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到现在 我不是他 by:若宜-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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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思故乡。
现在窗前没有明亮的月光,为了抵挡雪山的暴风雪,除了门以外,其他都用木板给钉上了。
萧乾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位于新西兰南岛的滑雪场处的一间小木屋里。外面除了暴风雪的咆哮声外,没有一丝生命的痕迹。
萧乾此时的心情十分的复杂。来这个度假村滑雪,本来是临时起意。当年,他带着自己的家当,灰溜溜的从家乡躲避到澳大利亚,可是谁知道君魍也在同一班飞机上,同时到了澳大利亚。记得当时,他告诉自己已经改为在孤儿院里的原名了。那时他的牙齿白的晃眼,恨的萧乾一拳就想打过去,差点。
确实,澳大利亚没有君魍的产业,虽然君魍其他的财产,早就被查封了。但君魍的名字虽然改变了,但是他曾经做过首位的经历不可能消失,管理的本领也不会因为改名而不见,想当然,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在澳大利亚创立了一个企业,而且是完全合法的。
在创业期间,改名为朱昀的君魍依然没有放弃对萧乾的说服工作,一直送花啊,约出去吃大餐的。自然,萧乾本着有便宜当然要占,有金主决不放过的原则,自然对此决不放过咯。
如此两人也算是维持着友好关系,渡过了这三年的时间。
但是,萧乾越来越觉得事情的发展违背了自己的初衷。按理来说,都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了,再怎么收到礼物,也不会很开心吧?可是萧乾觉得自己的情况正相反,最近收到礼物,反倒是很兴奋,开心得要死。虽然自己收到的时候还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随手一丢。可是等到朱昀离开的时候,自己却会翻找出来,那在手里反复的看。等回神的时候,依然傻笑了一段时间了。
这些都是恋爱的征兆嘛!这一想,自然让萧乾心惊肉跳的。难道自己是这么个不吸取教训的人吗?被刺伤一次就够了,为何自己还这么眼巴巴的陷下去?
心慌之下,萧乾收拾包裹,款款而逃。这一逃,便逃到了昆斯敦。然后本着想冷静的原则,便去了科罗奈特滑雪场。玩了两天之后,完全迷上了滑雪,便又去了隔着城区的利马卡布尔斯,那可是个被群山环绕的滑雪胜地。每年的七月至十月底,正巧是滑雪的好时节。因为有着陡峭的雪道,来此的多为专业级人士。
“给,你的酒。这暴风雪快则一夜,慢则可要好几天才能停呢。”盛满金黄色液体的酒杯递到眼前,来人也在壁炉前坐下来。没有电力,这通红的炉火,是房间内唯一的亮光了。
“谢谢,奥兹。”对来人道谢。奥兹是自己进来躲暴风雪的,便已经在小屋里了。据他说,自己也是为了躲着长暴风雪才来到小屋的。萧乾不是第一次来滑雪,所以仗着自己有些功底,便挑战起了专业人员雪道。谁知道,滑了才几百米,便发觉其后不对了。风中逐渐变大,同时夹带着大量的雪花,即使穿这滑雪服,带着护镜,也难免被冻到。视线所见之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其他的景物。
心知不妙的萧乾,以前也在国内的滑雪场见过如此情景,那时的他还是坐在屋子里呢。亲身体验这冷风刺骨,寒风凌厉的感觉,果然不同凡响。总算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萧乾觉得自己快成为一柱冰雕的时候,给他摸到这间小木屋。
两人静静地看着炉火,不发一言。
“你是中国人吗?”突然,奥兹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转过脸,问着同样在发呆的萧乾。
“是的,”听到这么的问题,萧乾很奇怪,突然想起有些欧洲人似乎很瞧不起中国人,“难道你有种族歧视吗?”
“嘿,别这么敏感,我只是想找些话题聊聊。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奥兹调整了下姿势,舒服的靠在摇椅上。“这里就我们两个,怎么也得找点话说,才不至于无聊嘛。唉,那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日子?不就是九月十八日嘛。”耸耸肩,萧乾也学样的一口喝干,却因为不熟悉酒性,反倒呛了几口,连连咳嗽。
“好像……”奥兹突然像是看呆了一样,自己喃喃道。
“什么?”
“我说你,身为中国人,居然不知道传统的中秋节!”奥兹又恢复成话家常的模样,嘲笑着不知自己民族传统的节日。“连我这个外国人都知道哦!”滑稽的指指自己的鼻子,又大笑起来。
“不过好奇怪,不是说八月十五吗,为什么又改成了九月十八?”大笑之后,奥兹很奇怪的自问道。不过眼神,很明显的看向了萧乾。
“哼,原来你也只是一知半解啊。要知道,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可不是你们这些化外之人能够立刻了解的。”萧乾刚给奚落了一顿,正桥罪魁祸首又自己来撞枪口了,立刻给报复回去。
“在中国,有两种日历,一个是公历,也就是阳历。另一个就是农历了,又称为阴历。八月十五指的是阴历,所以换算成每年的阳历,自然就不一样啦。”
通过这么番思想教育,两人也不象刚见面的时候那么生疏,反倒是一搭一合的聊起天来,渐渐的也忘记了屋外的狂风暴雪来。
“Nick,据说中秋是团圆的日子,怎么你倒有兴致一个人出来旅游?”在萧乾告诉他中秋的各种传说和故事之后,奥兹奇怪了,不是说中国人最重传统了吗?
“我是孤儿!”原本好好的心情,在奥兹提到家人,然后眼前浮现出朱昀的那张脸后,立刻从制高点当到了最低点。脸色一沉,猛灌了口酒,其身看向窗外。
“这暴风雪什么时候才能停!一只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侧耳倾听了下门外的‘交响曲’,似乎正到高潮,没有减弱的趋势嘛。
“别担心,我看过房子里的储备了,食物和水足够一星期的份了。而且,等暴风雪小些之后,滑雪场会派人来找的。”因为角度的关系,萧乾的表情并没有让奥兹看到。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萧乾无意识的喝下了一杯杯的酒……
“为什么你不来找我呢?……”幽幽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地方,说话人的脸,模糊的看不清,朦朦胧胧的,如同蒙着一层纱……
“我等你很久很久了……”
“你是不是忘记我了?……”
“我恨你,我恨你!……”
“我将永远的诅咒你!我的灵魂不会溃散,怨念会不消失……”
“我将徘徊在这片土地,永远的寻找祭奠的祭品……”
“狂风是我的愤怒,大雪是我的执著……”
“我将一直寻找,直到我等待的人到来……”
“我将带着他的生命,一起坠入那无边的地域……”
迷迷糊糊的,萧乾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如同歌谣般的声音,不断重复着相同的段落,而眼前,一直有着张模糊的脸,乎近乎远……
“奥兹,你昨晚有听到什么吗?”萧乾是被风雪撞击在门窗上的声响给吵醒的。晃了几下脑袋清醒下后,想起了昨夜奇怪歌声,便在大厅遇见奥兹的时候,随口问了下。
“什么声音?你不是做梦梦见了搜索队了吧?”奥兹精神不错,神采奕奕的,咕哝了声说道。
“嘿,看看这是什么,我早上找到的。”随手将手里的盒子往萧乾的方向抛去。
“什么东西?”一手端着水杯,萧乾艰难的用一只手托着盒子,翻弄着看着盒子察看名字。但是房间的壁炉昏暗的火光显然不能将光亮普及至房间的每个角落,萧乾只能拿着盒子坐到壁炉旁,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
“Mooncake?月饼?”坐在摇椅里,萧乾没想到能在异国他乡看到这么有中国味道的东西。
“哪里来的?可千万别是过期的哦。”因为保险期的印刷字体太小,无法看清楚,萧乾打趣道。
“有可能哦,哈哈,说不定是去年的中秋节来的人留着的哦。”奥兹也刹有其事的附和道。“过中秋不就是要吃月饼才有气氛吗?”
“你这外国人真有意思,不单知道中秋节,还知道要吃月饼,是有人告诉你的吧?”因为不确定日期,萧乾也就没有拆开,随手放在了地上。坐在壁炉边,人立刻就暖和了起来。
“昨天是你守夜的吧,谢谢。你先去睡会儿吧,今晚我守夜。”壁炉的火势不能熄灭的,如果没有及时添柴的话,火就会熄灭,房间的温度就会下降,最后冻死在屋子里。因为空气湿度和火种的关系,一旦熄灭就很难在点燃了,所以必须一直有人照看着。
“没关系,我不困。而且我看过了,后面的木柴还能用两三天,节省点的话,能够用四天左右。”
“还不算太糟啊。”比想象中的要好些,萧乾略略放下了心。“该说说着月饼了,看你对中国的传统很了解嘛。是不是你认识中国朋友?他怎么没来?”虽说现在全球经济一体化,但也没有融合到能了解民俗如此的程度呢。
奥兹突然脸色变得十分可怕,在火光的映衬下,红彤彤的脸忽然变得十分的狰狞,好一会儿才恢复。
“他……有事,不能来了。”奥兹笑得很勉强。
萧乾也是个能察言观色的人,看他这样,自然知道这已经是别人的私事,自己不方便过问了。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此时他也无法想象出更好的语言来安慰对方了。 不过让萧乾吃惊的是,奥兹的体温似乎比想象的低,透过厚厚的衣服都能感受到呢。
“你是不是不舒服?先去休息下比较好吧。”萧乾建议道。
“不用了,”奥兹对此并不在意,“气候的关系吧。话题别老是围着我打转啊,说说你吧。”奥兹湛蓝的眼睛,布满着浓厚的兴趣,熠熠生辉。
“我,有什么可以说的?”萧乾不以为意,想绕过关于自己的问题。可惜,奥兹却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有啊,比如,你怎么会在团聚的日子跑来这个雪山里,比如,你为何总有走神的时候……”一个个比如,让萧乾无法招架,节节败退。
“奥兹,交浅不易言深,你不会不知道吧?”眯眯眼,萧乾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是以对方别管得太多。
“NO;NO;是交浅言深才对吧?你想想,我们两个能够在暴风雪里在这里相遇,那就是中国人说的缘分嘛。再说,你可以把对别人的不满都告诉我啊,我对你周围的情况都不熟悉,也不用担心我去告密哦!还有,还有,我也许可以给你些建议啊,旁观者清哦!”奥兹努力的游说着,就是不放弃说服萧乾将自己的故事倾囊而出。
“行,行,算我怕了你了。”最后,萧乾抵不住奥兹的软磨硬泡,只得双手举白旗。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随着窗外的呼啸声,萧乾听到一丝丝细微的呼喊声。但细听之后,却又仿若无声无息。疑惑之下,转而向奥兹询问。
“没有吧……”奥兹的神色闪烁了下,可是由于火光,萧乾并为发现,疑糊的听了会儿,确实没有声音,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考虑了。
“你有没有特别想念的人?”奥兹接过了话题,“刚才我听你叫了谁的名字……就是那个你说的人吗?”奥兹问道,看似漫不经心,却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很在乎这个答案。
“他……只是个有点……特殊的人。”找不到形容的词语,萧乾只能含糊带过。
“按你说的情况,他骗了你你报复了他……一人一次,这不就两清了嘛!”奥兹回想之前萧乾的说词,完全被两人,不或者说是萧乾如此幼稚的报复手法给打败了。这不是小孩子打架,你来我往的嘛。不过……
奥兹神色一转,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转而改用有些沙哑低沉,却充满着磁性的嗓音,缓缓地说道:“既然他让你如此的烦恼,为什么不离开他呢?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没有其他人,不好吗?”
奥兹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晚年不变的笑容,却能轻易的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的感觉。
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起初只是冷风席卷了房间,将原本温暖的气温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冰冷的雪花。火炉里原本跳跃的火光,终于不堪四周湿冷温度的重负,在几次挣扎着之后,带着一缕青烟,无奈的泯灭而去了。
房间的格局也发生发了变化,原本光鲜亮丽的木墙,从顶端开始,慢慢的布满了泥浆,同时蔓延开去的,还有逐渐冻结的冰霜,原本好好的木屋,现在依然成了埋于雪崩之下的残垣断瓦了。奥兹更是悬在半空,下半身完全的透明,脸上泛着只有死人才有的乌青的脸色,随着吹来的冷风,在空中摇摆,说不出的诡异。
按理说,萧乾此时应该是被冻得索索发抖了吧,可是看他的模样,眼神涣散,瞳孔放大,丝毫不理会冻结在肩膀上的厚重冰霜。仔细看他的额头,还有微微的细汗渗出。这太匪夷所思了,难道对萧乾而言,他身处的并非是冰天雪地,而是炙热的火山口吗?
奥兹身前,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滑雪健将。当时,他和自己的爱人相约在此滑雪,然后共度中秋。要知道,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把爱人说动了才有的机会,所以自然是格外的兴奋了。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在临行的前夕,爱人说有急事需要离开,让他先去滑雪场,自己随后才到。奥兹此时有些不乐意了,怎么中国人的团圆日,你这个炎黄子孙的不放心上,倒是自己这个蛮子给记上心了。不过没办法,谁让自己是爱人至上主义者呢。所以,带着满腔的期盼,奥兹先行来到了这个滑雪场,然后再这个提前租下的小木屋中,等待着他的到来。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中秋前期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一场雪崩。没有来得及逃生的奥兹,便和这座小木屋一起,长眠于雪山之下了。之前萧乾所感觉到的,或者说所看到的情景,便是奥兹被埋之后的记忆。
被围困在白雪之中,无法动弹,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冰冷,身体逐渐的冻结,那讽刺的圆圆的月亮高悬于天空……生命的流失,并未让奥兹觉得恐惧,他最大的恐惧便是,无法见到那个他。
奥兹不知道那个他是否有寻找他。自从被埋在雪中之后,陪伴他的只有不止的风,无边的雪,蔓延的寒带次生林植物……
自己的那个他,是个脾气很暴躁的人,有些神秘,却对人世认识不清,总是让自己操心的人。便是这股恐惧,凝聚着他原本并不强健的魂魄,一直徘徊于这废墟之处,直到一年后的中秋前,萧乾被这暴风雪误打误撞得带到了这里。
对于这个难得的机会,奥兹自然不会错过,只要能够让这个人做了替死鬼,自己便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便能去找他了。但是替身的要求奥兹并不是十分得明白,但他隐约知道环境是很重要的因素。。为了能够成功的获得替身,奥兹耐心的寻找着机会,寻找萧乾心灵中的迷茫点,以施展迷魂的能力,让他模拟自身死亡的情景。
第一次,在第一晚,他试图在萧乾的梦中,使他步入死亡的怀抱。但是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歌声,使得他的行动没有成功。
第二次,他乘着萧乾失足摔下楼梯昏迷的时候,想要做手脚,却在最后的关头,被一股外来的力量打扰。在这股力量的刺激下,萧乾原本几乎要消散的神识有突然凝聚爆发了出来,功亏一篑。幸好他并未怀疑。眼见着最后的时间就要到了,错过这个时机,便不知道何时才能有机会,没想到,机会居然如此轻易的送上门来了。
奥兹继续蛊惑着,用邪恶的声音,慢慢的引导萧乾走入雪坑之中,一步,又一步,从天而降的雪花,不断的覆盖着那如同巨兽之口般,等待着吞噬眼前的羔羊。
“魍……”无意识走向洞口的萧乾,突然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