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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吴法宪回忆录-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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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为人十分机警的警卫员戚永法赶紧跳下车,抓起路面上的一块石头,赶紧垫在吉普车的后轮下面,这才总算是让车停住了,把这场危险渡过去了。当时的吉普车,只是上面有个蓬子,两边是空敞着的,这一路上,戚永法就一直将自己的双腿搭在外面,准备一旦有什么事情,好随时跳下车去。也真是多亏了戚永法,如果不是他,不是路上正好有那块石头,我们一家三口就会坠入柳江喂鱼去了。从这件事情来说,戚永法对我们全家都有救命之 恩。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很怀念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车停下以后,戚永法就和那个交通警察吵了起来,责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干。那个警察解释说,市交通部门有规定,不准从这里上坡进入柳州市,主要就是怕出事,怕车滑入江中。戚永法生气地说:“我们初到柳州,不知道有这个规定。再说了,如果我们违反了交通规则,你可以等我们上去,再对我们进行批评教育。你看现在这样多危险!你拦在前面,车又停不下,如果不是我用石头垫着,车就会滑到江里去,车上的人会全部死掉的,到那时,我看你怎么办。”

我告诉戚永法,先不要吵了,想办法把车开上去再说。后来我们好不容易才把车弄上了坡,开到了柳州市里。不久,市里的同志就来道歉,说要处分那个交通警。我告诉他们算了,他今后注意再别把车拦在半坡上就行了。

一到武汉,谭政就找我谈话。他告诉我,我的工作可能有变化,可能不去抗美援朝,而改去空军工作了,要我立刻去北京。

当初我刚到南宁时,曾给江西永丰老家去过一封信,询问家中情况。不久就收到了父亲的回信,才知道从我离家以后,一家老小都已冻饿而死,只留下了老父亲一人,肩挑黄烟,靠做小买卖为生。这时,我就向谭政提出,要求在我去北京之前,绕道江西回家一趟,把孤苦无依的老父亲,一起带到北京去。

但谭政没有同意我的请求。他告诉我:“你先去北京报到,建设空军的任务紧迫,还是以工作为重。至于你父亲,等你到北京以后,再派人去接也是一样的。”他还说:“林总现已因病在北京休养,他这几年心力交瘁,勉强支持到现在,中央已批准他去北京休养。你到北京先去找他,你的任务他会当面向你交代的。”

没有办法,我只得服从谭政的决定,带着妻儿,立即乘火车赶往北京,因此我没能及时地将父亲接出来。刚到北京不到十天,就接到家中族人的一封信,告诉我父亲已经患痢疾去世了。这样,家中剩下的唯一亲人,没有能再见一面就离我而去了,我心中十分伤痛,当时没有及时赶回去,我至今想起来都很后悔。
 

第九章 建设空军

一、到空军工作

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我们到达北京时是个清晨,正好是七月七日,是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侵华战争的那一天。

车过芦沟桥,只见桥柱上所雕刻的四百多个大、小石狮,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我竭力想寻找一下当年战火的残迹,但已经事过境迁,当年被炮火损坏的石狮都已修整好,抗日战争的硝烟已不复存在,我们的国家也于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成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

当我们一家三口到达北京站时,当时的空军司令员刘亚楼派出空军政治部的谭石冰来接我。他把我们安排在前门外的乡村饭店暂住。当晚,刘亚楼来看我,并把我带到了林彪那里。林彪当时因病在北京休养,住在北京西城毛家湾的一个四合院里。

见到林彪,我先问候了他的身体,林彪对我说,身体不好,这次病得比较严重。然后他对我说:“你的工作有变动,不到十三兵团去了,要留在空军任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和干部部部长。原来的空军政委萧华已调任总政治部副主任,总政主任罗荣桓要他去作助手,这样空军就没有人负责政治工作了。刘亚楼希望把你调到空军来,已经报告了军委、毛主席,得到了批准,就这样定下来吧!”

我说:“我挨过国民党空军和日本空军飞机无数次轰炸和扫射,非常希望能建设起一支我们自己的空军队伍,但是我对搞空军一窍不通,要我来搞空军不合适,我不懂技术,又没有航空知识,搞不了。我还是愿意去抗美援朝。”

林彪说:“抗美援朝已经另外调邓华和赖传珠去了,你就不去了,黄永胜也不去了,已调任广东军区司令员。”看我没吭声,林彪又说:“到空军,你还是搞你的政治工作。搞空军,没有党的领导,没有政治工作,还是不行的。另外,你还年轻,还可以学嘛!”

见到林彪这样说,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林彪接着又说:“我现在身体很不好,不能见人,今天因为是你吴法宪刚到北京,第一次来,所以见见刘亚楼和你。现在我不在位了,今后空军的一些事情你们直接去请示中央和军委,直接请示毛主席、朱总司令、彭德怀副总司令、周恩来总理,请示聂荣臻、罗荣桓,请示总参、总政、总后各总部。”

林彪说完后,刘亚楼接着对我说:“这下子你应当安心了吧!”我说:“我先干着看吧,干不好,我还是回陆军去。”刘亚楼说:“你还能走吗?中央选到你,是对你的信任,你走什么呀!”他接着说:“我们两个合作起来,同空军全体同志团结在一起,一定要把空军建设好。”我说:“空军的工作主要是靠你还有其他同志。你在苏联学了八年,有基础,我啥也不懂,主要是向你学习,尽量争取做好你的助手。”于是,我的工作就这样定了下来。

第二天,我先去各总部报到,然后又专门找到萧华,问他对空军的工作还有没有什么交待。萧华告诉我,他在空军的时间也不长,对空军的情况也不太了解。他要我先到空军去,到工作岗位后再逐渐地去了解情况。他建议我要调查研究空军政治工作的特点,抓好干部队伍的建设,边工作边学习,从实际出发开始工作。另外,他嘱咐我要安心在空军工作,不要再提出变动工作的要求了。

一九五O年七月十二日,中共中央批准中国共产党空军委员会名单,决定:刘亚楼、吴法宪、王秉璋、常乾坤、王弼五人为空军党委常委,刘亚楼为书记,吴法宪为副书记。
二、空军初建

这样,我的情绪就稳定下来了,开始了解情况。我依次召集了司、政、后各部的负责人来汇报情况。汇报会上,我只听不说,更不提什么意见。当时我的内心很紧张,因为我对空军应当怎么搞,心中无数,而且我对空军的一些技术业务,包括飞行、领航、地勤、气象、雷达、机场建设、营房建设、通讯等都一窍不通,只能是先当学生,先学习,求教于各种专业干部和人员。至于政治工作,由于我参军以来一直搞政治思想工作,对有些问题就能比较主动提出一些意见,但对怎样结合空军的飞行业务和各种技术业务,搞好政治思想工作,也还是心中无数。

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研究,我了解到空军的各级领导骨干,主要来自三个历史时期。第一批以常乾坤和王弼等人为代表,是在大革命时期由党中央派去苏联学习的。我们的党中央,早就有意建设起一支自己的空军飞行部队。早在一九二六年和一九二七年,就派了一些人去苏联学习航空,其中就有常乾坤和王弼。常乾坤是山西人,黄埔学生,在苏联曾入茹可夫斯基空军学院学习,学的是飞行和领航,主要是领航。王弼是江西人,参加过南昌起义,在苏联学的是地勤,从机械师一直干到了工程师。他们两个去苏联以后,一直没有机会回来。直到抗日战争开始后,中共中央通过关系,才把他们先接回新疆,以后又接回到延安。以后就在中央军委航空处担任领导工作,负责搞航空工作。

第二批是一九三七年由中央派去新疆航空队学习的学员。抗日战争开始后,国民党政府新疆督办盛世才,在苏联政府的援助下,开设了一个航空训练班,在各地公开招生。为此,中央在延安挑选了十九名有点文化的青年战士和基层干部,并就近在西路军失败后滞留新疆的部队中挑选了二十五名干部、战士,送进了这个航空训练队学习,其中在飞行班学习的二十五人中,机械班学习的十八人,一人因病返回了延安。在经过刻苦学习,这批人终于顺利毕业了。不想,在一九四二年,盛世才在蒋介石的逼迫下变脸反共,杀害了中共中央驻新疆办事处的陈潭秋、毛泽民等,同时还把航空队的这一批人都抓起来关进了牢里。一直到抗战结束,毛泽东、周恩来去重庆谈判,通过当时的国民党新疆省政府主席张治中进行协商,才把这批人弄回延安,统一分配在军委航空处工作。这批人中间,有吕黎平、陈熙、安志敏、方子觉、袁斌、胡子昆等人。

第三批是解放战争时期东北老航校的毕业学员。一九四五年八月日本投降后,中央决定在东北创办一所航空学校,为创建人民空军培养人才。常乾坤、王弼告诉我,苏联红军进入东北后,关东军,包括关东军空军全部缴械投降,但好多飞机被苏联人拉走了,只剩下一些残兵游勇,交给了我们,其中包括一个日本的航空大队。这个航空大队中,有机械员、机械师和工程师,还有一个飞行技术比较好的大队长林弥一郎和二十多个飞行教员。我们就利用这些人,组织了一个航空队。我们同时派干部进去,告诉他们要很好的工作,服务好了,就让他们回国去,这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不久,常乾坤、王弼他们率领延安航空处的一批干部来到东北,同日本这些飞行技术人员会合在一起。这几批人,包括大革命时期派到苏联学习后回来的,一九三七年派到新疆学习后回来的,从国民党军队起义过来的刘善本,以及接收过来的日本飞行人员和地勤人员,就一起组成了东北民主联军的第一所航空学校,以后就称之为老航校。他们在日本人遗留下来的一些机场里艰辛地搜寻遗弃的飞机、发动机、航空器材和汽油,拼凑成了一百多架飞机。

一九四六年三月一日,东北民主联军航空学校正式成立,代号“三一部队”。以后当务之急就是招生问题了。

航校的第一批学员就是从新疆航空队回来的那些人,他们虽然在新疆分别学过飞行和地勤,但是入狱几年,再加上在延安没有飞行的条件,四、五年下来,也就生疏了。航校办起来以后,首先就让他们重上飞机,由日本教官带飞,待我们的技术业务恢复和熟练以后,再吸收新的学员。由于所找到的航空汽油很少,油用光了,就试验用酒精来代替,结果也是一样可以飞行。

一开始打算从部队干部、战士中挑选学员的,但前方战事吃紧,部队正在打仗,只好作罢。后来又想在东北地区招生,但是那里的青年学生大都长期受日本人的奴化教育,文化水平比较低,身体素质比较差,在政治上又要经过审查。正好在这个时候,山东抗大一分校到达东北,他们带来了一千多名学生,都是从战斗部队中选送培养的青年战士和胶东老解放区吸收的青年学生。这些人就成了航校选调飞行学员的最好对象。结果,航校从东北和山东的抗大分校中选拨了一百二十多名学员。就是这批人,在后来的抗美援朝中,不少人都成为了战斗英雄,如王海、邹炎、张积慧、刘玉堤、鲁珉、林虎、李汉、马杰三、白云等。

这样几批人,就成为组建空军的主要力量。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中央抽调的大批成建制的陆军部队机构和人员。中央、中央军委对筹建空军十分重视。一九四九年七月十日,毛泽东写信给周恩来,提出组建空军的问题。他在信中指出:“我们必须准备攻占台湾的条件,除陆军外,主要靠空军。”第二天,七月十一日,中央书记处就召见正在北平、曾在东北兼任过老航校校长的刘亚楼,谈建立空军的设想,并责成刘亚楼提出空军主要领导干部的入选名单,以及空军领导机关组成的建议。

在听取了刘亚楼的意见后,七月二十六日,中央军委给第四野战军领导发去电报,提出“空军领导机关准备以第四野战军十四兵团直属机关加上军委航空局的人员组成。”八月一日,中央军委又致电四野:“由四野拨来作为成立空军司令部之基础的十四兵团指挥机构(包括司、政、供、卫的全部人员,以及警卫团在内),请即令开来北京待编。”根据中央军委的决定,四野于八月五日发出命令:着第十四兵团直属部队全部机构调归军委成立空军司令部。

就这样,十四兵团司令员刘亚楼还没有在兵团到职,就直接去了空军,而且还把兵团部也统统调到了北京,只把莫文骅、黄永胜和我留下来,改去十三兵团任职。八月十九日,十四兵团直属全体人员两千五百多人,全部由兵团司令部参谋处长何廷一率领,从武汉来到北京南苑,正式成立了空军机关。

十月二十五日,中央军委正式任命刘亚楼为空军司令员,萧华为政委,王秉璋为参谋长。十一月十一日,中央军委通告各军区、各野战军,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已经成立。后来中央军委又确定,一九四九年十一月十一日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成立日。

     空军正式成立后,中央领导对空军的建设曾多次提出明确要求。毛泽东主席曾指示:“要加速培养地勤人员,准备解放台湾。”朱德总司令也在一次讲话中指出:“我们的任务是很紧迫的,人民实在等得焦急了,他们希望我们很快地学会,学会了就打(指解放台湾)。”当时,周恩来总理曾根据中央关于解放台湾、统一祖国的战略部署,向刘亚楼提出:“航校第一批学员最好能在一九五O年九、十月毕业。”

中央领导同志的要求,一方面是对空军建设极大的鼓舞,另一方面也是重大的压力。为顺利实现中央领导的要求,空军的全体同志都不敢稍有懈怠。我来到空军之前和来到空军之后,空军领导机关每天的工作时间都采用三班制,即上午、下午和晚上都要上班。晚上一般都要到十二点左右才能下班回家,而且星期天也根本不休息,工作非常紧张,唯恐完不成中央交代的任务。

为建设好空军,根据中央、中央军委的指示精神,以刘亚楼为首的空军党委决定首先抓好两条,即:办好航校和建设好空军的领导机关。

一、办好航校是建立空军的关键。如果办不好航校,也就没有组建好空军部队的可能。这一点过去我们不懂,以后懂得了。所以,中国的空军是先有学校,后有部队。空军各部队的飞行、领航、通讯、雷达、机务、地勤、气象、油料等各种干部和专业技术人员,都是在学校学好后,才能组成部队。

一九四九年十月六日,中央军委批准了刘亚楼关于建立第一批六所航空学校的报告。经过紧张的实地勘察,选定第一至第六航校的校址分别为哈尔滨、长春、沈阳、锦州、济南和北京的南苑。十月三十一日和十一月一日,六个航校的校址先后报经中央军委批准后,整修航校使用的机场、营房、教室等又成为最紧迫的任务。我们本着因陋就简、逐步改善的原则,将六个航校的教室、营房,在十一月底都大体上准备就绪了。

当时之所以要将六所航校都设置在北方,主要是因为那时解放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为保证航校训练能顺利实施,必须有比较安全的环境。在北方,受台湾国民党空军轰炸的威胁比较小。后来,我们又将东北老航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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