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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香粉[上下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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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香完毕,我和林蝈蝈从店铺外面走进院里,伙计们把抬着的香案放到地上。    
    从门口向外望去,来看试香的人们还不愿意散去,林蝈蝈恋恋不舍地看着街上的人们,脸上是难以言表的兴奋。    
    素儿搬着一把椅子走进来,得意地看了看林蝈蝈,抬手擦着额上的汗。    
    “少爷,您累了,坐下歇会儿吧。”    
    “素儿,你说错了,最累的是蝈蝈,他今天很成功,这把椅子应该让他坐。”    
    蝈蝈不好意思地:“少爷,您别逗我了,我刚才都尿裤子了。”    
    阿三凑过来逗趣说:“我看看,湿了吗?湿了也没事,让素儿给你洗。”    
    素儿把阿三推个趔趄:“去你的,不正经。”    
    我看大家都很开心,快活地大声道:“好了,大伙准备生意吧,我回去睡觉。”    
    林蝈蝈奇怪地说:“睡觉?大白天你睡什么觉?”    
    我小声说:“我昨晚一夜没睡,现在困得很。”    
    林蝈蝈大声道:“你为什么不睡?谁又没吵你。”    
    我认真地看着林蝈蝈,小声说:“昨晚上,我也研了一种三月红的精油,一会儿你去拿,我想让你看看咱们两个的有什么不同。我刚才试过了,你的配料虽然没有问题,但是选花的时机不对,香味够但韵味还欠很多。”    
    林蝈蝈听罢,惊喜地道:“少爷,您真会当师傅。素儿,咱们现在就去拿。”    
    素儿并未听到我的话,疑惑地问:“拿什么?夫人让我试完香跟她出去一趟,说是要去找王公子和白姑娘。她还等着呢,你去吧。”    
    我和林蝈蝈向我的房间走去,我明白母亲一定是去问王狄,她想知道什么时候带莲衣去草原找亲生父亲。一想到很快会和莲衣分开,我刚刚快活的心又悲伤起来。


第十二部分:惨绝人寰的灾难是天灾还是人祸(图)

      我不记得那天晚上的月光是昏暗还是明亮,我只拼命想像一场大火的模样。    
    我想像着掬霞坊偌大的院落和十八间房屋燃烧的火焰,怎样把半个城市的夜空映红。那时的天空肯定是壮丽的。它在人们眼里完全是一幅奇观,以至于他们由衷的赞美出口时,竟然忽略了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灾难。    
    那场火太大,就算倾尽我前生一辈子横流的泪水也不能够浇灭。    
    那份痛太烈,就算揉碎我前生一百颗心也不能够承受。    
    我想知道;竹林木屋的火和掬霞坊的火之间有什么关联?    
    它们在一夜之间,是天灾还是人祸?    
    它们是上苍或是什么人对我的惩罚?我不过是和一个我喜欢的女子在一起享受着快乐,难道快乐也是被惩罚的原因?    
    无论怎么样,掬霞坊消失了。我的父母以及那些学徒呢?是全部化做了冤魂?还是从火里全部逃生?     
    我无法想像掬霞坊在火中哀嚎时的惨烈和悲壮,不敢设想父母在烈火中挣扎时对生命的留恋和渴望。难道父亲就那样带着不甘走了?难道母亲就那样带着痛苦走了?    
    那时候我在哪里?我带什么走呢?难道是这些灰烬和依然飘浮在空中的奇香?    
    我知道父亲的心是有牵挂的,因为他毕竟只有一个儿子。    
    这两场灾难来得太快,让我不知道是该先相信它还是先嚎啕大哭。也许当木屋的大火燃烧起来的时候,我在烈火中抱出了莲衣,父亲试过抱着母亲冲出掬霞坊的火海吗?他们是在火中挣扎着死去还是被浓烟呛昏失去了逃生的能力?如果他们在火中挣扎着逃生,是谁先把谁叫醒?是谁第一个想起了儿子的名字并把它呼叫出口?他们一直埋怨我不肯回家,而在将要死去的时候,他们一定又对我的不在家感到庆幸。他们临终的时候一定是相视着微笑,因为他们把我当作了他们的根留了下来。    
    他们一定会这样认为,他们的根不在身边,也就没有了遗憾……    
    我没有找到王狄,不知道他在没有我那块石头的情况下怎么度过劫难,我本想去掬霞坊看一看,可是夜太深不放心莲衣,所以匆匆进城又匆匆离开。    
    我一路狂奔,等到从竹林深处向木屋跑去,突然惊诧地愣住。    
    木屋的窗户黑着,几个玄色的人影正向那边跑去,其中一人还打着了火折。借着火折的亮光,我看到他们在台阶上泼着什么,我心里大惊之间狂喊了一声,几个人仓皇而逃,扔下的火折将台阶和木屋点着。我想那几个人泼的定是桐油类的助燃之物,木屋瞬间就被大火包围。我冲过去大声叫喊着莲衣的名字,脱下衣裳奋力扑火,我想把镂花门踹开,但是大火挡住了我的脚步。    
    莲衣还在里面,她睡得很香,还不知道大祸临头。    
    我把喉咙几乎喊哑了也没有听到木屋里的动静,怎么办?我急红了眼,决定钻进大火中去踹镂花门。正在这时,龙轩和十几个黑衣人从竹林深处跑来。我没顾上和龙轩说话,深吸一口气就要往火里钻,龙轩显然看清了我的意图,一把把我拉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钻进大火中,抬腿向木屋门踹去。    
    “嘭——”镂花门卷着浓烟洞开。我和龙轩一前一后冲进屋里。    
    “莲衣,莲衣——”我在烟雾中大声喊。莲衣披着衣裳慌乱地从里屋出来,惊慌地大叫:“怎么着火了?”我刚要说话,后窗突然蹿出一股浓烟。    
    “大哥,快搬东西,能搬多少搬多少。”龙轩大声说着,又回头对外面几个黑衣人大喊,“快去后边灭火。” 几个黑衣人快速跑向木屋后面。    
    我费力地搬着箜篌向外走,莲衣想摘下屋里吊着的纸风车却被呛得咳嗽起来。龙轩一把扯下纸风车,莲衣又冲向里屋拿起床上那本诗词小札。    
    我大声喊:“莲衣,快出来,危险——”莲衣拿了那本诗词小札往外跑,抬头之际看到我的那个大布包,她刚要拿,我扑进屋把她拉了出去。    
    龙轩把搬出来的东西放到地上,喘息着问:“还有要拿的东西吗?”    
    莲衣着急地说:“还有公子的一个布包和研香的箱子。”    
    龙轩转身就向屋里蹿去,烟雾顿时把他呛得咳嗽起来。借着火光,他终于在屋角发现了木箱和那个布包,他拎起箱子和布包卷着一团烟雾再次冲出来。    
    几个黑衣人扑灭了后面的火,烟雾小了许多。龙轩弯腰想把那个布包整理好,莲衣急忙走过来:“这个不许动。”龙轩疑惑地看着莲衣。    
    “公子说这里面装着他的秘密,谁也不许看。”龙轩听话地把布包放在箱子旁边。    
    我看着抢出来的东西,走过来感慨地说:“贤弟,你来得真巧,如果不是你们,后果真的不堪设想。”龙轩沉声说:“没有出事最好。大哥,你在这儿跟莲衣姑娘收拾东西,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我疑惑地问:“去哪儿?这么晚了。”龙轩神色凝重地道:“大哥,你还是先不要知道的为好,免得着急。”说完带着人走了。    
    莲衣看着远去的黑衣人,突然皱起眉头:“这些黑衣人是谁?”    
    “放火烧木屋的就是黑衣人。”我说完突然看着莲衣,而莲衣也用同样惊诧的眼神看着我。我和莲衣都想到一个可能。可是,这绝不可能。


第十二部分:惨绝人寰的灾难大火中的掬霞坊(图)

      竹林木屋的火熄灭了,掬霞坊燃起的大火却无法扑灭。    
    从高处向下望去,整个掬霞坊后院被大火包围,整个天际也被烧红。大火燃烧的声音夹杂着院里的惊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的父亲昏迷在地,全身似乎也快要被火苗烧着,林再春跌跌撞撞从远处跑来,拼命把他拖到远处。    
    这时,掬霞坊的院门在一团火光中被踹开,几个伙计逃命似地跑出来。林再春抬头看见,怒喝道:“混账,跑什么?”几个伙计看着林再春的怒容,意识到做了对不起掬霞坊的事,急忙向他跑过来,同时也发现了昏迷不醒的父亲。    
    “蝈蝈呢,怎么没见他出来?” 林再春大叫。    
    “他在里边救火呢。”    
    “你们这帮畜生,老爷平时待你们不薄,还不快回去救火。” 林再春又是一声大叫。伙计们慌乱地答应着又从门里蹿进去。    
    父亲慢慢醒过来,看到眼前的大火,回光返照一样突然站起了身子,踉踉跄跄向大火走去。林再春追上来大喊:“老爷,掬霞坊保不住了,别再搭上一条命啊!”    
    父亲着急地大叫:“阿珍呢?阿珍还在里面,我去救她,我去救她。”    
    林再春明白过来,跌跌撞撞地也从大门跑进去。这时候,陆续从各个大门里拿着脸盆水桶的邻居们也冲到掬霞坊的近前,人们奋力向火中泼着水。    
    王狄在远处看着大火,渐渐清醒过来。他奇怪地看着身边的军卒:“那是掬霞坊吗?为什么会着这么大的火?”    
    “将军,您怎么了?是您带我们来放的火呀。咱们还照着曹统领的交代,在柴火上泼了桐油。”军卒满脸疑惑地答说。    
    “曹统领?烧掬霞坊?”    
    王狄忽然明白过来,蓝心月和曹云利用他药性发作时的神智混乱,让他放火烧了掬霞坊。他成了背叛朋友的罪人。    
    再多的水也泼不灭大火了,王狄脸上掠过不祥,情不自禁向后院跑去。    
    掬霞坊的大院里,素儿和伙计们用扫帚等物扑打着火焰,林蝈蝈从我父亲的房间里抱着一摞账本蹿出来,猛地看到我的父亲和林再春跑进来,不由惊喜地大叫着跑过来,不相信地看着两个人:“老爷?爹——”    
    “小兔崽子,愣什么愣,还不快去弄水来。” 林再春嘶声大喊。    
    林蝈蝈醒过神来,大声叫着素儿一起向厨房跑去。林再春指挥人们救火,父亲急忙向母亲的房间跑去。    
    母亲的房间里已经着起大火,她在房间里跑来跑去,一时间不知道该把什么东西弄到屋外,想离开房间,又舍不得这些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物件。    
    砰地一声,房门在外面被踹开,父亲站在屋外:“阿珍,快出来——”    
    母亲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眼里突然有了惊喜和崩溃,父亲蹿进来拉着母亲便向外跑。她跑到外面看到院里的大火傻了:“解非,没想到我留给你的……竟是一场大火。”    
    父亲没有听见她的话,而是弯腰蹿进屋里向外扔东西,母亲愣怔地看着敞开的门口里不时有包袱等物扔出来,有些东西还冒着青烟,心里悲哀到了极点。父亲在火光中用力向外拖着一个箱子,母亲用凄惨的眼光看着他。父亲一次次把东西搬到外面,等搬完最后一件,疲惫地坐在一个箱子上:“阿珍,能搬的……我都……给你搬出来了。”    
    母亲走到门口向屋里望去,突然惊叫起来:“画,画,不能让它烧了。”父亲听到这句话,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揪起来,二话没说又扑进烟火弥漫的屋内。    
    墙上那幅画已经开始从边缘燃烧,父亲扑过来用手拍打着火焰,他想把它摘下却身材不够高,情急之中搬过椅子蹬上去把它摘下来。父亲没有顾上跳下椅子,着急地卷着燃烧的画轴,随着父亲两手快速的卷动,画轴上的火苗一点点熄灭。    
    这时,房顶和窗户上有燃烧的东西掉下来,父亲的身前身后已是火光一片。父亲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寻找着出口,但是根本无法出去,他突然向后退着,扬臂扔出了手中的画轴:“阿珍,接着——”    
    画轴从烟火弥漫的屋中飞出来,落到母亲的脚边。母亲刚要弯腰捡画,轰地一声巨响,房屋的门窗坍塌了,巨大的声响让母亲的动作瞬间僵住。    
    王狄惊慌地跑过来,慌乱中的母亲居然没有看出眼前的人是谁,她以为王狄是掬霞坊的某个伙计,大声催促他快去救老爷,可是王狄刚要冲进去,突然捂住脑袋,身形摇晃半晌咕咚倒在地上。    
    母亲没有顾上王狄倒地后的痛苦挣扎,大声喊着让人们来救陷身火海的父亲,可是大火燃烧的劈啪声完全把她的呼叫淹没,她的眼里终于有了多年不曾有过的绝望。    
    正在这时,我和莲衣站在了母亲的身旁。我无法解释怎么突然来到了大火中的掬霞坊,也许是感觉竹林里的木屋不再安全,也许是心里那份对龙轩和黑衣人的怀疑,也许是冥冥中觉出掬霞坊会出事,反正来得莫名其妙又正是时候。    
    我听完母亲的嘶喊才知道父亲已经被围困在火海之中,我大喊着让莲衣照顾母亲,想都没想便一头扎进了大火里。    
    那是怎样的一种滚烫啊,突然之间觉得毛发和全身的衣裳、肌肤在瞬间蒸发,我睁不开眼睛便在浓烟中大喊,可是没有父亲的回应。我知道父亲肯定倒在了地上,于是趴在地上用手寻找。    
    不知道双手多少次碰到和抓住燃烧着的物件,我没有感觉到疼痛,我甚至以为我的手已经被烤熟,根本就丧失了感觉,可是当它碰到父亲的身体,它们还是让我的心感觉到了狂喜,我几乎在火中蹿起来,把父亲背到后背上向外冲去。    
    也许就在我的脚步刚刚离开大火的时候,也许就在我和父亲的身体还卷着一团浓烟的时候,一声巨响来临,我和父亲被热浪高高抛起来并狠狠地摔下……


第十二部分:惨绝人寰的灾难结拜兄弟龙轩(图)

      因为大火吞没了掬霞坊的晒香库,整个南京城都笼罩在浓烈的香味之中。    
    清晨,一团团青烟从掬霞坊的废墟中升起来,它们伴着香味和隔夜的雾霭连接成片,弥漫在空气里经久不散。    
    我和莲衣去找看病先生,邻居们和掬霞坊的人静静围在院中,中间坐着林再春,奄奄一息的父亲躺在林再春的怀里。人们都沉默着,只有母亲拿着画轴啜泣。    
    林蝈蝈突然大声喊起来:“一幅破画有什么好拿的,老爷他都快不行了……”素儿悄悄拉了一下林蝈蝈的衣裳,林蝈蝈生气地拨开素儿的手。    
    林蝈蝈哭着跪在父亲面前:“老爷,你不能死,千万别死,你得挺住,研香的本事我还没有学完呢。”父亲的嘴哆嗦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龙轩和十几个黑衣人从远处跑过来,看到奄奄一息的父亲,懊恼地跺了一下脚,急忙凑到近前来:“林伯,你怎么样?”    
    父亲看到龙轩,突然瞪大惊恐的眼睛,伸出手颤巍巍地指着他似乎要说什么,但是嘴唇哆嗦良久,伸出的手垂下来昏迷过去。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看着,快去请先生来呀!”龙轩着急地喊着,突然抬头环视众人,惊异地发现众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他并没有在意,把目光定在林蝈蝈的脸上:“蝈蝈,快去请先生,林伯他还有救,快去呀!”    
    林蝈蝈一动不动,突然用阴森的声音说:“老爷刚才用手指着你,你知道是什么意思?”龙轩忽然觉得不对,站起身来:“我不知道。怎么?你们怀疑我?”    
    林蝈蝈一步步向龙轩逼近,阴沉地说:“我在问你话,老爷刚才用手指着你是什么意思?你说。”龙轩着急地大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蝈蝈怒喝:“我说什么你心里明白。”    
    “我明白什么?我糊涂。”龙轩突然想起什么,“地窖里那两个人呢?”    
    林蝈蝈手指着远处的废墟,幸灾乐祸地道:“你的亲戚吗?你去刨吧,现在刨出来还是热乎的。”龙轩急急忙忙向后院跑去。    
    “蝈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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