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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米兰的春天-第3章

小说: 米兰的春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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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地,袁靓靓觉得自己的存在就象一个坐办公室的离退休人员,每天一手一杯茶,一手一张报纸,从上班坐到下班。无聊了就上上网看看新闻,或者给朋友打打电话诉诉苦。袁靓靓每天就象是在度日如年。    
    袁靓靓心烦意乱了,她觉得这样消耗下去等于浪费光阴。    
    再一次,袁靓靓找到徐平安办公室。    
    徐平安的门永远向袁靓靓敞开。他态度温和可亲,说话轻言细语,永远面带笑容,待人彬彬有礼。特别是对袁靓靓,他就象一个兄长一样表现出属于男人的责任感,袁靓靓对徐平安的印象越来越好。    
    袁靓靓主动提出辞职。辞职的理由是,她来公司是想干点实事,不是来混时间浪费青春。    
    徐平安大加赞赏袁靓靓的工作态度。深情并茂地挽留了袁靓靓。    
    下班后,徐平安请袁靓靓去吃她爱吃的日本料理。徐平安服务周到地为袁靓靓布菜,两个人全然不象上下级的关系。一顿晚餐,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第二天上午,办公室风平浪静。    
    下午,纪玲就将一摞文件交给袁靓靓来打字,并指定她在三天之内完成。    
    县官不如现管。纪玲开始处处给袁靓靓小鞋穿。袁靓靓变成了纪玲的打字员。    
    这种郁闷的滋味,让袁靓靓有口说不出。    
    米兰的娱乐版成了报纸的主打内容。米兰采写的娱乐新闻,变成了报纸的一大卖点。虽然并不热衷于做娱记,但米兰在报社混得如鱼得水,日子过得很滋润。    
    一天下午,米兰正在报社开工作例会。手机电话突然响了,一看是袁靓靓打来的电话。    
    现在,袁靓靓不时会给米兰来一个电话,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与米兰聊聊天。她喜欢米兰在听完她的诉苦后,设身处地站在她的角度为她分析,并出谋划策为她寻找对付的办法。两个人同流合污,一唱一合。    
    米兰已经把准了袁靓靓的脉。    
    电话里,袁靓靓约米兰晚上一起见面,她主动提出要请米兰去吃比萨。袁靓靓声称有重要的事要对米兰说。    
    米兰不知道袁靓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米兰凭她对袁靓靓的了解,知道袁靓靓最聪明之处在于,她会最大限度地利用周围人存在的价值,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对于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袁靓靓一向都是一副冷美人的高姿态。    
    下班后,米兰如约赶往约会地点。    
    袁靓靓早已恭候在比萨店临街靠窗的位置。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米兰看见袁靓靓的脸笑开了花。    
    袁靓靓一边朝米兰招手,一边大口大口吸着冷饮。    
    待米兰落座,袁靓靓指着报纸上她采写的一个大篇幅的明星人物说:    
    我想请这位正当红的女明星罗娜,为我们公司即将推出的一个服装品牌做形象代言人。罗娜气质高贵优雅,又从来没有任何绯闻。而且集演戏、主持电视节目、唱歌于一身。多才多艺,得过年度最佳女歌手奖、最优秀女演员奖、最有风格女主持人奖等等。把我所知,目前罗娜只接拍过一个国际品牌的化妆品广告,从未接拍过一个服装品牌的广告。我思来想去,只有罗娜最适合给我们产品做形象代言人。据说,罗娜对广告代言很挑剔。你采访过她,给她做这么大版面的宣传,你帮我联系一下罗娜。这件事我就指望你了,由你出马,我相信你一定能够给我搞定。而且从中你也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酬金可以从罗娜佣金里拿提成。这笔钱由公司给你出。如果这件事办成了,我再请你吃一次比萨。    
    袁靓靓眼里的罗娜完美无缺。她的情绪无比地高涨。米兰不动声色地面带微笑。只有米兰知道其实罗娜并非象袁靓靓所说的那样完美。这是圈外人眼中的明星效应。    
    这个年代,干什么都是有代价的。一个人得到的和失去的总是成正比的。    
    米兰身为圈内人,她太了解明星背后的内幕。但她轻易不会对袁靓靓说,有些事情必须做到守口如瓶。这会关系到一个人在圈子里的口碑。    
    比如罗娜的真实经历。十六岁抱着明星梦从四川一个小县城来北京考电影学院,连续考了三年都以失败告终。罗娜只能靠在歌舞厅里卖唱得以维生。没有来北京之前,罗娜知道自己的模样生得漂亮,这是她冒冒失失来闯北京的资本。    
    等罗娜来了北京之后,眼界开阔了,见识增多了,看见北京城云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顶级美女,罗娜也就开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和份量。    
    罗娜勇于吃苦。她一个晚上赶场似地唱几家歌舞厅。业余时间,她给中央美院的学生当人体模特。还给摄影师拍挂历。这样在北京混了四年,机会终于来了。她得到一个在某著名导演拍摄的电影中当群众演员的机会。镜头只有三秒钟。可就是这三秒钟改变了罗娜一生的命运。    
    当导演遇见罗娜,如同伯乐遇见千里马。导演发现了罗娜身上的潜质和表演天赋。他和她之间碰撞出了火花。罗娜是带着一丝难以说清的感激之情爱上了导演。    
    导演是已婚男人。有妻有儿有女。他的家庭和夫妻关系被各大媒体塑造成是模范标本。他的年龄足以和罗娜的爸爸相提并论。他是不会为了一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弄得妻离子散,破坏他在公众面前的声誉。    
    罗娜一直是导演的地下情人。这份地下情延续了八年。罗娜成了导演唯一采用的女演员。罗娜如愿以偿地成了人尽皆知的大明星。    
    在罗娜演绎事业处于最辉煌的时候,罗娜公开表示要在事业上开辟另一条道路,专心演唱,推出自己的音乐专辑。从此不再与那位做了八年地下情人的导演合作任何一部电影。    
    罗娜离开了导演,做了歌星。又与歌坛的一位著名音乐制作人发生感情并同居在一起。音乐制作人并没有婚史,但他拒绝和她结婚。他从来不肯公开承认罗娜是他的女朋友。音乐制作人的身后有成群结队的女孩子等在后面要做他的女朋友。罗娜只是他众多女朋友中的一个。    
    在公众面前,罗娜是高不可攀的明星。在感情面前,罗娜的处境颇为尴尬。    
    做了歌手以后,罗娜又客串做了电视娱乐节目主持人。她每天在镜头面前展示她的笑容,看上去笑相甜美,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她心中的甘苦。    
    女孩子要想在社会上闯出一片天地,就如同走钢丝绳,不仅需要非同寻常的勇气,还需要有含而不露的技巧。在娱乐圈混久了,罗娜练就了一身世故的本领。她懂得如何在钢丝绳上行走如风,塑造自己的公众形象,经营自己的事业。除了爱情,她不会在任何意外事故面前跌倒。    
    米兰之所以能够和罗娜成为朋友,而不是一般的采访者和被采访者的关系,就是因为米兰懂得罗娜光环后的艰难和不易。    
    米兰当即接通罗娜经济人的电话,电话那头更是求之不得,既可以起到免费宣传的效果,还可以从中挣到一笔可观的佣金。这么好的机会,罗娜和经济公司何乐而不为。    
    一桩两全齐美的事就这样被米兰谈成了。从中受益的人还有袁靓靓。袁靓靓的办事成果也让市场部总监纪玲和同事们当刮目相看。    
    袁靓靓看到了米兰的功效。她觉得米兰身上还有价值可以利用。    
    米兰因为与袁靓靓合作了这件事,两个人之间的互利关系更加增进了彼此的感情。虽然这感情里夹杂着太多的功利色彩。但袁靓靓和米兰都认为这是一次完美的合作。    
    如果两个人从中都可以获利,米兰和袁靓靓不介意这种资源上的相互利用。    
    袁靓靓把这件事办好后,徐平安借机把袁靓靓提升为市场部总监。并把纪玲调换到另一个部门。    
    袁靓靓终于扬眉吐气了。    
    事隔几年后,在一次偶遇中,袁靓靓和纪玲在电梯里狭路相逢,纪玲还不忘挖苦袁靓靓几句,她语气刻薄地对袁靓靓说:    
    我听说你四处相亲,想结婚想疯了,你知道人为什么想结婚吗?    
    袁靓靓不知深浅地摇了摇头。    
    纪玲继续说:    
    男人结婚是想“通”了,女人结婚是想“开”了。而男人离婚是发现了女人的“缺口”,女人离婚是发现了男人的“把柄”。你还想吗?    
    袁靓靓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没回过味来。等她想明白,走出电梯间,袁靓靓的脸被气歪了。    
    当晚,袁靓靓把纪玲说的话在电话里复述给米兰听时,米兰顺着她说:    
    这个段子的确是够黄的了。她一个离婚女人怎么可以对一个未婚女孩子这样说话?她是不是提前到了更年期?这就是离婚女人的下场。    
    袁靓靓气呼呼地说:    
    明天我会让她领教我的历害。    
    次日早上,袁靓靓去公司上班,她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走到纪玲办公室,当众把杯里的开水一股脑儿泼到了纪玲身上。纪玲顿时尖叫起来。大家议论纷纷。    
    袁靓靓说:    
    请你以后自重一些,不要再羞辱我。    
    说完转过身,袁靓靓听见纪玲在她背后骂她是嫁不掉的老处女,心理变态。    
    袁靓靓的背后,发出一串怪笑声。    
    袁靓靓跑到洗手间蹲了足足半个小时。她坐在马桶上,眼泪哗啦啦地流个不停。    
    二十八岁没结婚,就是错吗?与人相亲,就是错吗?是处女就是错吗?袁靓靓越想越委曲,越委曲就越难受,越难受就越想哭。    
    等眼泪流完,袁靓靓在手洗间的镜子前补了一个妆,昂着头再次走进了办公室。    
    晚上入睡前,袁靓靓又原原本本地把当天的情形在电话里向米兰描绘了一番。    
    米兰想象得出袁靓靓的敢作敢为,从而也知道了不能再火上浇油。于是不敢再瞎出主意。    
    米兰劝解说:    
    我觉得你们这个纪总监其实也蛮可怜的。她一个离婚女人,要带着象你这样有个性又有才干的美女干活,真是太不容易了。况且她是在感情上是受过创伤的中年女人,知道你成天梦想着要结婚,她当然反感了。你说她能有好话给你吗?有时,你得试着换位思考。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米兰一语双关。    
    在生活面前,米兰和袁靓靓就象两株植物:文竹与仙人掌。    
    面对现实生活,她们两个都是性格鲜明的女孩子。只不过,米兰的强表现在内心深处,像文竹一样,外柔内钢。袁靓靓的强流露在外表上,像仙人掌一样,长满了刺,内心却无比脆弱。也因此,米兰和袁靓靓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    
    


第二部分第三章 A、刺激是一场失控的颤栗

    年底,报社在王府饭店特为广告客户举办了一个自助餐酒会。    
    目的是为了答谢这一年里在报纸上做广告的大客户。    
    所有参加的人都盛装出席。    
    大厅里,放眼望去,那些靓男美女个个都象是训练有素的派对动物。    
    米兰的出现颇有些不合适宜。    
    一条Levi’s的牛仔裤,一双芭芭拉的鞋,一件BURBERRY的休闲上衣。一头齐腰的乌黑直发。还是一副平时上班的休闲装扮。    
    在一群穿着讲究的人当中,米兰显得有些另类。    
    米兰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要不是领导指示报社每个人都必须参加,她早就溜回家了。    
    每到冬天,米兰都不吃晚餐。    
    冬天是最容易长胖的季节。减肥如今已经演变成了一种时尚。    
    米兰是时尚潮流中的一员。    
    这样盛大的自助餐酒会对米兰一点吸引力没有。    
    米兰装了一盘子的红绿相间的水果沙拉,准备吃完后趁早溜走。    
    余杭的出场是米兰生活中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    
    米兰不曾想到会与迎面走过来的人撞个满怀。    
    于是,发生了意想不到的画面,米兰盘子里色彩缤纷的水果沙拉顿时像烟花一样,在对面一位身穿一套JC成龙男装的男孩子身上绽放。    
    米兰的衣服上也难以幸免地拌上了沙拉酱。    
    米兰的嘴巴顿时变成了一个夸张的O型。    
    两个人面面相嘘,象小丑一样。成了酒会现场的焦点。    
    米兰当时的感受是这一幕实在是太出丑了。    
    这一幕让余杭对米兰印象深刻。    
    余杭看上去和米兰年龄差不多。实际年龄要比米兰小五岁。    
    今晚,余杭是代表姐姐余露前来参加报社的酒会。    
    余露的广告公司是报社广告部的几大重要客户之一。    
    就在米兰不知所措之际,余杭拉起米兰僵硬的手迅速离开了酒会。两个人一起消失在热闹的人群中。    
    室外的气候很冷,米兰不知道余杭下一步的举动要干什么?    
    余杭说:    
    我们别在众目睽睽之下象个小丑了。    
    米兰急切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太抱谦了。    
    余杭把米兰带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里。    
    在车灯的照射下,米兰看着余杭一身狼籍的狼狈相,忍俊不禁地乐了。    
    余杭看着米兰浑身上下象一盘搭配好的水果沙拉,也大笑起来。    
    这就是和年轻男孩子相处的快乐。这种快乐的感觉没有任何前奏。也不需要任何结果。    
    余杭自我介绍:    
    我叫余杭。    
    米兰递给余杭一张名片,说:    
    我叫米兰。    
    余杭看了一眼名片,说:    
    哦,我在报纸上看过你的名字。我知道你。    
    米兰说:    
    我们赶快找一家干洗店把衣服洗干净吧。    
    余杭说:    
    可我们得先回家换衣服啊!    
    余杭提出先送米兰回家换衣服。    
    米兰推让余杭先回家换衣服。最后才知道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小区。    
    余杭惊讶地问:    
    你也在这个小区买了房子?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米兰说:    
    我是租的房子。在这个小区住了很长时间,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余杭说:    
    现在好了,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见面了。    
    米兰随余杭回家换衣服。    
    那是一套复式结构的两层楼。面积约有二百平方米。装潢考究。上下两层地面铺的都是湿木地板。清一色的柚木家具和楼梯,风格古香古色。    
    余杭的房间在二层。余露住在一层。    
    经过余露房间,米兰探头向里看。余露的床头挂着一幅偌大的结婚照片。    
    照片中的新郎新娘相依相伴。新娘一脸的幸福甜蜜。新郎看上去英俊潇洒。仿佛似曾相识。    
    也许,幸福的表情都有极其相似的一面,痛苦却因人而异。    
    只是,照片中的两个人年龄看上去有些不相称。很明显,新娘比新郎年龄要大。    
    余杭介绍说:    
    这是我姐姐和姐夫的主卧。    
    米兰问:    
    你为什么和姐姐住在一起?    
    余杭说:    
    我从小是姐姐带大的。我姐姐比我大十五岁。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我已经习惯了和姐姐生活在一起。    
    十分钟后,余杭换了一身休闲装下楼。眼前穿便装的余杭和十分钟前穿西服的余杭年龄至少相隔五岁。    
    余杭身上散发出的青春气息让米兰陷入恍惚。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心态比实际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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