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甜蜜的负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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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和清明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插手了……”接着亲热吧。当然后半句立夏没敢说出来的，拉着草灯离开了。其实，找到清明不止是自己很想做的事，也是答应过留香的。留香治好了自己的眼睛——滠月说得对，有恩要报恩。哪怕是为了偿还欠留香的人情，也要把清明找回来。
冬至在明的带领下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骏正在给躺在沙发上已经全无人形的杉连喂水。凌和贤站在一边指挥工人们七手八脚地收拾着一片狼籍的客厅。
“这是怎么回事……？”冬至瞪大了眼睛。地上到处都是摔碎的木片、玻璃碴子、墙上全是砸出来的大坑，上好的白葡萄酒也流到了地上。再看看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的杉连，冬至越发开始郁闷，“难道这里遭抢劫了吗？”
“我就知道放她出来会这样的。”凌在一边冷漠地说，“这是必然的。”
“没事，冬至……我们不过是把那架lifeless的战斗机放走了……她是我见过的仅次于凌的表妹的恐怖女人。”贤的面色似乎有一点苍白，看来是心有余悸。
“你不要把小琴和这种野蛮女人比！”
“但是她们的恐怖是一个性质的。”
“你……”
“你敢说不是吗？！”
“那个……”冬至终于决定打断这种无聊争吵，“你们见清明君了吗？”
“哦，你说他。”凌转过头来，“你到二楼看看吧……他估计在旭房间的阳台上。”
“我知道了。”冬至点点头。
走上了楼梯，冬至小心地推开一个个房间的门，终于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看见清明站在阳台上，风轻轻地吹着他的头发，说不出的寂寥。
“清明君。”冬至轻声喊道。
清明没有理他，依旧站在那里。冬至只好走了过去，站到他的身边。清明的目光远远投向天空，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不知道清明君是不是在想着立夏呐。冬至凝望着清明，模模糊糊看见了立夏的影子，这兄弟俩还真是像。但是好奇怪啊，为什么清明君不想见到立夏呢。明明自己是他的哥哥，立夏的样子似乎也很牵挂清明君呢，不然不会一直一直追着。唉……自己什么都不懂，一个局外人——不管是在立夏眼里还是在清明君眼里。冬至淡漠地叹口气。
一大早立夏和草灯就搭着当天第一班飞机飞到了法国。草灯经过盘算，身上的旅费还够飞回日本的，于是就暂时没有提醒立夏先回日本拿够钱再去法国了。
“买两张去奥尔良的火车票。”立夏喘了口气，对火车站售票的工作人员说道。
捏着火车票立夏欢天喜地回到草灯身边：“太好了……我就说早点回来有好处的……火车票都容易买了。”说着将票递给草灯。
草灯温柔地笑着，连票带立夏的手一并攥住，放在嘴边轻轻呵着气：“很冷吧，立夏。”
“恩恩……还好……不要这样啦……”立夏顿时又脸红了。平时没人的时候草灯这样亲热自己都有一点害羞，更何况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会感到不好意思啊……自己的心，是否还没有长大？
草灯并不答话，只是用自己的手掌包覆住立夏冰冷的手。自己怎么会不心疼，立夏刚才举着钱在那边排了十几分钟的队，就是不把手放进口袋。这样的冷天，怎么受得了……一心想快点见到清明吗……想到这个，草灯就感到心里有些微的酸涩。
直到呵气将立夏的手变得温暖了，草灯才将那双手塞进了立夏的口袋：“把手揣进去啊……外面真的很冷呢。”语气是带着淡淡宠溺的关切，让立夏的心也蓦地变得很温暖。
火车呜呜地长鸣，到了上车的时间了。立夏将一只手伸出口袋，拉住草灯的手：“我们……最好不要走散了。”话刚说完脸已经红透了，加快脚步走了起来。
草灯放松地笑了起来，心里的酸涩和空落被一种幸福感填满。只要他还记挂自己，便足够了。自己其实，从没要求完整的立夏。只要他能记得一点，一点点也好，就够了。至于清明……如果立夏还是更眷顾他，自己，甘愿让出立夏。一切都只要立夏的感觉好，不用考虑自己了……不用。
奥尔良火车站。立夏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七月他们一群人的别墅。站在别墅下面有点不经意地向上看了一眼，却顿时惊呆——二楼隐退在阳台上的那个侧影……不是清明吗？！
“立夏君啊！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立夏听见声音回头，是凌正站在门口。
“清明……”立夏喃喃地说道，再抬头，早就不见了那个侧影。是错觉……还是，真的是他？
“拜托，你不要见了我还清明清明的，清明不在这里。”凌心里意识到可能清明不小心地暴露了踪影，但是依旧一脸很无所谓的样子对立夏说道。
“他一定在！让我进去看！”立夏不管凌，拔腿就冲进了屋子。
清明，你要在这里啊，你一定要在这里！不要错，不要看错！清明一定在的，一定在的！
立夏每一个房间每个一房间仔细地搜索着，好象小朋友玩捉迷藏一样认真，甚至连地毯都掀起来仔细地看着。（圣：立夏啊地毯下可能么……｜｜｜）一楼没有找到上二楼，再次把每一个每一个房间都细致地搜索，依然没有看见清明的影子。
清明……我难道真的是看错了？可是那一定是你的，对不对？你在躲我，对不对？不要藏了，出来吧清明……出来吧……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紧闭着。立夏觉得心跳好厉害，只有这唯一的门了……唯一的。清明，你一定要在里面呀……你一定要。
走到门口，转动门把手——锁着。
立夏顿时脸都绿了，开始手脚并用地对着门一通拳打脚踢！其声势之大让后追上来的凌都感觉到丝丝凉气从脊梁上冒出来：为什么又要欺负这些无辜的门…………
正当立夏准备飞起一脚将门踹开的时候，门自动开了。冬至瞪大了眼睛看着立夏，很迷惘地站在门口：“立夏，你、你怎么来了……？”
“冬至？！”立夏吃了一惊，正想问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清明！冬至你看见清明了吗？清明呢？清明——”推开冬至不顾一切地冲进房间，看见那个阳台，空的。冲到阳台上，下面什么也没有，一片开阔的空地，四周是很高的篱笆。清明……阳台是封闭的，不可能从阳台跳下去的呀。所以……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吗……突如其来的失落几乎要把立夏击倒，他有点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床边，颓然坐倒在床上。
“立夏……别这样，别这样。”冬至很难受。要怎么和他说，清明其实并没有离开奥尔良。可，可是，当他听见立夏那样焦急地对着门又踢又捶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了，除了草灯，立夏还有一个那样值得他去牵挂的哥哥。冬至感觉到心里很寂寞，寂寞到他感觉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草灯也走了上来。看见立夏那样的颓然，他也很不是滋味。清明……你到底要折磨立夏到什么时候？
四十七、不要那样无止境的兄弟孽缘
立夏他们所处的房间，床头上方挂的画，将它移开一点，就可以看见一个旋钮。顺时针方向旋转一周半，向外拔一下，床头柜边上的墙壁就会显现出秘道——一直连通着一个小小的密室。密室可以隔绝一切战斗机的气息，里面不但储藏着很多珍贵的战斗机资料，还有一台大电脑，可以通过分布在所有房间的针孔摄象机看见整个别墅的情况。更重要的是，这里的补给可以足够两个人在这里生活半个月之久，所以被七月用作资料室之外，还用作应急的藏身处。
此时狭小的密室里，挤着四个人。明和骏一直很不满地注视着屏幕上房间里众人的情况，时不时嘀咕几句怎么还不走我们都快闷死了之类的，全然不顾身边两个人已经脸色紧绷。
贤依旧坐在一片阴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脸。身旁站着清明，背对着那屏幕，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掩盖了他内心的波澜。不见立夏，不见立夏……不见。
“唉，何苦呢，自己折磨自己。”带着调侃的语气贤在一边开了口，“你的弟弟那么关心你。”没等清明瞪他就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下周星期天就是圣诞节了，我替你给你弟弟送一份礼物怎么样啊？”
“我的事情你少管。”清明冷言道，“还有，不要那么阴阳怪气地说话——你什么时候语气变成这种样子了。”
“呵～清明，你破记录了。”贤击掌笑道，“今天说了三句话，比刚来时多了一句半呢。”
清明气得再不开口说话。这个家伙还是那个脾气，喜欢戏弄自己。不过，自己杀了席影以后，他似乎就再也不理会自己了……现在的他，已经原谅自己了？
这时屏幕里传出了声音，似乎是大家都受不了这种僵硬的气氛了。
“立夏，别这样，别这样……。”冬至轻声劝着立夏，不觉自己的声音也隐约带了哭腔。草灯阴沉着脸将这个不算情敌的情敌拉到一边去，柔声地安抚着立夏：“别担心立夏，清明不会有事的，他可能真的不在这里……也可能回家了也说不定……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不是吗？所以，不要难过了，立夏……”
草灯的温柔声线劝慰法还真的比冬至的哭腔好得多，立夏的脸色渐渐地平缓下来，勉强地对草灯微笑着：“我不要紧的，草灯。”
唉～～自己简直输得不是一星半点啊。冬至在心里狂哭。
“我说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清明带来这里！”立夏怒视着凌大声吼。
凌满脸无辜的表情：“清明在中国就和我们分开了……我怎么知道清明在什么地方。”
立夏对着他翻翻白眼，然后一把拉住冬至：“冬至，你是不会骗人的对吧？你告诉我清明在什么地方，拜托！”
“啊啊？”冬至惊得说不上话，自己居然被揪住了。要怎么说，招出去吗？七月的人非杀了自己不可，而且自己以前杀死战斗机的事情也会被揭发。不行……这一回可没有那些老师替自己善后，自己可不能大意了……对不起，立夏。
“冬至，你快点说呀！清明在什么地方！”立夏是真的急了。
冬至盯着立夏如同僵硬了一般，看见立夏的眼睛里里面闪动着急切的光芒。冬至握紧了拳头，最终咬牙切齿地说：“清明君真的不在这里！”
要冬至这样撒谎，的确够让他痛苦的。但是立夏却信以为真，冬至不会骗自己。他说清明是不在这里的，清明就真的不在这里了……为什么会这样。
“立夏君，你就不要一直记挂着清明了……何必呢？为了他把自己累得半死。”凌在一边漠然地说道，“你这样以为清明会高兴？他估计烦都烦死你了！整天缠着他。”
凌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将立夏震惊了。有些摇晃，看着地面，心里有说不出的疼痛在一分一分侵占。清明……清明可是真的有什么苦衷，不希望我去干涉？我却一直在追一直在追，清明是不是也的确厌烦了我？告诉我，清明……告诉我……
泪水，终于忍不住不争气地掉落下来，当着凌和冬至的面，也当着清明的面。
“啊！立夏君哭了！哇哇，不是说loveless是不哭的吗？”“你听谁说的，怎么可能呢，又不是tearless。你不是也哭过吗？”“可是也没有这样的……啊啊～～不行了，为什么男人也可以哭得这么……”“我的老天……明你是不是变态啊！”
明和骏扒着屏幕看着立夏的泪眼朦胧，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惊讶地唧唧喳喳。一边的贤被吵得忍无可忍，冷冷道：“我说你们，适可而止。”
明和骏很识趣地闭了嘴，但依然盯着大屏幕，恨不得能再拉近一点看看立夏的脸部特写。
“清明……”贤看着清明，“你就这样让他伤心么？”
清明背对着屏幕，什么也不说。但是看的出来，他有些微的犹豫。
明用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嘲讽道：“别是因为草灯的缘故吃醋了吧……”
结果这句话把清明的动摇击了个粉碎。明至今都很后悔自己的多嘴，害得清明主动留下来当了三把手，整天跟一座大山似的压自己。
而立夏他们的房间里现在鸦雀无声。所谓姿色惊为天人的美人轻轻一咧嘴都能倾国倾城，立夏这一掉眼泪不仅让草灯微微怔住，连冬至和凌都吓住了。虽然立夏不是没哭过，但是这一哭的形象简直非同一般：紫色的明亮如同玛瑙一般的眸子现在蒙上了氤氲的水气，迷迷蒙蒙的，恍若轻纱笼罩的紫水晶一般，空灵却又那样的不清晰，有什么若有若无的东西在里面柔柔地荡漾却被一层水雾挡住了，看不真切；目光是那样落寞无助，带着一种痛彻心扉，将整个房间的气氛覆盖上了淡淡的哀伤，弥漫开来…………这样的泪眼灵动，可以打动最铁石心肠的硬汉。
难以置信，我居然把青柳立夏给惹哭了……凌忽然觉得自己的血压噌噌地上升着，连忙咳嗽了一声，皱着眉毛：“我说，立夏君啊……这样吧，你回去吧……我们虽然，咳，不能帮你找到清明，但是至少可以帮你留意……找到清明的事情你还是放下吧。那个，也许清明会亲自找上门也说不定呢……所以，那个，咳咳咳……”他都有点语无伦次了，觉得自己的冷酷形象快要保不住了。
立夏抬起迷蒙的泪眼很疑惑地看着他。看来立夏本人还没有觉察到自己现在这副姿态实在是非常非常的……（圣：小受！……被众人拖出去灭口……）总之，比最漂亮的大美女的秋波还要电力十足，已经在不经意间电倒了两位没有抵抗力的先生了。凌已经咳嗽连连，看样子似乎要把肺都咳破了；冬至则是口水把脚下的一大片地毯都浸湿了。
“立夏，我们走吧。”草灯替爱人擦拭眼泪，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的。而且看着那两个人完全呆掉的表情，草灯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自豪。
“我知道了。”立夏伤心地说，同时看了冬至一眼：“冬至，你……你在这里也要好好保重，我回日本了。”
冬至猛然回神，立时打住正在狂流不止的口水对立夏挤出一个微笑：“好的，你也多保重。”冬至这时候才觉得很诧异，自己的冰山人格什么时候回来的。
“再见。”立夏也不哭了，扭头就走了。冬至也太……脚底下的地毯被打湿了四分之三啊，他哪来的那么多口水，自己看上去很好吃吗？（圣：这…………｜｜｜）
冬至看看立夏再看看草灯，无奈地叹气。自己还真拿另一个人格没办法了……真是太孩子气了，如果别人知道了自己对着立夏大流口水自己就别想好好做人了……唉！命苦啊！
贤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受不了了，冬至那臭小子居然糟蹋了自己昂贵的伊朗进口羊毛地毯，凌居然也在那里发起了呆……半大的老头子也对一个毛孩子有“那种”兴趣……气死了！还有明和骏也是在这里鬼叫连连，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清明，你看如何？”
“我留下来。”清明的回答干脆利落得让贤呆了半晌还没反应过来。
“真的？那我让你当三把手喽？”
“随便你。”清明闭上眼睛。看样子，自己还是收敛斩断羁绊的愚蠢想法吧。
这样就好了……清明，以后的日子就多指教了！贤盯着清明，笑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四十八、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在回程的路上草灯想起来律老师的话。那个人，自己现在似乎还要感谢他，要不是他的话，自己和立夏估计还会更加深入地探询清明的踪迹，惹毛了七月就不好办了。他的警告是一记预防针，让自己似乎拥有了承受什么，和替立夏承受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