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组dna-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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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从队长开始。王鹏坐在会客室里,看着面前这位五大三粗的汉子,慢慢地说:“钱队长,我只是想询问一下,您队里的黄德山警官,在年初的时候,有没有和一个算卦的人接触过?”
“算卦的?”钱队长长的很猛,但声音却不粗豪,听上去有些书生味道,“我们不管这些,民警他们才抓这些。而且老黄从来不信这个。”
“我只是问一下。”王鹏笑了笑,“你们局里这一段抓了很多算卦的么?”
“没有。”钱队长摆摆手,“我们这里摆摊算卦的不少,不过只要没什么专项斗争,也没那功夫去抓他们。大多是一帮老头老太太在那混个养老钱,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抓他们干什么。”
“嗯。”王鹏想了想,“那么,你们这里有没有比较有名的算命先生?”
钱队长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你不如去问民警。”
问题在于,我总要知道他接没接触过那些算卦的,再去找那些人吧。王鹏这一下午把刑侦大队里的人问了个遍,都没听说老黄有算过命的记录。
“如果说算命,那他这辈子最多也就是小时候抓周了。”一个刑警笑着说,“反正说他这铁杆无神论者去算命,我不信。”
可那侦察员战友兄弟言之凿凿说黄德山跟他说过有人给他算过命。
可现在一帮人又说从没听老黄说过有人算命他什么时候死……
王鹏现在已经不敢相信那兄弟了,专门打电话去找郭怀玉:“你确定,那兄弟说的是黄德山?”
“我问一下……要不这样,”郭怀玉想了想,“我把他手机号给你,你问他。”
而那位侦察员很肯定:“就是黄德山,我年前因为公务去路南,找他需要了解一些事情,吃饭时候跟他说起人的命运之类,他就说他一辈子不信这个,还说前一阵,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样子,遇到有人扯淡,说什么看出来他身上有死气,今年3月29号会死如何如何。”
为什么郭怀玉就要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的往外蹦东西呢,直接说年前的事情我省多大心!王鹏但了口气,顺便多问一句:“那么,他说没说是谁看出来的?”
“没有。我当时也问来着,但他把这个事情岔开了。”侦察员也叹气,“要不然何至于麻烦你们。”
王鹏放下电话想了一会儿,一路跑到刑侦大队的办公室去:“钱队长,今年过年前,有没有一个侦察员来到贵处?”
“侦察员?”钱队长正在和手下们聊天说话,听到王鹏这句话愣了愣,“军队?”
“不是。”王鹏把自己证件掏出来,“有没有人拿着和这个相同的证件,来你们这询问?”
钱队长在那摇头,这时候正在他们这串门聊天的一个科长站了起来,看着他点头说:“有。”
“什么时候?”王鹏把科长拉到会客室里问,“他说什么了?”
“他说有些事情需要我们协助一下,然后问去年的时候谁在查某个案子。”这位科长是政治处的,国安如果申请公安协助往往先找这个单位。但王鹏不知道这个流程而已,“我记得当时是老黄负责那个盗窃案,所以就让他去找老黄。”
盗窃案?一个侦察员会伸手去管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盗窃案?王鹏想不通这里面有什么奥妙玄机:“那么,那个案子破了么?”
“没有。”科长摇了摇头,“之后又有个抢劫伤人,然后就是那个四年前的旧案重新启动,老黄一直忙的脱不开身。而且那个盗窃案也不是很大,就放在一边了。”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王鹏现在不是很能把事情串到一起:侦察员去询问一个盗窃案,老黄遇到了一个阴阳眼的超能力者预言了他死期,然后在抓捕的过程中还被犯人掀到了楼底下死了。然后侦察员又回来了,回来之后发现老黄死了,然后给郭怀玉打电话说可能找到个超能力者,然后老子和周与非就满头雾水的被打发来找那个不知现在是死是活的人。
但他不能问那个盗窃案到底有什么玄机,这个事情与他的任务无关。
“那么,把这个盗窃案放到一边吧。”王鹏回到招待所之后和周与非商量这个事情,“老黄平常出门的时候不多,出门也是办案。而且按照咱们那位战友的说法,那时候他应该正在查那个无头的盗窃案。”他看看心不在焉的小周,“你认真点听我说好不好?咱们不能把任务交给警察去查,现在只能指望你我了!”
“听着呢。”小周话虽如此,但眼睛一直往关着的电视上瞟。
“那么,咱们应该先找一下这城里有多少算命的。”王鹏叹了口气,“但大规模排除不现实,而且也许那人根本就不是算命的,只是老黄路上坐车遇到的一个人……算了,”他把那个画的乱七八糟的本子合上,“既然时间确定了,那么咱们试着查查他当时都见了哪些人吧。”
刑警队那里可以确定一部分他的行动,他们家里的老婆孩子也能确定一部分。但执行任务的一些阶段,是没人看到他的,上下班也没人跟他一路走,也没法确定。
“盗窃案的那案子没破,他跑到监狱里去干什么?”两天之后王鹏看着刑侦大队汇总上来的资料皱眉:1月28日前往西门监狱,1月29日前往关乐看守所,1月30日再次勘察现场,1月31日上午前往西门监狱,1月31日下午前往城关看守所,
“找线索啊。”钱队长对于王鹏的门外汉问题已经习惯了,“我们有时候要去找那些惯犯们,也就是所谓的江湖人士,询问一下案子里的某些手法问题,以及通过这些手法看他们认不认识作案的人。尤其是盗窃案,都是师父带徒弟,山里的老惯犯们就凭脚印的方向都能说出来这是哪门哪派的作风。”
王鹏叹服了:“结果呢?查出来什么了?”
“什么都没查出来。”钱队长摇摇头,“你往下看,后几天他还去找了几个已经洗手不干的老家伙了,也没问出来什么。他们判断这个是过路案,不是本省人做的。”
要不,我也去拜访一下这几位老家伙?王鹏觉得这是个线索,推了一把在一边睁着大眼发呆的小周,问钱队长:“能不能给我们这些人的住处?我想去看一看问一些事情。”
“可以。”钱队长拿过一张纸,刷刷的写下几行地址递给他,“就是这几个老家伙。”
王鹏接过纸扫了一眼,点点头折起来放在口袋里:“还是请那位张警官,送我们去可以么?”
现在并没有什么压破头的大案要案,钱队长就无所谓。张警官自然愿意多出去转转:“咱们什么时候走?”
王鹏看看表:“现在10点,咱们现在就走吧。”他拉着小周站起身,“多麻烦你了。”
但小周却不愿意出门,回到招待所自己看电视去了。王鹏冲着张警官苦笑一下:“麻烦出发吧。”
“这些人,都是老案底了。”张警官开车的时候聊闲天,“不过也都是知天命的人了,也攒够了棺材本,就不干了。”
王鹏在电影上看到过类似场景,但现实中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看见:“你们和这些人,都有联系?”
“都有联系。”张警官点点头,“他们也算是从良了,而且好多事情我们办不到的他们都能办。有时候找他们帮忙分析案子手法什么的,也很管用。”
“那你把制服脱了干什么?”王鹏看着张警官身上的衬衣,“而且还要开这辆没挂警字牌的车来?”
“怕吓着他们。”张警官笑了笑把车拐进一条胡同,“而且我们不可能用官面上的身份去找他们,那不是让他们死么。谁都知道三两个月就来探望这帮老家伙的人是谁,但没人说破而已。那些大哥顾忌老家伙们的身份,只要不挑明了不把事情闹大了也睁一眼闭一眼。”
他把车停在一个小院子门外:“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不过你就没这忌讳了,大哥们敢跟公安折腾,但绝对不敢对你们这种人有二话。”
王鹏钻出车没着急进去,先看了看左右:“这附近,有算卦的么?”
“这我不知道。”张警官看着他,“你找算卦的干什么?”
我的任务就是找算卦的。王鹏没说话,摇摇头指指院门:“就是这里?”
张警官嗯了一声过去拍拍门:“刘老头,有人看你来了!”
刘老头?王鹏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个事情:对倒三六条君?
一个矮矮胖胖满脸红光头发雪白目光呆滞十指短粗很破坏王鹏心中盗贼形象的老者打开门探出头看看他们,轻轻叫了一声:“啊,张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看看老朽啊?”
“这不是来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么。”张警官拉了一把王鹏走进去,边走边说,“几天不见你,又富态了?”
“那是,那是。”刘老头跟在后面点头哈腰,“党和国家的政策好,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要不是政府给我老头子一口饭吃,我这老鬼早也就饿死街头了。”
“知道就好。”张警官推开一个小门钻进去坐在小板凳上,招呼王鹏也坐下,“介绍一下,这是王老板。”他看看刘老头,“王老板跟你有些事情请教。”
刘老头赶紧蹭过来满脸堆笑:“王老板幸会幸会。您何必还要来我这小小蜗居呢,直接招呼老头子吩咐就是了。”
王鹏笑了笑:“我一会儿就走,就想问问你,年前的时候黄德山是不是来找过你?”
“来过,来过。”刘老头坐在小板凳上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点头,“找老朽也是问些路上的东南,老朽不才,但大小是份儿腿儿,套了套路数,就知道那是过路鬼饿了打打秋风。”
“我不是问这个。”王鹏摇摇头,“我想问你,他说没说什么关于有人给他算过命的事情?”
“算命?”刘老头一愣,“没有。黄老板一向不信这个,道上的兄弟们都知道。”
王鹏继续问:“那么,你这里附近有没有算命的先生?”
“这一行当老朽不是很熟,”刘老头摇摇头,“我这倒是有几个,不过也都是骗个棺材钱的老东西。”
出去转转吧。王鹏和刘老头告了辞,出去按着刘老头说的几个地方找人,然后找到一帮号称铁嘴半仙的等死鬼。
一无所获。
“你找算卦的干什么?”张警官越来越看不懂王鹏要干什么了,“难道我们这地方,有算卦的里通外国?”
王鹏摇了摇头上车:“不要问了,去下一家吧。”
三天时间,张警官跟着王鹏在源城市内来回的转悠,基本上把有些名气的算命先生都找了个遍,但谁都没和黄德山说过什么“一眼望去便知你不久必有大难”。
当然最主要的是王鹏的心灵枷锁没动静,多带的准备给新兵戴上的那个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那么,去看守所和监狱吧。”王鹏看一眼手上拿着那个蓝皮鼠和大脸猫图案的心灵枷锁,叹了口气,“最近的看守所在哪?”
张警官这几天跟着王鹏吃好的喝好的,自然要为人民服务的热情一些:“你这样子去,估计他们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说。”
“没事。”王鹏知道山上的一些规矩,但也不信他们就连谁会算命这种事情都会隐瞒,“就是问问,也不大事,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想找个算命的而已。”
但他显然低估了看守所里犯人们的纪律性了。老油条们东拉西扯就是说不到正点上,就算吐出来几个名字也是胡诌。而新人们则是一问三不知,不管说什么也是茫然。看守所的管教们不管怎么讲这个事情只是一个小询问,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三个字,最多就是说话的人的表情或者是严肃认真或者是嬉皮笑脸或者是一脸无辜。
“不知道,真不知道,向毛主席保证我不知道。”某抢劫犯在那叫,“管教,我真的不知道谁是算命的。再说了,你们什么时候抓过算命的?”
“这样下去不行。”王鹏头疼了,干脆带着枷锁下去转,转了两圈回来摇头,“继续走。”
张警官劝他了:“同志,这样下去真不行。”他坐在车里苦口婆心,“我们这就两个看守所一个监狱,但你这样找下去恐怕也找不到人。”
“那怎么办?”王鹏无可奈何,“我就一圈圈的找,这么个不大的城市,我还不信就找不到他了!”
“你到底要找谁啊?”张警官更无奈,“你不如把姓名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找岂不更好?”
问题在于我不是不知道他姓名么。如果知道的话直接在公安局查名字就是了,还用这么费劲么。
王鹏揉太阳穴了:“我想想,我想想。”
……………………
最近在吃药,吃完药就头晕。写的有些乱。
第三十七章 小周的传票
两个人回到招待所之后,周与非提了个建议:“要不这样,你犯点事,我也犯点事,咱们都进到监狱里去慢慢找好吧?”
王鹏哭笑不得:“你能不能给点好建议?这事情好玩么?”
“好玩啊!”要是不好玩周与非也不会提这个,“我还没进过监狱呢。”
别扯淡了。王鹏摇摇头:“你要是有这个时间,还不如上街转转,兴许就能碰上呢。”
“其实可以把犯人们都叫出来,然后你一个一个的看。”张警官提了一个虽然费劲,但明显比周与非好得多的法子,“你认识他吧?那就一个一个的过,反正总能找到那小子吧!”
这真是个法子。王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了,只是有些迟疑:“这样,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
“要是放到社会上肯定不行。但监狱里绝对没问题。那里面也常点名。”张警官不认为这个很过分,“点名的时候你就去看,顺便不就查了么。”
“对,对。”王鹏点头了,“你这个法子好,虽然笨一点,但至少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行,我跟我们领导商量商量,明天争取就办这个事!”
“那就等你消息了。”张警官从椅子上站起身,“今天晚了,你早点睡,明天我在分局等你。”
王鹏点点头送他离开。
而周与非只剩下一脸的失望:“不好玩。”
“好玩?”王鹏坐在床上打开电视,“你那个乔装打扮混进监狱的主意,就好玩了?咱们不是来玩的,赶紧把那小子找着然后回家是正事。”
周与非无聊的踢踢腿,左摇右摆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郭怀玉对于王鹏在短短一周之内就能找到如此多的线索把范围限的如此之小很感满意:“干的不错,等找到那小子之后就赶紧回来,我给你们庆功。”
“您回京城了?”王鹏对于队长大人的神出鬼没已经很有体会了,“事情都办完了?”
“没有,王杨跑路了,我们追不上他。”郭怀玉丝毫不以为耻,“所以我就回来了。”
能从郭大队长的手心里跑路,看来那个王杨不是一般人啊。王鹏挂断之后把身体扔在床上开始想他自己的事情:明天找监狱局去打个申请,过一两天就去验人,等验出来那小子立刻把这心灵枷锁给他戴上,然后回家。
很完美。他的思路又转到了另一个方向上:但要是找不到呢?如果那小子不在监狱里,岂不就抓瞎了?
大海捞针啊大海捞针,最要命的是还不能借助警察的力量在全城做一次大搜查。王鹏侧过身来看着窗外的黑乎乎一片发呆:当然,换了谁当头儿也不可能让他全城搜查,那样社会立刻乱套。
没治了。他把身体欠了起来,开始看无聊的电视剧。
心里装着事情总是睡不踏实。第二天早上,王鹏早早的就起来,看看表不过8点,在房间里看了会儿电视又转悠两圈之后去叫周与非的门:“小周,起床。哥哥带你吃早点去。”
10分钟之后,小周睡眼惺忪的打开门揉着眼睛一肚子埋怨:“吃早点?你不知道我从来不吃早点么?”
“你先把衣服穿上。”王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