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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生卿未生 作者:贺小珃(文秀网2014.1.24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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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卿从未想过从前的一句她几乎记不得的酒话,甚至于在酒醒之后想起这个不过是百姓口中再没前途的闷罐子皇子亦是觉得他这不过仅仅是梦话的想法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真正实现。而她,尽管并不是陪他一同披甲天下民心所向的那个人,却不得不赴汤蹈火万箭穿心。
他站在她的面前,从未在他面前有过的一身皇子最为尊贵的大红衣裳,微微颔首,雍容气势尽显:“江容卿,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的,也并不瞒你。如果你愿意,这个赌注,我们一起下。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赌的是我的生命、我的一切,你赌什么?”
那是她一次见到这个没有抱着酒罐子摇摇晃晃傻笑着走到她面前叫她贺淮的赫连东祁。冷静华贵的,那样,像个王者一样。
江容卿轻笑,眯着眉眼,闲闲问他:“那么,我想知道,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要的,一切。”他皱起英气的浓眉,胸有成竹。
“哦……好呀。我想要江家满盘皆输,万劫不复。好不好?”江容卿一派天真随性,嬉笑着凑近了细细瞧着他大拇指上头成色极好的翠玉扳指,轻轻说道。
他看向她的眼中有惊愕,有嘲讽,还有,妥协。他说:“好,我答应你。我给你。”
江容卿站起身,歪着脑袋探寻的看了他许久,然后恣意轻狂,轻巧的一锤定音:“好嘛。那我赌,我就赌——整个江家。够不够?”
然后,江容卿还记得他登基前的一晚,他们最后一次在一块儿喝酒。那日,她是像平日里在府里头时那样,长发披肩、青色的薄衫罩身的女装的,他是素白的孝服,白的像雪,印的他面上愈发英荣磅礴。江容卿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平日里只喝了两三坛便醉的像摊泥水一样的赫连东祁喝了五六坛之后竟然还没有分毫的醉意。只是她却醉了,隐约间,她只记得赫连东祁喝的愈发晶亮的眸子,对她说:“江容卿,对不起。”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江容卿。从前,他都叫她贺淮。贺嫽儿的贺,阿淮的淮。这一次,却是江家的江,江家的江容卿。
“你又在想什么?”
一记清冷的声音打断江容卿沉寂的思绪,面前的茶水早已冰冷。江容卿不自觉的搓了搓手心,早已三月阳春,却依旧冷的透心,就像是此时江容卿清晰感觉到射在自己身上的那丝凌厉的眼神一样。
江容卿转过头倦怠了一般垂着眼皮,抬手捂着嘴唇洋洋洒洒打了个哈欠,眼中噙着一抹水雾摇了摇头,半真半假的笑道:“没有。我只是想着,怪道是前儿见到梁以柔时,她说你近来愈发的讨人厌嫌了,一肚子花花肠子全用在算计人上。我看呐……搁我,我也不嫁你。”
赫连东祁听到江容卿口中‘梁以柔’的名字身子猛然一僵,错乱之后丢盔弃甲的威严,压低了嗓音问道:“是不是,她跟你说什么了?”
“你不会自己问她呢?”江容卿眼角精巧的一挑,抓到了小辫子似得意的轻笑。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敛了神色低声道:“梁家倒巴不得小柔麻雀变凤凰。现下好在他们不知道你与她的事儿,若是知道了,紧赶着要将小柔嫁给你呢。”
赫连东祁面型轮廓渐渐清晰,狠咬了牙,沉思半晌才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可是这么些年,你当小柔不明事理呢?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势必要丢下些什么。她如果真是那不明事理的女子,你当日一句连我都不信的承诺,她能守到现在?”江容卿眉眼淡淡的,懒散扫了他一眼,笑意带了几分说不出的讥讽,低声自语道:“王若成王,你必为后。实在可笑了。”
赫连东祁皱着眉头略带不悦的看了看江容卿,一闪而过的王者气息,随即长吐了一口气,无奈道:“梁家,太过活跃。我怕我很多东西,日后给不了她。不仅仅是名位。”
“想不到,赫连东祁也有害怕的时候。”江容卿故作惊讶,双手交叠着搭在精致的下巴上。
赫连东祁一怔,随即苦笑道:“是啊,怎么会不怕。”
“当日雄心壮志的赫连东祁看起来,就不怕呀。”江容卿轻轻松松的一句,对上他的讶异,故作无奈的学着他的样子耸了耸肩,下巴冲那头台上指了指,反倒端起架子来,不耐烦的咕哝道:“得,耐心听书吧,我最不爱管这些事儿。怪絮叨的。”
台下,正连说带唱来的热闹——三国演义。听烂了的老段子。
“大宋一统锦华夷,八帝徽宗登了基。自从八帝登基后,普天下刀兵滚滚不安息。南有方腊称王位,北有天虎穿龙衣,周西坡反了大刀名王庆,梁山上宋江又拉聚义大旗,咱一言说不尽天下大事,唱一段“英雄好汉在哪里”……”
普天下,刀兵滚滚,不安息……

☆、第十三章·只影向谁去(上)

苏家大夫人病逝的消息传到江府的时候,江容卿正侍候着江孝宗与梁云琼等一同用晚膳,江孝宗方从淮北那头的老宅子看顾了生意回来,饭间难得蹙着眉头,轻描淡写的叹了叹,提及现下钱庄的生意愈发的不好做了,自己也老了,总该将这些年分摊的生意往回收收了云云,面上却并无异色,反倒带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当下梁云琼与江容锦听了,又是说道些“老爷子身子骨好的很,哪里就老了”之类的话,叫江孝宗难得的舒畅。江容卿向来沉默,在大夫人跟前儿更是多说多错,索性咬着筷子头迎合上梁云琼偶尔瞥向她时,凌厉不屑的眼神,余光瞧着她脖子上崭新的珍珠串子,憨憨的扯着嘴角环顾着笑了笑,再垂着眼皮埋下头去,嘴角的柔和却逐渐收紧几分。江容卿念及方才江孝宗的一番话,难免想起上回赫连东祁说的,喉头就像是被什么物什掐住了一般喘不过气儿来。
“老爷,夫人。方才苏府传来的消息。说是苏家大夫人……没了。”
房内众人瞧着那前来报信的小厮怔愣的时候,却是大夫人梁云琼惊叫着讶异的先开了口:“什么?!这倒是……不是说就是受了些风寒吗,前儿还说要去瞧瞧,这怎么就……”
“老十七那媳妇儿身子骨向来不好。上回倒是还听老十七说起来,到了惠阳之前就不好。”江孝宗半晌回过神来,皱紧了浓眉挥手让那小厮退下,沉长叹了口气,倒像是早就知晓了一般顺应,摇了摇头哑声道:“说是早预备着的。”
“哎哟,听说那苏家的大夫人原先也是个大家闺秀,与苏家老爷子也算是有二十几年了,当年轰轰烈烈的。现下走了,那苏家老爷子还不知怎么伤心呢。”梁云琼说着便低着头掏出大红的牡丹帕子擦起眼角隐约闪烁的眼泪来。
江容卿冷眼瞧着大夫人那假惺惺的模样儿,想起上回叶家老太太病逝时,她也是这个样子,头前拉着人家几个半大闺女的手颤着声儿连连道是节哀之类的话,更像是死了自家老太太似的。转头回了府便捶着腰说起那些个原先那家老爷子风流成性的腌臜事儿,更觉好笑。
“嗯。咱们也该是去看看的。”江孝宗颇显不耐的沉着脸冲大夫人点了点头,恍惚混沌的暗色看向江容卿与江容锦,道:“这样吧,容锦容卿,赶明儿你们俩也随我和你们大娘一块儿去瞧瞧,到底是长辈家的,更何况是咱们家的世交。你们做小辈的,礼数也要尽得。”
江容锦闻言,抢在头前,玲珑的双眼不屑的看了江容卿一眼,叫道:“可是爹,容卿她每回出去时都那副样子,您看她……”
“好了,我知道。”江孝宗略重重的搁了碗筷,深深浅浅的皱痕之下凛冽的双眼淡淡扫了江容锦一眼,不容反对的威严,沉吟着开口道:“容卿,这回就跟着一块儿去。嗯?”
江容卿亦有些突兀的哑然,刻意忽视了江容锦隐约切齿的冷哼,不动声色的抬起头,轻轻应道:“是,爹。”
江孝宗嗯了一声,站起身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走到门前,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打量了几眼收了帕子的大夫人,眯着细长的眼睑指了指,皱着眉头说道:“对了,你先把你这身花花绿绿的衣裳给换了,又不是年轻孩子丫头的,这是做什么。”
“可是老爷……”
随着江孝宗走在身后的梁云琼显然愣了愣,清晰满布的皱纹随着耸撘下的脸皮望着江孝宗步出花厅的背影,面色由青变紫,松弛暗黑的指间不由自主的拽向自个儿才花了大价钱在惠阳城里头最好的布坊才做的衣裳,只是为了江孝宗点点头惜字如金的说个好字。
“哦。大娘,那容卿也先告退了。”江容卿也随即垂着慵懒的眸子神情自若的站起身,柔和的余光瞄见坐在自己一旁的双颊嫣红快要咬碎了银牙的江容锦,想了想又回头,十分恭谨的从容说道:“容卿还得回去换身素净些的衣裳。大娘二姐姐慢慢儿用膳。”
江容卿迫不及待的故意扭着腰肢连步踏出门时,隐约又听见方反应过来的大夫人一声憋了许久的尖声叫喝,许又是“小贱蹄子”之类的尖叫,江容卿早听得习惯,除却里头随即而来江容锦如往常一般银铃似的一声“娘”,几分尴尬,几分责怪。
江容卿紧紧抿成一条线的嘴角,终是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步出花厅的院子,门前的侍女与江容卿行礼,江容卿此时恰到适宜的笑意,摆了摆手。娇俏的身影没入的夜色中,她面部轻微的上扬渐渐垂落的弧度随着紧快的步子愈发萧瑟自如许多。江府庭院,草木葳蕤,三月的夜晚并不算炎热无度,江容卿却不由自主的掏出袖下攥着帕子,使力擦了擦自听到苏府夫人病逝之后终于松开的手心里头持续细密的汗,力道大的试图让自己忘记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当下心头突兀的狠狠一揪。
“容卿,老天总是会剥夺一样你拼命想要的,还给你一样弥足珍贵的。”
“曾经有一度,我很希望她能够成为我的夫人。”
“听说那苏家的大夫人原先也是个大家闺秀,与苏家老爷子也算是有二十几年了,当年轰轰烈烈的。现下走了,那苏家老爷子还不知怎么伤心呢。”
江容卿猛地停了步子,朦胧的双眼望着前头房里的灯火通明,尤自轻笑。
次日,江孝宗领府内女眷,一行素衣,乘着软轿自江府至苏府时,苏府高大的门楣上素缟白幕,一连府内各处。府门前车轿络绎,达官显宦皆肃容前来拜祭追悼,自是有小厮侍人带领,簌簌低低的人声,除却里头阵阵哀乐,一片静默。苏家于惠阳之地位可见一斑。
江容卿平日甚少随江孝宗出府,此时照旧一袭青纱遮面,与江容锦跟在江孝宗与梁云琼身后,清寡的目色刻意避开了那些与父亲寒暄时向她侧目的众人,迎合上大夫人不忿的怒意,本能的将头埋得更深一些。

☆、第十三章·只影向谁去(中)

“江容卿,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离爹和娘远一些,免得叫人看了笑话,不知道的是说江家的三小姐有多‘羞于见客’,知道的还当是江家老爷生出多大的一丑八怪出来。多丢人呢,嗯?”江容锦走过她身边时,轻笑了笑,绰约多姿的看了她一眼,见她依旧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儿也未搭腔,自觉无趣,鼻音沉重的哼了一声,悠悠走了过去。
步入府内,沿廊院阁均是白绸高挂,侍女小厮等亦是一身素服匆忙,正苑堂内白烛摇曳,香火袅袅。江容卿被眼前满目的白色晃得刺眼,就像是瑞雪丰年那遍地的雪花儿连绵下了好几日的灼色一样。
江容卿隐约只记得幼时江府老祖宗过世时,江府似乎也是这样的阵仗,只是那时大夫人将她锁在房里头不允她出门见人,只留了木兰在身旁伺候,每日将饭菜放在门前让人去取。那会儿她不懂,木兰也不懂。然后她和木兰在房里头玩羊骨头拐子,那还是原先在家里头时阿娘做了给她的,邻居府里头那几个丫头小子都羡慕的厉害,江容卿偷摸着拿出来时,木兰看起来惊讶的模样儿也让江容卿很是自豪。
那时江容卿刚被江孝宗带进江府,直到后来江容卿才知道,为什么大夫人把她锁紧房里头时叫她“祸害精”,又是为什么从那天开始,后来很长时间府里头的下人都会说,是她到了这府上才克死了老祖宗。是个克星。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儿待着?”
江容卿循着身后轻佻着慢条斯理的声音转头看了过去,身后不及三五步的地方负手站着一男子,挺直的胸膛极有气势的模样儿,约莫二十几岁的年纪,乌黑的束发下素白的衣裳衬得他干冷略有几分姜黄的面皮几分沧桑。江容卿这才发现自己不知觉走到了正苑旁廊子尽头的一处院阁。里头隐约传出悲凉的哭怮声,伴随着步入府内之后愈发刺耳的哀乐。
江容卿一时像是顽皮的孩子在旁人家闯祸,被人抓了现行的踌躇不安,在他隐约有几分不悦的眼神中,青纱遮面下独独露出的那双灵巧清澈的眸子脱兔般四下琢磨着,往后退了几步,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怕只是路过这里。”
此时随眯着眼细细打量着江容卿的男子身旁缓缓走近的老者看清了江容卿的面容,佝偻的身子连忙俯了俯,恭敬道:“江三小姐。”
男子讶异的看了看身旁的老者确定之后,细长的双眼又仿佛将人看穿一般盯着跟前一袭青纱遮面的江容卿,除却发间的那支碧玉簪子,身上更无多少配饰,加上方才颤巍巍的模样儿更像是哪家迷了路的丫鬟。好半晌,男子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真的是江家三小姐?”
江容卿望着眼前与苏延景有几分相像的那双丹凤眼隐约猜了个大概,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夜幕笼罩般平和的眸子对上他打量人时十足的凌厉,隐约的让人有些不舒服。江容卿局促的点了点头道:“嗯。”
“这怎么可能呢。”男子嘀咕着,又好像极为不可置信的砸了砸嘴,挑着与他父亲极为酷似浓黑眉毛阴阳怪气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如果现在我都还说我不知道,岂不是很蠢了?”江容卿冷眼瞧着他此时孩子气的模样儿青纱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不动声色的挑高了声线说道:“苏家大少爷。”
苏祯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炯炯的目色心有所想的点了点头,再抬头看向江容卿时,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容下,温和的带了几分洒脱不羁:“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刚在看什么?”
“锦瑟。”江容卿吐息如兰,望着眼前隐约比他父亲似乎更多了几分自然的年轻男子,眼角玩味上挑的当下侧过身,幽然清澈的目色转向身后那处苑阁的牌匾,轻轻问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是这个意思吗?”
“你也可以这么觉得。”苏祯走近江容卿身旁,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眼中霎时间寒冬腊月般的悲凉迎合着谈吐飒飒间语吸的平淡:“不过若是让我说,该叫意难平才确凿。”
江容卿的水眸不解的看向苏祯:“为什么?”
“纵然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苏祯轻轻念着,笑着,云淡风轻的面容上溢出几分纠错着的苦涩,很久才淡淡说道:“这是我娘的院子。她在时,极爱这锦瑟二字。我娘她信佛,我只记得她后来常说,‘眼前一切皆为虚幻。只是她放不下许多,眼前这个,便是那许多’。”
江容卿默然。这是江容卿从未见过的,一个人扬着唇角在笑时,眼中却好像快要掉了泪的苦涩。
“很足够了。”江容卿半掩下的神色似笑非笑,袖下细长的指尖不自觉的收紧攥实,温和的嗓音像是小溪流水一般汩入人心:“佛家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此时,苏夫人该是真正放下了。”
“看不出,你也信佛?”苏祯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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