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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晓梦迷蝶之秋霁-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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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贼人,你反而客气,你……”
  “三弟!”叶平脸色铁青的喝止青年的话,也不看他满脸委屈,冷声道:“我不管你怎么想,但大哥是为你好。以后这个万俟纪之,你能不见就不要见了。”
  那青年听了叶平的话低下头,然后猛地抬起,眼含恨意的射向我和阿星,好像所有的错都是我们造成的,冷哼一声,跑出庙去。
  “三当家……”一边的中年黑衣人边叫边想追赶,却被叶平挥手阻止。
  “让他好好想想吧,他如今的身份不能再任性了,如果这样下去,早晚会连累兄弟的。”叶平的语气充满无奈,又转回头问我们道:“二位不想回答吗?如果你们不肯解释,那在下可就真要不客气了。不过,只要你们的解释合理,我也不会为难二位,不信,你们看。”说着,他抬手拨开额前凌乱的刘海,露出和阿星一模一样的奴隶标记。
  我诧异的望着他,没想到乱军的首领竟是个奴隶,又看了看阿星头上半露的印记,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没有立刻下杀手。
  奴隶无论在哪一国,都不被当作人看,即使有人杀死他们,也不用偿命。而奴隶彼此因同病相怜,会尽力照顾。可即使如此,我们撞见这么重要的秘密,如果不能证明无辜,恐怕也必死无疑。
  阿星似乎想开口,被我暗中掐了一把阻止。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解释不好命就没了,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放在一个半年说不出十句,一说就把那个胖子王廷相气晕的人手上。
  我从阿星怀里脱离,瑟缩的望向叶平那双似乎能洞彻人心的眼。到底什么样的解释,才能让这个外表看似粗鲁,实则精明的云岭军大当家深信不疑呢?

  第五章 最不可靠的东西(上)

  我从马上下来,立刻倒入阿星怀中,整整一天的奔波让我全身上下都叫嚣着休息。
  “没事吧?”阿星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话里的担心。
  “没事。”我摇头,目光扫过下马后立刻开始忙碌的云岭军众人,在马上急速飞奔了一天,他们依旧毫无倦意,认真做着野外露宿的准备。
  这些忙碌的人里,大当家叶平也在其中,他并不因自己首领的身份而坐享其成。所以我和阿星的悠闲更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好在还有个人魂不守舍、无心干活,替我们缓和了不少无事可做的尴尬。其实,就算想做事,对我们还有戒心的众人也不可能答应。
  昨天,我边啜泣边讲述了段奴隶与富家千金相爱而私奔的故事。自信没露什么破绽,就连衣饰也不会被抓住把柄。因为当初轻装简行,和谈又持续多日,我的穿着与一般富家女相去不远,而阿星似乎是偷偷上船,那一身下人服正符合了我的说辞。
  不过,让人有些泄气的是,无论我说什么,叶平只静静聆听,不置一词,最后才说:如今战事未平,又逢大旱,你们能上哪里去安身立命?不如和我们回去,也好有个照应。
  对这种半强迫的要求,我自然故做感激的满口答应,毕竟听了他们的秘密,如果现在要求离开,估摸只能去阎王处溜达。
  于是我和阿星被安排共乘一骑,随他们赶路,因为加重了马的负重,想必叶平是不怕我们逃跑的。
  我边想边又看了眼一幅心事重重样子的云岭军三当家孟云龙,这小子从昨日独自跑出庙回来后,神色就不太对劲,现在连露营的准备也不做,站在那里发愣,定然大有文章。
  我对孟云龙的关注,引起阿星的注意,也看了过去。结果他竟然回过神来,转头瞪着我们,恶声道:“看什么看!小白脸,就知道勾引蠢千金,你们还真般配!”这小子似乎把他大哥与万俟纪之和谈不成的罪过都赖到我们头上,总对我们横眉竖目。
  我蹙眉,既要扮娇纵千金当然不能骂不还口,故意抱紧阿星笑道:“我就喜欢小白脸,像你这么粗鲁的人,一辈子也别想找到老婆,自然不能体会我们的幸福,就干等着嫉妒吧!”
  “你……哼!”他显然不欲和我争执,所以总把矛头转向阿星,怒道:“你还是不是男人?我和你说话,也要个女人插嘴吗?”
  阿星神色如常,冷漠的面容仿佛万载寒冰,说出的话同样冷冰冰,不带人气,却仍然能把某个故意找茬的人气死:“等你娶了老婆再说。”
  “三弟,你过来一下。”叶平出声阻止我们无意义的争吵,招手把他叫了过去。
  两人在远处不知小声说着什么,叶平一径的和善,孟云龙却越说越激动,脸孔涨得通红,几乎要跳起来了。慢慢地,叶平的脸色变得严厉,孟云龙的头则低了下去,像是终于听话听教,可谁又知道他心里到底会想什么。我暗暗冷笑,也许逃跑并非难事,但事情及有可能关系到楚越卫战争的局势,又不能不让我犹豫。
  晚饭的干粮被之前曾反驳过万俟纪之的黑衣中年人送到眼前,此人姓铁,是除叶平和孟云龙外,整个小队中的头头,也是小队中年纪最大的人,大家都叫他铁叔。
  “阿星,三当家最近心情不好才会这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不知为什么,他对沉默寡言的阿星印象极好,处处关照,此时又好言安慰我们。
  大部分时间,由我代替少言的阿星回答,似乎已经成为规矩,这次也不例外。我委屈的问:“铁叔,您放心,我和阿星不会计较的,只是不知我们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三当家?”
  “哎,三当家从小跟在大当家身边,有大当家处处维护,几乎没吃过什么亏,又年轻气胜,难免容易冲动。”铁叔边叹气边走开了。
  从小的养育之恩吗?只不知当这些东西碰上权势财富时,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垂头掩去上翘的唇角,想必会变得一文不值吧?
  “你这只狐狸精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阿星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发出,就像情人间亲昵的私语,自然不会引人注目。
  我的唇角迅速由上翘改为下撇,不说他什么时候变成我肚里的蛔虫,就是狐狸精的称呼,也是经过几次在马背上艰难的耳语交涉,他才肯把狐狸精前的两字去掉,但还是听着别扭。明明狐狸的雅号非秋家大公子霁言莫属,为什么连我也会被如此称呼。冤枉啊!比起那只狡猾成性的秋狐狸,我自问差得远了,怎敢夺其称谓。结果当我就此想和阿星展开讨论时,他依旧面无表情的望着我,缓缓张嘴,清冷的声音当空洒落:“一窝狐狸。”
  我彻底败倒,狐狸碰上万年寒冰,而且是有一条毒舌的万年寒冰,其下场之凄惨,莫过于我——不是被冻死,就是被气死。
  知道和他再争论狐狸精的问题也没用,我认命的回答:“在想亲情和权力哪个更重要、更可靠,你认为呢?”
  阿星久久不言,长到我以为他不打算回答时,那清冷的声音又一次飘来:“亲情。”
  我微笑凝视不远处垂头默默做事的孟云龙,轻描淡写的说:“我和你正好相反,这世上没有比权力更值得珍惜、更靠得住的东西。不过,真没想到,被一次次背叛的你,居然还执迷不悟,这样下去会短命的。”
  相信“亲情”的人更要知道另两个字——背叛,或者再加上两字——死亡。
  “你什么也不明白,没有资格……”他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和缓,大约是被我刺中心事而起的戒备,冷的几乎能把人冻毙。
  我若无其事的笑着打断他,在他耳边故做亲昵的低语:“我只明白,第一次你成了奴隶,被刺上永远都抹不掉的烙印;第二次你出现在最不应该出现的船上,差点连小命也不保。”
  他脸上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瞳孔却急骤的收缩扩张,呼吸稍有紊乱,片刻后,才用嘶哑低沉的声音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没资格谈论亲情,因为没经历过的你根本不懂。”
  我笑容渐淡,他以为他是谁,如何知道我没有经历过?我怎么会不明白,亲情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上一刻还拥有它的你,下一刻却连它的影子都摸不到。
  如我。
  “我们来打赌吧,我赌孟云龙一定会背叛养育自己的叶平,甚至可能杀死他。如果我赢了,你不但要收回之前的话,还必须告诉我那场大水的主谋是谁。”
  他望着我,神色全被坚硬的冰层覆盖,平淡的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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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跟随叶平的人马又向前急驰了两天,这两天里他们白天走小道,一路颠簸;晚上露宿野外,吃的是自备的干粮,异常艰苦。而比这些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大部分黑衣人的眼神,每当我痛苦的几乎想尖叫时,他们就会用那种了然的、一切早在预料中的目光望向我,好像在说:看清楚,这就是那些有钱而自认为高贵的富人,这么点苦都吃不了,其实他们连我们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这时,我所有的痛苦就像被倒灌回去的水,压在肚子里,吐不出。适当的软弱与伤心是要表现给应该看到的人看的,我的骄傲不允许让这些卑微的人看我笑话,一点点也不行。
  在这些人里,大当家叶平望向我的眼神并无那份自以为是的了然,只一径的深邃难懂,想必是在揣摩我们的身份。毕竟随着相处时间的延长,所谓的奴隶小姐私奔就越容易被看出破绽。不过,起码现在我不用担心,一来隐蔽行藏的他们不可能得到外界的消息,二来恐怕很快就会有一件天大的事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了。
  “大哥,我记得前面有个茶棚,跑了这么长时间,大家也都累了,不如歇歇脚吧!”孟云龙在马上冲叶平大喊。
  叶平边放缓马速边皱眉道:“三弟,咱们身份敏感,几天前又刚和越人见面,为防万一,还是不要停留,直接回营的好。”
  “那茶棚来时你也见过,只是供路人休息的山野小店,在那里喝口茶、耽搁片刻有什么要紧?”孟云龙不悦的道:“大哥,你最近到底怎么了?纪之兄那么好的机会都放过,如今连个茶肆也不敢进,莫非当上首领,胆子也……”
  “三当家,你少说两句。”铁叔见孟云龙越说越不象话,急忙出来打圆场:“大当家,我看兄弟们也累了好多天,再这样下去恐怕吃不消,而且这几天赶路没什么动静,不如休息休息吧。”
  叶平脸色有些难看,却没有发作,强忍着点了点头,说:“好。”
  随着他话声落地,前方简陋的茶棚在望,路旁一面鲜艳的旗帜迎风招展,竭力吸引过往人等注意,不由使我联想到一只巨大的蜘蛛结网等待着不知死活的虫子们。
  我微笑,看着众人在茶棚前停住下马,那网上想必有亲情做成的诱饵。扭头与阿星目光一对,然后若无其事的错开,看来你我的胜负今天就能分出。
  茶棚的桌椅还算干净,里面却除了打盹的掌柜外空无一人。那掌柜见一下来了这么多客人,爬满皱纹的老脸上几乎笑成了朵大菊花。
  “各位客官,坐。”他殷勤的招呼众人落坐,在问明要喝的茶后,就匆匆准备去了。
  不一会儿,热茶被端上桌,另外摆上来的还有几盘小菜,掌柜热情的招呼众人品尝。可惜桌旁的黑衣人全一声不吭,气氛说不出的紧张。那掌柜起先以为来了财神的高兴劲一过,也看出这些人不对劲,他大约想到如今兵荒马乱,贼匪横行,脸色渐渐苍白,腿也开始不住颤抖。
  好心的铁叔取银子打发了他,掌柜拿了银子便远远的躲到一边,不敢再靠近半步,却也舍不下茶棚独自逃离。
  就在这几乎凝滞的气氛里,孟云龙忽然举起茶壶慢慢倒出两杯茶水,一杯放在叶平面前,一杯握在手中,沉声道:“大哥,云龙知道这两天有些冒犯,刚才又说了那样的话,都是云龙不对,我在这里以茶代酒给你赔罪了。”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铁叔急忙在旁边应和:“大当家,既然三当家已经知道自己的错处,您就别生气了,咱们喝茶休息后,赶紧回去吧。”
  叶平的神色早已随着孟云龙说出的话恢复平和,他望向他的目光充满慈爱,就像一个父亲轻而易举的原谅了淘气不听话的孩子。
  他举杯饮茶,赶路赶得口干舌燥的人们随后也纷纷喝了起来。夹杂在他们当中,我用袖子掩住嘴,把半杯茶都倒在了袖中的手绢上。眼角瞥见远处掌柜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我慢慢放下空杯,望向又饮了一杯的叶平。
  不是你不精明,只是你被亲情迷住了眼睛。

  第五章 最不可靠的东西(下)

  渐渐的,热茶变得冰凉,叶平和他的手下却没人提议离开。叶平甚至一反刚才着急赶路的样子,与身边的铁叔高声谈笑起来。
  他们应该已经发现茶有问题了,而敌人明明看他们把茶喝下去,却没有任何动静,双方都很沉得住气啊。我摆弄着桌上的茶杯暗瞅了眼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孟云龙,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由我来打破僵局了。从喝茶后没人走动来看,应该是……
  “啪!”清脆的杯子碎裂声响起,那声音仿佛是专门控制人表情的,一瞬间叶平及众黑衣人的脸色全变得异常难看,死死的盯着身首异处的杯子,像恨不得把它踩成粉尘,让它从这个世上消失一般。
  然后,慢慢地那凶狠的眼神都汇聚到我这个罪魁祸首身上,我瑟缩的靠着阿星,小声辩解:“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好像没什么力气。”
  话音才落,斜次里一个愉悦的声音传来:“真是谢谢姑娘的摔杯为号,要不然纪之差点被各位骗过去了。”
  我软软的靠在阿星怀里,垂头掩去唇边狡猾的笑意,不用谢,反正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而且是高利。
  万俟纪之带着两个人自路边林中走出,每一步都似舞蹈般优雅从容,他整张脸上除了那双明亮却无情的眼睛外,全在昭示着主人的快乐。
  他一步步靠近,在离叶平所坐桌子半步远的距离停下,然后——拨剑便刺。
  “大当家!”
  众人惊呼声中,孟云龙猛地从椅子上站起,阻止的手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剑刺入叶平左肩,如穿透了一张纸般简单。
  “你做什么!”他怒喝。
  鲜血顺着剑身滴落,把石砖铺成的地渲染成深褐色,万俟纪之微笑着抽剑回鞘,飞溅的血花在斜射的阳光下变换成诡异的颜色,溅在他衣上、脸上,他却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只是看看叶大当家是不是真的中毒了,想必大当家不会怪罪纪之的无礼,对吗?”他淡然的话,体现出其行事的谨慎。
  “我怪不到你。”对于自己不住流血的伤口,叶平没有呼痛,只是惨笑,目光停在直挺挺站着的孟云龙身上,自嘲:“是我瞎了眼。”简单的几个字由他说出,竟像负担了难以承受的重量,压得人喘不过起。
  孟云龙在这几个字中开始颤抖,呼吸急促,万俟纪之安抚似的伸手在他肩上轻拍:“云龙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手上被叶平溅染的血抹在孟云龙肩头,像一朵妖艳的背叛之花含苞待放。
  我用眼角扫向阿星,无声的诉说:看吧,这就是相信亲情的代价,你输了。
  他依旧面无表情,像个虔诚的信徒坚守着自己的信仰,不到最后绝不认输。我暗暗叹气,真是个顽固的家伙。
  “三当家,你……怎么可以……”铁叔惊怒的大喊,半途却不知说什么好的停了下来。
  孟云龙垂头沉声道:“大哥,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全是为了云岭军,咱们要粮没粮、要钱没钱,还要养活那么多逃难而来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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