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三滥-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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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寒潭边,我还道真的是无可奈何,你才那样替我解药性。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有意陷害我。”
那个人的剑招越出越急,最後“锵”地一声把他的剑挑落在地:
“唐黎初,我一直当你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你我素来无怨无仇,为什麽要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羞辱我?”
下三滥(六&七)
偶这一星期已经试了不下五次爬鲜网不成功了,汗
rp不好滴人流泪飘过,不说了,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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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的剑尖直指他心脏的位置,他看著那个人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不远之外、转过一条山道的距离正进行著一场热闹的婚宴,一对新人含笑对望,执手相牵,而他却被自己喜欢的人用剑尖指著,质问“你为什麽要羞辱我”。
他忽然间不再害怕了。那件事发生以前,他小心地隐藏自己的各种习惯甚至用兵器的手法,生怕那个人发现他是唐门三公子;那件事发生以後,他怀著惴惴的心情仔细观察著那个人的一举一动,生怕那个人会讨厌他;分开以後,他缩在老巢里仍然不忘留意江湖上的动静,生怕一不留神错过了和那个人的下一次会面。
但是剑尖离他心脏的位置那麽近时,他忽然什麽也不怕了。
他听到自己用一种冷静到近乎漠然的声音说:
“因为我喜欢你。”
剑尖剧烈地抖动了一下,那个人看他的眼神像是被泼了一盆洗脚水般,既嫌恶又屈辱兼愤怒,他轻轻勾起唇角:
“你一定以为我在骗人,怎麽会有人用这麽下流的招数去玷污自己喜欢的人?”
“我隐瞒自己的身份,是因为你向来厌恶背後偷袭的手段。唐门既擅用毒又使暗器,我怕你知道後会瞧不起我。”
“你中了春药而我却没有,并不是因为我事先觉察到了,而是我们唐门的人,自小都是在各种药物中浸淫泡大的,体质特殊,它对我并没有效果。我们擅使的是各种能散人功力拘人手脚致人死地的毒,对於这种催人情欲的药物,并没有研究,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中了药。”
“但你中了药之後,可以有不只一种解法,却是真的。我喜欢你,想要亲近你,所以卑鄙地选择趁火打劫,做出那种混账的事情。”
“楚兄,你一直都看错人了。唐黎初是个卑鄙无耻的下流小人,那件事,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要杀要剐,随你喜欢,我决不反抗。”
那个人“当”地扔下剑拂袖而去时,他才真切感到了心口的疼痛。这种情绪,是不是就叫做自暴自弃?
自家大哥婚宴之後,他足足有半年没有出过江湖。白天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傍晚便携上两枚铜板晃晃悠悠地出门,看看街边的铺子有没有新出的小本子。新近盛行的题材是欢喜冤家爱恨缠绵,通常有一个香豔而俗套的上错了床开端,一个纠结万分的误会过程,一个皆大欢喜的团圆结局。啧,最近的小说品位真是越来越低下了。他照旧津津有味地把小说看完,然後把它们捣烂了当花肥。
他觉得自己是在自暴自弃,家人看来却是典型地“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在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後,他家大哥终於忍无可忍地拎著他的领子把他连同包袱一同扔到门外:
“你也该到江湖上走动走动了,成天闷在家里什麽也不干算什麽样子。”
他不满地抗议:
“我哪里有什麽也不干,这几个月我都一直在炼药。”
“你也好意思说,看看你炼的都是什麽药,说出去没的丢了唐门的脸。”
“切,我们唐门又不是邪魔外道,难道天天炼制那些下三滥的阴损毒药才是正经吗?”
他大哥的脸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但你好歹也别炼制那种不入流的解药,你出去干什麽都好,不要再闷在屋子里浪费我们家的药材了。”
精於制毒的唐门三公子守著一院子的珍稀药草,炼得却是解药。假如是鹤顶红一类烈毒的解药也罢,偏偏他炼的却是从五个铜板一包的蒙汗药到一锭银子一丸的最新春药这类虽下流却不伤人性命的药物的解药。把解药细细地打包好派人给那个人送过去的时候还不忘捎上长长一段话:
“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把它们带上总是有备无患。楚公子再厌恶唐公子,也请不要把药随意丢弃,被别有用心地人捡了去,研制出连唐公子的解药也抵挡不住的新药为祸江湖也未可知。”
一番话恰恰好捏在那个人的死穴上,不收下都不行。
他那麽喜欢那个人,当然了解他的性子。
不过那又有什麽用呢?他摸摸鼻子,拾起大哥扔下的包袱离开家门。
下三滥(八)
选择一路南下,是因为那个人提起过,这个时节南方有个小镇的景色很美,杨花点点,草长莺飞。
不想却遇到了故人。
那个人一袭白衣,骑一匹高头大马立於桥头,顾盼之间一股萧然侠气自然而生,美好得像一幅画。
可惜那个人和他四目相对时,气氛并不是那麽美好。
对於这种总遭遇到小说中的情节却总迎不到小说的结局的事情他已经有些习惯了,於是硬生生地堆出一个笑容来,拱手道:
“楚公子,好巧。”
“唐三公子,真是好巧。”
说这话的自然不是把头扭向一边的楚公子,那个人的身後变戏法似地冒出五六个人来,挎刀的持剑的,俱是江湖人士。
“我们正要结伴前往西山的武林盛会,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唐公子,一块去吧。”有人上前热情招呼。
他望了望那个人,那个人仍然维持著头扭向一边的姿势,只留给他一个好看的侧脸。算了,何必自讨没趣。他贪恋地看了一眼那个人挺拔的身影,拱手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弟……”
有相熟的上来一揽他的肩膀:
“听闻唐兄久不在江湖上走动,这番出来也该开开眼界,想你也没什麽要紧事,来吧来吧。”
“可是……”
“走吧走吧。”
不容他辩驳,一干人几乎是把他夹著拖走。他摸摸鼻子,唉,遇到熟人就是这点不好,只要拒绝得不够干脆,他们就视而不见。
他望著那个人纵马走在前面的背影,想:算了,过两天再找个机会告辞好了。只是两天而已……应该不打紧吧?
直到入夜他才发现非常要紧。
一行人宿在一家客栈。中间有一对夫妻,自然是住在一间房的。另有一对师徒,自然也是住在一间房的。尚有一对表兄弟,自然仍是住一间房的。最後只剩下……他回头望望一天没跟他说话、也没睁眼瞧过他一脸的人,哈哈干笑两声:
“我睡觉声音吵得很,怕叨扰了楚公子,还是再要一间……”
“不必了,我从前和唐三公子共宿一房,倒并未觉得吵。”
那个人仍然没有看他,声调淡淡地,听不出喜怒,但他居然有喜出望外的感觉。
进了客房,两个人相对无话。那个人径自收拾整理,就当他不存在一般。
说当他不存在也不准确,那个人简直就在躲他。连从床前走到桌边倒杯茶水,也以离他最远的距离划著半圆绕著走。换身衣服也要严严实实地钻进床铺里拉上床帘,甚至还不放心地用被角压著帘子以防走漏一丝缝隙。
想起从前那个人和他推杯换盏、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更衣沐浴的样子,真真是差天共地。
所以当店小二把浴桶送进来的时候,他自觉地咳了一声:
“今晚月色不错,我出去走走,楚公子自便。”
初一的月光著实黯淡,连带著镇上的风光都乌漆漆的瞧不出什麽可人之处。他在外面闲晃了一圈归来,一推看门,就看见那人倏地从桌边站起来,低著头从他身边走过,撂下一句:
“浴桶里的水换过了,我也出去看看月光。”
他看著砰地一声阖上的房门,摸摸鼻子。原来那个人这样嫌恶他啊,不仅不愿意被他看去赤身露体的样子,甚至连他本人赤身露体的样子也不愿意看到。也对,谁叫他曾经做下那等龌龊之事呢,那个人是谦谦君子,不愿嘴上伤人,但心里一定憎他得很。
那晚他心情起伏,睡得并不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另一张床上传来的呼吸,听起来也乱得厉害。
下三滥(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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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小镇山清水秀,加之又是杏花烟雨的暮春时节,一派旖旎风光。他这两日却过得极为忐忑。
他在那个人心目中大概已是龌龊不堪,沐浴睡觉都谨慎小心地防备著他,不跟他搭话,也尽量避免和他目光对视,但要说那人恨他憎他,他又隐隐觉得不像。以那个人的性子,若真的厌恶一个人,定会断得一干二净,离得越远越好,断不会容许他同宿一屋,同行一路。
不赶他走,却又不同他说话,到底是个什麽心思?他一边轻转著手中的银针,一边拿眼偷觑那个人清隽的侧脸,实在是琢磨不透啊。
同行的有人赞叹:
“茶水食物皆要银针试毒,唐三公子果然细心谨慎。”
他自桂花鱼中拔出银针,笑著拱手:
“李兄见笑了,不过是习惯使然。”
其实唐门中人体质特殊,根本不惧怕一般毒药,银针试毒全无必要。不过上回被人暗下春药的事在两人心里都存了芥蒂,此行他干脆把所有饮食都当著那个人的面检查一遍,好叫他放心。
那个人听了他的话猛然抬头,不期然视线撞了个正著,亮如星辰的眸子闪过一丝困窘,然後便微咬著下唇撇过头去,他看著那个人泛起一丝微红的耳根,心跳突突地快起来。
真是没有救了。即使已经过了半年,即使那个人曾经用剑尖指著他,即使在那个人眼里他只是个下流之徒,他对他的喜欢,仍然没有减少半分。
步出茶寮的时候,那个人握著拳踌躇了很久,才快步走到他身边低低说了句: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在茶点中下春药。”
然後又低著头快步走开。
这是两天来那个人头一次主动跟他搭话,虽然接下来仍是不再看他也不言语,他还是隐隐有些欢欣,连带著当晚推门而出的时候声音都轻快了几分:
“今夜月色比昨夜更好,我出去走走,楚公子自便。”
下三滥(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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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计划著过得两天便找个借口离开,不知道怎地竟有些舍不得,於是他又多看了几晚南方小镇的月光。
去往西山的路途悠哉游哉,不似行走江湖,倒像游山玩水。所以对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谁都没有防备。
每逢武林盛会江湖上总是不大太平,越靠近盛会的地点越是凶险,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碰到莫名其妙的攻击,还不知道暗算你的是谁。
他们现在碰到的便是这样一种情况,双方从数量上说可以是势均力敌,但由於没有防备,激战一开始他们便落了下风。
对方的武功路子很诡异,出手又阴冷狠辣,他不敢掉以轻心,和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与那个人背靠著背,专心应敌。
缠斗良久,身上的大伤小伤不断增加,体力流失得厉害,他也渐渐看出端倪。敌方的招式虽然狠辣,但每一剑指的均不是要害地方,有好几次可以取人性命的机会也平白放过,看样子不像是赶尽杀绝,倒像是阻止他们前行一般。
其余同伴似乎也发现了这点,彼此交换了个默契的眼神,他自怀中掏出一枚小小弹丸用力一掷,口中高呼一声“撤”,白雾弥漫而起,他挟起那个人的腰,猛力一个提气,纵身远去。
奔出好几百里,四下皆是荒野,确认没有追兵,他才长舒一口气。为了分散对方攻击,撤退时他们向著不同的方向奔走,此刻就只剩下他和那个人。放松下来後才察觉身上疼得厉害,他喘了口气看向那个人。那个人的衣袖被划穿了好几道,却没有太多的伤痕,他不免有些受挫。他使剑的功夫与那人相比也许稍逊一筹,但这次连看家本领的暗器功夫也用上,他自问怎麽样也该平起平坐才对,不料自己却比那人狼狈许多。
两人寻了一个处洞口停下来料理伤口,他正踌躇著是不是该找个那个人瞧不见的地方躲起来宽衣解带,却看见那个多日来不曾正眼瞧他几眼的人正定定看著自己,不仅看著自己,而且神色中还流露出少有的气急,他不由得愣住了。
这一愣,那人眸中的焦急更甚,喝道:
“还傻在这里干什麽,你当血这麽往外淌很好玩麽?”
瞧了一眼他受伤的右臂,瞳仁中又添了几分担心:
“可是伤得厉害,抬不起来了?”
不等他回答,那个人便低头解开他的衣带,把他身上的衣裳褪下来。那个人动作轻柔地拭去他伤口的血污,又细细察看了一番,摊开掌心低声道:
“药。”
他又是愣愣地摇了摇头,那个人一边从自己的腰侧解下一只碧绿色的小瓷瓶一边带些怒意的骂:
“晓得拿来给我,就不晓得自己备著些麽?”
药是唐三公子亲手调配的上好生肌止血良药,跟著种解药一起送过去的,当时只想著江湖险恶,兴许那个人哪天用得著,不想最终却用到了自己身上。
他目不转睛地看著那人在他的伤口洒药粉,裹布巾。其实以前两人结伴同游江湖的时候,也常有互相替对方包扎伤口的时候,可是受了冷言冷遇这麽多日,那个人再做出来,他却颇有些受宠若惊了。
大概他眼里的欣喜表现得太过明显,那个人有些不自在地转开脸,把布巾甩到他赤裸的胸膛上:
“腿上的伤总能自己敷吧!”
布巾恰恰打在伤口上,力度并不重,但他还是反应性地哼哼了两声。那个人立马紧张地把脸转回来,小心地替他解开裤子敷药,嘴里还忍不住念叨:
“对方招式诡谲,来路不明,就该小心谨慎,只可智取,不可力拼。偏偏刀剑一往我这边招呼你就抢上去挡,这一身的伤可不是自找的麽。”
药是良药,洒在渗血的伤口上却有些刺激,他咧著嘴角,不是因为痛,却是因为快乐。
下三滥(十一)
偶回来鸟,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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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身上带著伤,两人在附近的村落里逗留了几日。
村落里的条件简陋,屋子是间采光不好的小茅屋,床虽然算得上宽大,却只得一张,没有浴桶,只得个色泽暗哑的豁口大铜盆,汲水还需到走到几户人家开外的一口井。饮食菜肴也全无南方小镇的精致,粗糙质朴得很。
好在村落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