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气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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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自从1929年开始就患有这种腹部痉挛和体内积气的病。”莫勒尔医生在他1944年的日记中这样写道。最初,希特勒曾用NoeBalestol止住过胃肠疼痛,这种药实际上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士兵们在战壕中用来治疗胃肠消化不良的擦枪油的药用包装。但是这种药里却含有一种毒物,叫做杂醇油。1934年希特勒就因服用了NoeBalestol而导致急性中毒,此后他便停止服用此药,并严禁在市场上销售此药。两年后,莫勒尔医生遇上了希特勒,他向这位纳粹头子保证:“我会让你在一年内恢复健康。”
莫勒尔在后来告诉同盟国有关人士,由于希特勒肠内长期淤积的过多气体,任何时候,只要他(莫勒尔)将手指往希特勒肚子上一弹,那里都会发出咚咚的声音。莫勒尔曾在他1943年5月30日的日记上留下这么一段印象深刻的记忆:“他吃下一盘蔬菜,便秘和肠胃气胀就发作了,当时症状极端严重,我以前几乎从没见过。”
1941年初,希特勒指挥德军攻打苏联。那时候,他一周要吞下“120到150粒治屁药丸”。1944年末,终于有一位名叫欧文·吉斯林的随军医生在希特勒的早餐盘里看见6颗黑色小药球时将其要了下来。他在一个扁铝罐里对这些治屁药进行化验,结果发现,里面的120粒药丸中竟含有半克士的宁和半克阿托品。这说明,希特勒每天都在过量服毒。吉斯林医生又查证了波尔森的《药理学手册》,书上写明:阿托品“作用于神经系统中枢,刚开始它只起刺激作用,以后便会产生麻痹。它主要使人的前脑受到影响,使人产生逼真的快速意识流、多话、兴奋、幻视和幻听、阵发的谵妄等症状,后者可能使人平和安静,但同样也能使人精神错乱,行动狂暴。”士的宁在服用一段时间后,还能造成欣快症和对光线、声音的极度敏感。吉斯林医生自己服药作了实验,亲身尝到了狂怒和对外界刺激极度敏感的滋味。
西奥多·莫勒尔医生因此被当即撤职,苟且逃得一命。可希特勒自己的健康,却由于长期日复一日地对屁发动闪电战,已受到严重损害,并且他的精神错乱也加剧了。6个月后的1945年4月,希特勒在自己的堡垒中举枪自尽,当时苏联大军已一路炮轰,开进了柏林。
言语都是风声屁的语言起源
屁!单凭这个字就可以使正经人心生恐惧,并产生出一阵莫须有的气,臭得足以让人急忙逃跑,寻掩护去。相信我,我已经成功地清空了好多房间,并且只用了一声咕哝,还没真正派上那货真价实的东西。这就是语言的力量。
单单是语言——南非白人的maagwind或是poep、以色列人的nuhfeechah(意第绪语中为nefikhe)、日本人的he、中国广东人的fong、挪威人的fjert、瑞典人的fjart、荷兰人的scheet、德国人的furz、班图人的lusuzi、印度人的pud、波兰人的pierdzenic、意大利人的peto、俄罗斯人的perdun——就告诉我们世界上每个地方的人都放屁。就算是在1887年创造出人工语言——世界语的柴门霍夫医生,也意识到在语言中加入一个字的必要性,于是他想出了个furzo,德语屁的近亲。
屁(fart)有幸成为了臭名昭著的“四字母词”之一。诸如此类,都是有女士在场或在文明场合忌讳谈论的盎格鲁-撒克逊式的单音节词。(“四字母词”这个说法可以追溯到1929年,它诞生于劳伦斯的《查太莱夫人的情人》出版后所掀起的狂潮。)但是屁的这种耻辱并不是由来已久的。
屁(fart)这个字来自于古英语的verten(放屁)和vert(屁)。大约六百年前,辅音v 的发音转变为f,于是vert 成了fert。后来它又进一步变成fret,除了有疝气和屁(现在已废除)的意思外,还指情绪的激动(现在仍在使用)。另外,fret 也指一个坏脾气的人,也就是我们知道的fretchard。
屁在古英语文学中第一次有据可查的出现,是在1250年左右的一首佚名诗中:“Bulluc stertess, bucke vertess”——翻译过来便是“公牛腾飞,牡鹿屁吹”——表达它们对即将来临的夏天的喜悦。
到了19世纪,在一批过分规矩的编辑和改革者,如托马斯·鲍德勒等人的影响下,屁这个词便从英美两国的文学中销声匿迹了。提到鲍德勒,这里要补充一句,正是因为他对莎士比亚全集中一些较淫秽的章节进行了删节,人们才用他的姓创造了删节这个词。与鲍德勒同时代的作家弗兰克·哈里斯对此评论说,“老妪的行为教条”已经缚住了英国人粗俗的舌头。1904年的英国剑桥有这样一位蒙田研究权威,女学究格雷斯·诺顿小姐,她曾在向读者介绍蒙田散文时阐述了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思维倾向,并警告读者说:“蒙田在他的散文中将他一贯的言语直率推至极限……要记住的是,在他那个时代,谈吐文雅还不是什么硬性规定,因此,在同时代人眼中,他的直率并不会引起大惊小怪或者令人不悦。”
倒退到1755年,当时塞缪尔·约翰逊正在编撰其史无前例的《英语语言字典》,他并无太多顾忌,自然地将动词“放屁”解释成“身后排出气体”。但当时已有一些作家在使用缩写的“屁”了。早在1740年,英国诗人托马斯·格雷就觉得有必要将诗句写成:“此时他们甜蜜相依,言语已多余,不过依然放庇。”讽刺诗人亚历山大·蒲柏在他1736年的一首题为《邦斯致花花公子——特威肯汉姆的狗致宫廷狗的英雄之书》怪诞诗中写道:“嘿,下流的公子哥!你从哪里来,竟在这屋里撒尿放屁。”亨利·菲尔丁在他流传至今的小说《弃儿汤姆·琼斯的故事》第七章第三节中让乡绅维斯滕高喊道:“嚯!你是又回来耍你手腕的吗?我瞧不起那些东西,就像瞧不起屁一样。”到19世纪末,《牛津英语辞典》的编者在编写新版F卷时,不得不给fart 标注:“非正式常用字。”在美国,1909年第一版和1934年第二版的《韦氏新国际词典》中干脆完全删去了屁这个字,直到1961年第三版出版时这个字才得到认可。
诗人约翰·查尔迪对此问题于1954年发表评论说:
这里有必要指出,身体功能的提及在新教文化中可能比在天主教文化中更让人惊骇。我总以为新教教义中所认为的无礼语言应归于淫秽;而天主教教义中所认为的无礼语言则应归于不敬或亵渎:一种忌讳提及的词语是由于涉及身体功能,另一种则是由于对神明的不敬。
言语都是风声“屁”的多种引申词义
“屁”本身既是名词,又是动词,还可作形容词:他刚放了一个屁,房间里有一股屁味。
和其他词复合使用,“屁”还引申出各种贬义,用来描述讨厌或愚蠢的人傻老头(an old fart)、瓜娃子(a silly fart)、蠢蛋(a stupid fart)、一副蠢相(a fartface)、打屁虫(a fartnocker)
。它也能表示微不足道的东西“屁钱不值”(It doesn't amount to a fart)。一朵“屁花”(fart blossom)指一坨屎、一阵特别可怕的屁臭或笨蛋。一个“屁孔”(farthole)在美国一些地方指蠢货,通常情况下大家都用“asshole(屁眼)”代指。而由仿德语的俚语wisenhermer变来的fartheimer,意思是鬼精灵,一个自作聪明的人。
“到处放屁”(to fart around),或者“到处瞎放屁”(fiddefart around),是指游手好闲。英式英语说“四处放屁”(fart about)。屁麻袋(fart sack)是个军旅词汇,指睡袋。“屁通道”(fart tunnel)、“排屁管”(fart funnel)、“屁槽”(fart flume)当然是指股沟了。“放屁的工夫”(farting spell)是指很短一段时间。“屁模屁样”(artsyfartsy)的艺术意思是浮夸的艺术。“回马一屁”(fartingshot)就是回马一枪,相当于临别最后一句话,最好是在走出一间屋子时放,更理想的,当然是出电梯时。像瓶子里的屁或滤器里的屁(a fart in a bottle or in a colander),是指到处横冲直撞,找不到出口。“脑屁”(brainfart)是美国大学生的专用词,指突然丧失记忆;在网上它已演变为一时脑筋短路犯错的意思。“呼吸放屁”(fart breath)顾名思义:严重的口臭。现代美国小孩儿由于深受传媒世界夸张法的熏陶,也为真正令人敬畏的屁取了个名字:屁霸(Fartzilla)。这可比50年代日本的科幻偶像神霸(Godzilla)要可怕得多。有和风暴中的屁一样多的机会就是说毫无机会;因为任何屁一类的东西,在风暴中也只是微如草芥,无力可施。
英国人在这个词汇的使用上也是不拘一格。捕屁者,除了表示鸡奸者外,还可表示私仆或拍马屁者——由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舔屁者和吮屁者更新而来。放屁裂化器是裤子的一种旧称。屁响板就是肛门。“屁果子”(fartleberries)是指小屎块,美国人也称“幽谷果”(dingleberries)。
不论是在英联邦还是美联邦,人们都不仅仅是放屁。人们让、留、下、裂、拍、切、或撕屁。六百年前,杰弗里·乔叟大叫道:“他让一个屁放出来了!”;晚些时候,塞林格写道:“这个家伙……下了这个可怖的屁。”下屁是由母鸡下蛋抽象而来。撕屁则来自于通常放屁时好像衣料都被撕开的那种声音。切屁可能是短语“切奶酪”的逆构。
追溯到几千年前印欧语系的语言便可发现,几乎所有欧洲语言中最早表示屁的词根都是perd,或pezd。就是在今天,我们的语言中仍可找到perd 的遗迹,如拉丁文中的perdix(表示山鹑属的分类学术语,山鹑是一种会发出呼呼叫声的鸟)以及英文中的perdition(毁灭,精神上的沉沦)。Perd后来成为拉丁文的pedere(放屁)和peditum(屁),并由此演变为意大利文petto、西班牙文pedo,以及法文和中世纪英文里的pet——单词petard的词根。Petard是古代攻城时用来在城墙上炸洞的一种小炸弹,它常常走火误伤使用者的性质成全了莎士比亚《哈姆雷特》中一句脍炙人口的台词:“被他自己的小炸弹炸飞了”。在捷克斯洛伐克、俄国、丹麦,表示屁的词发音还和perd一样。
在古希腊,perd变成了porde,在今天表示棉蓟学名的词语Onopordum acanthium中还一直保留着。棉蓟又名“苏格兰蓟”,它是苏格兰的象征。Onopordum acanthium这个名字的由来,正是因为棉蓟这种多刺的植物能使某些动物(onos 就是驴子)产生肠胃气胀的特性。
由于“屁”(fart)这个词一直被认为是粗俗或者粗鲁的,英语便不得不仰仗其他一些更有创意的词来取代“屁”的位置。首先,人们想到了crepitate(噼啪响),这来源于拉丁文crepitare(发出噼啪声)和crepitus ventris(屁,字面意思是噼啪响的风),但不要将这两个词和crap混淆了。Crap是crapper的简称,是英国人Thomas Crapper 发明的抽水马桶最早使用的名称。Crepitus ventris作为一个单调的科学术语得以在英语中幸存。
有教养的场合更常用的一个词是flatulence(肠胃气胀),这来源于拉丁文动词flare(吹气)。然而,甚至在罗马时代,与flare相对的名词flatus(屁,字面意思为吹出的风)就已显得十分清高;普通老百姓用不起flatus、peditum、crepitus ventris等词,他们只能把屁叫做bumbum。今天bumbum通过boomboom的说法存留下来,我们常用boomboom以及stinky指小孩放的屁(如“妈咪,我嘣嘣了”或“我放了个臭”。)
Flatulence还有一个更常见的用法,指自负(喋喋不休吹风的人),这使它成了日常用词,尽管1946年全国教师语言协会的一次问卷调查将其列为英语语言中最难听的十个词之一。不过,就算在今天,flatulence仍是多数报纸惟一允许出现表示屁的词。专栏作家威廉·萨菲尔把flatulence一类词叫做“高愤语言”Language of high dudgeon,他评述道:这里的诀窍就是“要说出一个听起来带火药味,但实质上、或假定却清白无比的词”。比如由flatulence引申的一个清白的婉言:“满是热气”(full of hot air)。只是,除了欲放的屁以外,肠内的热气还会是什么呢?
不管怎样,穷人还是放屁(fart),富人还是噼啪响(crepitate)或肠胃胀(flatulate)。
也许人们最熟悉的放屁的表达还是“破风”(breaking wind),这至少可以追溯到16世纪早期。当时“破风”既可指打嗝又可指放屁,虽然在指放屁时通常要加上backwards(向后)、downwards(向下)、behind(身后)等表示方向的词。因此莎士比亚在《错误的喜剧》(1594年)中写道:“说得倒很凶,大哥,可是空话就等于空气。他也可以照样回敬你,往你脸上放个屁。”(这一定就是我们今天那种说法的祖先了:你打嗝的时候,也从屁股里骗出了一个屁。)
其他常见的、礼貌的表达屁的短语还有:“排放空气”(passing air)、“排放气体”(passing gas)、“排风”(passing wind)——都与食物和气体未经消化通过人体内的自然过程有关。排放这个动作也可用于屎尿,就看排的是什么。“排放”(pass)这个词本身可能起源于拉丁文词干pass,意思是“受折磨”——单词passion(激情)也来源于pass,虽然它现在有些性方面的内涵,但以前却表示基督耶稣所受的刑罚和磨难。
更多时候,“屁”是匿名的,或者仅仅是个代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