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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龙争虎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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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玩儿这个没什么意思——”
  “不,没意思打当初不会养它,一个人要是一天到晚老站在钱眼儿上,那更没意思。”
  “您说笑了。”
  “不,我说的是最正经不过的话。”
  金少爷正跟养画眉的聊着呢,茶馆儿的伙计走了过来,这个伙计大伙儿都管他叫小王,廿上下年纪,挺白净,挺壮,挺勤快,也挺有人缘儿,跟茶客们混得都很熟,过来陪着笑,哈个腰说:“金少爷,您的茶来了。”
  金少爷当时跟养画眉的打了个招呼,回到了自己的桌上,他桌上一壶茶,一个茶盅,外带两碟花生,瓜子儿。
  金少爷落了座,小王拿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金少爷却藉着倒茶这工夫,低低问了一声:“还没到?”
  小王也若无其事地应道:“还没有,大概快了。”
  刚说完这句话,茶馆儿里进来个汉子,四十多的年纪,个头儿挺壮,满脸的胡子碴儿,棉袄上都是油渍,看样子像个卖油炸鬼的。
  他进门目光略一扫动就看见了金少爷,金少爷这时候也看见了他,忙扬手招呼:“嘿,烧饼陈,好久不见了,过来聊聊。”
  烧饼陈连忙走了过去,到了金少爷桌旁,赔笑哈了腰道:“金少爷,您今儿个怎么有空泡茶馆儿了?”
  “我是个大闲人,哪天都有空,坐。”
  烧饼陈坐了下来。
  “怎么样,最近生意好吧?”
  “托您的福,凑合了。”
  金少爷的声音低了些:“怎么样,送出去了没有?”
  “送出去了。”烧饼陈咧嘴一笑:“完全照您的吩咐,包了烧饼油条了。”
  金少爷笑了:“行了,下棋的是他们,咱们算是支招儿的,且看他们对车吧。”
  烧饼陈跟小王也都笑了。
  □  □  □
  金家的院子里,金百万跟虎子在下棋。
  难得今儿个一大早有太阳,天儿也暖和了,金百万打完几趟太极拳之后,虎子过来要跟他杀一盘儿。
  许是今儿个天儿好,金百万显得很高兴,一口就答应了。
  一盘儿棋这会儿正杀得难分难解,虎子伸手挪了个子儿,金百万看得一怔:“怎么着,小子,跟我对车啊?”
  虎子一点头:“嗯,拼了。”
  “好,拼就拼。”
  金百万拈起自己的车,先把虎子的车吃了,正巧,这时候翠姑端了杯茶走了过去:“大爷,您的茶。”
  金百万指指旁边的小板凳:“好,放这儿吧,你二哥呢,还没起来?”
  “嗯,我没敢去吵他。”
  “对,别吵他,让他睡吧,总比出去野强。”
  虎子正要吃金百万的车,突然看出了一步,神情一喜,他不吃车了,他跳了马:“将军。”
  金百万一怔,忙看棋盘,糟了,老将军被困住了,躲都没处躲,挪一步就到了虎子的炮口下,他又怔了一怔:“怎么回事儿,这是……”
  虎子乐了,一拍手,仰着身笑道:“老爷子,交枪吧,闷宫没救了。”
  金百万脸色一沉:“八成儿你小子偷挪子儿了。”
  虎子忙道:“老爷子,天地良心,不信您问翠姑娘——”
  翠姑看出金百万输定了,也心知金百万输不起,当即含笑道:“大爷,您就让虎子一盘儿吧。”
  这么说好听。
  金百万伸手把棋子儿搅乱了,道:“这一盘儿不算,再来一盘儿。”
  翠姑忍不住又笑了。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走进个人来,是毕石,穿得很整齐,头发也梳得油光贼亮的。
  虎子为之一怔。
  金百万两眼一直:“哟,毕石。”
  毕石忙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大爷,您早!”
  “早,早,早,你也早。”金百万道:“怎么好久没见你了,最近忙啊?”
  毕石搓着手道:“瞎忙,也没来看您……”
  “熟人儿了,看什么,坐,坐,坐下聊聊。”
  “谢谢您,不坐了,我是来找小金的。”
  “噢,好,你等会儿,翠姑……”金百万转脸招呼翠姑,这才突然想起:“对了,你们还没有见过吧,翠姑,见见,这是你二哥的总角交,好朋友,毕石。”
  翠姑落落大方,含笑点头:“毕先生。”
  毕石忙道:“不敢当,不敢当。”
  金百万:“老二的未婚妻,翠姑。”
  “噢,”毕石一怔惊喜:“原来是……我怎么没听小金提过。”
  翠姑神色微微一黯。
  金百万道:“他知道提谁?翠姑刚从保定来。”
  “保定,”毕石道:“好地方,保定府三宗宝,面酱,铁球(疙瘩头),春不老(雪里红)。”
  “是啊,”金百万道:“翠姑这趟来给我带了不少,你爱吃待会儿带回去点儿。”
  “不,不,带一趟不容易,您留着自己吃吧。”
  “怎么不分跟谁,跟大爷我还客气,你坐着,我让翠姑叫老二去,他小子还在被窝里呢!”
  翠姑转身要走。
  虎子忙叫道:“翠姑娘。”
  翠姑回身望虎子。
  虎子既急又畏缩,说不出来。
  金百万道:“干什么,说呀?”
  虎子畏畏缩缩,嗫嗫嚅嚅地说了话:“少爷不在家,一大早就出去了。”
  翠姑为之一怔。
  金百万也一怔:“怎么说,你不是说他还没起么?”
  虎子道:“我,我只怕您生气——”
  金百万脸上变了色,怒叱道:“你这个混蛋东西。”
  一巴掌挥了过去。
  虎子忙抱头,胳膊上挨了一下。
  翠姑忙叫:“大爷。”
  金百万这才想起还有毕石在场,当下忍怒指着虎子骂道:“等会儿再跟你算帐。”
  毕石并不傻,一见惹了祸,哪还敢再待下去,忙一声:“大爷,我改天再来看您。”
  扭头急急忙忙的走了。
  金百万想叫没来得及,一肚子气全发在虎子身上,指着虎子骂道:“你这个东西,都是你,你好大的胆,居然,敢帮着他瞒我,你……”
  金百万挥掌又要打。
  翠姑忙过来拉住,道:“大爷,这不能怪虎子。”
  金百万道:“翠姑,你别拦我,这还得了,这……”
  翠姑叫道:“大爷……”
  金百万跺了脚,冲虎子跺了脚:“今天要不是翠姑娘,看我饶得了你,还不给我找他去,找不回来他你也别回来。”
  虎子如逢大赦,忙答应两声,撒腿就跑了。
  金百万气得直发抖:“这个畜生,这个畜生,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大爷,您消消气吧,也许二哥有什么要紧事儿——”
  “他有什么要紧事儿,他能有什么正经的要紧事儿。”
  “大爷,您想嘛,一大早,二哥又能上哪儿去。”
  这倒也是,一大早,花街柳巷还没开门儿呢。
  金百万气消了些:“这个畜生,这个畜生,等他回来让他马上来见我。”
  金百万扭头进屋去了。
  翠姑站着没动,脸上浮现起黯然神色,一双美目之中也闪漾起泪光……
  □  □  □
  晌午刚过,茶馆儿里又热闹起来了,忙只忙伙计小王一个人,只见他穿梭也似的在桌子间走着,这么冷的天儿,他额上都见了汗。
  茶馆儿里进来两个客人,两个年轻人,一个廿多,一个廿上下。
  这两位穿着都相当气派,而且一个赛一个细皮嫩肉的,有些大姑娘都比不上他俩。
  尤其,这两位长得都很俊,俊得带点儿脂粉气,红红的唇,白白的齿,要是换换衣裳,简直就是两位美姑娘。
  小王忙过来招呼:“两位,请这边儿坐。”
  小王带着他俩到一张桌子坐下,然后欠着身赔笑问:“两位喝什么茶,香片,龙井——”
  年纪稍长那位道:“香片吧!”
  清脆动听的京片子,八成儿是哪家大户的公子哥儿。
  小王答应一声走了。
  他两位眼睛四下里瞟了瞟,年纪稍轻的那位道:“还没来。”
  年纪稍长的那位嗯了一声。
  “他今儿个准会来?”
  “放心,错不了的,多少年养成的习惯,一天不吃饭行,一天不上茶馆儿他过不了。”
  小王把茶送过来了,一壶茶,两个茶盅,外带两碟花生瓜子儿。
  小王刚走,茶馆儿里又进来了人,六个,穿的都不错,可却全是旧行头,一看就知道是过了气的大户穷摆。
  这六个,头一个是个老头儿,年纪相当大了,可是很白净,皮肉也很细,而且没胡子。连根胡子碴都没有。
  他旁边紧跟着一个,卅多四十年纪,也是一样,细皮嫩肉没胡子。
  再后头是四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儿,这四个小孩儿手里,各捧着水烟袋,点心盒,洗手用的小瓷水盆,放毛巾的小漆盘。
  的确是够摆的,出门还要人这么个侍候法。
  这么六个人,这种摆法儿,按说到哪儿都会引人注目,可是这家茶馆里却没人看他们一眼,生似司空见惯了。
  两位公子哥儿神情一喜,忙交换了眼色。
  小王看见这六个了,却装没看见,直往里走。
  那卅多四十年纪的招手叫了起来:“小王,往哪儿去呀,我们总管来了。”
  小王不得不回过身来了,懒洋洋的走了过去:“总管,您那儿坐啊?”
  上了年纪的那位盯着不远处一张桌子,脸上有点儿不太高兴:“我的桌子怎么没给我留?”
  小王说话也够瞧的:“小号地方小,今儿个来照顾的客人特别多,都是主顾,能不让谁坐,您就多包涵点儿吧。”
  年纪大的那位脸一沉:“这叫什么话……”
  卅多四十那位道:“总管,算了,都是熟人儿了,何必呢,哪儿坐不一样。”
  “嗯,那就叫他再给我找张空桌。”
  “就这儿吧,这儿有张空桌。”
  卅多四十那位手一指,那边儿是有张空桌,正在两位公子哥儿隔壁。
  上了年纪的那位,不算顶难说话,也能凑合,过去了。
  过去是过去了,只有上了年纪的那位坐了下去,卅多四十的那个,还有四个小孩子,都站在他后头。
  “总管,您今儿个喝什么茶?”小王问。
  卅多四十那个代上年纪的那位说了话:“老规矩了,还问什么,还是香片吧。”
  小王扭头走了。
  上年纪的那位往后一招手,端洗手盆的先过来了,洗过手是毛巾,然后四样点心摆上了桌。
  茶来了,小王给倒了一杯。
  上年纪的喝了一口,眉头一皱:“你们的茶叶怎么越来越不是味儿了,想当初我在宫里喝的普洱茶——”
  小王道:“那是想当初,如今改朝换代年头儿变了,您就将就点儿,包涵点儿吧。”
  小王说完话扭头走了。
  上年纪的瞪了眼:“这东西,要搁当初,我要他的脑袋!”
  卅多四十那位跟没看见,没听见似的,捏了块点心,又要捏。
  上年纪的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搁下,你这哪是吃,报仇嘛简直……”
  卅多四十那位缩回了手,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
  上年纪的一个人享受起来了,一口茶,一口点心,转眼几样下了肚,手往后一抬,水烟袋递过来了。
  “小德张。”
  卅多四十那位忙掏出洋火点着纸媒,上年纪的那位呼噜呼噜吸了起来。
  静观到此,两位公子哥儿也交换了一个眼色,年纪稍长的那个,站起来走了过去,叫道:“李总管。”
  敢情上年纪的这位,就是当年西太后慈禧跟前,红得发紫的总管太监,小李子李莲英,你不听他刚才叫小德张么?
  小德张转脸望。
  李莲英一怔抬眼:“你是……”
  “李总管能否让我坐下来说话?”
  李莲英犹豫了一下,拿纸媒的右手抬了抬:“你坐。”
  年纪稍长的公子哥儿坐了下去,看了李莲英一眼:“李总管不认识我了?”
  李莲英打量了对方一阵,微微摇头:“上了年纪了,眼神儿记性都不行了。”
  “李总管,我是显环啊,爱新觉罗显环啊!”
  “显环,爱新觉罗显环,这个名儿好熟……可就是……”
  “我再提个人,肃王爷。”
  “肃王爷。”小德张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显环格格,肃王爷的显环格格。”
  “噢,对,”李莲英经小德张这么一提,也想起来了,老眼瞪得老大:“肃王爷的……不对呀,你怎么……”
  公子哥儿低声道:“李总管,我是女扮男装。”
  小德张道:“怪不得,我说嘛……”
  李莲英却狐疑地上下打量:“你真是肃王爷的显环格格?”
  “李总管,我阿玛共廿一个儿子,十五个女儿,我在女儿里排行第十四,是我阿玛的四福晋张佳所生,光绪卅三年四月十二生在北京,五岁跟我阿玛到了大连,听我阿玛说,我两岁那一年,老佛爷的万寿,我跟我阿玛进宫去,你还给我吃老佛爷最爱吃的八宝大槽糕呢,对不?”
  李莲英一阵激动,两眼瞪得更大了:“没错,果然是十四格格,格格,奴才该死,奴才给您磕头。”
  他放下烟袋就要往起站。
  十四格格忙拦住了他:“李总管,别,年头儿不同了,这儿也不方便。”
  “不,格格,如今虽然大清朝没了,可是咱们的大礼不能废。”
  他还要往起站,十四格格执意不让。
  小德张说了话:“总管,十四格格的好意,恭敬不如从命,您就遵从了吧。”
  小德张不插嘴还好,这一插嘴招来了训叱:“胡说八道,猴崽子,这不比别的,这是大礼,祖宗传下来的大礼,大清朝虽然没了,可是咱们人还活着,人活一天这礼就该跟着存在一天。”
  看样他是非行大礼不可,十四格格可不愿在这大庭广众之前这么招人注目,没奈何,只有这么说了:“李总管,我还有机密大事跟你商量,你要是行大礼,那太招人注目,茶馆儿我就呆不下去了,这样吧,先把这一礼记下,赶明儿再行,成不?”
  李莲英一听机密大事,再一听暂时记下,这他才遵从了,道:“既是这样,奴才只有从命了,您有什么吩咐……”
  他的话到这儿打住,只待十四格格接话。
  而十四格格沉默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有件事儿,我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您是指……”
  “我九岁的时候,我阿玛把我过继给了个日本人,叫川岛浪速的。”
  李莲英忙点头:“奴才知道,奴才知道,奴才是听人说的,听说肃王爷这么做,是为了……”
  十四格格以手势拦住了李莲英,示意他不可在这种场合高声谈论这件事,她自己压低了话声接着说:“川岛浪速是日本‘黑龙会’的一个头目,我阿玛想借助于‘黑龙会’的力量,让日本人帮皇上复位,可是川岛浪速按‘黑龙会’的规矩,跟我阿玛要人质,我阿玛没法子,就把我给了川岛浪速,一晃这么些年下来,川岛浪速并没有履行他的承诺,我阿玛也过世了,他过世的时候,我在跟前,我阿玛临终交待我尽忠尽孝。我继承了我阿玛的遗志,万死不敢辞,所以,我特地到这儿来找你商量商量。”
  李莲英一听这话,大为激动,道:“太好了,太好了。奴才盼的就是这一天,不瞒您说,奴才只有壮心,可是找谁谁怕,把祖宗,把几百年的基业都忘了,奴才想一个人干,可是力量又有限,如今有了您出面领导,奴才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只管吩咐就是了。”
  十四格格听了李莲英的话,也很激动,点着头道:“好,好,我就知道你一直忠心耿耿,所以我先找你,我要见皇上,你带我到静园去。”
  李莲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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