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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出嫁不从夫-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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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是吴四喷在自己身上的血块结疤了,似是一层厚厚壁垒,挡住了刺骨的寒意侵入骨髓。
  不知何时,段少泽在她身边蹲下,无声无息,安静的望着血泊中气息全无的吴四。小棠伸手轻轻拭去他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液体。身子及不可闻的颤了一下,段少泽转而定定的看向她。
  “小棠。”声音哽咽,此刻里的太子殿下,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心下生出一丝悲凄,她轻轻应和:“我在这里!”
  夜风中,他第一次如此形象全无,抱着她无所顾忌的大哭出声。
  
  司佑二十四年,十一月初六。
  郡业国刺客意图绑架太子,左中郎将吴四为护太子卒。
  为表其勋,帝君追授光禄郎中令,赐以郡王之礼葬。幼子拜爵,长兄入官武库令。同年十二月,尹固撕毁和平盟约国书,陈兵两国边境,战火再起。
  好不容易平静了十年的边境,再起风波!
  
  




一发至全身(上)

  远离边境的魔派分殿中,坐在首座上的秦罗一手支腮,一手闲适的搭在扶手上,嘴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慵懒道:“这么说,尹固帝君和郡业宣战了?”
  “是!”司马诀恭敬的垂首行礼,满脸的皱纹再一次如菊花花瓣般舒展开来,“现下,大军怕是已在路上了!据闻,尹固太子请命亲自代替帝君上阵督战,这一次,看是真急了。”
  秦罗闻言笑容更甚,郡业国主也是狗急跳墙了,竟意图绑架尹固太子;这一次,他顺水推舟,联合了在郡业国内的旧臣,用了一群没有名姓的死士调换了刺客,顺势杀了太子身边的侍卫;闹出人命,将了那懦夫一军,逼得他不得不分神应对边境战事;如此,他再趁乱起势,将本该属于自己的皇位夺回,真是再好不过了。想着,转而望向默然不语的秦铮,道:“铮儿,他日我若复位,你即是郡业国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的,竟不开心?”
  秦铮并未多言,眉头微颦,万里江山,万民臣服。这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期盼吗?眼看这一切便要到手,心下却空茫起来,委实觉不出一丝一毫的快乐。
  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的握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中,尖利的刺痛终于让他泛起一丝冷笑。原来,他还活着,还会觉得痛。
  
  司马诀望了秦铮半日,倾身在秦罗耳边说了几句,琥珀色的眼眸随即微微眯起,“是了,这起事的时日近了,便是要将另一半宝藏图找回来,你们在盐蔓可有寻的什么消息?”
  “没有!”他摇首,不愿将自己玩忽职守的事实说出来。
  秦罗沉吟了一会,并未多加追问。转而轻揉眉心道:“那么,再去盐蔓,尽速找到那剩余的半份藏宝图!”
  “……好!”缓缓的,吐出那个字,“如果没事,我先告退了!”
  不待主座上那人首肯,秦铮转身往外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秦罗低声道:“邪魔长老,之前那个在盐蔓的女子叫什么名字?”
  “小棠!”司马诀恭敬道。
  “哦,那便是当日里代嫁到朱府的人?”单手抚额,秦罗状似疲累的闭了眼。
  见状,司马诀眼里显出一丝异色,迟疑了片刻才道:“正是这丫头!但是,她应该对主上的复位大业构不成什么危险!”
  司马诀心下还是十分欢喜小棠丫头的,眼见秦罗起了杀心自是要为她求饶一番。
  
  “哦?!你怎的知道我要杀她。”主座上的男人轻笑出声,缓缓睁开的琥珀色眸子深不见底。
  “司马不敢!”司马诀为之跪了下去,也罢,人各有命,她究竟不是自己什么人,不舍也只能到那步了。
  “嗯!”秦罗满意颔首,眼里闪出一丝杀机:“那个女人一定要死!否则,他不会安下心!”
  所有人都看得到秦铮对小棠的与众不同,偏生是当局者迷,是以,秦罗不能让那个当局者自己清醒过来。
  “是!”司马诀单膝跪地,领命而去;
  
  焦黄的土地,破败的旌旗。满地鲜血,残垣断壁间,呜咽的轻风在耳边掠过,似是带来了无数人的悲凄哀鸣。突然,满目的鲜红,转瞬间自己竟掉进了浓稠的血海中……
  “呃!”小棠被噩梦惊醒,惊喘着醒来。
  不知道,前方的太子殿下是否同样梦魇缠身。
  小棠还记得,吴四死后,段少泽流在她衣襟上的眼泪温度。总让她看不清的太子殿下,第一次毫不掩饰自己的本真,将无助而怯弱的一面通通暴露出来。不管他如何的身份尊崇,说到底,他首先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对于吴四的死,更是有着最彻骨的疼痛和最深沉的哀伤。
  “小棠,你跟我回宫吧!”他说:“这场战争结束后,我会来接你!”
  没有点头,没有摇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好不好。
  于是,段少泽将她的表现当成了默认。
  
  窗外,月华盈盈,透过花格窗棂落到身上,似是结下一地的寒霜,溢出淡淡冷意。昔日平静安逸的日子已被荼蘼的战火烧毁,太子殿下在月初力排众议,亲代帝君前往战场督战,这般紧张态势,自是引得人人自危。受此影响,月香楼的生意竟也一落千丈。
  这几日,鸨母和妙仙子更是对着账本唉声叹气起来;收入锐减,月香楼吃饭的日子少了,喝粥的趟次多了,连平素随便使的蜡烛熏香都派了专人保管。
  
  肚中空空,小棠再也没了睡意,越性披衣下床,想去厨房寻些吃的。刚刚走到房门口,另一边的花窗竟被人从外撞开,月色如水漫进了房内,映出满室的清辉。
  小棠怔了怔,看着那人一身儒衫,眉目清秀,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视线与自己对上,双方俱是一惊。
  “马秀才!”
  “小棠姑娘!”
  如此异口同声委实不是什么好预兆,小棠和那马秀才同时抖了抖。再次开口,不幸又是双人合唱:“你怎的会在这里?”
  话音未落,小棠抢白道:“不对吧,再怎么说你也是属于夜闯民居,怎的问我?”
  “呃,我以为,这是环佩的屋子!小生失礼了。”他脸上微红,福了福。马秀才的母亲是个寡妇,他本人便是十里八乡都熟知的才子;都说才子爱美人,在此之前,小棠竟是从未发现这才子是爱环佩的。
  
  “环佩?!环佩住隔壁!”她跺了跺脚,有些受不了地低喊:“你怎的爬个窗都会爬岔了路?”
  “我爬岔了?”马秀才脸上一紧,顿了顿,挠了挠头,更显窘迫道:“那我爬回去!小棠姑娘,失礼了!”
  摇着头,小棠语重心长道:“你不是失礼,你是失手罢了!”
  
  第二日,见了环佩,小棠自是说道了一通昨夜里的迷窗奇遇。牙尖嘴利的环佩第一次没有出声驳斥,红了脸任她调侃。
  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此,小棠自觉很没有成就感,遂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
  
  司佑二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临近年关的第一场大雪就在不知不觉间降临了。走在集市上,仰望天际,满目飘舞的都是白色的棉絮;树上积着一层厚厚的雪花,微风拂过,雪屑纷纷扬扬落下。呵出的气都凝成了一片白蒙蒙的雾气,萦绕在眼前,迷糊了视线。
  望着前方丈许处的人,小棠觉得自己真是被什么东西糊了眼睛。转身欲走,却碰翻了街边小贩的水果摊子。
  极大的声响,引得秦铮循声望过来,定定看了一会,垂下眼去。月前,也是在这里,大雨滂沱中的两个人,她说:你碰过的东西,我便不要!
  
  口中涌起一股熟悉的血腥味,脑海中,浮起了更久远的画面:银杏树下,一身儒裙的少女颦了眉道:“我只是害怕……伤心!”
  伤心?!
  脚边滚过一个圆润的橘子,秦铮眯眼望向不远处,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中,小棠正垂首一边道歉,一边捡拾满地滚落的橘子。胸腔中倏然泛上难掩的痛意,握拳抵唇轻咳了几下;久远的记忆,夹杂着浓郁的药味,席卷而来,排山倒海一般将他掩埋。
  
  “败家子!”
  “就怕你到时候连梦都做不出来了!”
  “我呸,这鬼地方,我便是做鬼也不呆!”
  “不喝便不喝,这种暑天,活该你头顶冒烟,屁股生疮。”
  “我留着干吗呢?和你吵架?”
  “你好了,我便不走!”
  ……
  
  见他咳得厉害,谢知同有些担忧,颦眉道:“公子,你还好吗?”
  秦铮摇头,推开他的扶持,俯身将脚边的橘子捡起。越过重重人流,他将橘子放回吵吵嚷嚷的小贩摊上,一同放下的还有一锭银子,“别叫她捡了!”
  小贩见了银子,自是照办,朝小棠道:“姑娘,别捡了!这位公子替你赔了银子!”
  她诧异的抬首去望,只看到人群中一抹青色的衣角。咬了唇,她还是不停的捡橘子,“他赔他的,和我有什么相干!”
  将橘子全捡完了,小棠才起身往反方向走去。
  两个人,隔着苍茫大雪和如织人流,往相反的两个方向,越行越远。
  当局者,二人皆迷!
 
作者有话要说:中卷快结束了!
估计这文大概25W左右……
现在快16W了……
然后,嗯,过大半了~
——————
另外,为地震的同胞祈福!
不敢看,怕看了就流泪!




一发至全身(中)

  司佑二十五年,元月初九。
  正月未完,小棠收到了来自边关的书信。
  送信人是官家信差,信毫无疑问是出自太子手笔;薄薄的宣纸上面只有寥寥数笔:又是一年春,人比黄花瘦。
  笔触轻浮,字迹潦草。她看不出什么意思,思忖了半日在纸上回了一句:不清春自来,瘦就多吃点!
  
  收到这封短笺的时候,段少泽立时绷不住笑了,为此大张着嘴灌了好几口西北风。
  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未笑过了。对养尊处优不知人间疾苦的太子而言,这个年过的委实艰辛;气候,吃食,床褥,没完没了的零星战事,死人,鲜血,一路随军经历过的种种不便和残酷,都让他产生过动摇;闭了眼,满目的鲜血焦土,还有喷溅在他脸上温热腥臭的液体,除了吴四外,其他所有人的脸孔都是模糊不清的。
  
  “将军!”新晋的中郎将上官斐进帐,打断了他的沉思;抚军大将军,太子殿下的新名头。 
  虽因身份尊崇特殊不用亲上前线,但是段少泽还是全副武装站在中军帐内,身上铁质的铠甲鳞片在帐内幽幽反光,回首去望,上官斐那似曾相识的衣着令他有霎那的恍惚,“……何事?”
  上官斐垂了首,语气有丝紧绷:“邺城校尉今晨在商河以南对上一列郡业骑兵,刚刚传讯回营,校尉……战死!” 
  “战死?!”闻言,段少泽对着案上一张地图拧起了眉;
  
  这场仗,打的实是比预想中艰辛不少。殊不知,看似孱弱的郡业小国竟如此善战。虽然步兵不占优势,但他们有一支快速而迅捷的骑兵部队,数次以小股游击力量将尹固步兵主力打散,如此一来,以步兵强势陈雄三国的尹固就乱了阵脚;而尹固骑兵,明显也是不及马背上出身的郡业族人的;几次交战,均是败多胜少;再加上兵将们年关不能归家团聚,后方粮草又因大雪封路,供给不上,引致军心涣散;
  如此军队,便是无甚战力。只是料不到,这一次,败的如此惨。
  三百多人的精锐,差不多十死一归,只逃回了十来个残兵。
  可惜,这些人并未就此逃出生天,甫一回营,即被太子亲自诏令追斩了。军中众人对此行径众说纷纭,而段少泽的解释则是,不战而屈者,是为逃兵,斩立决。
  作为一个军人,上到战场,便不能再存贪生怕死的念头;因为他一退,身后便是万里家国和手无寸铁的百姓。
  
  斩了那些逃兵,太子殿下随即亲自祭奠了为国捐躯的校尉,并上书帝君,追授官爵。
  都说人死如灯灭,这死后荣宠也只是做给活人看的;段少泽如此言行,一是树立军中威信,二则大力鼓舞全军士气;此后,他也不再安于做个有名无实的中将军,逐渐的参与到实际的行军事务中;从而间接指挥了一场小规模的战役,虽不算大胜,但因有了太子表率,众兵将越发齐心;慢慢的,战局就有了扭转。再言郡业本是小国,短兵相接可以抵御,若是与尹固这般长期抗战,便是资源人力都不够的。
  
  到了二月中,尹固已是占尽先机。与此同时,秦罗也派人在郡业国内起兵谋反,一时之间,郡业朝内异象四起。因着那半份藏宝图尚未找到,他还未有充分的准备来正式出面。是以,并没有打着复位的名号。
  至此,寻访半份藏宝图的下落变得犹为紧要。另一边,抵达盐蔓的魔派杀手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斗室内燃着一盏油灯,灯芯劈啪燃炽,发出诡异的声响;秦铮茫然的瞧着那火光飘忽,一身白衫在光影变幻间忽明忽暗。
  “公子!”
  突然闯入的谢知同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他抬眸去看他。谢知同脸色略滞,眼里带了丝显而易见的急切,手中无殇剑因着主人的缘故,发出低低鸣声,“我刚截获师傅密报,教主已经派了何首和尉迟恭前来盐蔓!”
  何首及尉迟恭隶属教主麾下,此二人武功不下邪墨长老,平素便是紧随秦罗左右,这一次,竟是一起被秘密派到盐蔓来,只怕——
  谢知同沉声道:“小棠姑娘有危险!”
  秦铮失神站起,不慎撞翻了桌案上的油盏,火光突然大作,顺着蔓延的油迹越烧越旺。望着那不断翻卷高窜的火舌,眼瞳中竟涌上一层难掩的涩意。
  他们,要杀她?!
  
  司佑二十五年,二月初六。
  庙还那座庙,山还是那座山,上山拜佛的人还是那两个,小棠以及环佩;这一次,环佩总算是找对了佛祖,跪在满脸慈祥的观音大士脚下虔诚叩拜。日前,那爬岔了路的马秀才终于带着满当当的银票跨进了月香楼,将环佩的卖身契赎了回来。
  守得云开见月明,环佩自是要来还愿的。
  在观音脚下上完香,施了些香火钱,两人相携出了寺庙。她竟是又去找了那苏半仙,这苏半仙上会被潘夫人砸了摊子,这会子不看相了,改为做法事了。
  远远看着那穿着黄袍子一蹦一跳犹如抽风的身影,小棠斜睨道:“你还要去吗?”
  “自然,吃水不忘挖井人!到底,他说过我好事近的!”环佩望她一眼,施施然去了。
  他还说我今年定能嫁个好相公。小棠张了口,因着环佩脸上的喜意,究竟没说出来。
  
  还了愿,二人便相携出庙,小棠竟是又碰上了前回子那个想渡自己出家的师父;尚未等那师父开口,她遂拉着环佩慌慌张张的下了山。
  “你这般着慌做什么?”被她拖着跑,环佩自是有些气息不稳。
  “他见着我便是又要说我和佛祖有缘了!古佛青灯还好说,这要是让我经年累月不吃荤腥,还不如直接叫我去西天见佛祖来的痛快!”
  
  初春的山道上,还是一片萧条的景色,枯败的枝叶在风中凄厉的叫嚣,枝头上新抽的绿意还不甚明朗,天际斜挂着一轮惨白的日头,阳光撒在地上,淡的看不见。
  风声在耳边瑟瑟,带来了一道森冷的声音:“姑娘若是想见佛祖,我等倒是可以帮忙送上一程!”
  循声转头,入目的是一个穿五彩花衣的男子,身形略瘦,五官长的颇为写意。此人便是魔派何首,以七环刀闻名江湖,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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