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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6-银沙飞逝-第5章

小说: 6-银沙飞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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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朔,直到最后的最后也还是没有找到啊。”

    面对一针见血地切入正题的燕青,秀丽苦笑了出来。

    燕青没有被她轻松的口气所迷惑。而是好象安慰一样地拍了拍秀丽的手背。这个动作比语言更加温暖,深深地渗透进了秀丽的心中。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很容易地浮现出来。就好象是由一流的工匠费尽心血制作出来的纤细精致的面孔、优雅的言谈举止。眯缝起好象猫一样的眼睛,微微吊起嘴角微笑,用低沉温和的声音,每天晚上好象撒娇一样地央求着二胡和茶水。

    ……直到最后的最后都非常狡猾的大少爷。

    “……那个人,一次也没有在我面前露出过冷酷的表情。”

    给我拉二胡嘛。给我沏茶嘛。帮我结一下头发。

    他向胥吏索取的,就仅仅是这些而已。

    “他从来不曾勉强过我什么。那个人所做过的种种‘游戏',直到最后对我来说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和传说故事一样,没有任何真实感。”

    好象对待玩具一样玩弄人类、生命和人生,一旦厌倦就好象丢垃圾一样地舍弃,操纵‘杀刀贼',对仲障的疯狂冷眼旁观,因为祖母和母亲的请求而出手相助,将自己的亲生父亲的人生就此脱轨,多少的生命就此烟消雾散呢?

    ……可是,秀丽所知道的他……不管何时何地,对秀丽都那么温柔。

    “……我,无法讨厌他。”

    听到秀丽好象忏悔一样的轻声细语,燕青温柔地揉了揉她小巧的脑袋。

    “……这样就够了。小姐你啊,可是让朔有生以来第一次为了不被讨厌而努力的对象哦。所以你当然不可能讨厌他,可没有那个必要。”

    当得知朔洵没有对秀丽说过只言片语关于“杀刀贼”时代的静兰和燕青的话题后,燕青就从心底了解到了这一点。

    想要珍惜自己爱上的少女,想要好好体贴她——朔洵的愿望仅此而已。

    到最后,那个男人也没有夺走任何秀丽所珍惜的东西。

    官位也好,茶州也好,“花”也好,甚至于应该让他很看不顺眼的——任何一个她所爱着的人。

    “那家伙,并不是骗了小姐。对吧?”

    就好象是经过完美打磨的水晶一样。在看到“茶朔洵”的时候,秀丽曾经这么想过。就如同会随着光线的角度而改变颜色的水晶一样,他只不过是在面对秀丽的时候仅仅展现出美丽的色彩。仅此而已。

    而且,没有任何谎言。

    “……不过,我也很狡猾啊。直到最后都没有切实说出口。”

    “说什么?”

    “我无法和你交往。”

    燕青差点把茶水一口气喷出来。秀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拼命咳嗽的燕青。

    “这不是什么可笑的事情。”

    、“……哪里,我不是在笑,只是觉得那家伙的性格和这句话实在太不般配……”

    “是啊。就算对他本人这么说了,他多半也会扑哧一笑,当作是耳旁风吧。”

    秀丽一面往茶碗里加水,一面凝视着比之前舞动得更加缓慢的茶叶。

    “……可是,只要一遍遍地去重复就好了。认真地,一而再再而三地——直到进入那个人的内心。”

    就好象扮家家酒一样。不对——是因为知道秀丽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采取了逃避的态度,所以他才作出了配合而已。

    如果呼唤了名字,就无法再逃避。现在想起来的话,那多半就意味着过家家游戏的终结吧。可是秀丽却因为他而产生了迷惑。就是因为心情毫无疑问地有所动摇,所以才害怕去直接面对,呼唤名字后便被拨开了重重纱幕的那个他。

    从来没有被强迫过做出答案,选择沉浸在好象温水一样的场所中的人是秀丽本身。

    “……答案什么的,早就已经注定了。和我的感情,那个人的感情都无关。我不可能做到接受他的。仔细想想的话,虽然我可以对他说‘谢谢',但总不好说’你去给我把性格和个性都彻底改过后再重新来过'吧。”

    燕青咕咚一下吞可口口水。

    (厉害……)

    在面对濒死的朔洵的时候,秀丽会在一线希望的左右下跑去寻找影月。她真的,绝对不会受到无聊的感伤的迷惑。

    “我知道。在我的人生中,如果要说起在各个方面都能领跑的人物,那个人也许可以排得到数一数二的位置。……我的心情之所以波动,就是因为高兴。我承认。可是啊,和那个人是不行的。至少,如果就那么拉起那个时候的大少爷的手的话,我一定就无法前进了。”

    秀丽的声音非常冷静温和。

    “我很贪心。我无法舍弃至今为止珍惜过的东西、培育出的东西积聚在心中的众多感情,我无法做到不惜用这一切来做交换也要为了那个人而活。如果就是那么简单就能舍弃的东西的话,我一开始就不会去参加国试了。”燕青轻轻地松缓了嘴角,面对那温暖的微笑,秀丽也笑了出来。

    “我一直都想要成为官吏。但是现在这个理想对我来说,已经不仅仅是‘成为官吏后好好工作,为了国家的富强而努力'那么模糊的东西了。自从在近距离感受到绛攸大人、黄尚书和景侍郎、鲁尚书以及燕青和悠舜的所做所为后——”

    还有,从最上方守望、支持着这一切的独一无二的君主。

    “——我想要成为我尊敬的人们会认可的官吏。我希望迟早有一天能帮助到燕青你们。我想要登上更高更高的位置——”

    仿佛被那双凛然的眼睛所射穿一样,燕青倒吸了一口凉气。与此同时突然遮住了眼睛。

    (这么出其不备的攻击很卑鄙的说,小姐……)

    遭受到如此不得了的告白,就算是静兰也会把茶水喷出来吧。——输掉了。

    “怎么了?”

    “……啊……没什么,只是想到今后每天都要陷入学习的地狱……”

    好不容易才刚刚准试及格的说……他将接下来的话转为了叹息。

    虽然他奇怪的样子让秀丽有些不解,不过燕青苦笑着表示没有什么,催促她把话继续下去。

    “你觉得如果他对我说,‘你就抛弃一切跟着我好了'的话,我会大叫着’好帅'点头答应吗?”

    “真的……假的。是吗?原来是这么回事。哇,我要是女人也绝对不要啊。要是更着朔走的话,不安因素实在太多了吧。那可是难得一见的既没有生产心又没有出人头地心的要命男人……”

    “是啊。虽然差点被他的脸孔和氛围所左右,不过认真追究起来的话就是这个样子吧。怎么想答案都只有一个。……不过,我说不出口。直到最后都说不出口。”

    秀丽抿了口茶水。漂浮在水面的茶叶进了嘴巴,苦涩的味道一下子在口中扩散开。

    “……如果在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之前,能够当面对他说清楚就好了。如果我能够认真面对他,到他理解为止不止一次地指明道姓地说清楚的话,也许就能有什么不同吧。说不定他会为了成为合我口味的男人而把那些平日白白浪费的干劲都堆积到改善性格上面呢。”

    这可不好说吧。虽然燕青心里这么想,但是如果对方是秀丽的话,也许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我认为,无论是我还是那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弄错了很多事情。我不想再犯错。所以,我考虑了很多很多。没事的,燕青。我会好好努力的。”

    听起来就好象是“我会一个人努力”的样子。

    在那之后,秀丽一次也没有提到过对于茶朔洵的个人感情。无论是在面对影月还是在面对燕青的时候,甚至也包括静兰。因为所有人都和这个案件有关,而且处于裁决茶家的立场,所以和案件相关的话题,在裁判终结之前都必须保持沉默。秀丽贯彻了这一点。没有对任何人泄露过任何一句心里话。只是带着若无其事的表情一个人背负了一切。

    然后,她试图一个人成长。

    为了能在一个人的时候,也能选择正确的道路。

    “……不要这么着急成为大人啊。”

    “我要成为大人。因为我已经深入骨髓地体会到,不能再维持着小孩子的状态。无论是我还是影月,都已经不被容许仍然维持着孩子的状态了。难道不是吗?而且……”,秀丽轻松地摆了摆手,“燕青你实在太惯着我们了。所以这种程度刚刚好。静兰也是哦。”

    燕青吃了一惊,而静兰则干脆地从隔壁房间现出了身影。

    “果然如此。”秀丽苦笑着说道。

    “你也都听清楚了吧。所以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小姐……”

    “什么?”

    “如果茶朔洵还活着的话,你会怎么办?”

    “那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吧?”

    朔洵的遗体到最后也没有发现。那时候,在秀丽带着影月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以影月为首的所有医生都断定他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性。通过残留在原地的血痕中采取的血样来看,检测出的毒素已经达到了致死的分量。所以医生们表示不管要怎么解毒都太迟了。

    最重要的是,秀丽本身也很清楚。

    那位大少爷是在不管什么样的“游戏”上也不会留下破绽的类型。不存在“如果”。可是——

    “……这个嘛。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首先要狠狠给他个耳光。然后清楚地告诉他‘现阶段还完全没有建立家庭打算的我,不需要那种虽然有钱但是好象砂糖点心一样只懂得爱我的男人。我不会再度被外表和氛围所欺骗,所以如果你还打算重新开始的话,就先去抱着相应的觉悟,把自己打磨出男人味来!混蛋东西!'”

    这孩子真是一天比一天厉害了啊。燕青身有感触地想到。

    “……还有,告诉他,不许再不珍惜生命……”

    秀丽不自然地吸了口气,然后再下一个瞬间浮现出笑容。

    “我已经决定了,如果今后再得出这种判断的话,一定要毫不犹豫就甩了对方。不过,如果是香铃或者蝴蝶姐姐也就罢了,我大概不会有多少这种机会吧。……不过伤口的话还是越浅越好。”

    最后的一句话,是就好象存在着相应对象一样的呢喃。

    “好了,关于茶朔洵的事情,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你们两个都不要再操多余的心了。”

    秀丽干脆利落地如此表示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么,已经很晚了,我要回房间休息了。谢谢你的茶水,燕青。”

    因为秀丽走的如此干脆,所以燕青和静兰都没能挽留下来她。

    当秀丽消失在房门对面后,燕青把头扎到了桌子上。

    “……靠我果然还是不行啊,静兰……而且怎么说呢,反而是我让她费心了吧……”

    “没用。”

    “你不也一样吗?”

    “是啊。”

    静兰一面放下手上的文书,一面各着桌子坐在了燕青的斜前方。

    “……因为无论是你还是我,在这次的事件上都涉入得太深了。”

    静兰也好,燕青也好,茶朔洵也好,他们身上都存在着太多的缠绕,让他们无法任凭感情的驱使而倾泻出一切。而秀丽也不是那种在明知如此的情况下,还以自己的感情为优先的类型。

    秀丽这次之所以会说出上面的那番话,是因为她知道静兰和燕青在担心她。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心灵获得轻松,而是为了他们两个,秀丽才说出了那番话。她的口气之所以有种奇妙的轻松感,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这只是她不想让两个人担心的体贴,并不意味着她真的跨越了茶朔洵之死带给她的心理障碍。

    “……就在自己眼前,一个人为了自己而死去。心地善良的小姐不可能不烦恼。哪有可能那么简单就精神起来。可恶,朔那个混蛋!到最后的最后还给我开这种要命的玩笑!”

    “是啊。早知道就应该撬开他的嘴巴把药灌下去,让他早早成为废人。”

    “……呐,那么说起来,你为什么会知道所有的杯子都放了毒?”

    “因为如果我是那家伙的话,毫无疑问会这么做。”

    “……是这样吗?我会记清楚的。”

    燕青一面继续让脸贴着桌面滚来滚去,以免很难得地大大叹出口气来。

    到最后,别说是眼泪了,秀丽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感情化的部分。不仅如此,因为她通过“到此为止”划出分界线,所以静兰和燕青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那么除非是能有完全的第三者,或是老爷在,否则别的都没用了……”

    “你觉得真的会有那种既了解事件内容,又和小姐亲密到能听她发牢骚的第三者存在吗?啊,小姐越来越向大人的阶段发展了。真让人寂寞呢。”

    “你胆子不小啊,燕青。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吐出这种台词。你快点给我工作!”

    燕青维持着头趴在桌子上的姿势,轻松地用右手接住了与其说是递,根本就更应该说是被丢过来的文书。然后他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再次打开了若干个卷轴。

    “啊,既然决定了由小姐去参加朝贺,那么悠舜他们的护卫就拜托你了。”

    “……啊。”

    “什么嘛。你原本不是还闹别扭说只有自己无事可做吗?没有办法吧?毕竟你是武官。除此以外没有可以派上用场的地方啊。听好了,不要因为奇怪的过度保护而给小姐造成麻烦。如果闲着没事的话就干脆去喝点酒,然后吃好睡好。”

    一瞬间隐约展现出的严厉眼神,表现出了他作为秀丽副官的无声警告。面对这个仿佛在诉说不要公私混同的无言压力,静兰突然转开了视线。

    “算了,反正小姐那个人比较拿得准主意,所以应该没事吧。哦,有了有了。就是这个吗?茗才从虎林郡送来的书简上所写的东西。”

    不再进一步和静兰纠缠,燕青开始仔细研究起了文字。然后渐渐地,燕青的脸孔因为半是好笑、半是无奈而抽搐了起来。

    “……因为茗才说要中止你的虎林郡视察之行,暂时观察一下情形,所以我原本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过……这个听起来也太假仙了吧……”

    燕青把视线落在了文书上所写的那三个字上面。

    “‘邪仙教'啊……”回到自己房间的秀丽好不容易将一直憋在心口的那口气吐了出来。然后一面觉得自己的膝盖在微微颤抖,一面拖着沉重的身体穿过了林立的书山。

    巨大的精神消耗。今天晚上只想什么也不再考虑地好好睡得和死猪一样。

    但是很倒霉的是,她的袖子勾到了堆积成小山的书本的一角,结果造成了盛大的“雪崩”。

    “……啊~~糟糕透顶……”

    虽然很想无视这些就这么一头倒在床上,但还是无法对因为倒塌而变得惨不忍睹的书本置之不理。这也算是血液中的遗传细胞在作祟吧。到最后她只好满心不情愿地跪在地上开始收拾起来。

    就在她为了捡起书本而低垂下头的时候,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吧嗒地滴落了下来。

    “——唔。”

    秀丽吃惊地捂住嘴,慌忙抬起脸孔。好象只是因为垂下头,就连感情都发生了倾斜。感情的不安定程度似乎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她的心在颤抖。因为她知道奔流一样的感情正在开始形成漩涡。

    虽然是因为只剩下一个人而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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