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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条毒蛇缠住我-第16章

小说: 一条毒蛇缠住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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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条腿变成了沉重的铅块坠住了我整个身子。我用惊诧的语调问:“是你?!”    
      “那我们,你还记得吗?”陆续又有两个人从暗影里走了出来,站在蔡如佳的两旁。这回是两个男人。微弱的灯光一下子变得强烈起来,我看清楚了他们。    
      一个人是高文!    
      一个人是陈之初!    
      我的整个身子变成了一堆烂泥,瘫在了椅子上。我的脑子里钻进了无数只蜜蜂在嗡嗡地轰鸣着,这面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蔡如佳问:“你是不是很吃惊?”    
      我木讷地点点头。    
      陈之初说:“现在你不用再呆在施工队里劳作了,回学校吧!”    
      听见他的声音,我更加惊恐:“陈……陈老师……你……不是……”    
      还没等我说完,陈之初发出令我毛骨悚然的笑声,蔡如佳和高文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没有死,那你只是演戏而已,给你开了个玩笑。放心,你现在看到的不是什么鬼魂,哈哈哈哈!”    
      “可我的……的的确确是亲手埋掉你的啊?”    
      “你埋掉的只不过是一只绵羊罢了,难道在你埋掉的时候没有感觉到那麻袋要比人轻得多吗?”    
      我把身子往椅子上挪了挪,我已经几乎滑到地上了。    
      “那不会忘记如佳给你的麻袋吧,在那天晚上你去埋我的时候她已经调包了。”    
      蔡如佳说:“是的,给你开了一个玩笑。”    
      我的身子抖了起来。    
      蔡如佳说:“你还记得那个盗墓人吧,你看——”    
      又有三个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们三个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那三个因为盗挖古墓穴被警方擒获的盗墓贼。  高文“咳”了一声说:“他们不是什么盗墓贼,也是对你这个玩笑的参与者。”    
      “那份报纸!那份报纸可是有他们被捕的照片啊!”    
      突然我的身子一下子硬了起来,不再感到乏力,于是我大声呼喊起来。    
      “不要那么激动,不要那么激动。”蔡如佳说着,走到我的跟前双手按在我的肩上。    
      高文接着说:“假的,报纸是假的。本来,如果在你逃亡开始的时候买一份报纸的话就会识破的,一切都是假的。从你第一次踏进陈之初教授家门的时候呈现在你眼前的一切全都是假象。全都是假的。我也不是同性恋者!”高文指着陈之初说:“他与她也不是什么夫妻。”    
      他又指着蔡如佳,“他,她也都不爱你!”他又指着我,“假的,全都是假的!一切全都是假象!”此时的高文双手举向半空,好像在完成一次最后的演讲。    
      另外的三个盗墓人补充说:“其实我们也都是假扮的,并不是蔡如佳的父母和佣人,更不是盗墓人……”    
      蔡如佳温情地拍着我的肩膀:“真的只是一个玩笑。”    
      “一……个……玩笑?”我用力地甩开蔡如佳的手,从椅子上滑到地上,跪着双腿喃喃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开这个玩笑?”    
      蔡如佳说:“因为我们得知你二十岁了,这是个二十岁的礼物,用假象来包装的生日礼物。”    
      “明白了。”我抬起头看着蔡如佳说,“现在我已经过了二十岁,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可以和你们一起再去捉弄刚二十岁的人了吗?”


第五章尾声:一条毒蛇缠住我

    关于丁一的故事(准确地说是日记)讲到这里应是该完结了。当然,在我发现的第二册日记本上还记录着其他的事件。不过在我看来,与我一直在唠唠叨叨所叙述的事情没有什么关联,所以也就不便继续生编硬造下去,浪费各位读者的时间。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很简单,只不过是一个陷阱罢了。如果当初丁一第一次踏入陈之初家的时候,意识到一切只不过是个假象,那么他也不会像个木偶似的被别人用一根线绳牵着走进这个陷阱。假如,我够聪明的话,在看到日记第一页时,便应该预料到这个结局。可毕竟日记的主人那时刚刚二十岁,上了成年人的当也是情由可原的。我亦是如此,还不到二十岁,还差几个月。所以,自然我也就预料不到事情的结局。谁又能够知道满篇的日记全是假象呢?    
      事到如今我还是不得不继续怀疑这本日记的真实度,事情实在是太离奇。前面我曾提出过三个疑问。现在,也就是在我通读完丁一的这两本日记之后依然存在另一个疑问。假若丁一压根就没有离开过学校,或者压根就没有丁一这个人物,那么这两本日记就完全有可能是他杜撰的,也就是说,这两本日记本身就是小说的原始框架,是一个小说家所创作的未完善的作品,而我一直的唠叨讲叙只不过是对小说的完善(也有可能是在画蛇添足)。    
      不过,我的这个疑问很快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当然这个答案也是我推断得来的——但推断是有根据的。在我看完两本日记之后,写完了前篇的那些废话之后,我在日记本的封面夹页之中,发现了一张被折成了四方形的信纸。我非常小心地将其展开(这种行为是基于我的好奇心和偷窥欲),从折痕上看,这封信已经有了很长时间。信纸的上方写着一篇文章的题目,以及题目下面草草地写了几笔文章的开头。    
      这激起了我对另一件事物的记忆,便是我在床下找到的那个以普罗米修斯为主题创作的石膏雕像。“一条毒蛇缠住我”与“普罗米修斯”是在日记中不断提及的两个象征物。既然二者在现实中真的存在,那么在很大程度上便证实着日记的真实性。尤其是我又读了“一条毒蛇缠住我”的小说开篇之后,关于日记在我心中的真实感不禁又有了一层跃进式的加强。各位读者,为了证实我一直所讲叙的事件的真实性,下面我就将那张稿纸上的原文呈现给大家:    
      一条毒蛇缠住我    
      在偷吃了位于伊甸园中的那棵智慧树(上帝耶和华称它为禁树)上的果子之后,亚当和夏娃各自都显得有些尴尬。彼此都先是盯着对方的身体,然后又有些手忙脚乱地护住自己的身体。夏娃要比亚当麻烦一点。亚当可以很随意,很自然地双手交叉下垂,便可以遮挡住自己的阴部。可当夏娃自己用双手护住自己的阴部时却发现亚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部。她不得不一只手掩护着自己的下体,一只手遮挡在乳房的前面。从她的面部表情上来看,这种姿势令她有点吃不消。    
      亚当先开口说话:“怎么办?你让我看清了你,原来我们彼此之间有着那么多的不同。”夏娃说:“彼此都看清楚了,不是很公平吗?”说着她蹲了下去,双手依旧护着自己的身体。    
      那条怂恿他们去食禁果的蛇,晃悠着从草丛里爬了出来,先是“嘿嘿”地笑,然后又幸灾乐祸地说:“这下你们完了。”    
      亚当冲蛇淬了口唾沫骂道:“混蛋!都是你骗的她,让她偷吃了禁果。”唾沫正好落在蛇的脸上。蛇正欲扑到亚当的身上与他厮打,天尽头飘过来一朵白云。    
      “我们的父亲来了!”夏娃喊了起来,“快躲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躲起来?平常我们不都是这样见到他的吗?”亚当不解地问。    
      “平常?!平常是因为我们从没有看清楚过自己!”夏娃拉着亚当跳进了树丛里。    
      那朵白云飘落到地上,耶和华从中走了出来,说:“孩子们,我来看你们了。”他没有得到回答。万能的耶和华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声音提高了一些又说:“孩子们,你们在干什么?出来吧,你们躲在哪里我都可以看到,快出来吧!是不是犯了错?我可以宽恕你们的!”    
      亚当与夏娃怯生生地探出自己的脑袋说:“我们的父亲,我们的主啊!我们在这里,并没有成心躲在这里,是我们没有颜面与你相见。”    
      上帝耶和华从他们的神情以及语言中得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你们偷吃了禁果?!”  “没……”夏娃想矢口否认,但被亚当制止了,“是的,我们偷吃了禁果。”    
      夏娃还想辩解,说:“是蛇,是蛇让我们吃的。蛇说我们吃了就可以变得跟您一样聪明,可以把握住宇宙的存在,可谁知……”    
      “够了!”上帝打断了夏娃的辩解。    
      上帝发怒了,怒视着早已经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蛇:“是你,你在伤害我的孩子!”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闪电从天上劈下来,蛇的四足血淋淋地被闪电劈落。    
      “我罚你,从今往后永远只用肚皮行走。”蛇哀嚎着在地上来回翻滚,亚当与夏娃看到这种恐怖的景象不禁颤抖着抱在了一起。    
      “至于你们,”上帝耶和华扭头指着亚当和夏娃说,“从今以后离开伊甸园吧!你们到凡间去生活,走吧,走吧!你们不听我的话,都走吧!”    
      耶和华连连摆手,有些不忍心。说完,上帝走进了那朵白云中——飘走了。    
      亚当和夏娃相对而视,只有那条蛇在地上来回地翻滚。    
      亚当说:“你是我的妻子,却背叛了我,让我背叛了上帝!”    
      蛇仍然在地上翻滚着。    
      亚当继续说:    
      “你是我的一根肋骨,却出卖了我!”    
      夏娃摇了摇头说:    
      “我是你的一根肋骨,但缺少了我,你的心脏就缺少了一层保护。”    
      亚当无奈地蹲下了。    
      夏娃走到亚当的身后,双手轻轻地扶在他的肩上,嘴贴在他的耳朵上轻轻地说:    
      “只是一个玩笑,一个玩笑而已……”


第五章待解的梦(代后记)

    如果我现在告诉诸位读者,我在初上大学的时候的确拾到过那么一本日记的话,不知读者可否相信我讲叙的故事的真实性。    
        《一条毒蛇缠住我》是一场破绽百出的梦境,它在极大程度上脱离了现实的众多逻辑。然而,我们眼中的现实世界又是否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与凹凸镜同一原理的我们的眼睛,看到的事物是倒立的,可是,由于我们大脑的主观意愿所造成的错误影像却是正立的。现今的我们甚至不再想像野蛮的创造行为,因为我们的脑中有一个上帝所给予的、经过考虑的模拟的历史,以使我们觉得自己的生存变得可以接受。不知是上帝在可怜人类,还是仅仅开了一个非理性的玩笑,为了愚弄人类,用知道自己的来源这个禁果作引诱?其实这个禁果只是一个幻影。既然我们所认知的世界与历史是由我们主观意愿所造成的幻觉所主导,那么,现今的小说又何必再去像巴尔扎克式的现实主义小说那样一味地模仿由幻觉所造成的虚假现实。在我看来,现今的小说家不再是束缚者,也不再是被剥削者,而是一个拥有大量信息的世界创造者。小说之所以存在着不同于人们日常生活逻辑的破绽,是因为小说是作为一个独立于这个空间之外的世界而存在的。    
        我们的眼中世界之所以是现实的,那是因为我们用幻觉来遮盖了它的漏洞。既然小说是一个世界,那么它的破绽则就需要读者去运用自己的幻想来填补。上帝给了人类土地,人类便可以在土地上建造房屋;小说家在小说中画了一个圆的四分之三,那么读者便可以将另外四分之一的圆画上。    
        在《一条毒蛇缠住我》这部小说中,我只是力图给予读者一个近似空白的画布以及几支彩色水笔,而一个优秀的读者所需要的则是拿着这几支彩笔在画布上完成一幅绘画罢了。    
        在《一条毒蛇缠住我》的创作过程中,我是在经历一场“梦境”,我需要一位好的读者与书中的我进行交流,根据这个梦境中出现的诸多破绽来为我释梦,毕竟一个好的读者要比一个好的作者难得得多。    
    作者          
    2004年2月19日于军艺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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