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天子-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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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三支队伍到达城门口,怒哈策马迎了出去,脸上堆满笑容道:“欢迎三位族长驾临辽城。”
骑着高头黑色战马、身形像一座高山一般的魔族部族族长祭泽哈哈大笑,用一只巨大的手拍了拍怒哈的肩膀,道:“我们打了几十年的仗,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相见的一天,真是世事难料啊!哈哈哈……”
怒哈只感祭泽的手每拍一下自己的肩膀,都仿若有千钧之力压下,欲将他全身的骨头压散,可脸上仍不得强装笑容道:“祭泽族长客气了,这得多亏大盟主给了我们这样一次机会,化干戈为玉帛。”
祭泽又是大笑道:“说得是,若没有大盟主,那我们的见面不是你死,可能就是我亡了。”说着,又重重地在怒哈肩上拍了一下,以示友好。
怒哈虽然勉强撑住,可怜他胯下的枣红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全身骨头散碎,变成了一瘫烂泥倒在了地上。
怒哈从马上跌下,差点跌得灰头土脸。
祭泽一见,先是一愣,仿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莫名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我拍重了?”扫着又是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大将军的战马竟是如此不济,改天我专门为大将军送一匹来自魔族部落的纯种黑色战马,包大将军骑上它,比现在更威风八面,哈哈哈……”
怒哈脸上气得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这是祭泽有意让他难看,却又不好发作。他心里深深明白,他已经不再是昔日拥有三十万大军的怒哈,他已经失去了与他们平等对话的机会,是一条丧家犬,但他脸上仍不得不堆上笑,仰着头道:“那怒哈就多谢祭泽族长了。”
祭泽又在怒哈肩上拍了一下,道:“大将军真是大人有大量,今天我一定与大将军喝酒谢罪。”
“好了,祭泽族长就不要再捉弄怒哈大将军了,谁不知你的手拍一下,仿若有千斤巨石压下?一匹战马又岂能承受你连拍几下?”
怒哈站在地上,循声望去,帮他说话的却是一名女子,骑着纯白色的战马。
怒哈先前并没有仔细留意,他的视线完全被面前的祭泽所吸引,不知这样一个女子怎会与祭泽并排策马而立,这并不是他印象中的神族部族族长,印象中听说神族部族族长是一个男的,而眼前却是一个女子。
怒哈望着女子道:“这位是……”
祭泽道:“大将军不认识了吧?她可是新上任的神族部族美女族长泫澈。”
怒哈却是第一次听说神族部落换了族长,大盟主似乎也并没有提到此事。
当下不容怒哈多想,忙道:“怒哈谢泫澈族长的美言。”
“看看,我说过美女不管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吧?渊域族长却是不信。”祭泽望向身旁略为靠后的人族部族族长道。
渊域笑而不答。
怒哈注意到,渊域是一个留着短发、嘴角常常带笑的年青人。至少在他看来,渊域是一个年青人,这种年青并非指年龄上的年轻,而是从骨子里迸发出的朝气。当然,渊域从外表看仍是显得很年青。
怒哈向渊域道:“没想到渊域族长是如此年青,怒哈却有多次败在你手上的纪录。”
渊域面含笑意道:“大将军也并不老嘛,只是心似乎变老了。”
怒哈心中不由得重新审视渊域,他没想到渊域说话竟如此刻薄,而且一语便指向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怒哈道:“怒哈当然不能与渊域族长相比了,怒哈只是一个败军之将,心老是在所难免的。”
渊域毫不留情地道:“老了的人是没有用了的,更不宜上战场作战,不如解甲归田的好。”
怒哈虽是败军之将,却不料今日一再受到奚落,心中的怒火终于再也无法压制。他冷哼一声,道:“渊域族长可别忘了你今天所到的是什么地方。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渊域族长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渊域轻笑,道:“哦,是吗?不知大将军还有几只足没有僵死?”
“你……”怒哈全身的骨骼发出爆竹般的响声。
泫澈这时道:“渊域族长就不要再与怒哈大将军作对了,人家可是请我们来作客的。”转而对怒哈妩媚一笑,道:“你说是吗大将军?”
怒哈终于还是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冷哼一声,率先拂袖而去。
剩下的那些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祭泽哈哈笑道:“果然还是美女族长厉害。”说完,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进城。
泫澈对渊域一笑,道:“渊域族长难道不愿进城么?我们还是一起进去吧。”
渊域却突然发现,这个新任的神族部落族长话语里有很难让人拒绝的东西。
他回以一笑,道:“能够与泫澈族长并驾策行,实是荣幸之至。”
泫澈却长笑一声,率先策马而去……
第十三章 水火精灵
在辽城有一座高楼,名为听雨阁,它建在大将军府内,建立的时间尚不到一个月。
从听雨阁可以俯瞰整个辽城的全景,甚至妖人部落都可以看到。
说来也怪,自从听雨阁建起之后,辽城从未下过一场雨,而在今天,在妖人部落,三大部落族长到达辽城之后,天就下起了雨。
雨不大,却淅淅沥沥,有一种朦胧的诗意。
听雨阁的最高层,有一扇窗户洞开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墙上挂着一幅仕女图,仕女图上有一行字:小楼一夜听春雨。在仕女图下有一张桌子,桌上有一香炉,正缭绕地燃着檀香。
此时,天色已是黄昏。楼夜雨站在窗前,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持着白瓷酒壶,面对着黄昏的雨景。
三大族长来了,他本应该去见他们,但这场雨却打消了这原先的计划。
在他的生命里,没有什么比静听雨滴声更重要的了,就算是再天大的事情,他也可以抛弃不顾。
望着这雨景,他的表情是凝重的,仿佛沉浸于某种情绪当中——
“小姑娘,你找不到家了么?为何一个人在此哭鼻子?”一个满脸稚气的小男孩侧着头,望向一个蹲在地上哭的小女孩问道,样子却显得老气横秋。
小女孩望了一眼小男孩,道:“你是谁?我为何要告诉你?”
“我只是觉得,只有找不到家的人才会哭。因为在梦里,我总是找不到自己的家,每次醒来都会发现自己脸上流满了泪。”小男孩道,其实他在撒谎,他只是在梦里看到一个人,却抓不住,醒来才流泪。
小女孩又打量了一下这个有些奇怪的小男孩,道:“我喜欢哭就哭,为什么一定要找不到自己的家?”
“喜欢哭就哭?难道哭是可以没有来由的么?”小男孩一幅深思状。
小女孩从地上站了起来,没好气地道:“只有傻子才会为了什么事情而哭。”说完转过身去,走出几步,忽又跑回,不解地问道:“哭为什么要有理由?”
小男孩自语道:“是啊,哭为什么一定要有理由?我在梦里哭是因为找不到自己的家么?或者找不到家只是找不到家,而哭却只是哭。”
小女孩嘟着小嘴,道:“莫名其妙。”说完便跑开了。
第二天.
“听说你喜欢一个人坐在山顶,看着晚霞发呆?”小女孩跑过来对正在割草的小男孩道。
小男孩割着草,头也没抬起来,冷冷地道:“谁告诉你的?”
“族里的人都这么说。”小女孩回答道。
小男孩只是割着草,默不作声。
小女孩充满好奇地道:“你为什么喜欢一个人看着晚霞发呆?是不是晚霞上有什么好吃的?”
“因为她漂亮。”小男孩想到梦中出现的女人道。
“比我还漂亮么?”小女孩将脸随便擦了擦,站在小男孩面前道。
“比你漂亮一千倍!”小男孩头也不抬起。
“你在撒谎!你没有看我,怎么知道比我漂亮一千倍?”小女孩嘟着嘴,生气地道。
小男孩没有理睬她。
小女孩抢过小男孩手中的镰刀,扔掉,大声地道:“告诉我,是我漂亮,还是晚霞漂亮?”
小男孩看了她一眼,绕过她,却将扔掉的镰刀拾起,重新割起草来。
小女孩跺了一下脚,道:“我要让你知道,我比晚霞更漂亮!”
说完,便跑开了。
傍晚,当小男孩像往昔一般坐在孤峰顶,看着西沉的晚霞时,小女孩又出现了。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而身上多处却有被划破的痕迹,显然是第一次上如此高的山所致。
她站在小男孩面前,挡住他的视线,道:“喂,是我漂亮还是晚霞漂亮?”
小男孩看着小女孩,面无表情,道:“你挡住我的眼睛了。”
小女孩毫不理睬,固执地道:“你回答我,是我漂亮还是晚霞漂亮?”
小男孩看也不看,换了一个位置,重新看着天上的晚霞。
小女孩又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他的视线,气极而道:“你回答我!”
小男孩调转身,朝山下走去。
小女孩看着小男孩下山的背影,感到了万分沮丧和失落,眼泪在眶里打转,然后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她这才明白原来哭是真的需要理由的,只不过看是否是来自内心深处真正的哭。
她拭去眼泪,对着小男孩远去的背影大声道:“我一定要征服你,我一定要你亲口告诉我,我比晚霞更漂亮!”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一千年……
没有人告诉小女孩,她比晚霞更漂亮,只是在每个下雨的夜里,她会静静地听着雨滴落地面,分崩离析毁灭的声音。
……
“一千年的等待不一定会是在一棵树下,但会在一个人的心里。”楼夜雨喃喃念道。
“这雨又让你感怀往事了么?”一个声音传进了听雨阁的最顶层。
楼夜雨转过身来,见一个身着黑布素衣、头戴斗笠的人走上楼来。
楼夜雨淡淡一笑,道:“你来了。”
来人摘下斗笠,抖了抖身上的水珠,道:“这雨下的真不是时候!”
抬起头来,展现在楼夜雨眼前的是一个有着高挺鼻梁、宽额头、充满阳光之气的俊美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与身穿的素衣有着天壤之别。
楼夜雨帮他接过斗笠,然后亲自沏上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上,道:“你总是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像个乡下人。”
来人道:“我本来就是一个不问世事的乡下人,却经不住你的再三诱惑,来到这城里逛逛。”说完,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色牙齿。
楼夜雨略带嗔意地埋怨道:“你这不是打趣我么?能够将你请来,真是老天爷给了我天大的面子。”
来人笑道:“没想到你的嘴说起话来还是这么甜,真是死性不改。”
楼夜雨道:“我为什么要改?这样不是很好么?你开心,我也开心。”
来人喝了一口热茶,将杯子放下,道:“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你?”
楼夜雨笑道:“干嘛说得这么白?难道不可以请你来喝喝茶,聊聊天么?”
来人亦笑道:“你不用拐弯抹角了,既然我曾经答应过会帮你,我便一定会帮你!”
楼夜雨脸上的笑收了起来,他望向窗外下着雨的夜幕,道:“我要你帮我杀了他!”
他的声音比外面下着的雨还要冷。
来人显然知道楼夜雨口中指的“他”是谁,他正色道:“可杀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楼夜雨充满自信地道:“你放心,所有一切我都准备好了,只待时机一到,我们便可以动手。”
来人看了一眼楼夜雨,道:“但你的样子告诉我,你对他依然有着不忍,我可不想你重走千年前的旧路。”
楼夜雨冷冷地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像千年前一样愚蠢,关键时刻心慈手软,我一定会让他死在我的手下!”
来人重又喝了一口茶,道:“你能够如此想就最好。你的所为不单是为了自己,还担负着星咒神殿的使命,你应该珍惜这次得来不易的机会,你的生命曾经中断过一次,这次若是失败,就不会再有下次了。”
楼夜雨断然道:“这次决不会失败!”
正当两人谈话之间,大将军府的某处,却有七弦琴的声音传来。
琴声中充满一种欲说还休的苍凉,像是一首古老的战场上的曲调,使人不自觉想起一幅悲凉的场景:在一片血流成河、尸骨堆积的战场上,一个人拄着剑,从死尸堆中站起。在他身旁,是一面破碎不堪、将欲倒下的旌旗。
来人与楼夜雨相对而视,不知何人会在这个时间,弹出这种曲调的曲子。
△△△△△△△△△
曲子是从泫澈的房间里传出的,弹琴的自然是泫澈。
楼夜雨推门进了房间,冷眼望着泫澈道:“姑娘弹的曲子很好听。”
泫澈望着这个贸然闯入者,微微一笑,道:“谢谢夸奖。”
楼夜雨道:“不知姑娘是何人?怎会在这大将军府弹曲子?”
泫澈道:“我是神族部落新任族长泫澈,奉大盟主之命前来大将军府。”
“哦?”楼夜雨颇感意外,仔细打量着泫澈,道:“神族部落的族长不是幽逝么?我却不认识你。”
泫澈道:“就在来这之前,幽逝老族长退位给我了。”
“是吗?幽逝何以会突然退位?我却从没听说过。”楼夜雨感到事情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泫澈望着楼夜雨道:“你一定是大盟主吧?老族长原本打算亲自来见大盟主的,可在出发之前,突然得了一种怪病,躺在床上不能动,所以只好传位给我,让我来见大盟主。”
楼夜雨道:“幽逝得的是什么病?”
泫澈摇了摇头,道:“族里没有人可以查出老族长得的是什么病,只是四肢无力,眼晴昏浊,看不清东西。”
楼夜雨思索着泫澈的话,半晌,他望着泫澈道:“你与幽逝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将族长之位传给你?”
泫澈道:“我是他的外孙女,至于他为什么将族长之位传给我,我却不知道了。”
楼夜雨心中思忖着,却从未听到幽逝有外孙女这一回事,也不知他有女儿,不知道泫澈说的话是真是假。
楼夜雨道:“你母亲又是何人?”
泫澈答道:“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死了,我是一个人跟着奶奶长大的。”
楼夜雨感到泫澈之话有太多的问题,虽然不敢肯定她是在说谎,但是在她回答的背后,到底还包含着其它的什么东西,那就不得而知了。况且,她的话题总是在扩散,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楼夜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道:“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很好听,是谁教给你的?”
泫澈一笑,兴奋地道:“这曲子是我自己编的,大盟主喜欢听么?”
楼夜雨感到自己的问题又是白问了,她的回答滴水不漏,无隙可寻,根本就不能够找到丝毫破绽,这样一个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之人。
楼夜雨道:“时间不早了,泫澈族长还是先休息吧,有话明天再说。”
说完,便向门外走去。
泫澈在背后道:“大盟主喜欢听我的琴声么?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
就在楼夜雨走出泫澈的房间之时,那矮小之人匆忙赶来,道:“禀报大盟主,朝阳已经发起进攻了,通往北方边界的隘口受到安心所率军队的猛烈攻击。”
楼夜雨脸上露出笑意,道:“他终于动手了,我所等待的就是他的动手!”
矮小之人道:“大盟主可有什么应对策略?隘口处缔造的结界已经被破,另外,守住隘口的将士受到对方精灵的攻击,死伤惨重,而且……”
楼夜雨打断了矮小之人的话,道:“就让他们突破隘口进来吧,他们不就是想进来吗?”
矮小之人道:“可是……”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楼夜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