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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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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很是震惊:“他找太子做什么?!”随即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四皇子:“你才是他亲哥哥!他为什么不来找你而要去找太子?!”
四皇子撇撇嘴笑笑:“可不是么!谁知道为什么呢?!母妃,您聪明博学,说不定能猜出一二,还望母妃多多指点!”
德妃很不高兴地道:“你放在太子那边的人,到底探得了什么消息?!” 
四皇子玩世不恭地笑笑:“也没什么吧!他们只是聊聊!聊了好些天也没人聊到主题上!谁知道他们在密谋什么!”
德妃默思片刻,道:“随遇宫有什么动静么?!”
四皇子悠悠地摇头:“风平浪静的很哪!倒是……”
“什么?!”
“倒是北烁那边,各地兵马调动频繁,各将领催粮草的要冬衣的,很是繁琐,有些问题!” 
德妃气急败坏:“我们现在有什么心思管那边的事情?!眼看你父皇有心退位了,你还一点都不着急?!”
四皇子眯着眼睛笑笑:“不然母妃,去父皇那边探探口风吧!”
次日,德妃到臻帝宫中时,正碰上一个修长玉立的青色身影拜退而出。
——不是流水是谁?!
流水只是深深地看了德妃一眼,抱拳施江湖礼:“德妃娘娘!”招呼完毕,眼也不抬地离去。 
德妃心性再强,也是个女人,为人母的女人!孩子不在眼前时,尚可以狠下心来,物尽其用,但是无论她如何对自己的孩子,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如此冷淡地漠视自己。
说到底,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臻帝正襟危坐,有些倦怠:“爱妃,过来坐吧!”
德妃掩了面轻泣——那伤痛哪怕只有一分,在人前,也要表现出十分来——德妃哽噎着道:“我知道这孩子恨我!可是臣妾当年又何曾舍得他呢?!可是那昶旭王本就是冲他来得,臣妾怎能为了他陷南臻于不利呢?!要不是昶旭王逼人太甚,我们母子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臻帝叹息:“爱妃不必太过伤怀!说到底,我们毕竟是他的亲人!有事他还不是站咱们这边……”眼神一闪,连忙把话题叉过去:“铖儿总会知道爱妃的心的!”
德妃自然听出臻帝说漏了嘴,连忙追问:“陛下,铖儿他近来过的可好?!那昶旭王有没有为难他?……”
臻帝摇头叹息:“铖儿的性子,过于要强,怎么会告诉朕呢?!”
流水正疾步走着,蓦地听到身旁树林中有些响动,于是不动声色地加快速度。 
“铖铖……”
流水顿住脚步,没有回头没有转身也没有多余动作:“阁下有何指教?!” 
疏影中的男子笑了笑,有些退缩。
流水冷笑:“在下尚有要事,不陪阁下玩藏头露尾的游戏了……”抬步欲走。 
“铖铖!”那男子急声道:“铖铖!跟千年金环蛇有关!”
流水再次停步,冷冷地道:“流水贱命一条,不劳阁下操心!”
“什么?!”那人一掠而出,握住流水的手:“中毒的是你?!”
流水甩开他的手,冷淡地道:“八大行宫原本就是要用那毒来对付我的不是么?!”流水笑笑,不以为意地道:“可惜呢!昶旭王爷新欢旧爱从来不缺,又怎么会把我看的多重要?!流水向来命薄,自也不敢奢求什么?!”
那人狠狠地抓住流水的手,看着流水手指的一道伤痕,忍不住眼角通红,压抑着低吼:“铖铖,他这么待你?!……”
流水浅然一笑:“王爷待流水很好!如今王爷新宠帝星明,却没有把流水赏出去或者送人,而是派了流水做事,实在是大恩……”
那人抖了抖,避开流水的眼:“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流水温柔一笑:“阁下不挡路,流水便感激不尽了!”
那人指尖发抖,看了流水片刻,转身一掌切在树上:“不是我!不是我!……” 
流水的手向来修长干燥,如今被那人握的一手汗渍,着实不舒服,顺袖擦了擦,留待回去之后再洗。那人瞅见了,龇目俱裂,后退几步,又隐于树影之下。
流水不耐地道:“告辞了!”
“铖铖!”那人低声喝道:“千年金环,已经被母妃卖掉了!换了八大行宫几个配方和靠近东淙的几块土地!千年金环,已经不在这里了……”
流水袖中的手悄悄攥紧,平静地道:“多谢相告!只是流水身无长物,想必是买不起的!告辞!”
“铖铖!不是我!”那人低喃:“真的不是我!不是为了我……”
流水淡笑,讽刺异常:“那是自然!他们为的是四皇子的地位权势!出卖一个,扶植一个!如此而已!跟你有什么关系?!……”拂袖而去。
那人靠树而卧:“是为了‘四皇子’,而不是我……”
不数日,南臻的四皇子出家落发,便取代了北烁频繁的军队调动,而一跃成为各方各地的饭后谈资!
霜降一路飞檐走壁,挂着一块特制金牌,畅通无阻地冲进瑢鸠休养的房间。
 
说来也巧,瑢鸠近来昏迷的多清醒地少,这时候刚醒,正在那大发脾气。 
安儿早被气走了,惊蛰躲在暗处随瑢鸠怎么骂就是不出来,凉飔在外间看孩子也不怎么理他。 
瑢鸠正委屈着呢,霜降冲了进来。
霜降怒:“怎么没人伺候?!”
凉飔回头,漠然看了看瑢鸠,漠然看了看霜降,再回过头来,继续照顾小孩子。 
瑢鸠立马抱着霜降,委屈地控诉:“他们都不理我!”
霜降更怒:“小雪,暗一,给我滚出来!”
小雪和暗一在房梁上面无表情地屈指弹剑,示意他们尽忠职守着呢。
霜降缓了缓脸色:“伤哪了?!”
瑢鸠指着自己的左胸:“这这这……”
霜降揭开衣服检查了一下,发觉处理的很好,于是放松了神经:“没什么了吧?……” 
瑢鸠一听,立即委屈的要死,逮着霜降的左肩就是一口,然后咬着不放,口齿不清地回答:“铖铖跑了……”
霜降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任他抱着咬着,继续问道:“他走了几天了?!” 
瑢鸠想了想:“三四天了!嗯,说不定五六天了!从我受伤那天就跑了!” 
霜降点头:“我去把他抓回来!”
瑢鸠高兴起来,点头:“好!”
霜降笑着道:“你好好养好伤,等他回来好有力气折腾!”
瑢鸠连连点头:“好!”看看霜降的脸色,于是道:“你刚回来,也休息休息吧!休息好了再去——我不急!”
凉飔惊蛰小雪暗一,同时偷偷地翻个卫生球给上空。
霜降扶着他躺好,替他捋顺了头发,盖好被子:“我知道!”
瑢鸠眼皮又开始下垂,看着霜降要走,突然惊骇了一下,急忙抓住他的手,嘱咐道:“我要活的!”
霜降点头:“好!”
瑢鸠看着霜降离开,不知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太安全,上下眼皮直打架。
第六十七章 八大行宫
 
“行了!我没兴致了!进来吧!”
雨水推开白色石门,垂手低头,对一室的暧昧视若无睹,只是脸色惨青青的。 
“险华!”秀衡从床上跳起来,挂在险华的脖子上,冲雨水炫耀的冷哼:“险华,你好本事啊!竟然背着我勾引了个老男人!”
险华长得极俊俏,一双冷冽的瑰色眼睛总是笑意盈盈,只是整个人有一种肃杀之气,也因此,他虽然很有一番个性魅力,却也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个薄情冷漠的人。的f7e6c85504ce6e82 
险华慵懒地拨拨零乱的长发,脖子上的绿色珠子溜了一圈,也跑回胸前。险华瞥了雨水一眼,嗤笑:“他自己贴上来的!——跟你一样!”
雨水的脸色有些发白,低着头也不言不语,更像个仆人。
秀衡盘腿坐好,笑眯眯地道:“险华,你倒是来者不拒啊?!”
险华冷笑,一把拉过雨水压倒在凌乱的大床上,嚼着笑上下打量雨水,回答秀衡:“噢?你想管我么?!”慢慢地拉开雨水的腰带,险华笑得轻蔑:“这个男人虽然不像你那么娇嫩可口,不过耐玩!随我怎么调弄都行!——你行么?!”
雨水别开脸,一动不动地任险华撕开他的衣服。
秀衡不服气地道:“谁说我不行?!”
险华冷眼瞟了他一眼,不屑一顾:“我最讨厌在床上吱哇乱叫的人!你的叫床声就够扫我的兴了!”正在摆弄雨水的右手屈指成鹰爪状,险华笑得阴冷:“秀衡!不服气就留下来好好看看!看你们有什么不同!”鹰爪狠狠地扣住雨水的左肋。
雨水痛得打颤,一头冷汗,摸摸身旁的褥子抓在手里紧紧攥着。
……
秀衡看见险华的粗暴残虐,全身有些发冷,讪讪地笑着:“险华,你经常这么做么?……” 
险华笑笑,丢下伤痕累累血汗交织的雨水,径自起身,扫了一眼秀衡:“其实我比较喜欢这种形式!不过是不想伤到你……呵,你其实还是挺美味,弄死了就不好玩了!像这种皮糙肉厚的,不用担心玩死,弄起来才有意思!”说罢,施施然地走了。
秀衡咬咬唇,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雨水挣扎着爬起来,去穿衣服。
秀衡突然怒火中烧:“喂!你很贱哎!”
雨水淡淡地看他一眼,显然不想搭理——其实他从始至终就没有开过口,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过。
秀衡嘲笑:“险华根本不喜欢你!他只是不想伤我!哼……”
雨水依然不语,只是脸色更难看了。
秀衡得意起来,笑道:“你别妄想从他这里拿到解药了!他可是八大行宫的主脑人物!哼!好不容易动了瑢三哥,你以为我们还会给你们翻身的机会?!……”
雨水面色平静,低眉顺眼,心中已有了计量。
秀衡气的跳脚:“你听到我说什么了没?!你究竟是站哪边的我们还没确定呢!险华他才不会信任你……”
雨水脸色一僵,不动了,整个人明显的痛苦起来。
险华放下密函:“大哥,这就是所谓的‘收网计划’了!”
一旁的老四愤然地摔了茶杯:“瑢鸠他好毒!竟然让东淙和南臻疑心我们!” 
老大道:“东淙和南臻也不全是草包!他们也不会完全相信瑢鸠散播的谣言!” 
险华笑了笑,道:“这可说不准!瑢鸠虽然势大,但是众所周知,他主要经商盈利!而我们不同!我们经营江湖势力!所谓侠以武犯禁,什么朝廷都对武林反胃!而且随遇宫不在四国中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地内!我们就不同,我们分布在东淙和南臻境内!这两条加起来,我们才是东淙和南臻的心头大患!”
老四再次怒起来:“我们帮过他们多少次!他们怎么能仅凭几句谣言就防备我们?!” 
老大道:“也不能怪他们怀疑!当年瑢鸠在南臻宫中,开山取石、建墙立屋的是我们!只要他们稍稍调查一下,就会知道我们当时是用炸药来开山的!那种移山填海的东西,是现在各个国家都虎视眈眈势在必得的!”
老二接口道:“可是炸药的配方我们并没有啊!当时的分量,都是瑢鸠自己配好了送来的!我们连动都不敢乱动!又怎么可能知道配方?!”
老四咬牙切齿:“原来他从那时就开始防备我们了!”
险华笑笑:“这至少说明,他还不是笨的不可救药!”
老四怒:“老五!你到底站哪边的?!”
“呵呵呵……”险华挥挥手:“就事论事!反正我当年也背弃了他不是么?!大家一条船上,还是早点想办法吧!”
老二叹气:“我就觉得奇怪,怎么最近庆世子总是变着法地问,我们八大行宫是否配有火炮呢。”
 
险华笑:“好么好么!这随遇宫还在那躺着呢,东淙南臻就开始算计我们了……” 
老大顿了顿,问:“各位看,该怎么办?”
险华一拍桌子:“这还不好办?!反正瑢鸠就要死了!我们拿着解药上徽黄宫,看二十四使换不换了!到时候吞并了整个随遇宫,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秀衡拉了拉险华:“那要是二十四使不换呢?!”
险华笑道:“要是霜降秋分清明当家,他们自然是什么都换的!”
秀衡眼中寒光一闪:“把假的解药给他们!瑢鸠死了!我们八大行宫不也可以学他那样,超然于四国之上!”
 
老大叹道:“关键是,瑢鸠确实有火炮财势用来据四国!我们若不能得到随遇宫,一切还很难办!”
 
秀衡搂着险华的胳膊,眯眼笑道:“这大家可以放心!我们手上有二十四使的人!险华会让他听话办事的!只要拿到最强的火炮技术,还有随遇宫遍布天下的钱庄控制权,还不是咱们说的算!” 
老大诧异:“险华,你的那人可靠吗?!”
险华笑得酣畅淋漓:“就这一点难办!——他一点也不可靠!”
霜降洗好澡换好衣服,才慢条斯理地来到小客厅。
“霜降!”白露一喜然后一忧:“你不会真的去抓流主子回来吧?!”
霜降淡淡瞥了他一眼:“王爷要得东西,月亮我也给他摘下来!”
白露干咳了两声:“霜降,王爷已经几次三番的变卦了!他自己都无法确定是否要强行抓流主子回来!朝令夕改!我们也去了几封急函催人回来!只是,流主子这次似乎也铁了心要把事情办完!” 
霜降眼皮都不抬地问:“你们几时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王爷这边为他倒下了,他那边就跑地无影无踪!他去办什么事?!随遇宫有什么事轮到他去办?!”
白露叹息:“还不就是八大行宫的事情吗?!你也知道这次是八大行宫策划的!而且他们一开始的目标是流主子!他们本意就是让流主子中毒,然后用解药要挟王爷!可惜好巧不巧地伤了王爷!流主子这次是真的恼了……”
霜降不急不缓地道:“八大行宫,的确是分布在南臻东淙两地!可是据我所知,他们现在正在跟东淙合作,主要核心也集中在东淙!流主子去南臻王都做什么?!”
白露一怔,眼神开始闪烁:“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霜降冷笑:“哼!不清楚?!惊蛰!你还不出来吗?!行啊!我反正是不知者无罪!把流主子打残了再带回来,王爷也不会说我什么!”
惊蛰又急又恼,闪进屋内:“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霜降冷笑:“王爷只要活的!”
惊蛰的手按住剑柄,霜降眼中根本就是蔑视。
白露连忙拦住这一触即发的两个:“惊蛰你别冲动!霜降,你也不能不分是非黑白!” 
霜降不以为然:“什么是非黑白?!在我眼里王爷就是一切的标准!”
惊蛰含怒道:“流主子也是为了王爷!……”
霜降淡淡然地道:“我自然知道他是为了王爷!否则我也不会留下来等你们解释了!” 
白露松了口气,心道你那是看见了王爷无恙,这回冷静了知道有古怪…… 
惊蛰有些黯然,低声道:“王爷中了千年金环的毒!那千年金环,理该是南臻德妃地,不知怎么落到八大行宫手里……流主子先去南臻,现在赶往东淙,就是为了那蛇……” 
霜降略一沉吟:“那毒,很难解吗?!”
惊蛰脸色难看:“那千年金环,又细又小,可是身上的血液、唾液甚至蛇鳞都有奇毒,而且还是三种截然不同的剧毒!只有唯一的蛇胆可做解药……”
霜降巍然不动,煞气已经慢慢升上来了:“还有呢?!流水走了多久了?!” 
惊蛰咬咬牙,道:“流主子走了十六天了!王爷他,什么都不知道……” 
霜降眼色暗沉,仿佛风暴旋转的中心:“王爷他昏迷的很严重?!会怎样?!”瑢鸠说三四天?!也就是说他就清醒过三四天?!
惊蛰似哭似笑:“王爷被劲箭射穿腰腹,所以那毒是直接灌入王爷肺腑的……” 
“会怎样?!”霜降仿佛一把择人而嗜的出鞘的黑剑:“说!会怎样?!” 
惊蛰掩了面:“暂时不要紧的!流主子留下了一片蛇鳞!蛇鳞煮出来的水用来煎药,可以,暂时以毒攻毒……”惊蛰转过身去:“可是这种方法,虽然可以让人清醒的时候增加,虽然会减少僵硬的发作,却也是饮鸩止渴……毕竟有两毒齐发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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