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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清风不独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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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六腑要跌了出来,一刹那身体什么也感觉都没有了,眼前一片漆黑…… 
   
  跑进操练场的长鹤眼睁睁的看着墨梁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扔了出来,眼前瞬间模糊成一片,扑到了近前,不顾尘土满地跪在那里把墨梁抱在怀中。“墨梁,墨梁,你醒醒,墨梁,醒醒……” 
   
  漆黑中,听到长鹤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带着隐隐的哭泣唤着自己的名字。别哭,别哭……墨梁奋力朝光明的地方爬去。 
   
  叶笙跑到长鹤身边停下脚步,看着伤心欲绝的哥哥。长鹤怀里的墨梁一动,一股鲜血从他嘴角流了出来。“墨梁……”长鹤叫着,手握着衣袖擦拭着他的嘴角。鲜血沾染在青色的云棉袍袖上,顺着袖口的青线提花“回”字纹慢慢的氲开,氲出一个个深色的“回”字。长鹤浑身发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要墨梁没事,让自己做什么也可以。这一刻终于明白墨梁对于自己是怎样的存在,不仅是天涯海角的相随,已是上穷碧落下黄泉的陪伴。 
   
  墨梁睁开眼睛看着长鹤,慢慢伸出手,手心里落进一颗泪珠,沿着掌纹溅开,又是一颗,再一颗……手心里积了小小的一汪,晃动着,晶莹剔透。墨梁看看手心,抬眼看着泪流满面的长鹤,咧嘴露出牙齿,却不知道自己齿缝间已经全是猩红的血,只看见长鹤嘴唇颤抖,无声的哭泣,一颗颗泪珠从眼底涌出,落得更急。 
   
  “别哭……”墨梁张嘴说,说话间气息有些顿住,“别哭,我一直……没还手,谁……也没伤,你别怕。”长鹤再也忍不住,抱紧他低头亲在他的额头上堵住自己将要哭出来的声音。 
  日近辰牌末时,天高云淡,太阳高高的在天上照着,影子渐渐在脚下缩起来。所有人都注视着场中,看着长鹤肩膀抖动着抱着墨梁低低的哽咽。北项鸿带人走向月台脸上还不出什么表情,三皇子和任东来忙站了起来。北项鸿是黑羽军统帅,身在军营,三皇子也得按礼而行。 
   
  北项鸿瞥了他二人一眼侧身说:“小龙王,请。” 
   
  “不敢,安王多礼。”听到他声音的人像暑日里走进树荫下,清凉爽利。 
   
  众人久闻小龙王其名,不由得定睛细看,北项鸿身后走出来一人,一刹那,众人心里叹一句,“鹤舞龙翔”,终不枉他和蓝长鹤齐名。 
   
  他年方双十形容清瘦,一眼看去,通身只有黑与白两种颜色,却让人觉得只有这两种颜色才配得上他的风骨清奇,孤标有致。他身着白色的窄袖长袍系着羊脂玉带,外穿着一件白色的纱氅,纱氅上银线攒绣着绵延如流水的行云纹,露着白色裤子、白色朝天靴。漆黑的发一缕一缕的和着银色的丝带拧在一起拢在脑后束着,两条银带坠着羊脂玉环从耳后垂下来垂到胸前。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黑的像乌云遮月的夜晚,白的像山顶不化的积雪,连唇色都是几乎没有血色的白,却带着一股别样的风致。 
   
  “三皇子你见过了,这位是庆王长子紫靖侯任东来。”北项鸿如是说。 
   
  小龙王一笑,冷如冰霜的一张脸竟然如百花竞开,吓了任东来一跳,心想,这小龙王笑与不笑怎会差得这么多? 
   
  小龙王的笑意还在脸上,说:“紫靖侯,久仰,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早有侍卫又搬来两把银交椅放在月台上,四个人重新落了座。相扑营统领崔林带着八个相扑手上前行礼。崔林说:“参见将军,今日的事……” 
   
  “我知道。”北项鸿一伸手,崔林忙把话咽回去。几人看着操练场中,长鹤半扶半抱将墨梁搀了起来。墨梁脚下有些趔趄,却站得笔直,看着月台上几人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 
   
  北项鸿看看一旁案上香炉内的香已然燃尽了,问:“你们八个与他练了多久?” 
   
  几个相扑手觑着北项鸿的脸色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是吉是凶,一个长着络腮胡的走上前,瓮声瓮气地说:“回禀将军,三支香的时间。” 
   
  北项鸿点点头冲场中大声说:“墨梁,你可还好?”墨梁闻言昂首点头。北项鸿说:“好,现守着小龙王、三皇子与紫靖侯,我许你尽使出手段来与他们切磋武艺,只要不伤及性命任你放手一搏,你可愿意?” 
   
  墨梁为了信守对长鹤的承诺一直未从出手,心里一直不服气,闻听北项鸿如是说看向长鹤,长鹤不知北项鸿为何如此,转头看向月台上,见北项鸿对自己微微点头,虽知道北项鸿维护墨梁却有些担心墨梁的伤势。 
   
  “你受了伤,行吗?”长鹤低声说。 
   
  墨梁点头:“我没事。”转头对月台上点点头。 
   
  “好。”北项鸿又问那八个相扑手:“小龙王现在这里,你们需尽全力。” 
   
  八人齐身说:“谨遵将军钧旨。” 
   
  “墨梁,你千万小心。”长鹤不由得叮嘱。 
   
  墨梁点头:“嗯,你站远些。”长鹤转身这才发现叶笙一直站在身后,忙拉着他贴着操演场边走向月台。操练场周遭围聚的士兵看他走过来,自觉地退后几步,看他面带着泪痕,人人恨不得站在场中的人是自己,那眼泪是为自己流的。 
   
  墨梁调理了一下呼吸运气吐纳,暗查了一番,身上的伤势虽重也还能撑下去。八个相扑手蹲身,行了个礼,便围拢着扑了上来。“嗷……呜”墨梁振臂长啸一声,狼啸震天,场中众人只觉得心头一震,木栅栏外拴着的几匹马四条腿抖了起来。相扑手心中一凛,墨梁已拔身而起,冲一个相扑手直扑过去,右肘拐过他头部左侧,身形尚为落下,拧身双腿飞踢了出去……他攻势凌厉,拳脚如风,眨眼间相扑手跌倒了四个,俱伤在骨节处爬不起来。墨梁手腕被抓住,身形刚被架起,相扑手又想用那一招把他举起,只见墨梁的肘部突然扭曲脱开,反手捏住一人的咽喉处,手上刚好用力,看那人脸上露出惶恐神色,便松开手,抬膝撞了上去,那人腰一弯,墨梁趁势抓住他手腕抡了出去。墨梁这几下兔起鹘落,连北项鸿心中也暗暗喝彩。不多时,场中八个人俱都被墨梁打倒,只有两个还挣扎着爬起来。 
   
  墨梁昂首站在场中,伸手一指任东来,扬声说:“我和你清了,以后别惹我。” 
   
  “啪啪啪”北项鸿击掌说:“好,果然好,我到底没看走眼。”转头小龙王笑说,“我一直想看看他的本事,奈何最近事忙,只没想到三皇子与紫靖侯倒有心,识得明珠璞玉。”说着,冲场中被人搀扶过来的八个相扑手说:“你们可服气嘛?” 
   
  “属下心服口服。”几个人齐声说。 
   
  “好。”北项鸿嘴角轻笑,起身走到月台边大声说:“墨梁武艺高强,本将军保他做咱们黑羽军骑兵营团练使,黑羽军众将士可心服吗?” 
   
  操练营数千人亲眼见墨梁先守后攻,重伤之下英勇无匹,见北项鸿发话,齐齐跪下答道:“属下等心服口服。”数千人响声震天,整齐划一,把墨梁懵在当场。 
   
  小龙王起身贺道:“这样彪悍的人倒头一次见,我也开了眼界,恭喜黑羽军。” 
   
  北项鸿见三皇子和任东来有些发楞,呵呵笑说:“多谢二位替皇上觅得良将一名,也让我黑羽军羽翼大增。”任东来“啪”的收起扇子,脸上不悦,三皇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北项鸿不理他们走下月台,走到长鹤身边时看,长鹤低声说:“项鸿,不行,你知道我不想……” 
   
  “我知道不是上策,这样的情形你先依我。”北项鸿低声截住长鹤的话走到场中,知道墨梁也要拒绝,便握住墨梁的手低声说:“愿与不愿,守着这上千人你大可说出来,我不逼你,只不过……不为荣华富贵,不为锦绣前程,只为堂堂正正站出来做一番名头,只为让人不敢小觑你,好好守护住长鹤。” 
   
  墨梁闻言看向长鹤。长鹤远远的站在月台下,一身简素青衣,风华如月,毫不逊于小龙王。墨梁知道他正在看着自己,心里琢磨北项鸿说的话,竟是说到自己心里了,不由得点了点头。看他点头,黑羽军中欢声雷动,北项鸿也放下了一颗心。 




  二十、千番难独醉 万般皆幻象 
   
  没出两日,一班朝上同僚相约递了拜贴,长鹤便在家中做了个东道。八月仲秋将至,正是蟹肥 菊美的时候。花厅院中铺着淡青色的鹅卵石,随着小径曲折,花圃里怒放了无数早菊。这厢是莹白皎洁的“斑中玉笋”;那厢是绛红镂黄的“赤线金珠”;抬眼便是红白双色妖娆的“二乔”;回眸便是累累重黄的“黄莺翠”。天井里四口大缸盛开着白色的睡莲,时近巳牌末时,睡莲懒懒的收起了身姿不与菊花争宠。院子里金桂、丹桂争相怒放,一点点的微风吹过,香气便飘逸而至。整座蓝府萦绕在馥郁的花蜜桂香里,芬芳醉人的香气熏得人如痴似醉。 
   
  花厅里摆了三桌席面,俱是珍馐美味。盘中堆叠着青背白肚、金爪黄毛的螃蟹。此时人人喝得兴起,口中没了官讳,呼兄唤弟,有那长袍解了衣襟的,有那头巾歪斜的;有那嘴里高声吟诗的,也有那击掌相和的,盖过了一旁从“春杏楼”中请来抚琴助兴的优伶弹奏的妙曲。 
   
  席中人俱不是等闲之辈,谈笑间夹枪带棒,刀来戟去。长鹤强打着精神应付,被劝了几杯酒后,脸上有了些许酒意。一众人起哄联诗,闹腾了一阵,户部侍郎崔岚道:“长鹤,如此良辰美景,有优伶在此,你何不赋诗一首,让她们当堂唱来?” 
   
  长鹤一笑推辞道:“不胜酒力,各位珠玉在前,岂敢献丑。” 
   
  众人不依,太子少保、上督户、太常少卿几人一手执酒杯,一手举蟹螯走了过来,长鹤无法只得将手里的白瓷酒杯举起来,身后的丫鬟斟满了一杯酒。酒是“得意楼”里送来的“琥珀稠”,这会儿烫得热热的,酒香幽幽得沁进鼻端连桂花香也遮不住,长鹤满饮了一杯,走到优伶旁,笑吟道: 
   
  “最明相思事事难, 
  相思附骨情难谙。 
  低首池中人一个, 
  对月苍穹形影单。 
  绡帕尚留腮边泪, 
  枕边已失梦时绵。 
  有心追随在君畔, 
  奈何君心豪情满。 
   
  那抚琴的女伶脸色绯红,众人哄笑道,怎得你就看到她流泪了?!不算不算,重来重来。长鹤脚步微晃,笑说:“我可只会做这些风花雪月的艳词,若是离了这个可就再不能了。”将身子斜倚在栏杆上轻笑说, 
   
  “只在文中乐, 
  博览觅同音。 
  一朝相逢过, 
  笑问君安可。 
  诸仙今朝聚, 
  位列瑶池屈。 
  捷径磨书路, 
  高飞达远处。 
  甘露叶有根, 
  灵脂玉无隐。 
  赐我别样花, 
  教我另时锦。” 
  说完,手一松,手里的杯子落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崔岚思忖了片刻,哈哈大笑说:“只博一笑,诸位皆高,甘领赐教?!长鹤,你这首藏头诗可做的谦逊了,来来来,再饮一杯。”几人上前灌酒。 
  …… 
   
  北项鸿依从长鹤,一早带着叶笙和墨梁出去了,待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散了,席面也撤了,院中收拾得干干净净,石柱灯台里闪着点点烛光。长鹤在院中坐在一个金粉靠背椅上,椅子歪斜进一丛鹅黄的菊花中。面前一个长形小几,几上两个小菜,一双银箸,一个酒杯。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鬓发散乱,一手支着额角,另一手夹着一个没了盖子的白瓷酒壶正在晃动,合着双眸,嘴角似笑非笑,赤着足,两只脚足跟着地一前一后的晃动着。近似银盘的月亮散着银色的光芒,笼在他的身上,就这样轻易盖过了那丛菊花的清雅。 
   
  北项鸿皱眉沉声对走过来的丫鬟珍绣说:“你们怎么服侍的?就让你们少爷在院子里吹风?” 
   
  珍绣忙轻声道:“少爷说什么也不回屋,也不准奴婢们动他,给他搭了件衣裳也让他扯了,奴婢们不知道怎么办好,幸好您三位都回来了。” 
   
  说话间,墨梁已经走上前,蹲身将长鹤的双脚抱在手心里,只觉他的脚冰凉毫无暖意。这一动,长鹤手里的酒壶失手摔在了地上,睁开眼睛,看了墨梁一眼,忽的一笑。他本就容颜无双,此刻带着酒意,双颊晕红,眼睛似是含着荡漾的湖水般,深情款款,墨梁看呆了。 
   
  “墨梁,你回来了。”长鹤低低地说一声。晚风吹动,发丝丝丝缕缕在他的脸颊缭绕,长鹤歪着脑袋只是笑,竟已是十分的酒意。 
   
  “哥哥,你醉了吗?我让姐姐给你熬些醒酒汤好不好?”叶笙拉着北项鸿的手几步跑到长鹤身边,闻到他身上阵阵的酒气。 
   
  长鹤看看叶笙和北项鸿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呵呵一笑,摇晃着挺起身子说:“一如侯门深似海,切莫出生帝王家。项鸿,你可是值得托付的良人吗?我看,还是罢了吧。” 
   
  北项鸿知他心中苦闷,只得说声:“长鹤,你真得醉了。” 
   
  “醉?!我醉了?我醉了吗?”长鹤摇晃着站起来,一个闪身险些跌倒,被墨梁搂在怀里,墨梁抱住长鹤的腰让他的脚站在自己的鞋面上。长鹤仍高声道:“拿酒来!” 
   
  宝纹在一旁看着北项鸿,北项鸿点点头,珍绣在一旁拿起酒壶斟了一杯,宝纹举着酒杯递过来,长鹤一挥手,酒杯应声而碎,他直接抓起酒壶往嘴里倒。北项鸿挥挥手,五六个丫鬟退下了。 
   
  “为什么还让哥哥喝酒。”叶笙握着北项鸿的手紧了紧,有些责怪地说。 
   
  北项鸿看着在墨梁怀里猛灌的长鹤说:“他……让他喝吧。” 
   
  叶笙小声问:“哥哥,你不快活吗?要是不快活,就对我讲。” 
   
  长鹤半挂在墨梁身上,手中堪堪握着那个酒壶,一滴泪从眼角滴出,墨梁忙低头舔掉它,只听长鹤说:“我这蓝府门庭若市,往来无白丁,人人都知道我蓝长鹤是当朝太傅的得意门生,皇上最宠爱的紫靖侯的伴读,兵权在握的安国公的挚友,可有哪个是真心实意,得意的为拉拢我,不忿的为设计我。今晚这一席,一句话说不好,连墨梁、小笙都要绕进去。项鸿,你待我亦兄亦友,我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是……你才自小待我不同?对我看顾有加?” 
   
  北项鸿看他满面凄然,心情跌宕,忙道:“长鹤,你为人良善,文采风流,咱们自小相识,惺惺相惜,自然不比那些趋炎附势、口蜜腹剑的人。” 
   
  长鹤自嘲的笑笑:“文采风流?‘朝才赋新词,夕已满城唱’,不过是些拈花摘艳的香词艳句,我的心谁人能明白?” 
   
  北项鸿自尚宣帝亲选自己收他做伴读那一刻起,已从父王那里知道了长鹤的身世,这些年明白他身份尴尬,最亲近的人是这世上最有权势的人,却也是最无法猜度心思的人。知道他仙逝的娘亲逼他答应决不做除了纂修经典之外的政事,可偏偏尚宣帝总是似有若无的要重用他。北项鸿走到金粉靠背椅上坐下,执起几上的银箸,轻轻的敲击面前的白瓷酒杯。白瓷酒杯其声如磬,叮咚悦耳,和着敲击声北项鸿高声唱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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