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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子不语-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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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色立朝四字现出腿上
  吴钠孙,字坚士,仁和诸生,雍正甲辰孝廉作令紫廷先生讳邦员之孙,馆于本城汪氏。白日假寐起,觉左腿作痒,视之,现一“正”字,朱文隆起。又逾时,复现“正色立朝”四字,大如碗口,拭之不灭;端楷工整,笔法颇似虞世南《庙堂碑》。见者无不以为异,然求其故而不得也。
  先是一日前,吴君为移厝室至三台山,道过张天官墓,石碑上镌“正色立朝”四字。或以为有所触犯,因复肩舆至天官墓上虔祷之。其地去于忠肃公祠不远,即祷于公祠乞签。神示签云:“少年发迹自豪雄,更复花枝压帽红。引得乡人齐俯首,洛阳季子一时荣。”旁有解之者曰:“此吉语,不必言。”是秋,适举行己酉正科乡试,定为护隽之兆。第三句谓远近来观者皆低首谛视,第四句暗用引锥刺股事,而延陵季子之称,于姓亦有关合。及秋试,竟不第,现出四字渐渐平复,以后亦无他怪。此乾隆五十四年六月初三日事。
  余按《涌幢小品》载:嘉靖间,山东海丰县民徐二病伤寒,忽臂膊上生“王山东”三字,长州尤宝以闻,逮至京师,验明释放。
  狗儿
  申生祥麟者,小字狗儿,居渭南,故农家子。状妍媚而性谌挚,不为父母所悦。会关中饥,将觅食他郡,以祥麟寄邻家。邻人责以治地,怠则鞭挞之。不堪,乘间乃逃入蓝田山,复越秦岭而西,昼食卉木,夜就岩穴栖其身,凡数月。时方酷暑,入山益深。
  一日坐崇阜,下窥洞穴,林萝蔽之,入其中假寐。须臾,黑烟喷入,火燎毛发有声。亟穿穴出,有巨蟒如瓮,不见其首,尾ㄏ洞外,毒雾幕之,高三丈许。祥麟惊扑地,堕土穴中。醒后,自视身首,黝黑如漆,就山中乞食,群呼噪指为鬼物,以刃梃殴逐之。自分必死。亡何,见灌莽中有物若栲栳状,饥甚,剖食之,浆白如乳。数日后,觉体中麻痒,乃入溪涧浴之,忽黑皮蝉蜕而貌转靡。
  祥麟故习秦声,出山后由汉中至武昌。其他有胡妲者,艺颇精,求其指示,欲藉以假食。不肯授,转同类揶揄之。愤而弃去,佣于金弹儿家,汉阳名倡也。祥麟事之,见其一颦一笑,一举止,一饮食,一寤寐,明姿冶态,备极诸好。居一载,喜曰:“吾得之矣。”复请奏技,观者尽倾,如壮悔堂所传马伶演《鸣凤记》故事也。又数月,夜宿旅店,忽有白刃自牖飞入扌甚其首,亟避出视之,即胡妲也,知招妲忌,其地不可居,即日返渭南。
  方祥麟始去也,年十六,又四载归,入室,不知父母所在。有云见之山西者,复弃家渡河,由蒲州售技至太原访之。一日,演剧于沈竹坪观察署,亻兼从侍列中有老叟似其父,时方登场,瞥眼不觉失声。询其故,令相识认,果然。其母亦在署,闻亟超出抱持之,各相视,恸不能起,坐中皆泣下。观察感动,最赠之,令与俱归。
  返旧居,置田五十亩于酒河川原上,将事亲以终其身焉。
  鹏粪
  康熙壬子春,琼州近海人家忽见黑云蔽天而至,腥秽异常,有老人云:“此鹏鸟过也,虑其下粪伤人,须急避之。”一村尽逃。俄而天黑如夜,大雨倾盆。次早往视,则民间屋舍尽为鹏粪压倒。从内掘出粪,皆作鱼虾腥。遗毛一根,可覆民间十数间屋,毛孔中可骑马穿走,毛色墨,如海燕状。
  银伥
  人但长虎有伥,不知银亦有伥。朱元芳家于闽,在山峪中得窖金银归,忽闻秽臭不可禁,且人口时有瘛。长老云:“是流贼窖金时,常困苦一人,至求死不得,乃约之曰:‘为我守窖否?’其人应许,闭之窖中。凡客遇金者,祭度而后可得。”朱氏如教,乃祝曰:“汝为贼过久,我得此金,当超度汝。”已而秽果净,病亦已,朱氏用富。有中表周氏亦得金银归,度终不能久也,反其金窖中。汤某为作银伥诗曰:“死仇为仇守,尔伥何其愚!试语穴金人,此术定何如?”
  苍蝇替人治病
  诸生俞某久病,家赤贫,不能具医药,几上有《医便》一册,以意检而服之,皆不效。有一苍蝇飞入,鸣声甚厉,止于册上,生泣而祷曰:“蝇者,应也,灵也。如其有灵,我展书帙,择方而投足焉,庶几应病且有瘳乎?”徐展十数叶。其蝇瞥然投下,乃犀角地黄汤也。如法制之,服数剂得愈。
  鼠荐卷
  繁昌令黄公与余同校江南甲子乡试,黄阅赵字号一卷,不合其意,置之落卷箱中。次日早起看文,此卷仍在几上,初意以为本未入箱,偶忘之耳,乃仍放箱中。次早此卷又在几上,疑家人作弊,夜张烛佯寐伺之,见三鼠钻入箱,共扛一卷放几上。黄疑此人有阴德,故朱衣遣鼠为之,遂勉强一荐而中。榜发,其人姓闵名某,来见,乃告之故,且问:“君家作何善事?”曰:“家贫,无善事可做,但三世不许畜猫耳。”
  石人赌钱
  雷州治前立石人十二,执牙旗两旁,即今卫治是也。忽一夜守宿军丁闻人赌博争吵声,趋而视之,乃石人也,地上遗钱数千。次早闻于郡守,阅视库藏,锁钥如故,而所失钱如所得数。郡守将石人分置城隍、东岳两庙,其怪遂止。
  犬逐通判
  甲辰大荒,平湖尤甚,有赵通判者下县催征,刑洁严刻,邑人大恐。时乞儿甚多,忽有黑犬直立作人言告之云:“赵通判领库银三千行赈,曷往恳求?”相牵诣赵,顷刻数百人,无赖子又乘之在噪。赵遑惧,逾墙遁去。
  佛奴穿母胁生
  锡山尤少师时享之子平贞娶王氏,产一女,从左胁下出,名曰佛奴。慧性异常,五岁举动如成人。至秋,渐不食,形体日小。一日,母胁复开,女便跃入,母即痛死,以僧家法焚之,筑小塔于赤石岭葬焉。平贞念妻女,不两月亦死。余素闻率昔小而游,倘受人惊,则仍奔入母腹中,不料人亦如之。
  彭祖举柩
  商彭祖卒于夏六月三日,其举柩日,社儿等六十人皆冻死,就葬于西山下,其六十人墓,至今犹在,号曰“社儿墩”。又墓前有薤林,春不种而生,秋不收而枯。或人妄加耕锄墓旁,则雷雨大作。
  人皮鼓
  北固山佛院有人皮鼓,盖嘉靖时汤都督名宽戮海寇王艮皮所鞔。其声比他鼓稍不扬,盖人皮视牛革理厚而坚不如故也。
  指上栖龙
  有萃里民王兴,左手大指著红纹,形纡曲,仅寸许,可五六折。每雷雨时,辄摇动弗宁。兴撼焉,欲挫去之。一夕,梦一男子,容仪甚异,谓兴曰:“余应龙也,谪降在公体,公勿祸余。后三日午后,公伸手指于窗棂外,余其逝矣。”至期,雷雨大作,兴如所言,手指裂而应龙起矣。
  ●卷五
  夺舍法
  庄怡圃言在西番途次,憩一庙侧,旁有毙马,风来腥秽不可忍,欲行又苦足疲。正踌躇间,俄有老僧偕一少年来,亦憩息庙隅。少者谓老僧曰:“徒弟,速遣死马去。”老僧即垂目不语。久之,死马忽动,跃然起,向下风行二里许复倒路侧。僧乃开目谓少者曰:“已遣去矣。”此用夺舍法,然其法有夺生、夺生不同。夺生者易其魂仍载其魄;夺死者无魄可袭,夺舍后尚须修炼以养魄。今西藏红衣喇嘛悉知其术,在《楞严经》为投灰外道是也。
  尸奔
  尸能随奔,乃阴阳之气翕合所致。盖人死阳尽绝,体属纯阴,凡生人阳节盛者骤触之,则阴气忽开,将阳气吸住,即能随人奔走,若系缚旋转者然,此《易》所谓“阴凝于阳必战”也,故伴尸者最忌对足卧。人卧,则阳气多从足心涌泉穴出,如箭之离弦,劲透无碍。若与死者对足,则生者阳气尽贯注死者足中,尸即能起立,俗呼为“走尸”,不知其为感阳也。唯口不能言,其能言者,为“黄小二”之类,为老魅所附。
  陈聂恒《边州闻见录》载:有客山行,途中闻呼其名者,不觉应之。暮投主人宿,告以故。店主曰:“客无忧,我能治之。”夜,携剑伺客寝,外打三更,果闻有呼客者,见有物如人,奔入一冢而没。
  明日询其居邻,知为新死而葬者,相与报官起验。其尸斑烂五色,店主曰:“是也,然犹未成精。”与众四觅,入深山中,见遗骸一具,亦五色生毛,曰:“此其黄小二矣。”焚之,果啾啾作声;及焚新葬之尸,了无他异。盖槁死之魂,久则成魅,特借新死之体以祸人。无所借,则久而为眚。若遇雷火击散其气,又能布而为疫,此皆山川戾之气偶中于身后故也。
  骷髅三种
  地中有游尸、伏尸、不化骨三种,皆无棺木外袭者。游尸乘月气,应节而移无定所;伏尸则千年不朽,常伏地;不化骨乃其人生前精神贯注之处,其骨入地,虽黑如{石}玉,久得日月精气,亦能为祟。故负米者死,肩骨后朽;舆夫死,腿骨后朽,以其生前用力,为精气结聚,故入土不易朽。伏尸亦然,伏尸则久受精气为游尸,又久而为飞行夜叉。《岣嵝神书》云:“老蛤能辟伏尸。”
  人气分尘
  世皆积尘,人气能分尘,故目不见尘也。尘能朽物,故宫室无人往则易朽。然屋宇年久则又积受人气,与日月风露之气交感,而生影于木石中,如《含文嘉·夏鼎图》所载,门屋市溷,池泽器具,悉能成精,有名字可呼。百年有影,千年则积影成形。此屋日有人住,则精气不能外越,以常为纯阳之气所逼,仅伏形于内,成金水内景之象。一经封闭,数十年得人阳气,则阴气日逼,而内之阳气悉达于外,于是有声有形而出焉,成火日外景之象。惟无质而借气以成形,故能幻变一切,此内生之邪,非外来者之乘虚而据者也。燃火酒照之,则真形立见,闻硫黄气亦退避。
  鬼气摄物
  赵衣吉曰:凡鬼物摄人及器,且皆用气禁,能以小容大。予少时,读书西城童佛庵韩姓家,亲见其家老仆为冤鬼所缠。一夕忽失所在,而门户四隅皆扃,已死于二里外桑园中,颈有手掐痕,青色,究不知从何出户。乙酉馆常山,见有为妖祟者,摄其人入石穴中。穴不甚大,仅容其身,穴口如盏。呼之则应,终不可出。破石取之,其人已死。又予戚唐姓家为狐祟,一日,其妇觅镜不得,后取瓶花,觉瓶倍重于昔,视之,则失镜宛然在中。口小腹大,亦不知何由而入。此皆以气禁。《汉书·方技传》有禁架之术,即此法也。
  山魈怕桑刀
  常山璩紫庭贡士有书塾在东门外山中,时有山魈出没其间,土人习见,亦不为怪,呼为“独脚鬼”。皆反踵而行,其来必有风云。其怪最怕桑刀,以老桑削成刀,斫之即死。悬桑刀于门,亦避去。山魈爱听歌,有张某馆衢州山中,每夜山魈踯躅而来,强嬲唱曲。
  驱疟鬼咒
  道书疟鬼皆分干支值日,有名字,某日得病,查其名,即可以符驱之。其不以日者,更属狂疟之鬼,尤犭皮猖为崇,名岳子贵,必须用值日之鬼拘之,所谓以贼攻贼也。然持此法行之,亦间有未验者,不如《太平广记》载“驱邪疟鬼咒”甚验。云:“勃疟勃疟,四山之神,使我来缚。六丁使者,五道将军,收汝精气,摄汝神魂。速去速去,免逢此人。”凡人疾发时,朝诵不彻,寒热即散,汗出而愈。张雨村先生业鹾台州,亲试有验,传人无不效者。
  阴沉木
  阴沉木,湖广施南府属山中土产此物,悉掘地得之,名孤阴沉木。质香而轻,体柔腻,以指甲掐之即有陷纹,少顷复合,职奇楠然。土人云,其木为棺,入土则日重,重则沉,葬千年后,其棺陷入地数十丈,亦坚重如铁,故宝贵之。施南买,不过六七十金,可得佳料一具;载至汉口,非千金不易购,以出水脚费大也。盘古以前无可考,和相传近混沌之上代,乃脱高龙汉也。老聃生于龙汉元年,见道书。
  织登科记
  昔有人误入星渚,见一女织缣,缣上多古篆,不识。问之,曰:“此今年登科记也,以呈上帝。”夫登科记必织,登  科文必铸,天上重科目如此,《千佛名经》岂虚语哉!若杨琼芳因贡院失火得元,又何异前明焦状元故事耶!当时人语曰:“不因南院火,安得状元焦!”
  朱鹿田
  朱鹿田先生官刑部郎中时偕大学士马公赴河南查办事件,路宿公馆,卧室三间,朱与与对房而居。时七月十六日,月色皎甚,朱患热不寐。三更忽有风来,门户自开,见白气如虹,蜿蜒进内,近朱帐。朱以拂击之,气即出。朱蹑其后,见气入马卧闼。少焉退出,有红光一道逐气交绕,白气不胜,形亦渐微,即出门去,红光亦回,不复追逐,门户又闭。听马则鼾声如雷,似不觉者。次日,耳房报随从家丁死者二人,皆身软如绵,不知何病。
  飞僵
  凡僵尸,久则能飞,不复藏棺中。遍身毛皆长尺馀,毵毵披垂,出入有光。又久,则成飞天夜叉,非雷击不死,惟鸟枪可毙之。闽中山民每每遇此,则群呼猎者分踞树杪击之。此物力大如熊,夜出攫人损稼。
  程嘉荫
  赵衣吉曰:予幼与程嘉荫同学,嘉荫有巧思,性好道,与范羽士交,得其《奇器录》一本,能为木牛,亲见其制。外式人尽能之,惟中设机各异。其喉舌下横直木,一系舌根,一坠心,心以铅为之;木四边有孔窍,悉用ㄌ穿,贯通于足。行则心摇,铅体重坠,则木一头下垂;少则舌本间又复下垂,则铅心又为所举而向上。如是俯仰,则足上所贯ㄌ,曳足屈伸而行,但甚缓,不能驰。加重物于背,则行亦钝滞。程云尚有九风轮木加,内五以合五藏,外四以像四肢,则行疾如飞,数百斤皆可负。捻其舌转则铅机横搁腰上,贯绳曳起,足即曲卧,与俗传武侯木牛式及壬遁诸书,西洋木牛法皆异。
  亦能造寄话筒。筒间寸许,有闸隔之,内有机闭气,人向筒语毕则闸之。闸有次第,若乱开,则不成句矣。据程云,此法可贮百日,过百日则机微气散。
  惜早夭,父母以其用心过甚呕血死,故其所得诸书悉焚去,勿留以祸弟也。
  水虎
  《尔雅》:虎,有角曰,能行水中。而不知水中实有虎也。康熙中,朱鹿田先生曾见松江提督养一虎在池中,以铁栅围之,名曰水虎。饲以鱼虾,不食生肉。《象山志》:里民渔于海,网得一雄虎,在网中犹活,出水即死。剖之,腹中有三小虎。此盖鲨鱼感气而化也,未登陆即为网获。
  绿郎红娘
  《广语》:广州女子年及笄,多有犯绿郎以死者;男子未娶,多有犯红娘以死者。谚云:“女忌绿郎,男忌红娘。”红娘亦曰“过天”,绿郎亦曰“附马”,有犯者须斋醮祷祀驱之。倘男犯绿郎,女犯红娘,其病不救,盖亦妖鬼,犹金华之猫魈。
  文人夜有光
  爱堂先生言:闻有老学究夜行,忽遇其亡友,学究素正直,亦不怖畏,问:“君何往?”曰:“吾为冥吏,至南村有所勾摄。”适同路耳,因并行。
  至一破屋,鬼曰:“此文士庐也,不可往。”问:“何以知之?”曰:“凡人白昼营营,性灵汩没,惟睡时一念不生,元神朗澈,胸中所读之书,字字皆吐光芒,自百窍而出。其光缥缈缤纷,烂如锦绣。学如郑、孔、文  如屈、宋、班、马者,上烛霄汉,与星月争耀;次者数丈,次者数尺,以渐而差,及下者亦荧荧如一灯,照映户牖。人不能见,惟鬼神见之。此室上光芒高七八尺,以是知为文士。”
  学究问:“我读书一生,睡中光芒当几许?”鬼嗫嚅良久曰:“昨过君塾,君方昼寝,见君胸中高头讲章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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