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甜蜜的负担-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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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lifeless说的。”草灯倒也直接。
　“草灯。”立夏终于回过头，引开她们……又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周折才打听到这个消息，再回到自己身边。草灯那么辛苦……自己居然还怀疑他，对他生气……
　“是么？能让lifeless欣赏的可不多啊，我想你们是其中之一。”留香拿起桌上的毛巾擦擦手，“看在她们那么欣赏你的份上，我可以帮助你治眼睛……但是，这样的治疗是非常费劲的，所以要有条件。”
　“只要能治好立夏的眼睛，怎么样都行。”草灯淡漠地说。
　“哪怕是摘星星，摘月亮，捉已灭绝的生物都可以？”听到他这么说留香又开始恶搞了。
　“只要是为了立夏。”依旧是淡定从容的回答。
　“……”留香的表情严肃起来，“那么，如果我说要你的眼睛来换呢？”
　“如果可以换的话，义不容辞。”
　“不要！”立夏忽然大声打断了谈话，“不要草灯把眼睛换给我……对不起，如果你没有别的办法的话，我们要走了。”
　留香转过头看他，噗嗤一笑：“我开玩笑的啦！如果是换眼睛……高水平一点的医院都可以。我的办法是使用spell治疗你的眼睛……恢复你的感光能力和视力。但是，还是刚才说的，有条件，而且还不容易。”
　“快点说吧。”草灯冷冷道。
　果然是一样啊……可以理解为什么lifeless会放过他们了。留香很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我就说了，为loveless治疗眼睛所需要的东西你们得给我弄来：一棵树龄在500年以上的银杏树的树枝，然后找一朵蓝色风信子，在第一缕晨光照到花瓣上的时候采集花瓣上还没有蒸发的露水。这是最基本的材料。”
　“这些东西……”立夏感到诧异，毕竟在非常先进的现在，找到这些纯自然的东西并不容易。
　“没问题。”草灯却是一口答应了。
　“先找回那些然后我再给你们提一些条件吧。”留香点头，“前提：露水不能隔夜，否则就变质了；树枝要折最硬的，否则没效果。”
　“好的。”草灯依然毫不犹豫地答应。
　草灯的干脆让留香都感到很吃惊：“真的能做得到？”
　“为了立夏，没有做不到的。”
　草灯依然是那么轻描淡写地说着，好象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但是一边的立夏，却早已湿透了看不见的眼睛。他知道，草灯又要为自己吃苦了，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三十、把眼睛找回来（中）

　蓝色的风信子，花语是生命。500年的长寿银杏，树枝都具有灵气。学习医学的留香，明白首先需要的材料至少要有一定的滋养能力，否则眼睛恢复会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弄得来了……这样的时代，高科技发达的大都市。
　立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应该已经天亮了吧，可以感觉到阳光的温暖了。看来当初把窗户开在正对着床的地方还真是好呢。伸出手探向身边，居然扑了个空。再摸，还是没有人。
　草灯……？立夏一下子坐起来，双手无措地在身边摸来摸去。人呢？
　“草灯！草灯！”干脆放声大喊，但是依然没有回应。
　手指忽然触到了什么，连忙抱起来，仔细地摸几下，断定了这是家里的录音机。凭着记忆一个个按钮摸过去，找到了放音键，按下去——
　“早上好，立夏。”
　是草灯的声音！立夏感到心在嘭嘭跳。
　“抱歉，没有和立夏说就走了，但是露水需要第一缕晨光照射，所以不得不早点出发。”
　露水……想起来了！是留香说的治疗自己眼睛的材料……可是也不用那么急吧，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立夏在心里不高兴地嘀咕。
　“立夏不要生气，我很快就会回来了，最多一天。恩？”好象哄小孩一样的口气，让立夏的眉毛不自禁地皱了起来。
　“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饭，鳕鱼寿司是早点，大麻哈鱼片煲饭是午饭，不要把盖子揭开，饭会很快凉掉的；晚饭……”
　“好啦！”立夏怒气冲冲将录音机关掉。我已经１８岁了呢，即使看不见，也不是完全生活不能自理的，这样婆婆妈妈的……我又不是你的小Baby…………
　不爽至极地走到客厅，寻着香味摸过去，找到了草灯给自己留下的寿司。做得好软……还不会很黏，不用再到处找餐巾……草灯这家伙想得满全的嘛。
　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生活里他还是占了很大一部分的。三天两头跑出去，现在自己无聊的很呐。
　于是将电视打开了，虽然不能看，但是听听总可以吧。
　也不知道换到了哪个台，听见叽里呱啦的外国话，什么都听不懂……可是听着好耳熟呢。
　立夏摸索着遥控器，忽然听见有一个人说话，好象是……冬至？！
　立夏忘记了找遥控器，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听。不会错的，这个声音就是冬至……绝对不会错。这一定是冬至演的电影……好想看！立夏有点坐不住了，听着冬至在电视里说着自己听不懂的法语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在那里团团转。立夏真希望自己有学过法语。
　立夏第二次开始痛恨自己的失明。这部电影一定有字幕的，如果自己能看见就好了……以前都没有关注过电影……现在想看却看不成……急死人了！
　立夏忽然想起了七月。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不会因为要救冬至而害得草灯跟着他们走还要和星理战斗；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不会被迫背井离乡跟着他们到处乱跑，只为了找一个跟他们没任何关系的比魔鬼还可怕的lifeless；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就不会失明，也不会让草灯到处为自己寻找这样那样的药材……草灯……

　有点不大甘心地想了一下，还是站起来走回卧室，按下录音机的放音。
　“晚饭是素鱼凉面，吃完了要记得休息；碗就不必洗了，放在那里就好。如果闷了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会接的。”
　“随时都会接……”立夏把玩着手机，想象着草灯在攀岩时为了看邮件而失足跌下的情景，顿时黑线满脸——还是算了。（圣：立夏你怎么老往坏的方面……唉！）
　“好了，那么就说这些，吻你，立夏。Chu～”
　听见那亲吻的声音，立夏又觉得脸发烧了……这种调情方式还真是……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还有耳朵的时候，拿着手机偷偷摸摸地亲吻，然后回一封邮件：“给草灯，快点睡觉！啾～”
　自己其实也是……眷恋草灯的亲吻，甜蜜得好象巧克力糖的吻，每次都沉溺在其中无法自拔。抬起食指拂过嘴唇，感觉嘴唇传到指间的温暖。立夏的脸上也浮现了幸福的笑容。

　正在立夏无聊到要睡着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
　“立夏，开门～我到了哟。”草灯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
　立夏猛地清醒，跌跌撞撞地冲过去摸索着找到了门把手。
　“草灯！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立夏对着门口气呼呼地大喊，可是还没喊完就被一个温柔的吻封住了嘴。浓得化不开的粘稠的甜蜜……感觉到草灯轻柔地吸吮自己口中的蜜液，身体无法抑制地酥软，大脑也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别的，意识陷入了模糊。
　“立夏原来这么想我呀。”草灯忽然离开他的嘴，笑着说。
　　果然是想什么来什么……真快。立夏红着脸后退了一步。
　草灯眼睛里充盈满满的柔情和怜惜，“我们走吧立夏，东西已经找齐了，赶快给立夏治眼睛。”
　“找这些东西……很费劲吧？”立夏很不安。
　“只要是为了立夏。”草灯揽住立夏的肩膀，说着这样和“我喜欢你”频率差不多的话。
　立夏闭上眼睛。我的眼睛……能看见了。

　“这么快就找到了？！”留香的下巴差一点掉到地上，回身拿了一个本子翻开，“都破记录了，上一回找到治病素材的那位花了３天零１６小时……你只用了一天！”说完开始刷刷地记录，“估计这个记录短时间内没人能打破。”
　“赶快给立夏治疗。”草灯很不客气地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银瓶子，里面装着清澈的近乎绝对透明的清露。还有一根细细长长的树枝，散发着银杏果的清香。
　熙和听见草灯的话不禁光火，这是什么态度嘛！眉毛紧皱了起来。
　“熙和，不要这样。”留香温和地劝了一句，然后将立夏拉过来，“要开始了，会痛一点，可以忍受吗？”
　立夏点点头。
　“手伸出来。”留香拿起树枝。
　立夏将手放在她的手心。留香不禁屏住了呼吸：哇～这个孩子的手好洁白好修长，感觉细细软软的……这要我怎么忍心下手去……
　“咳咳！”草灯的咳嗽将留香从浮想连绵中拉出来。她也忙干咳了一下，然后定定神。
　树枝刺上立夏的手指，越来越深。
　“唔唔……好痛！”立夏蹙了一下眉毛，十指连心啊！
　“喂！你治他的眼睛为什么要……”草灯也有点火了，想要拉开她，却被熙和拦住：“你就相信留香啦！她的能力你是不知道，你知道了就不会说这么蠢的话了。”言语里满是不屑。
　草灯看了他一眼，咬咬牙没发作，走到立夏身边，牵起立夏另一只手，轻轻攥在手里。
　很快一滴血珠从立夏的手上渗了出来。留香立刻将银杏树枝蘸上那滴血，翻开立夏的眼睛将血滴了进去，然后将那瓶露水也分别滴进立夏的眼睛。
　“好……难受。”感觉眼睛里满满当当，立夏不太舒服地蹙着眉毛。
　“别乱动。”留香将手放在立夏的眼睛上：［以鲜血做媒介，唤醒身体的沉睡部位·让百年树木和朝铃清露给你生的源泉，生命的曙光啊，在黑暗的夜里亮起吧。］
　长长的歌吟一般的spell进行完以后，一阵耀眼的光芒从留香的手掌上迸发出来。
　“呜……”已经适应了黑暗，突如其来的光亮让立夏感觉到眼睛剧烈的刺痛，眼泪顿时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抓紧了草灯的手。
　“立夏。”草灯不知道怎么能帮助立夏，只有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留香面无表情地等待着光渐渐地微弱，消失，然后舒了一口气：“好了。”
　
三十、把眼睛找回来（下）

　“擦一下眼睛。”留香递过一块白色的手绢，草灯细心地擦去立夏眼中残存的红色液体。
　“……”立夏微微睁开了眼睛。光！这是第一反应。看见光了……看见光了！立夏激动得差一点没跳起来。
　下一刻立夏就失望了：尽管见了光，但是根本看不见东西。只是看见几个虚虚忽忽的色块在眼睛前面晃动，就好象蒙着很浓的大雾，什么都看不真切。
　“立夏，看得见吗？”草灯貌似比立夏更紧张十倍，他俯下头仔细地盯着坐在地上的立夏。
　立夏知道草灯在看他。但是，除了一头耀眼的金发还能看见，其他都是模糊……模糊……和周围融成一片的模糊。
　看见立夏有点空茫的眼神，草灯顿时愣了：“还是看不见吗？”
　“不……只是……”立夏喃喃地说，是眼睛太花了？他抬起手想揉。
　“别揉。”留香在一边说，“这没错，我本来就没说这能让你完全看见……这只是恢复了你感光系统的能力，真正让视神经恢复力量完全看见，还要有条件……。”
　“早点说啊！”立夏觉得头上蹦起了叫做青筋的东西。耍人呢这是！
　“呵呵，其实这就不需要材料了……因为你的视神经被lifeless给堵了，所以我只要用spell给你打通就行了。”（圣：这一段也太恶搞了……众：还不是你写的！你以为这是通下水道啊？！）
　一边说留香一边翻书，“但是这个spell是要耗费很多力量的……所以你们得帮我一个忙。”
　“立夏……我看还是带你上大医院看好了。”草灯拉着立夏转身就走。
　“别走呀！”留香从没见过这样的，以前那些人都是求着自己治病，所以根本没想到居然现在还会有这样的……掉头就走的……好歹也治了一半，连谢谢都不说！不行，我还真的不能就这么放弃了……这么帅气的孩子……一定要让他对我说谢谢！
　　“我的条件不算难，只要你们能给我找到一个人就行。”留香微笑着说。
　“什么人？”立夏问。　
　“Beloved……和你们有关系的人吧。”留香淡淡地抬头。
　“什么？！”立夏吃了一惊，“为什么你们会认识……认识他？！”声音都颤抖了。
　草灯神色微变。
　“啊……不是认识，就是有一点事情……总之你帮我找到他。”留香道。
　“不论如何我都会找到他！”立夏坚定地说，犹豫了一下，“他……他是我哥哥。”
　“啊，他是你哥哥？”留香很吃惊，“不是吧……居然……你是他弟弟？”
　“恩。”立夏点头，“清明哥哥……还曾经看过我，但是他走了。”
　“清明……原来beloved的名字是清明。”留香点点头，“好吧……既然这样……我先给你治眼睛，但是答应我，一定把他找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
　“……为什么你认识他？”立夏有点疑惑，从来没听哥哥提过她。
　“那个，还是先给你治眼睛……”留香有点慌乱地掩饰着。
　“你到底和清明是什么关系？！”立夏有点愤怒地大吼。为什么要欺瞒……为什么为什么……
　“……你还想不想看见清明了？”留香也火了，但是极力压抑着情绪非常平静地说，“等你找到清明，我把什么都告诉你好么？现在让我给你治眼睛，有什么话以后说。”
　立夏看着她。模模糊糊的影子，带着淡淡的忧伤。这个女孩子，到底有什么样的伤心事，和清明有关系的…………好多秘密，就像这影子一样虚浮，尤其是清明的，模糊得根本不能分辨轮廓，即使是近在咫尺。
　“来吧……我做最后的工作……”留香走过来，“让你能完全看见。”
　　
　［封锁光明的通道打开吧，让彩虹的光芒进入闭塞的瞳孔，交织成最美丽的画卷，让七彩的世界魅力重现，给人以生的希望，光明的喜悦。］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歌吟，从留香口中流泻出来，与此同时留香手上闪耀出彩色的光芒，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当光芒消失的时候，立夏还没睁眼，留香和熙和就瘫了下去，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呼呼～没想到这个spell这么费劲……”熙和有气无力地看着留香。
　“……”留香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
　“立夏。”草灯看着立夏的眼睛。
　“……”立夏将眼睛睁开。
　刺眼的光亮过后，猛然看见草灯放大版的面庞出现在眼前，立夏差点没吓晕过去。
　“草灯……？”立夏空空地重复，觉得这两天简直太秀逗了。一转眼失明了……一转眼又看见了……这样来不及让自己接受的事情，怎么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全发生了呢……
　“你看见了吗，立夏，你看见了吗？”草灯很惊喜地说。
　“啊。”立夏点头，看着草灯的笑脸，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忽然想起为自己治好眼睛的人，连忙看过去——不禁一愣。
　这个女孩子有着一头长长直垂到腰际的紫色长发，眼睛亮如秋水，带着隐隐约约的哀怨。为什么感觉那么相似……似乎自己见过她，但是是在哪里呢？
　“能看见了吧？”熙和想站起来，但是有点力不从心地又一次瘫倒。
　“你没事吧？”看见他们两个那么虚弱的样子，立夏感到过意不去。
　“没关系……你记得把清明带来就行。”留香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熙和替她说了。顿了一下，看看留香，“要不要他们写个保证书，留下地址？”
　“不用……”留香终于艰难地开口，脸色苍白，“lifeless欣赏的人……我相信他们。”
　“……谢谢。”立夏只能这样说，“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