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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嫁不从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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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祭品的命运,牲畜家禽们嚎叫不已,连那淡定啃草的老山羊都开始掀蹄子了,引得院子里一干人等频频回头观望,小棠也缩在这人群里怯怯的探出个脑袋。
  猪在祠堂中,朱天明也在祠堂里,朱善兆身为独子,今日也是参与了这祭祖大典,自然还是在那祠堂中,她看猪的时候意外和他四目相对了一回。
  
  两人自那日不欢而散之后,已是小半月未见。朱善兆穿一袭天青色交领长衫,外披一灰色大袄,腰扣一条三指宽的玉带,颈间挂了根长命锁,坐在一张红木圈椅上。不知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苍白的脸庞染了些嫣红,少了几许病气多了几分明媚。
  小棠这边则穿了件翠色长衫,发髻只是随意的挽了,以一支点翠的簪子固定。如此一身绿,他远远望去,竟想起那菜园里的青虫,忍俊不禁下唇边泛起了淡淡笑意。恰逢院里纷纷扬扬的桂花屑被轻风揽进了祠堂,在他身边打着旋的飘落,当真是笑如春风色如锦。
  身边的秋若见他笑一双眼都直了,也实在怪不得她,要不是小棠和这朱家独苗前有旧怨近有新仇也是会拜倒在那云开月明一般的笑颜下。如若他不是那样的身子,今日站在这里的定是那陆芸娘了,如此才是月老姻缘簿上约定三生的一双璧人。
  
  祭文宣读完不久,开始正式的祭祖大典。一个赤膊露胸的男子先上前,拿白酒往刀上喷了一遍,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小棠捂了眼睛不敢再看,心里却恶毒了一把,想着那猪就是凳子上那朱,被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
  事实证明,在朱家的祠堂上诅咒朱家的子孙是万万要不得的。小棠在众人的惊叫声中睁开眼睛,就见那屠夫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居然直冲自己面门来了,张大嘴巴却忘记发出声音。僵着身子看那刀锋带着凉意险险的擦过自己的脸颊,“噗通”一声扎入身后的泥地里。几缕发丝轻飘飘的落地,整个院子静的似乎能听到那猪的呼吸声。
  猪在呼吸?!是的,猪没事,她差点被宰了。
  
  两脚一软,跪倒在地,四周这才有人惊叫。朱天明从祭台上下来,连本是生根在椅子上的朱善兆都微微动了动。
  “芸娘,你没事吧?”朱天明凑近儿媳,眼见小棠脸上已然没了颜色,全身如抖筛子一般,张着嘴只听到上下牙齿的咯咯作响。 
  “少夫人,您没事吧!小的刚刚不知怎么手一滑,就……”身后张屠夫也白着一张脸上来解释。
  “胡闹,这刀子是会出人命的,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朱天明的发妻摆出了主母的架势,吩咐一边的丫鬟帮着秋若一起将小棠扶起来。
  “老爷,就让芸娘下去歇着吧!”七夫人本就不喜欢她,这下是越发的确认她煞星的身份了,嘴里也刻薄起来,“她嫁进来我们朱家就没一天平静过。许是这次老祖宗也不满意,借着提醒我们!”
  “妹妹,这话不能如此说,芸娘怎么说都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的我们朱家门。老祖宗不喜欢的话,当日那火盆也不会过。既叫过了火盆,这人也就算是朱家的了,不能再二般比较。”大夫人一席话说的七夫人脸都绿了。
  她怎么会听不出话里的意思,是指她这小妾就该认清自己的身份。朱天明一共娶了十二房妻妾,除了她生了朱善兆以外,所得都是女儿,只这大夫人一无所出。按说她在朱府也算母凭子贵了,却因着大夫人正妻的地位,平日里备受指责。朱天明对发妻也是敬爱有加,并不会阻拦。七夫人只有哑巴吃黄连,谨慎逢迎。
  现在,这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有了小棠还当自己找了个能出气的,结果又被大夫人如此抢白一番,面子上挂不住竟一跺脚走了。
  
  少了一个人,这祭祖大典还是照常进行,后来大夫人也握着她的手好生劝慰开导了一番,小棠心下却忧虑不已,自己似乎无意中触动了什么。回厢房的时候是和朱善兆同行的,短短几步路他都走不动,还要坐特制的软轿。
  转念想到祠堂上朱家祖先的告诫,小棠收了不敬的心思。垂眸低首只管走自己的道,秋若跟在身边,也觉得莫名的压抑,只是不好开口。
  朱善兆坐在软轿上也是思绪万千,娘和大娘的冲突不是今日才有的,只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爆发实在令人不安。
  朱府不同于一般的大户人家,朱天明只是主事,并不是族长,如若朱善兆不能接手,就要从旁系的朱氏后裔中挑选精干的人。这一代朱家族长朱天盛是大夫人的表舅,当年朱天明和她的婚事就是这表舅一手促成的。前一段时间传出朱善兆病危的消息后,曾有旁系的朱氏来找过大夫人,估计就是通过她去和族长商量这主事的人选。
  朱善兆甚少考虑这些,将来于他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只是自从小棠和他说了要用自己的力量来赚钱之后慢慢的将来就变的重要起来。只是这身体的病痛,让他并不能专注太长时间,心口隐隐绞痛,他闭了眼轻呼出一口气。
  
  此时,跟在身边的福妈从丫鬟随身的暖炉中捧出一盅补品,那朱大少竟是眼都未睁,轻吐一句:“扔掉!”
  “败家子!”小棠小声的念叨就随着那轻风送入了闭目养神的朱善兆耳里。
  “你说谁?”纤弱的身子陡的绷紧起来,他冷了一双黑眸看过来。
  “……”被秋若拉了一下,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
  “呵,看来你在祠堂跪了一夜还未受教!”
  闭了眼,想起前几日陆老爷一边在桌子底下塞了一叠银票给她,一边循循善诱:“女儿啊,定要好好侍奉公婆,敬爱夫君。”
  
  为了那500两银票,忍!
  想通之后,她对着那败家子温婉一笑,欠身来了一句:“夫君教训的是,妾身定然改之。”
  此言一出,福妈和秋若都是欣慰的表情,只朱善兆攒了眉望着她,“你莫不是被刚刚的刀子吓傻了罢,胡言乱语些什么?”
  5000两加500两,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足够压下心头的怒火了。
  “妾身谨记夫君训诫!”
  小棠俯身见礼的时候树顶又有桂花飘落,洁白如雪一般的细小花屑随风妖娆起舞,抬头之时见她白净的娟秀脸庞上竟沾了些落花。
  朱善兆一时看呆了,心里突兀的冒了两句词出来:只道花随风落去,未闻伊伴香归来。
  “……走,快走!”脸上热烫起来,他握住软轿的扶手,一迭声的吩咐小厮快步往房间去,好将伊人和落花都扔在后头。
  
  望着那像是火烧屁股一般远去的一行人,秋若开口了:“小姐,我觉得姑爷像是撞邪了?”
  “撞邪?真撞上就好了,不是他气死就是我憋疯!”正低头拍着身上的花屑,她不以为意续道:“不过这败家子配你家小姐倒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可惜了!”
  “我家小姐才不会像你这般不知轻重!”秋若用那朽木不可雕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是是是,小棠自是不及你们家知书达理的芸娘小姐的!还请秋若姑娘担待!”不知是不是先前看到了朱善兆古怪的样子她心情大好,对着秋若双手作揖。
  “你小声点,这里是朱府!”秋若极为紧张的上来拉她,陆老爷一早就和她耳提面命,这朱府除了家财万贯外还有京里娘娘撑腰,要是这代嫁的事穿帮,会招来大祸的。
  “不怕,旁人问起来,就说我被刚刚那刀子吓傻了罢!”小棠倒是很乐天,还用上了刚刚朱善兆质问自己的话。
  
  秋若见状除了叹息也是别无他法,她少时便被父母买了死契给陆府,伴着陆芸娘身畔一起长大。那陆芸娘是大家闺秀,教养良好,待她不错却并不过分亲厚,恪守着主仆的分寸,绝不越界一步。
  倒是这小棠,陆老爷明明说了两人身份有别,她却全然不顾。除了那一声声小姐受了以外,其他事情俱是自己动手,在从盐蔓到碧川未那三天途中,还帮着她做了些收执归整的事情。
  彼时陆老爷带她回来之后只说她就是陆芸娘,让家人不要声张。相处的日子久了她才知这小棠竟是青楼出身,只身上没有半分的俗气,加上她在月香楼时也粗通笔墨,换上嫁衫之后举手投足还真有大户小姐的派头。再经秋若在旁提点这陆家小姐装的是滴水不漏,朱家上下无一人怀疑。
  现在,她只愿小棠这陆家小姐永远不会有被拆穿的一天。
  
  轻风过境桂花树下又是一阵花雨纷纷,回到房间的朱善兆并未躺回榻上,而是难得精神的靠坐在窗前软垫下,嗅着那桂花甜香,兀自沉思。
  




绮罗如蝉娟

  圣人有云,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圣人亦云,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朱善兆这个败家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低下小人,小棠拎着裙摆脸色难看的从他房间冲出来。
  秋若跟在后头亦步亦趋的,怯怯的想开口说些什么竟是不敢。今日福妈一早便差了小丫鬟来知会要量体裁新衣,小棠因昨夜那5500两银票遭耗子撕了,心情不好,只勉强撑着去了朱善兆房里。
  她虽说是代嫁,但是陆老爷为其陪嫁的家具物什也是上佳的,只是到了朱府,这些玩意看上去还是寒酸。就说这做新衣待选的几方里料都是遥织坊的精蚕丝,而一般大户人家绝不敢用这精蚕丝做底,实在糟蹋银子。
  再说这遥织坊,初初说是帝后娘娘微时呆过的地,这一做了国母,也就鸡犬升天的金贵起来。平日里就是有银子都做不上衣裳,老板娘珺瑶也真真是不怕得罪人的,忙起来管你王侯将相一概是往外推。这朱府将遥织坊的人特特从咸宁接了来碧川未,也不知道扔了多少银子,连带想起自己那一夕之间化为乌有的银票,只觉得心疼。
  
  这当口,量体的师傅说了一句:“少夫人和少爷的身长竟是一样的!”
  “谁要同那败家子一般!”她想都没想脱口便来。
  旁边被两个小厮撑着站起来的朱家独苗闻言也硬梆梆回了声:“便是你求我也不要。”续而朝那记录的师傅道:“改短两寸!”
  这遥织坊的师傅恐从未见过这阵势,呆滞的提笔望向他,“朱少爷,这一改短你也穿不上多少时间,一十五尚是那长身体的年纪。”
  “穿不上就扔了,本少爷愿意挥霍!”因说的急,他轻咳了几下,一张苍白的脸庞变得通红。想他已是十五,那身形竟只若小棠那般的女子,还谈什么长大,怕是哪天一闭眼就再醒不转了。
  小棠不知道他的心思,只管自己在那心疼:“你这败家子,有你这么挥霍的吗?要不要将那银子砸水漂玩呀?还能听个声响自己图个乐子。”
  朱氏少爷从没和同龄的孩子玩过,那教书习字的夫子也没告诉过他水漂是个什么玩意,只是听着就知道是在讽刺。也不知自己那日里中了什么邪,还“只道花随风落去,未闻伊伴香归来”,面前牙尖嘴利的女子哪点像是那熏香的伊人了?
  遂扯了嘴角回击:“我就砸水漂也比找了你这泼妇强!”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败家子。”气的无法可想,她抖着身子指着那面色苍白的少年。这架势看着还真有泼妇的潜质,要不是现场气氛诡异遥织坊的三个师傅定会嗤笑出声。
  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独苗的脾气也是压不住的嘶声道:
  “滚,我不做这破物了,都给我滚出去!”
  
  就这样,小棠沉着脸从夫君的房间里“滚”了出来,得出了先头朱善兆是低下小人的论调。连累几个遥织坊的师傅也无可奈何的跟出来,站在院里面面相觑。
  这院落也有个祥瑞的名字,延年安康。除了雕梁画栋的主楼外还有两边附带的小伙房和下人房,小巧却独具匠心的布局。左边靠近阁楼的地方有本有藤蔓植物,若是盛夏定顺着棚架蔓延到院中石桌上方,右侧的院门边用山石砌着小小的池塘,边上点缀着一些花木。
  此近深秋,枝叶大多黄了,北风一起,院中一棵银杏树上洋洋洒洒的漂了好些嫩黄的杏叶下来。可叹这满院的秋色,竟无人欣赏。
  负气回房,往那桌边一坐,秋若倒了杯茶递上来。她接过几口灌了,开始诉苦:“你说我这是沾了什么晦气啊?一早起来发现那银票被耗子撕碎了,5500两啊,那些耗子也不怕折了寿!再来是那败家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
  “要我说,姑爷病弱,性子急了些也可,小姐这样却不妥。叫外人看见你二人做个衣服都能吵起来,传出去可不好听。”
  “什么可不可的,我只道眼下是什么都没有了!”伏倒在桌上,心下当真是五内俱焚一般难熬。
  秋若看着她那样也心里猫抓一般,硬着头皮安慰:“不还有那每月的月钱吗?”
  “哎呀,你不说还可,说了我头又疼了!”
  前几日,朱府刚刚分发了月钱。因大婚之夜她亲口说要每月15两纹银的,加上她作为朱少夫人每月的20两纹银,一共得了35两,竟是比那朱府大夫人尚多了5两。
  退也退不了,受之又有愧,真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小棠已想办法忘了,这秋若又老话重提,叫她怎的安心。
  
  近午膳时分,还是胃口全无,遂回了来请的小丫鬟。朱府的衣食住行俱是华丽讲究,连膳食菜肴也精致的仿似摆物一样。初到那几日,真是捧着怕摔了,吃了怕作孽。
  后来,她几次想溜进伙房去偷师,都被福妈拦了出来。说是少爷的吃食也是在那一处做的,恐生人进去有变。说的人冠冕堂皇,听的人冷汗直流。她即使真是陆家芸娘还是这朱府的生人,更何况是月香楼小棠了。
  
  眼见午时已过三刻,秋若有些顶不住嚷饿了,她这才想起该为这五脏庙找些祭品来。这些日子俱是珍馐佳肴,两人一合计倒是想起了那爽口的大米粥。赶巧这院里有小伙房,锅碗俱全,只是久未使用,朱地主家也没有存粮。
  秋若便自往帐房去申领了一斗大米,几罐酱瓜。这些花费俱在下月的月钱里扣除,她回来和小棠说了,这爱财心切的小姐竟是没有丝毫异议,连那眉头都未动分毫。喜滋滋的捧着东西招呼了一个扫洒丫头一起往厨房去了。
  说起来,秋若虽是丫鬟出身,却因为近身侍奉陆芸娘并没怎么下过厨。倒是她,平日里在月香楼为了银子啥都要抢着干,这做饭炒菜算不上精通也是可以了。再加上烧火有那朱府的粗使丫头,半个多时辰后大米粥熬好,两人一前一后端着出来。
  
  彼时,院中石桌边坐了一个8,9岁样貌的小女孩,穿一袭粉色纱衣。只是那如玉的小脸上挂了两行泪痕,这小姑娘也是朱府小姐,闺名心悠。只在祭祖和大婚时候见过两面,四目相对之下小棠闻的秋若唤了一声:“小姐!”
  她是朱天明十七个女儿中最小的一个,和朱善兆同出一母,都是七夫人所生。平日里往朱善兆房里跑得也勤,唤他做昌哥哥。小棠本不知这原意,后从管家口中得悉这朱府和别家大户一样子嗣也是按字论辈的,朱善兆这一代男丁本是昌字辈。只是他身子不好,朱天明请示了族长朱天盛另取了名字,只这心悠小姐改不了口,一径叫到了现在。
  
  此时这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正在哭,她也不好一走了之,上前道:“心悠妹妹怎么了?”
  “嫂嫂!”朱心悠见有人关心,就一五一十的说了,“我刚刚去昌哥哥房里,不慎把福妈为哥哥准备的午膳撞翻了,正巧娘亲进来看到,就说我是个不省心的。嫂嫂,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小姑娘鼻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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