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位女性讲述乳房的故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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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了,面对这样一个不完整的女人,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失去乳房之后 失去乳房之后,才感受到朋友原来这么重要。没生病的时候不知道,以为大家都是同事,一生病才知道,原来这么多人都是我朋友。我一点不孤独。当时,他们送我外号“京城大侠独峰婆”,成方圆准备了一本笑话读给我听,蔡明带领着大家到处募捐。 以前也一直没觉得丈夫怎么样,这时突然觉得他就是我离不开的亲人。身边有了女儿,又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我必须生存下去,她才6岁。我要是怎么样,对不起所有的人。 不错,我不娇气,我女儿不娇气,我丈夫也不娇气,我们一家人都不娇气。我怀孕的时候37岁,生她时38岁,怀孕前五个月没有做过任何检查。 但目前这种情形不比怀孕,我失去的是一只乳房。 大概在十几岁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不能靠美丽的外貌来获取魅力,于是一直暗暗用内功来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结婚七八年时,家里也没有一面镜子,因为我知道自己不好看。而所有的人都清楚,失去乳房不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 这使我再一次成熟,知道生存应该是一件很本质的东西,而并非完全精神化的。 生病前我脚不沾地,生病以后,才了解生存的本质——生存最基本的东西是生活和繁衍,生存以及提高生活质量,繁衍以及提高繁衍的质量——其实是最简单基本的东西。 我终于明白,做一个人,就得把它做实了。 乳房对我意味着什么 乳房对女人意味着什么?这个问题要把我逼疯。实际上,这是一个自信心的问题,我缺了这儿,可以用那儿来弥补,可以在别的地方使上劲。 的确,有些细节我非常不讲究,常常跟丈夫穿一件衣服,但我不是男人婆,我挺女人的,在家给我丈夫倒洗脚水,把家人安排得踏踏实实。 手术后有些事情就免了,比如说蒸桑拿按摩什么的,不过游泳我很勇敢。毕竟现在非常方便,做真的也行,做假的也行,一点都不会影响外观。出院时医生也建议我做一个假的,我说算了。 丈夫比我小七岁,遇到事情总是我跳起来拿主意,他从没有表示过什么,从开始到现在,也没有给过我一点点压力,没有给我一点想法让我觉得会被抛弃,会面临孤独。 我曾考虑过女儿是否可能被遗传,我的母亲是子宫癌,我又得了这病。不过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了,我不担心。我对女儿只有两点希望:一是精神健康,二是身体健康。只要有了这两样,她就有了将来独立面对这个世界的本领。 五年以后 现在回头看整个过程,相比于人一生要经历的大大小小的磨难,这真不是一个可怕的事情。当时外科医生跟我说:告诉你吧,凡是能动刀的事,就叫治愈——我信了。出院后开始每三个月一查,每半年一查,现在已经五年了,没事。 不过医生仍不断地提议、警告、规定,但我依然跟原来一样熬夜、吸烟、晚睡晚起、吃饭没规律——舒服就好,克制了难受。同时,我丈夫也没要求我身材什么的。 现在进了医院,我会重新呕吐。我会重新感觉到那种刺鼻的酸味。这是没有经过化疗的人不能体会的。我不愿意想起那里的一切,那里所有的一切都从心理上到生理上引起我的反感。我不愿意与已经生过病的人再来共同回忆经过的苦难,我确实要把生活中遇到的问题用欢乐来代替。 我以前是个跟自己、跟生活较劲的人。其实,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弄清楚的,否则会把人累死,所以大部分事情应该忽略不计,只计小部分的。 而忘掉那些事情,要通过各种手段,比如小范围的交流。通过这次经历,我发现倾诉不见得是件坏事,前提是,在不为温饱而奔波的时候,去营造各种不同的圈子,去倾诉。这非常重要。我们这个社会应该建立起不同的可以倾诉的地方,因为女性尤其需要它。 (采访完毕之后,我问摄影师,娄导是真豁达,还是用乐观做坚硬外壳?摄影师想想说,是真的,所以她才那么镇定。)
第五部分第15节 “女王”的特拉维夫不相信眼泪
“女王”的特拉维夫不相信眼泪 Don’t Cry for Me Telaviv
摄影师:Hanna Sahar居住地:以色列职 业:摄影师
尽管一直被战争的血色阴影所笼罩,以色列文化生活的多元性和自由度却从未受到影响。动荡的生存环境反倒使特拉维夫充满了恣意的氛围,夜生活、地中海气候和海滩不仅为世人津津乐道,更被美丽的以色列女子尽情享受。而这些出没于特拉维夫夜色中的脸孔,便成为了摄影师Hanna作品中的灵魂。 1997年,Hanna在工作之余进行了一项拍摄计划,她在特拉维夫的酒吧、俱乐部、咖啡馆和赌场中穿行,收集浸淫在夜生活中的不同面孔,这张照片便出自此系列。Hanna至今也不知道照片中女子的名字,她称呼她为“女王”。她们在酒吧相遇,当Hanna提出拍照的要求,“女王”毫不犹豫地答应并摆出了喜欢的姿势—拉开外套露出乳房。这是她展现自我的方式,充满了力量。 在以色列的圣经时期,以乳房为象征的崇拜引人注目,当时的泥塑偶像多为双手捧起胸部的女人,代表爱与繁育。而今的以色列女人仍以自己的乳房自豪,她们似坚韧的花朵向和平的希望开放。 Hanna的摄影一直以关注以色列日常生活为主调,其作品不仅在法国和德国展出,更为她带来了以色列优秀艺术家的荣誉。
第五部分第16节 社会已经越来越宽容(1)
对于乳房, 社会已经越来越宽容 Social Tolerance
口述/寓涵 整理/Idun 摄影/姚远
>; >; 寓涵 30多岁 外科整形医生 她接待过很多要求隆胸的女性。也许,享受自己的身体是女性追求自由的一种方式。 来找我做乳房整形手术的,主要是两部分人。一部分是二十出头的,做演艺工作的女孩子居多,还有一些可能是在夜总会工作的女性。这部分顾客普遍都觉得自己的乳房太小。有的姑娘一进门就说,我想做得大大的。在夜总会工作的女孩还会很直接地说,这个尺寸还不够大,男人都喜欢大的,我就要做更大的。 另一部分是三十来岁,生完孩子的,乳房下垂或萎缩。她们有的是自己来做,做全麻需要家属签字的时候才会告诉医生,是瞒着老公来的。也有的是两口子挽着手一起来的,丈夫很大方:“做吧,做好看点的。” 我觉得没有不在乎自己乳房的女人,如果不是职业需要,男人的要求也只是第二位的。凹凸有致的身材穿衣服就是好看,一个波涛汹涌的女人,确实更容易自信。女人也往往会拿自己和周围的女人做比较,这和虚荣无关,是客观事实。
第五部分第17节 社会已经越来越宽容(2)
曾经有两位女士从外地结伴来做隆乳手术。来之前就在电话里反复地咨询了好几次,每次都很小声,很谨慎。决定来之前,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一上火车就会打电话告诉我的,让我先做好准备,一下火车就做。到北京后,两个人坐在我诊所门诊部的椅子上,谁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护士问她们来看什么病,她们也不回答,两个人都快四十了,很紧张。可我特别理解她们,因为这可能是她们人生走到这个地步,第一次如此翻天覆地地改变自己。 我见到她们后很惊讶。虽然现在隆乳手术已经很平常,但我这里的顾客一般还是以白领知识女性为主,像她们这样的顾客还是头次碰到。 在手术前的沟通中她们告诉我,她俩一直就想做这个手术,已经想了十几年了。做姑娘的时候,就看到身边有人隆乳,做完以后穿衣服特别好看,简直羡慕死了。虽然两人现在都已经结婚生了孩子,但这个念头一直就没打消。这一次,两个人是下了决心特意来北京的,瞒过家里所有人,一定要来做这个隆胸手术。 她们甚至连回去后的解释都想好了。她们是秋天来做手术的,做完手术就该穿毛衣了,“穿厚点儿的,冬天再捂一季,一开春,就说是长胖了,周围的人就看不出来了。” 手术第二天,其中一个人的大姐打来电话,还是知道了这件事,电话里就对她嚷嚷:“你想干啥啊……”
这件事给我印象很深,过后两家人都知道也都理解了,但对外面还是统一保密。在十几年前,也就是说20世纪90年代初,她们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一直到今天才得偿所愿。 乳房对女人的意义,比女人自己想像得还要重要。我接待过的要求乳房整形的顾客中,年龄最大的有59岁——她不许我们说她60岁,她说自己只能到59岁。那是个企业女强人,穿的衣服都是五六千的外国牌子,非常自我,有条件,自己也很知道该如何对自己好。做隆乳手术的人年龄不能低于 18岁。曾经有过病例,17岁的女孩做了隆胸,二十多岁乳房发育后,胸部就变得非常可怕。也有割除乳房的病人来做隆胸的,尤其是一边割除的,因为两边乳房的强烈对比,那种视觉上的冲击连女人自己都受不了。 乳房整形手术从最早的硅胶到现在的自体脂肪颗粒细胞注射,社会的宽容,让女人可以越来越公开地关心,或者说是享受自己的身体。我给自己的身体做过吸脂,至于其他部位的手术目前还没必要,如果某一天有这个需要,我想我也会去做。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