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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刺客-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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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道名宿,名号虽然没有虬须丐响亮,但声誉却比老花子隆。老花子游戏风尘嫉恶如仇,刚直耿介,少不了得罪许多人,声誉稍差乃是理所当然。
    “咱们可以化装易容。”他坚决地说:“恶贼们必定派大批走狗穷搜灞桥镇,府城反而安全呢。”
    “这………好吧,咱们就走一趟。你知道兴庆宫?”
    “知道,那里面被梁剥皮占来养马,连秦王也不敢不遵。”他说,弄不清许三山为何要提兴庆宫:“那地方已划为禁区。”
    兴庆宫是唐朝时代,唐明皇做皇子时的故址,有夹墙直通皇宫,人马在内行走声息全无,工程十分浩大。目前宫已废,由秦王府派人管理。梁剥皮居然占来养马,连秦王也无可奈何。
    “不错,但八仙庵并未列入禁区。”许三山说:“八仙庵东南角,长乐坊与兴庆坊之间,有一座愚园,大门灯一看便知,他们一批人在内隐身。如果出了意外走散了,咱们在愚园的大门南端会合。”
    “好,咱们拾掇动身。”他开始解外腰带做头巾,解外衣裹住了剑囊挟在胁下,内腰带里取出一包褐色药未,混在汗液中往脸上一抹,脸色变成黑褐。
    两人抄小径绕道而走,放开脚程奔向西安。这期间,东关表面安静如恒,其实暗流激荡。
    申牌正,两人踏入东关。天黑城门关闭,所以要回城的人纷纷进城,东面来的旅客也陆续到达,大街上车马络绎于途,十分热闹。
    一个白袍飘飘、手摇马鞭的年轻书生,从街右施施然东行,大概是个公子哥儿,刚将马寄妥仍留着马鞭。头上未戴冠,一头美好乌亮的头发挽了个发结,用玉环绾住。眉清目秀,秀逸出尘。看年龄,不会超过十六岁,嘴角的微笑十分迷人。好一个丰神绝世的少年书生。
    前面有一条小巷口,一名中年人倚在墙角鬼鬼祟祟向东张望。听到脚步声,不经意地扭头观看,露出他那张左耳下有胎记的大马脸,不屑地瞥了小书生一眼。
    小书生大眼生光,笑嘻嘻地泰然走近,突然马鞭一伸,出其不意搭住了中年人的左肩近颈处,微笑道:“你,我认识你。不要想运功抗拒,那对你毫无好处。”
    马脸中年人做梦也没料到小书生会动手制人,毫无防备失去了反应力,小小的马鞭似乎重有千斤,魔力无穷,人渐渐下挫,双腿在发抖,手抬不起来,脸色灰败,用近乎虚脱的声音说:“你……你是谁?认……认错人了吧?”
    “你是不是姓胡?”小书生问,笑容依旧。
    “我……我……”
    “胡百禄,黑妖狐胡百禄,京师的巨贼黑妖狐,没错吧?”小书生不笑了:“去年七月天,你杀了七个人,被人追得上天无路,向南逃入河南。”
    “你……”
    “我就是迫你南下的两个人之一。好哇!你一个恶名昭彰、艺业不凡的大巨贼,居然穿起褐衣扮苦,哈哈,在这里鬼鬼祟祟做眼线,我得问问你所做的勾当。”小书生说完,左手伸出袖口,小小的白玉指头,点在黑妖狐的胸口玄玑穴上,捉住对方的右臂往小巷里拖。
    “你……你想怎样?”黑妖狐战栗着问。
    “招出你的勾当,饶你不死,本书生说话算数。”
    “你………你要我招什么?”
    马鞭指向黑妖狐的右额,小书生语音转冷:“你耳朵聋了?再不招,马鞭贯入口腔,一拖一拉,你想招也没有机会了。阁下在何处得意?招!”
    “不要用劲!”黑妖狐嘎声叫:“在……在督税署当税丁。”
    “喝!你是愈混愈低,每况愈下啦!在干什么?”
    “监视一个姓……姓林的人。”
    “林什么?”
    “林彦。”黑妖狐乖乖吐实。
    “哦!行刺梁剥皮的林彦?”
    “是的,他快要到了。”
    “你认识他?”
    “钦差府有他的图形。”
    “你怎知他快要到了?”
    “我只知道上面吩咐下来的事,每条街都有人化装监视。听说他要到愚园。我负责传信,其他的事由百毒头陀主持。石统领到咸阳去了,无法赶回,所以由头陀主持大局,他恨死了姓林的。”
    “你说他要去愚园?”
    “是的。”
    “百毒头陀在愚园?”
    “是的,能用的人都派来了。”
    “好了,大概也问不出什么了。”
    “你说过饶我的,请……”
    “不错,饶你,你可以活,我不是不守信用的人。”小书生说,一掌拍在黑妖狐的天灵盖上,再在背心拍了一掌,解了玄现穴,对穴震穴术出神入化:“你已成了白痴,死不了。哦!我得去愚园走走,看那位林彦是何人物。”
    林彦与许三山大踏步进城,街上行人众多,谁也没留意身畔的行人是好是坏。正走间,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林彦并未介意,大概有人有急事待办,他本能地向左让,左面一个肮脏的小花子正低着头迎面而来。
    蓦地,他看到走在有首的许三山向右急跨一步。他的警觉心特高,以为许三山有所发现,心中一动本能地扭头回顾。
    一个车夫打扮的人,正飞步向他的背部冲来。
    “你干什么?”他大声问,右手伸出戒备。
    “对不起,没什么。”车夫笑答,欠身点头移开举步。
    这瞬间,他命不该绝,看到车夫的袖口有异,铁器的光芒一闪。他不假思索地跨出一大步,伸手急抓车夫的手臂。身侧微风飒然,三枚针形暗器擦背而过,几乎伤了肌肤。如果他不跨出一大步,那……
    “哎唷……”有人惊叫。针将走在他后面的人射中了。
    “你该死!”他怒叱,舍了车夫一跃丈余。
    小花子像个老鼠,往街边的人丛中一钻,溜少大吉。
    人太多,他不能将行人推倒,好不容易排众追出二三十步,小花子已经不见了。
    许三山也失了踪。他不能逗留,已经有人狂叫救命了。东关的街道他不陌生,急急奔向愚园。有人暗算他,这是说,他的易容术差劲,已落在走狗们的眼下了,必须及早脱身。
    接近愚园,许三山恰好从一条小巷中钻出,低叫道:“随我来,快进去。”
    这一带是住宅区,小街上没有行人,似乎不合清理,但他已无暇思索了。愚园的院门很大,两盏巨大的门灯笼,各写了两个大红字:愚园。园门虚掩,许三山领先推门奔入,一面叫“乘风破浪。来人是朋友。有人追赶。”
    里面一个黑衣人低叫道:“往里走,右首的迎旭厅。”
    经过两处空无一人的院子,迎面出现一座雅洁宽敞的厅堂,额上两个漆金大字:迎旭。这种古老的大宅,西安多的是;堂广奥深,屋多院众,幽暗不通风,风沙难入,外人进入如入八阵图,不辨东南西北。
    进入大厅,他心中喃咕:怎么除了两旁的椅案之外,没有摆设?这就不像豪门巨宅了。
    “林兄请稍候,我去请人来。”许三山说,匆匆进入东厢。厢门一掩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晚霞满天,窗口透入一些暗红色的光芒。这种古老的大宅,都有传统的小窗,冬天关中的风沙是十分惊人的,江南式的大窗在这里极为罕见。迎旭厅也不例外,厅门东向,只有厅门两侧两个小窗,申牌一过,厅内便一片幽暗难辨景物了。
    西厢门悄然而开,踱出一名举着火蚀的老仆。
    “大叔你好,请问宅主人在家吗?”他问,礼貌地抱拳为礼。
    “就快来了。”老仆答,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取下壁间的纱灯,慢吞吞地点燃,四盏纱灯费了不少工夫,厅中大放光明。
    林彦开始感到不安了,许三山为何去了这许久?
    老仆无视于客人的存在,慢吞吞走向西厢门,跨出门外转身握住门作势带上,发话了:“时辰已到了。”
    砰一声响,门闭上了。
    “我怎么这样愚蠢!”他向自己叫。
    偌大的厅堂,厅名迎旭,却没有陈设,但又点燃了所有的纱灯。一般的厅堂如果不使用,照明设备不可能如此完善的。仆人见了不速而至的陌生客人,也决不会不加问闻。那一句时辰已到是什么意思?这算是仆人的口吻?
    他想退出厅,但已来不及了,金铁声入耳,十余支长剑堵住了厅口,锋利的剑身森森如林替代了厅门。两厢门也同时开启,高手们鱼贯而出。后厅门开处,十二名男女左右列队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用不着清,他知道自己身入网罗,插翅难飞,外面至少还有百十个人在等着他。
    “那个该死的许三山!”他心中暗叫。
    身陷死境,他后悔已来不及了。退路全绝,他该如何杀出一条生路来?这时冲出去,势必引起可怕的混战,明攻暗袭俱至,刀剑与暗器齐飞,怎应付得了?但他必须一试,当机立断一声低啸,拔剑冲向东厢门。
    “冲过来了!”一名中年人怪叫。
    东厢门宽不过五尺,却有九支长剑排列,上中下形成一座剑山。除非他能在同一瞬间崩开九支剑,不然休想冲出.挨上一剑什么都完了。
    “我真是愚蠢。”他心中暗叫。对方严阵以待,硬冲是不可能的,他必须等候机会与制造机会,在窄小的空间里,硬冲只是死路一条,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
    他在剑山前止步,镇静地说:“你们九个人,不会比崆峒四老高明。”
    “试试看。”中年人狞笑着说:“后面的刀剑,最少要多十倍,你能冲过去吧?”
    三声钟鸣,后堂出来了地位高的人,有人高声传呼:“外堂大总管驾到!”
    首先出来两名大汉,然后是身材高瘦,有一双不带感情的山羊眼,佩剑的劲装中年人凌如峰,外堂大总管勾魂电手凌护卫。后面跟着八名高手,全是些三山五岳的江湖大豪。百毒头陀走在最后.用怨毒的眼光死瞪着林彦。
    众人在堂上列队。勾魂鬼手脸上堆着笑容,说:“在下凌如峰。尊驾就是林彦?好年青英俊,自古英雄出少年,言之不谬。”
    林彦不再激动,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必须冷静地应付,候机制造脱困的形势,丢下剑囊,将剑鞘系在背上,左手提着外衣,淡淡一笑道:“好说好说,大总管谬赞,林某深感荣幸。”
    “林兄不必客气。”勾魂鬼手的笑容很可怕,因为眼睛不带表情的笑容确是令人毛骨悚然:“林兄光临陕西,分别向余大人和梁钦差行刺,委实令人莫测高深。林兄行踪飘忽,出没如神龙,今晚好不容易请到了侠驾,凌某足慰平生。”
    “林某浅陋鲁莽,自投罗网,大总管果然高明。”
    “好说好说。凌某重责在身,不得不出此下策。只因为林某的侠踪无定,兄弟无法派人敦请,休怪休怪。”
    “林某来了,大总管何以教我?”
    “有几件事请教,务请见告。”
    “林某不一定能奉告。”
    “这就得请林兄赏脸罗。陈兵相商把晤,事非得已,尚请海涵。”勾魂鬼手极有风度地抱拳行礼陪笑。
    “客气客气,林某了解大总管的苦衷,如果可能,林某当知无不言。”
    “那……兄弟这儿先行谢过。”勾魂鬼手再次抱拳施礼:“第一件事,请教林兄为何分两面行刺?”
    “很简单。”他轻拂着剑说:“梁剥皮荼毒陕西,天人共愤,血腥满手,恶迹如山。余懋衡身为御史,奉朝命巡按陕西,居然不加弹劾,年来一无所成,梁剥皮荼毒依旧,暴虐依旧,杀戮依旧。因此,在下认为余御史必定明里与梁剥皮势不两立,暗中狼狈为奸,所以激于义愤,誓诛奸贼为民除害,如此而已。”
    “林兄年纪轻轻,想必是初闯江湖,仍保有一颗赤子之心。”
    “好说好说。”
    “江湖鬼域,官场更是波诡云谲,有许多事不足为外人道林兄又何必为此浪费精神?第二件事是请林兄商量,也可说是情商。”
    “请教。”
    “石统领授权凌某,专程与林兄请商。梁钦差皇命在身,所行所事无非皆为朝廷着想,容或手段有所偏激,亦无可奈何。梁钦差爱才若渴,亟欲一赌林兄风采,命石统领无论如何,设法请林兄至府城相见,林兄……”
    “在下会去见他的,而且是带剑前往。凌兄请代为先容,叫他洗净脖子一试林某的剑利否。”
    “林兄……”
    “在下已明白地表明态度了,除非梁剥皮从此改恶从善。”他斩钉截铁地说:“不然,总会有见面的一天。”
    “林兄不能改变主意?”
    “不能。”
    “石统领果然所料不差,林兄不出所料不肯改变初衷。”勾魂鬼手阴笑着说:“第三件事林兄或许肯俯允。”
    “说说看。”
    “林兄曾向余御史的人表明,曾收受某人一千两银子行刺余御史。”
    “此消息从何而来?”
    “事涉机密,恕难奉告。来人哪!”
    后堂有人大声应喏,接着出来两名大汉,捧着一只巨型紫铜托盘,中盛檀木方匣,里面金光耀目生花,往林彦脚前一放,行礼退走。
    “这是一千两黄金,共一百条金砖。”勾魂鬼手说:“官价金一两折银四两,市价一两折银有八两半。这是说,匣中有银八千五百两。请相信梁钦差的诚意。”
    “大总管真大方。”
    “这是石统领的意思,奉赠林兄以壮行色。”
    “哦!好隆重的程仪。”
    “统领的意思,是请林兄笑纳,但不知林兄打算何时启程离开陕西?”
    “林某会离开陕西的,但不是现在,而是等梁剥皮授首之后。”林彦大声说:“石统领的厚赐,在下心领了。………”
    内堂匆匆出来一名大汉,在勾魂鬼手耳畔嘀咕了两句,匆匆退走。
    勾魂鬼手脸色变了,哼了一声说:“林兄,不要不识抬举。”
    林彦也沉下脸,冷笑道:“利诱失效,瞧吧,威迫上场,你我也该撕下假面具了。阁下,林某等着呢!”
    “本总管指给你两条明路,一是丢下兵刃,随本总管晋见梁钦差;一是提了金匣,头也不回东出潼关,昼夜兼程上路,发誓从此一去不回。”
    “晤!相当优厚。如果在下两者都……”
    “你会选的。”勾魂鬼手狞笑:“时辰不早,为了你一个狂妄小辈,咱们出动了这许多人,委实无趣之极。现在,给你十声数下决定。一!”
    林彦举目环顾,数十双怪眼凶狠地注视着他,数十把刀剑以他为中心遥遥相指。他知道完了,这些人无一庸手,也可能有比崆峒四老修为更高的人物。假使外面有毒龙、四客、十一道,即使能冲出去也是死路一条。就算对方不下令围攻,用车轮战也足以耗尽他的精力,今晚大事去矣!他瞥了脚前的金匣一眼,金芒耀目生花,一千两黄金,足以令人丧心病狂,只要他伸手,黄金便是他的了。
    “二!三!四……”勾魂鬼手的叫声如沉雷,一声声像巨锤在他心头敲打撞击。
    这些金砖沾满了陕西百姓的血和泪,他能要吗?
    “五!六!七……”
    他的目光落在东厢门附近。假使这些把住门的人能冲进来,该多好?他如果无法制造情势,毫无脱身的希望。
    “八!九!十!”叫数声停止:“小辈,你已经失去机会了。上去两个人,毙了他。”
    一名中年人与一名壮年人大步下堂,两面一分,双剑徐举。
    他心中一宽,情势并未绝望哩。看光景,对方真正的高手不多,能派出来和他一比一拼的人有限得很,派出来的人不多不少,必可制造脱身的机会。如果对方有能和他势均力敌的人,一比一便无法制造混乱了。
    他的剑伸出了,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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