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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镇威王爷的春天(出书版) 作者:阿香(不是冤家不聚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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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儿精神一振,觉得自己受到莫大的鼓舞,忙不送又把一碟肉肴推到他的面前。“还有这个,也好好吃。”
  “好。”
  过没多久,肉看又被他吃光。
  她更开心了,反客为主的继续招呼他,“你也一定要尝尝其他的小菜……”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金鸿烈抚着饱足的肚腹,愕然瞪着风卷残云似的桌面,想不透一开始明明是他要押着瑞儿用膳,中途为何却变成两人一起用膳,最后更演变成她招呼他用膳?
  他慢慢的转头,望着她,灼热的视线让原本笑得很开心的她莫名的收起笑容,正襟危坐。
  怎么?明明先前还那么放松,现下她在拘束什么?
  “好久不见了,瑞儿。”金鸿烈似笑非笑的开口。
  “好久不见……”瑞儿犹豫了一下,“阿烈王爷?”
  瑞儿并不是真傻,只是对人情世故迟钝了些。
  在用膳时,她的思绪也不停的运转。
  她自然不会再以为眼前的男人姓王名爷,不,他是阿烈,真正的名字为金鸿烈,而且是贵族、皇室中人,显然的,还是个武功很高强的王爷,不然怎么能一人对上两人,一手抱着她,闭着双眼,却依然能将周家两个虎霸子打得落花流水?
  在她的眼中,金鸿烈登时高大威武强壮且神化起来。
  这样的一个男人,她该怎么称呼才对?如同过往喊他阿烈?不妥……于是“阿烈王爷”便脱口而出,兼顾了她对他过往的称呼,以及他现下王爷的尊贵身分,一举两得呀!
  阿烈王爷?这是什么不伦不类的称呼?金鸿烈微蹙眉头,旋即又舒展开
  来。罢了,现在不是计较称呼的时候。
  他端详着瑞儿。分别七年,她似乎没有太大的改变,脸蛋娇娇秀秀的,脸颊肌肤细嫩得令人忍不住想动手偷捏一把,依旧是细眉圆眼,倒是那张小嘴比他记忆中更嘟、更红润,仿佛在诱惑他凑上去偷亲一口……
  “阿烈王爷?”
  倏地,那张粉嫩容颜欺到他的眼前,真的要他偷亲吗?不对,是他自己欺到瑞儿的面前,一口同挺的鼻尖几乎要蹭上她,薄唇也险些吻上她。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不动声色的拉开与她的距离,深远的黑眼偏偏又不小心往下瞄到她胸前浑圆丰满的隆起,一阵悸动当下窜袭男性身躯,鼠蹊处绷得很紧。
  瑞儿的容貌或许没有太大的改变,不过七年的岁月让他记忆中的小小少女长成甜美的小女人……
  好怪,金鸿烈怎么突然靠近她,又赶快往后退?
  瑞儿无辜的眨动眼睛,看着他刻意起身,换坐到另一张椅子上,举手重重抹了自己的脸一把。
  她不懂得鉴赏男人的长相,却觉得剑眉深目、鼻梁高挺、薄历轻氓的金鸿烈真是她见过的最俊美好看的男人,而且他远比自己记忆中的模样更加高大挺拔,予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摄人气势。
  可是当他宛如天神一般现身,拯救她避免遭受周家两个虎霸子凌辱,且将她护在怀中时,她又深深的炫惑于他强悍的力量及男性的魅力当中,又觉得与他亲近无比,仿佛先前七年的分离并未造成任何的隔闵。
  眼看他刻意坐得离自己远一起了她心下竟有种淡淡的惆怅。
  殊不知金鸿烈正在极力镇定心神,“瑞儿,怎么只有你一人?春大夫呢?”他还以为这对师徒合该是焦孟不离。
  “师父他……”瑞儿忽然小嘴一扁,双眼一红,话还没说完,就放声大哭,同时偎入他的怀里。
  “妳……”他先是僵住,接着才伸手拍抚她的背。
  “师父这两年性子变了,常常对我生气、骂人,说我只会让他辛苦采药草、行医却不帮忙,所以他要我背几篓药草下山卖钱,没赚到足够的利润,不准回去见他。”她抽抽噎噎的诉说。
  他愈听眉头挑得愈高,继而深思她说的话。“春大夫真的这么说?”
  “嗯。”瑞儿抹着眼泪,突然又一脸惊慌,“对了,我那几篓药草在哪里?”她光着小脚就想往外跑。
  “妳想上哪去?回来。”金鸿烈及时拉住她,大掌握住的小手软若无骨。
  “你现下就算再回到那条街上,也找不到你的东西了。”
  她安静下来,想了想,叹口气,“我想你说的对。”
  都好几个时辰,甚至是几天前的事了,她那些药草应该都被人踩烂、捡走,即使再回去找也找不到了,而这个事实让她觉得很沮丧。
  “我那几篓药草品质上好,还没能卖掉,居然就全弄丢了。”
  金鸿烈反倒莞尔,轻哼一声,“本王爷倒觉得你那种瑟瑟缩缩的叫宝方式,就算是人参灵芝也卖不出去。”
  “啊!你怎么可以取笑我?”瑞儿马上化沮丧为忿忿不满之情。“我可是很认真的在烦恼呢!我身上只剩下很少的银两,再卖不掉那些药草,连客栈打地铺的床位都付不出费用了。”
  “既然如此,你就在王爷府里住下。”他倒不觉得这会是什么麻烦的问题。“等你休养够了,本王爷再赠予黄金白银干两,让你带回去向春大夫交差。”
  卖药草能赚得黄金白银千两,也够厉害了吧?更何况这笔钱本来就是他当年想赠予这对师徒的谢酬。
  他认为完美的解决之道,瑞儿却不以为然,“我不能白拿你的钱,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见他一副大事底定且想起身走人的模样,她急忙扯住他的衣袖,一脸坚决,“那样的钱,我就算拿回去,也会被师父责骂的。”
  可能吗?金鸿烈本来想反驳她想得太多,却又想到七年前春大夫那“他日相遇不相识”的说法,以及日后搬家不知去向的果决作风,不得不承认她顾忌得有理。
  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他灵机一动,“瑞儿,除了药草以外,你可有向春大夫习过医术?”
  喝!瑞儿大惊,“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先回答本王爷的问题,有或是没有?”
  她犹疑了一会儿,“算有吧!”
  “很好,那么本王爷有个两全其美的解决之道。你可以在王爷府住下,为府里的人看病,每看一人便记下一笔诊金,等诊金数目惯够了,你就能理直气壮的带着这笔钱回去,告诉春大夫这是你赚来的,如何?”
  如何?瑞儿张着小嘴,想了又想。这的确是两全其美的解决之道,可是……可是……
  “很好,事情这么决定了。”看她犹豫不决的模样,金鸿烈索性为她作最后的决定。“这段期间,你就住在这间客厢,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丁总管一声,懂吗?”
  懂吗?她其实还迷迷糊糊的,什么事都不太懂……这么说也不太对,当她看着他再度起身,要离开厢房时,至少懂了一件事——
  金鸿烈,已经不再是她记忆中的那名落难少年阿烈,而是高高在上的镇威王爷。他与她之间,已在无形中被划开一道无法横跨的鸿沟。
  不过无论如何,他说要延聘她为王爷府的驻府大夫,为府里的人看病,似乎是真的。
  那天稍晚的时候,小叶和小草再次来到她的客厢报到,表明她们两人将成为专门伺候她的贴身婢女。
  “王爷还交代了丁总管,说小姐将成为王爷府里的大夫,为我们看病,这是真的吗?”小草比较藏不住好奇心,一开口就直接发问。
  “咳……”瑞儿险些被入口的茶水呛到。
  “小草!”小叶假意斥责,其实也好奇的等着瑞儿的回答。
  瑞儿好不容易顺过气,看看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叶,又看看较小的小草,突然发现她从来没与同年纪的少女这么亲近、交谈过。
  “是真的。”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她绽开甜美真挚的笑容,“你们要不要坐下来,现在就让我把个脉?”
  一般世人只道王爷是个富贵闲人,其实皇亲国戚也有忙碌的一面。
  就像现下,因为参与金氏皇帝传唤且召开的朝政会议,金鸿烈在皇宫御书房里一等便长达数日,直到一切事务告一段落,才能向皇帝告退,返回镇威王爷府。
  “王爷,您辛苦了。”丁总管率领数名奴仆候在门口,行礼迎接他。
  “嗯。”金鸿烈简单的应了一声。历经连续数日不眠不休的会议,饶是习武铁打似的他也有种吃不消的疲惫感,甚至浮现淡青色的眼袋。
  “王爷可要用膳?或是想净身?”丁总管紧跟在大步向前的金鸿烈身后,及时接过他脱下的披风。
  “都不用了,本王爷想独自静静。”他略显烦躁的挥手。
  “是。”丁总管立刻带领众人退出王爷的厢房,并告诫其他人不许打扰王爷午憩,去忙自己的事情。
  有时候世事就是那么奇怪,愈是想做些什么,愈会有旁的事前来干扰。
  金鸿烈明明都将众人斥退了,把一室清静独留给自己,却偏偏无法午甜心,甚至闭目养神不到半刻钟,又烦躁的睁开眼。
  是的,他心烦,烦到无法维持半刻锺的平静,看见什么便想嫌弃什么。
  这房里的摆设未免太华丽了吧?雕梁画栋个什么劲?窗外透入的天光未免太明亮了吧?万里无云个什么劲?还有,他不是说想“独自静静”了吗?那一阵阵隔了三个厢房、五个院落兼两座小厅所传过来的喧闹声又是怎么回事?
  唉,他的耳力未免太好了吧?
  一股恼怒油然而生,金鸿烈倏地翻身下床,披衣赤足,想也不想就施展轻功,前往喧闹声响起处。
  “吵什么?这是……”抵达目的地后,他满腹的恼怒却变成满腹的纳闷。
  这里不就是瑞儿居住的客厢吗?
  人山人海,似乎王爷府里所有的奴仆都聚集于此。长工、园丁、车夫、丫头、仆妇、厨娘,大人身边还有几个毛孩子跑来跑去,牙牙学语的娃娃满地乱爬……
  猛地一瞧,他还以为是在办市集呢!
  而且众人笑容满面,期待和尊敬之色明显流露……他们是在做什么?迎神膜拜?
  金鸿烈还没想出答案,客厢的房门突然从里头被人打开,一阵娇嫩的嗓音传了出来。
  “行了,丁婆婆,你左脚的断骨已经长好,只是这几天走路依旧得小心,别再跌跤。”瑞儿小心翼翼的扶着一名老态龙钟的婆婆走出厢房。
  “娘,妳真的能走了。”
  金鸿烈看见平日总是板着脸的能干丁总管神情激动,强忍着泪水上前,帮忙扶住那位老婆婆。
  “是啊!娘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又康复到能走路的地步。”丁婆婆的老脸绽放笑容,语气激动,“儿啊,你可要好好的谢谢这位女神医。”
  丁总管马上跪下,重重磕头,“谢谢瑞儿小姐,这是小小的敬意,请收下。”他从腰际解下一只装得满满的小钱袋,双手奉到瑞儿的面前。
  “我不是什么女神医啦!而且我的看病诊金是阿烈王爷支付的,你不用再给我了。”瑞儿连忙将钱袋往回推。
  “王爷当初是说他延聘瑞儿小姐为在王爷府里工作的人看诊,现下我却是私自将娘亲从老家接过来请瑞儿小姐帮忙医治,这是两码子事,不能混为一谈,所以这笔诊金还是请你收下。”丁总管十分坚持。
  “真的不用啦!我是说,阿烈王爷不会这么不近人情的。”瑞儿还是婉
  拒。
  “王爷并非不近人情,而是不喜欢公私混为一谈,很注意公私分明这一点。”了总管叉说。
  “真的吗?”瑞儿发出疑问。
  真的吗?就连暗中躲在近处墙角的金鸿烈也想问。他给人这种公私分明到不近人情的印象吗?
  “真的。”这回是一呼百诺,众人齐声回答,用力点头给瑞儿看。
  “王爷是个好主子,可惜脾气差了点,有些阴晴不定。”
  奴仆们原本正在排队候诊,这时开始嚼舌根。
  “王爷就是一副不好亲近的模样,不过也难怪,谁教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名在厨房工作的婢女开口。
  “不对,应该说王爷威严十足。就像上回,我不小心在他身旁绊了一下,他一记眼神杀过来,我当场还以为他会用板子打我呢!”一名长工急忙加入话局。
  “就是!还有一次啊……”
  喧哗声更加沸腾了,每个人似乎都对王爷很有意见。
  真的,金鸿烈都不知道,原来府里的奴仆是这样看待他这个做主子的。随着传入耳中的五花八门的批评,他的脸色愈发暗沉。
  听见他人在自己的背后说小话,这种滋味真难受,而且这么多人中,就没人给他一句称赞吗?
  “有有有,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被王爷吓到。我有一回也是因为王爷的了记哼声,吓得心惊肉跳……”
  还真的没人称赞本王爷?!金鸿烈发怒了,额头的青筋暴跳,学头握得死紧,咬牙切齿,决定回头就把这票奴仆赶出府外,流落街头。
  除非有人提出异议,反驳这些流言蜜语,除非……
  “各位,请别再说了。”瑞儿实在听不下去,站出来说话,“凡是人都会有缺点,阿烈王爷也不例外。我请问你们,阿烈王爷的眼神是凶了点,说话口气是差了点,除了屡屡吓坏你们以外,可有无故责罚或用板子打过哪个人?”
  “这个……”众人开始努力的回想,“好像没有。”
  “还有,阿烈王爷的脾气或许是坏了点,可有将脾气无故发作在谁的身上?”
  “唔……”众人再度回想,“也没有。”
  “很好,各位想想,这不就是阿烈王爷不喜欢公私混为一谈所表现出来的好处吗?他不会因为自己一时的喜恶或心情不顺,就拿哪个人开刀出气,而这也就是各位长年下来仍愿意留在王爷府里工作的原囡,不是吗?”
  “是……”一名园丁终于迟疑的、动容的站出来,为金鸿烈说话,“王爷的确不是凭一时的喜恶,就拿我们当奴仆的开刀出气的主子。我有个在城西张员外家当长工的表弟,只是不经意的在员外夫人背后打了个喷嚏,马上被指责大不敬,赏了顿家法板子后,被踢了出来。”
  “是啊!”原本说金鸿烈不好亲近的婢女也改口,“虽然我们一直觉得王爷不好亲近,但是王爷依旧很照顾我们,不然又怎么会要瑞儿小姐为我们看诊,有病治病,没病保健康?”
  “对呀!他这么照顾自己的人,真真让我大开眼界,我可是从没见过如此为人着想的主子喔!”瑞儿乘机赞美金鸿烈。“各位真是好福气,跟到一个好主子。”
  经瑞儿这么一说,不少人当下对金鸿烈什么不好的意见都没了,冒出一大堆称赞的话语。
  喔!情势大逆转?!金鸿烈自诩是个有泪不轻弹的男子汉,这一刻却眼眶发热,鼻头发酸不成,他可是堂堂镇威王爷,怎么可以像个娘儿们垂泪?他赶快眨动眼睛,阻止泪水泛滥。
  “啊!”蓦地,一记尖叫声响起。
  金鸿烈仔细一瞧,整个人随即往前弹飞。
  原来是大人们聊天聊得太开心,嘻嘻哈哈的孩子们乘机聚在平时不许靠近的中庭水井边玩耍,一个抱着学步婴孩的小女孩被玩伴恶意的推了一把,失去重心平衡,往后掉入水井中。
  “糟了!”
  “快来人啊!”
  众人大惊,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水井边。
  “呜呜……救我……阿娘救我啊……”小女孩在水井里放声大哭,惊吓适度而无力,两条小胳膊似乎要抱不住婴孩了,而那婴孩却连半点哭啼声也没有,让人起了不祥之感。
  “你千万别放手,我们马上来救你……喂,快拿根竿子过来。”有人大喊。
  “竿子不够长啦!要拿绳子才行。”
  慌乱之中,竿子和绳子迟迟没被拿过来,一道矫健身影倒先以令人来不及眨眼的速度直接冲入井底。
  瑞儿惊诧得倒抽一口气,不假思索的往井底探看。
  金鸿烈一手抱着一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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