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消受美人恩-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瑢鸠抓起凉飔的脸左右瞧瞧,确定那的确是泪痕,瑢鸠从新郁闷起来:“我不过逗逗你罢了,你哭什么?!”
凉飔摇头,极力否定:“我没有哭……”
瑢鸠怒:“你敢在我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没哭……”凉飔流着泪说。
瑢鸠气的跳脚:“好好好,你没哭你没哭!您老人家歇着吧!我不逗你了行吧?我出去透透气行吧?!”
真真是,气死我也!
瑢鸠翻身跳上流水的马,从背后抱紧流水,把头窝进流水的后颈,郁闷地叹了口气。
惊蛰斜着眼睛瞅见瑢鸠出去了,便抬起头来,冷着脸对凉飔道:“不是我趁着没人要欺负你!我只是提醒你!王爷为人虽然喜新厌旧了点,但是他对安主子和流主子是真心的!你也不要妄图争到什么!你也知道自己的年岁的,王爷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过不了多久也就会放了你了,所以你也不要总是逆着王爷……”
凉飔本来就觉得自己委屈,看着瑢鸠对每个人都好,唯独对他又是欺负又是羞辱,此时听见惊蛰的话,忍不住出言讽刺:“我逆着他了吗?我又愿意在这里跟你们掺合什么争什么了吗?你们让我顺从他,我没有顺从吗?可是我今天顺着他了,也没见他高兴到哪里去啊!”
惊蛰不屑地道:“你哭成那个样子也叫顺从?!”
凉飔狠狠地擦了脸,冷笑道:“我就顺着他,才被他逼成这个样子的!你们一个个自以为多了解他,背着他一个接一个地对我说教!可是我怎么看不出来他哪点喜欢你们的方式了?!”
惊蛰有一瞬间的怔仲,随即寒着脸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凉飔讽刺地看着他:“我也就是倒霉吧?不然怎么就那么好死不死地在这个时候撞到他手里?昶旭王爷喜欢你们的吧?可是你们全都那么自以为是地给他安排,自以为是体贴他顺从他爱护他,却不知道他根本就烦心在你们这种自以为是上!所以他才自己找乐子的吧?!”
惊蛰愣了愣,皱起眉头。
凉飔继续冷笑:“我也不过就是因为曾经和你们铖王殿下齐名,才被他选来刺激你们的罢了!想来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那么失败!没刺激到你们,反倒让你们把他给刺激了!提醒我?为我好?哼,我还不就是夹在你们中间的出气筒!有性子他不喜欢,没性子他更不喜欢——还不就是因为他喜欢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么?!……”
瑢鸠闷闷不乐的坐了一会,打眼瞅了瞅小寒吩咐道:“小寒,进去看着!惊蛰和烨凉飔两人八字不和,你去看着他们别闹起来了……”
小寒听教听话地过去了。
流水淡淡地笑道:“你不是一向不信这个的么?”
瑢鸠笑笑:“不能不信,不能全信。”顿了片刻,瑢鸠有些犹豫地问:“铖铖,要不,把名字改回来吧?马上就要进关了?”
流水双手紧紧地抓住缰绳,淡淡地道:“有什么意义呢?我回来,也不过是看他们最后一次罢了。名字什么的,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的人还不就是这一个么?”
瑢鸠有些局促不安:“我不会再限制你的,你以后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真的!”
厌倦了吗?流水突然眼圈发红——连你也厌倦我的时候,我哪里还有去处?
第十四章 流水无情
秀横眯了眯眼睛,看前方同乘一匹马的瑢鸠和流水。
安儿失笑:“看什么呢?小心长针眼!”
秀横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安儿:“安儿是随遇而安的安儿,那么流水呢?是否是流水无情的流水?!”
安儿抿了抿嘴,有一霎那失神,不答反问:“在你们兄弟眼中,瑢瑢是个什么样的人?”
秀横居然认真地想了想,才掰着手指细数:“是个聪明、自私、大胆、小气、厉害、记仇、悲天悯人重情重义同时又,冷酷冷漠不择手段……大约就这些吧!就是这样的人!”笑眯眯地回过头,秀横问道:“安儿,在你们眼中呢?在你们眼中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安儿满头黑线:“你刚刚,确定是在形容一个人吗?!”
秀横非常肯定地点头,不可思议地扬了扬声调:“当然!当然是一个人!”
安儿轻蹙秀眉,困惑不已:“我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呀?他以前很好的,又聪明又能干,乐于助人,活泼好动,还漂亮到不行,可爱的无法忍受……想到那时候,真是捡到宝哎!……”
看见安儿陷入回忆里,秀横笑了笑,道:“听说后来他连累你被弦彦小侯爷掳走了?!”
安儿涩然一笑:“瑢瑢那个时候太漂亮,炫人眼目的那种漂亮,我们每天都帮他抹灰……呵,我们反正都是一群小叫化子嘛,再脏也不会被人注意的……那天,瑢瑢实在受不了,下河洗了个痛快,还不准我们再把他弄脏,我们哪里会听他的,就每人抓两把灰追着他要抹……也活该倒霉吧!偏偏被私游的弦彦小侯爷给看到了……”安儿疲倦地靠在后座上,苦笑道:“当时的沥冶城太守也不是个东西!我们以为把瑢瑢送走就没事了,谁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地下杀手……我们那么多伙伴,都是小乞丐,小孩子……我也不过是弦彦小侯爷要过去泄愤的……”忍不住就要哭出来的时候,安儿突然一抹脸笑道:“不说了,我回车厢里呆一会!不然瑢瑢看见了非记恨你不可……”
秀衡却拉住他的手,一本正经地感叹:“原来你跟我一样!我以前也是小乞丐!——虽然是世袭我老爹那个大乞丐的……”
安儿扑哧笑出声来,看着前面某人支起的长耳朵,连忙拍掉秀衡的手,调笑道:“我们瑢瑢啊,从小就立志要做丐帮帮主的!”
“哦?真的吗?”秀衡夸张地叫起来。
没听见没听见!瑢鸠蹭着流水的脖子,左张右望,搂了搂流水的身子——还好还好,比两年前好了许多了……
秀衡继续跟安儿唠嗑:“其实我早就想见见安主子你了!”
安儿好奇地问:“我很有名吗?!”
秀衡点头:“当然了!两年前的瑢三哥,那是红盔的螃蟹——横行无忌!虽然说不上不好,可也说不上好!可是自从安主子当家了之后,瑢三哥的好评疯长啊!”
安儿歪着脑袋笑:“我现在相信你是瑢瑢的徒弟了——这张嘴,跟他一样油腔滑调的!”
秀衡哈哈笑着:“真的真的,我不骗你的!不过我想见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哦?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啊!”秀衡笑得促狭,偷眼打量瑢鸠,然后低声道:“听说两年前你刚到随遇宫的时候,跟瑢三哥吵架,结果人人都拦你——两个月后,你拿着鸡毛掸子追着瑢三哥打,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拦着!”
安儿柳眉倒竖:“这是内宅的谁泄露出去的?!找死啊!”
秀衡笑得开心呢,连连摆手:“那群兔崽子,护主的很!要不是怕你对瑢三哥不利,跑到八大行宫去搬救兵,肯定是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说起来还真是奇怪了!不知道安哥哥是怎么做到的!那么护主地一群恶狼,竟然没拦你?”
安儿小巧的鼻子皱了皱:“两个月,挨个整!”
秀衡傻眼了——好有耐心好有魄力!
安儿一昂头:“我跟瑢瑢的私事也敢插手,不找死么?!”
瑢鸠突然叫人停了下来,小心地问流水:“要不,咱们明天再进关?!”
流水点点头。
今天晚上,虽然人都齐了,却明显比昨日沉闷了许多。
瑢鸠亲自动手烤了四根香喷喷的玉米,讨好地分给安儿、流水和惊蛰,最后一根拿在手里憋了半天,心疼地给了凉飔。——为什么要酱紫?明明我想自己吃的嘛……
谷雨非常有眼色地把自己刚翻好的腊肠递给了两手空空的瑢鸠,白露于是便把手里的山鸡撕了半只递给谷雨,秀横笑眯眯地顺竿爬树,凑上前去递给白露一块大饼。
白露冷冰冰地道:“不敢当,八少爷自己吃吧!”小寒偷偷地问霜降:“少爷?这称呼不是……”
秀横笑眯眯地问:“你还在生我气啊?”霜降塞了半块馒头进小寒嘴里。
白露冷冰冰地目不斜视:“白露不敢!白日里明明是白露会错了意,误会了八少爷,怎么敢再生八少爷的气?!八少爷胸襟开阔,自是不屑于小人计较的!”
“你也是护主心切嘛!”秀横干笑两声,看白露并没有什么和解的意思,不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气!瑢鸠,你带出来的人就不能大度一点?!
小寒咽下馒头,惊奇地道:“八门主,你的这个小动作跟我们爷好像啊!”
秀横闻言,蓦地生起气来,瞪着幸灾乐祸的瑢鸠道:“都是你!从小就喜欢扭我的鼻子!害我现在养成这个摸鼻子的坏习惯!”
瑢鸠笑的畅快啊,摇头晃脑故作困惑地道:“这倒是奇了!这喜欢摸鼻子的人是我,你跑了之后我没有鼻子好摸,只好摸自己的,你怎么?!啊呀,原来你的鼻子想要被摸的习惯改不掉,你才被迫摸得?!”
秀横七窍生烟,对着新朋友安儿控诉起来:“安儿啊,你不知道,我们被瑢鸠陷害的多惨!他小时候告诉我说,左手写字的人比右手写字的人聪明——结果害得我现在两手字都见不得人!”
安儿乐了:“你这算什么?我还记得小时候瑢瑢告诉大家,只要每晚在脸上涂满泥巴,就会越变越漂亮,变得跟他一样漂亮——结果我们呆的那个破落宅院每晚都有十一个漆黑漆黑的鬼脸!”
流水想起瑢鸠小时候给自己研磨的事——墨多了加水水多了加墨,水墨三千里~~忍不住也笑了笑,却终究没有开口。
瑢鸠大摇大摆地睨视他们:“你们不懂这些啦!其实我真没骗你们,只不过嘛,你们的理解有点偏差而已……"亲爱的瑢瑢,你确定你没有故意误导?》_《
小雪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瑢鸠。众人皆是一愣。
秀横笑道:“小雪,你是不是也有什么被三哥陷害的糗事?说来大家为你评理!”
小雪完全没有反应,依然直勾勾地盯着瑢鸠,还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瑢鸠双手交叠在胸前,做拒绝状:“爷我早有声明的啊!我只爱男人不爱女人的哦!”
众绝倒。
小雪艰难地开口:“暗部密信紧急传送……”
瑢鸠看了看她:“不能说吗?不能说就把密函拿来我看呗!”
小雪又僵硬了半天。
瑢鸠安儿俱大奇:“什么事居然可以让你这么受打击?!”
小雪缓慢地拿出密函:“不是不能禀报,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不吓倒爷……”
瑢鸠看了密函,立即变成一块硬梆梆的石头,安儿偎着他看的,看完小嘴圆张可以塞下一个鸭蛋。
剩下的人不知所措,同时看向小雪,小雪点点头:“你们可以看的……”
霜降迅速地从石头手中拿过密函——又打击一个!
小寒拿着小纸条慢吞吞地看着,慢吞吞地念着:“帝、星、明、病,确、诊、喜、脉,已五月有余——啥意思?!”再抬头时,看见一堆僵化了的石头,小寒茫然地搔了搔头,又看了一遍字条,再抬头——困惑不解——低头研究——的
秀横最先反应过来,摩拳擦掌:“这难道就是,就是……”
话音未落,突然听见小寒恍然大悟的叫道:“哦,帝星明少爷怀孕了呀!”然后四处求证:“是吧是吧?!是这个意思吧?!”
跳起来的秀横很不幸地栽倒在人群里。
看大家集体藐视的眼神,明晃晃地“你是白痴”的眼神,小寒重新不自信起来:“莫非?不是这个意思?!”低头重新研究。
秀横兴高采烈地拉着瑢鸠:“没想到真能遇到你提及过的双性人哎!还是大名人哎!瑢瑢瑢瑢,三哥,好三哥,让我研究研究吧——啊不,让我帮助你更好地照顾他们吧!”
瑢鸠僵硬地看着秀横,依旧不反应。
凉飔一直怔怔地发呆,突然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第十五章 家事难理
谷雨白露反应过来后大惊失色:“凉先生!你怎么了?!”谷雨惊叫:“秀横,啊不,八门主,快来看看凉先生,他昏过去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秀衡终于按着凉飔地人中把凉飔弄醒了,凉飔一醒来,立即抢过字条直勾勾地盯着——不像在看,倒像在瞪,似乎瞪就可以把这个消息给瞪没了。
安儿轻轻地道:“打掉吧!……”
秀横一愣,想了想,帝星明怀孕五个月了,可是三个月前瑢鸠才把他带回随遇宫的——可是五个月的男人堕胎,这不是……要人命吗?!
秀横皱眉,不满地道:“就算不是瑢三哥的孩子也不能打啊!这太危险了!……”
瑢鸠傻傻的半张着嘴巴,愣愣地端坐着,始终没有反应过来。
惊蛰垂着头不发表任何意见;小寒被霜降抱在怀里捂着嘴,也不能发表什么意见;小雪看了众人的反应,默不作声地跳上树枝,继续守护去了;白露似乎并不关心事件的发展,一副一切以瑢鸠马首是瞻的架势。
@
谷雨只好开口:“爷,您想怎么处理?”
安儿还在跟秀衡争辩:“你见过男人生孩子吗?!虽然瑢瑢说这是正常的,但是我们谁也没办法证实不是吗?我们所见过的都是把怀孕的男人当成怪物烧死!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瑢瑢喜欢夸大事实的性格!到时候一尸两命,你怎么跟瑢瑢交待?!”
秀衡苦着脸:“但是但是但是但是……”
安儿很冷静,冷静的不可思议,他此时还能心平气和地跟秀衡讲理:“你是大夫,而且是全大陆最闻名的神医!这种情况下你不是最应该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吗?”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秀衡皱着眉,苦思。——这个时候,哪里有什么正确的判断?连正常的想法都混乱了,更何况最正确的判断?
安儿接着道:“最正确的判断是一回事,别人能不能接受是另一回事,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愿意接受的底线和可以做到什么程度,那还是一回事!秀衡,你说是吗?”的
秀衡一头冷汗,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时候根本不该自己发表意见!也轮不到自己发表任何意见!
秀衡抬起头,看见安儿平静地点点头。秀衡暗暗地吐了口气:还好有安儿提醒啊!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无论哪一种选择,将来的弊端必定都算在此时的决策者身上——尤其,当你是一个外人的时候!那可不是简单的怨恨的问题,甚至有可能演变成为一种难以化解的仇恨!
帝星明可不是什么好惹的鸟,瑢鸠更是个小人到家的恶霸!别说当年帝星明被当成礼物送到南臻西莘时,他都有本事在最后关头拖西莘帝当垫背,而瑢鸠单单因为分家问题就可以五年拒八大行宫与门外——这两个人,哪个的想法不是想法?!这兄弟俩相似的地方也许不多,但是共同点却绝对有一个:我死你也甭想好活!
秀衡擦了擦冷汗——别人的家事,果然不是外人有资格过问的!
安儿招下来小雪问:“让密部暗影把帝星明自己的意见带回来!”
小雪皱皱眉,本来不想回答,看见瑢鸠一时半会不可能恢复正常状态,于是勉强回答道:“过两日,随遇宫中后殿的三管家,应该会亲自赶到。这毕竟是一件大事,管家自己做不了主,又不能插手过问水天殿,他们自然会派人前来请示,只不过三管家的速度没有暗影快罢了!到时候自然可以知道详细情况。”
秀衡终于对小雪完成了一级鉴定:小雪不服从安儿!
安儿看了看流水,流水勉强一笑,探手轻拥瑢鸠入怀,柔声道:“瑢,你要是担心,就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让霜降和小雪看着我……”难掩的悲哀在柔声细语中显得分外忧伤。
瑢鸠仿佛出生没多久的婴孩,傻傻愣愣的,完全不明白别人在干什么。
霜降突然开口了,声音扭曲变调:“爷,您没事吧?!”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话音未落,白露小雪等人惊惶失措地扑上来,白露更是学着秀衡救凉飔的动作拼命地掐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