视野中,雪窗的灯光渐渐变大了。桔黄色的灯光,从四方形的窗口透射出来,帘子呼啦啦地摇晃着。
  “谢天谢地,车摊儿没摔坏。”
  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车摊里有一个人影,还冒出了煮杂烩的热气。
  是呀,雪窗在开店迎客。没错,没错……
  可是这不可能啊?
  老爹一边眨眼,一边朝山下跑,小心翼翼地跑到了它的近前。
  一看,天呀,车摊儿里站着的竟然是那个披着毛毯披肩的——对,就是长得酷似美代的那个女孩,笑吟吟地望着自己。锅里煮的是满满一锅子杂烩。
  “欢迎光临。”
  响起了女孩那明快的声音。
  “啊、你……什么时候……”
  老爹的胸膛一下子灼烧起来。也说不出为什么,却几乎激动得热泪盈眶了。
  “你、你做给我们吃?”
  老爹和狗獾连忙坐到了椅子上。
  “啊哈,偶尔当一次顾客,倒也不错咧!”
  老爹朝锅里探过去:
  “那么,就来一盘吧。”
  女孩点点头,盛了一盘子萝卜、魔芋。
  “其实啊,我是来还你手套的。”
  老爹迫不及待地从怀里掏出了手套。女孩开心地笑了:
  “翻山越岭,就是为了特意来还我手套!”
  她把手套戴到了左手上。右手,右手当然戴了一只手套啦。然后,她兴奋异常地说:“这是一副魔手套啊!戴上它,右手能做出叫人垂涎欲滴的杂烩;而左手呢,能招集来许许多多的客人。”
  女孩把左手举得高高的,冲着四面八方挥舞道:来呀来呀!
  怎么样呢?
  虽说是在深更半夜,人们却真的成群结队地从四面八方赶来了!有戴帽子的人,有穿西装的人,有穿着靴子、工作服的人,还有骑自行车的人,还有小孩。简直就像是节日的晚上,人流不断。吃完杂烩,搁下钱,便回家去了。
  老爹和狗獾呆若木鸡,只是睡眼惺忪地瞧着这番光景。
  “来吧,好吃的杂烩,雪窗的杂烩……”
  女孩那清脆的声音,在这一带回荡着。雪窗的灯光,一个晚上也没有熄灭。5
  第二天早上,巡查在野泽村的村口,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车摊儿。它停在那里,店主模样的男人和一头狗獾,躺在长椅上呼呼大睡。
  “喂,起来!”
  巡查把两个人摇醒了。
  老爹蓦地仰起脸,找起那个女孩来。
  可女孩早已无影无踪了。面前堆着的钱,多得简直是让人目瞪口呆。
  “这、这是、这是昨天晚上的营业额啊!”
  老爹睁圆了眼睛。
  巡查带着一种奚落的口气说道:”昨天晚上,生意相当兴隆啊。”
  “嗯。”
  “累了吧,所以就打了一个盹儿。不过,可差点就冻僵了呀!”
  “嗯。”
  老爹搔着脑袋想,那女孩果然是美代哩。
  老爹的胸口一下子暖和起来。肯定是,他一个人点了好几次头。  ——转载自纯真年代 Alley文 

白鹦鹉的森林
彭懿 译
(一)思达娥宝石店的门,是自动门。只要站到它面前,不要一秒钟,擦得闪闪发亮的玻璃门就会“刷”的一声打开。当你走进去,站在那棵巨大的盆栽橡胶树上的白鹦鹉,就会用一种奇妙的声音喊道:
“你好!”
就为了见这只鹦鹉,水绘每天都要到思达娥宝石店来。这是一家印度人开的店,所以,这只白鹦鹉是从印度带来的鸟吧。除了鸟冠是黄色的以外,它的整个身子都是雪白雪白的,雪白得叫人眩目。
从早到晚,白鹦鹉就站在橡胶树上。一对蓝眼圈里的眼睛炯炯闪亮,门一开,就会机械地叫道:“你好,你好!”
“你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
水绘仰起脸问道。
可鹦鹉默默无声什么也没有回答。
“喂,你什么时候吃饭啊?”
水绘轻轻地碰了一下它那长长的尾巴。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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