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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护花铃-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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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宫平,但世上又有几人知道。
  她目中不禁流下数行清泪,暗自忖道:“我在世上已有‘冷血’之名,我做的事,再也
不会得到别人谅解,甚至他……他如今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而叶曼青却和他正是门当户对,
俱是名门子弟,他俩人若是结成夫妇,武林中人定必甚是羡慕喜悦,而我呢……我又何苦插
在他俩人之间,做他们的绊脚石呢?”
  要知她对南宫平的痴情已到了极处,什么事都只知为南宫平着想,浑忘了自己,她心里
只知要南宫平幸福,宁可自己孤独地忍受痛苦。
  一念至此,她咬了咬牙,俏然转身,暗中默祷:“小平,但愿你……能……幸……
福……”泪流满面,飞身而退。
  她飞身掠入一处洞窟,洞窟中有几件简陋的木制桌椅,几件粗糙的木钵,还有些自船上
取下的零星之物,日用器具。
  就在这里,她曾经度过一连串凄苦寂寞的岁月,但是她却没有一刻忘记南宫平。
  就在这里,她不知流过多少眼泪,但那时她心中还有希望,而此刻她却已完全绝望了。
  外面火势更大,她没有停留,便向洞窟深处奔去,只因离岛的一切需要,她都早已准备
好了,穿过一条阴森黝黯的山隙,外面是一处山口,四面高岩,中间一片浅滩,浅滩上平铺
着数十根光滑的树木,那艘海船,便架在这片树木之上。
  这便是她费了千辛万苦修船的地方,为了修船,她莹玉般的手掌已不知生出了多少厚
茧。
  她飞身撤去了船身两旁的支架,然后扯开捆着树木的枯藤。
  那数十根的树木,就一直往下滚动了起来,只听一阵隆隆之声,船身随着滚动的树木,
落入海中,浮了起来。
  梅吟雪一跃上船,扬起布帆,她孤独的来,此刻又孤独的去了,来时她没有带来什么,
去时却带去了满心悲楚,满腹辛酸,满腔痛泪……
  此时南宫平已能站起身来,但终是还要狄扬搀扶着他的手臂。
  他也已知道那艳装少妇便是“幽灵群丐”中“穷魂”依风之妹,“艳魄”依露。
  原来那日“艳魄”依露将狄扬连夜带回关外的“狱下之狱”,狄扬毒势虽重,但有道是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依露终于将他救活,狄扬感激她的真心和恩情,便在“狱下之狱”
里,和她结成了连理。
  但狄扬侠骨热肠,却不愿久居关外,更思念着关内的朋友,而依露久居关外,也想看一
看江南的旖旎风光、风流文采。
  于是两人连袂入关,却在太湖之滨,遇见了满怀幽怨、临风独位的叶曼青。
  狄扬本与叶曼青有旧,他为人最是热情,见到叶曼青伤心,便一心想寻着南宫平。哪知
此刻江湖风传,南宫平已扬帆出海,所要去的地方,竟是武林中最神秘之处“诸神殿”!
  他三人再三商议,决定要买舟出海。“幽灵群丐”名虽为丐,却甚是富豪,“穷魂”依
风心爱幼妹,添妆之资,自然极多,他三人俱是热血少年,说做就做,当下便买了艘豪华的
海船,“艳魄”依露更是少年心情,竟在海船上缀了她自己的标帜。
  但海上经年,一无所获,他三人又是失望,又是焦急,哪知那一股浓烟,却为他们指出
了南宫平的讯息。
  他们三言两语,简略地将一切经过俱都告诉了南宫平,只是狄扬不愿触及南宫平的伤心
之处,是以没有问起南宫平这年来的奇遇。/他只是扶起南宫平,笑着道:“此岛已不可久
留,海上生活也早已使我厌倦,还是快些上船,回家去吧!”
  语声未了,只听身后一声呻吟,依露笑道:“你们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呢!‘幽灵群
丐’虽然又穷又丑,倒真还没有比得上这女子的。”
  南宫平心头一震,回首望去,道:“她……她竟然还没有死……”
  狄扬见到南宫平居然微微变色,心下大是诧异,脱口问道:“此人是谁?是敌是友?”
  南宫平恨声道:“她害我三次,又救我一命,只是……只是我宁愿一死,也不愿被她救
活。”
  依露皱眉道:“她到底是谁?”
  南宫平道:“得意夫人!”
  狄扬、叶曼青齐地一怔!“艳魄”依露久居关外,却未曾听起过“得意夫人”的名字,
忍不住笑道:“我看她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得意’之处,更没有半分像是‘夫人’的样子,
为什么竟然会叫做‘得意夫人’呢?”
  狄扬也不回答,只管叹气道:“幸好她已死了九成,实已回天乏术,否则……唉,我真
不知道该不该将她救活。”
  要知见死不救,本是侠义道中之忌,但救了恶人,却岂非等于害了善人,是以他见到得
意夫人实已无救,心里倒不觉有些放心。
  哪知他话声方了,得意夫人竟已缓缓张开眼来,目光四下一扫,道:“南宫平,梅吟
雪……梅吟雪,她在哪里?”
  南宫平咬紧牙关,闭口不语,狄扬、叶曼青齐地望了他一眼,恍然忖道:“原来梅吟雪
也在岛上。”四只眼睛忍不住搜寻起来,要看梅吟雪是否真在这里。
  得意夫人得不到他们的答复,不禁黯然叹息一声,道:“我一生横行江湖,一生中不知
骗倒过多少英雄豪杰、大奸巨恶。想不到今日竟被这样一个小女子骗倒,梅吟雪呀梅吟雪,
我总算服了你!”
  她此刻说话已甚是吃力,但回光返照,竟一口气说到这里,方自闭起眼睛,喘了阵气。
  “艳魄”依露冷笑道:“骗人者恒骗之,你骗过别人,别人骗骗你又有何稀奇?”
  得意大人眼帘霍然一张,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娘面前得意。”
  依露咯咯笑道:“你既不能得意,我得意得意有什么关系?”
  得意夫人怒道:“她虽然骗过了我,但我在跃下山岩那一刹那里,便已看出了她的诡
计。她故意装成对南宫平冷淡无情,其实不过只是想骗过老娘,等到老娘中计被擒,她再出
来与南宫平相会。”
  南宫平神色大变,狄扬皱眉道:“只怕你猜错了吧?得意夫人冷笑道:“老娘怎会猜
错,她腹中有几根肠子,老娘都已摸得清清楚楚……”
  她喘了口气,立刻接道:“她明知老娘万万不会加害南宫于,是以才敢诸多张致,以她
那样的脾气,她若是真的已对南宫平绝情绝义,一见南宫平之面,便会绝袂而去,绝对不肯
再多说话,她若是真的对南宫平怀恨在心,一见南宫平之面,拼命也要将南宫平杀死,更不
会将南宫平留在这里!”
  南宫平想到梅吟雪的生性,听了得意夫人的言语,身子不禁微微颤抖起来,流泪道:
“错了……错了……”
  得意夫人道:“谁错了,谁若说我说错了,便是他根本不知道那贱人的脾气……”
  南宫平颤声道:“吟雪……我错怪了你……我错怪了你……我错怪了你……‘得意夫人
怔了一怔,道:“你……你……呆子,难道还不知道?”
  南宫平泪流满面,有如呆了。
  得意夫人切齿道:“我何必告诉你……让你恨死她岂非最好……”
  语声未了,突地放声狂笑起来,嘶声笑道:“梅吟雪……好妹子……你再也想不到吧,
普天之下,竟只有我一人是你的知已……”
  狂笑声中,这武林中的一代妖姬,突地双眼一翻,全身抽搐,结束了她充满罪恶的一
生。
  她虽死了,但是她那讥讽而得意的笑声,却仿佛仍然回荡在众人耳畔……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良久良久,叶曼青垂首道:“她是对的……对
的……”
  南宫平突地大喝一声,挣脱了狄扬的手掌,嘶声道:“她一定还在这里……”脚步踉
跄,竟要向火林中奔去。
  狄扬大惊,一把抓住了他的臂膀,南宫平嘶声道:“放开我,我一定要找着她……”
  依露目光一转,道:“她若还在岛上,怎地不出来见你。”
  叶曼青幽幽长叹一声,道:“她必定又遇着什么变故……·依露嘟了嘟嘴,心中暗气,
忖道:“我是帮你说话,你倒帮她说起话来了,真是个呆头鹅。”要知她与梅吟雪素不相
识,自然一心想帮着叶曼青和南宫平结为连理,只因叶曼青的痛苦相思,她都是亲眼看到
的。
  南宫平望着满林烈焰,颤声道:“变故……变故……”树林已成了一片火海,他还是想
冲进去。
  突地一个锦衣健妇飞步而来,满头汗珠,大声道:“姑爷、姑娘,出路也要被烈火封死
了,再不离岛,就来不及了。”
  狄扬面色凝重,沉声道:“站在一边,不要多话。”
  那锦衣健妇应了,却仍咕嘟着道:“别人都乘船走了,姑娘你……”
  狄扬面色一变,脱口道:“谁乘船走了?你看到了什么?”
  锦衣健妇道:“方才我爬到船桅上,本想看看这岛上的光景,哪知只看到岛的那边,驶
出一条大船,这岛上却全被烈火俺住……”:狄扬变色截口道:“船上是什么人?你可青清
楚了么?”
  锦衣健妇道:“那艘船顺风而驶,一会儿就走得远远的,连船都看不清,船上的人,怎
看得清,我惦记姑娘,忍不住跑了上来。”
  狄扬、依露、叶曼青三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约而同的暗忖道:“梅吟雪走了!”
  六道目光一起望向南宫平,只见他面如死灰,木立当地,身子摇了两摇,竞又张口喷出
一口鲜血,晕厥过去。
  狄扬拦腰抱起了他,长叹道:“走吧!”
  叶曼青望了望得意夫人的尸身,竞也将尸身抱了起来。
  依露皱眉道:“脏死了,你抱她作甚?”
  叶曼青叹道:“将她抛入海里,好歹也让她落个全尸!”
  众人谁也不愿在这荒岛上多留一刻,齐地展动身形,掠到岩边,直到他们上船之后,仍
没有人愿意回头望上一限。
  海船扬帆而驶,片刻问便远离了这孤独的海岛,海岛上烈火仍炽,却也没有人再去关心
它了。
  叶曼青点起三柱绵香,香烟缭绕中,她将得意夫人的尸身裹上白绩,抛入海里,暗中叹
息自语:“多谢你救过南宫平一次,让我还能见着他,但愿你鬼魂能永远在海底安息。”
  水花四溅,尸体沉没,叶曼青垂首走回船舱,狄扬夫妇正在照料着南宫平的伤势。
  南宫平终于渐渐痊愈,这艘船却在海上四下搜寻,一来是希望能看到悔吟雪的船影,再
来却期冀能发现龙布诗和南宫永乐的下落,这两个老人恩怨纠结一生,却只到最后,才彼此
说明,苍天若教他两人死在一起,岂非作弄世人太过。
  船行一月,方自回航,南宫平已换上一身重孝,终日不言不语,别人说话,他也仿佛没
有听到!
  狄扬等三人自是忧心如焚,却也无法可施,只有在暗中希望时间能冲淡他的痛苦和悲
哀。
  船入近海,往来船只,便多了起来,别人见了如此奇怪的帆船,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但
却以为这艘船有些古怪,是以谁也不敢驶近,远远看上几眼,立刻就转舵而驶。
  狄扬测量方向,估量行程,知道毋用多久,便可靠岸,心情不觉有些欢畅起来,这一日
正值月圆,海上明月千里,他备好一些酒菜,摆在船头,饮酒赏月,南宫平眼睛望着月亮,
口里喝着烈酒,却仍是一语不发,有如老僧人一般。
  依露忍不住轻叹一声,道:“南宫兄,我实在佩服你,三十多天来,你一言不发,若换
了我,三天不说话就要疯了!”
  南宫平不望她一眼,年余的幽居,使得他学会了世上最难学的本领——沉默,只是将痛
苦隐藏在沉默里,痛苦却更加深遂。
  狄扬哈哈一笑,道:“妹子,我说你倒真该学学南宫兄才是。”
  依露娇嗔道:“怎么,我说话难道说得大多了么?狄扬嘻嘻笑道:“不多不多……你睡
觉的则候……你睡觉的时候,的确说话不多,但醒来的时候……”嘻嘻一笑,住口不语。
  依露自然娇嗔不依,他两人打情骂俏,为的不过只是要散一散别人的心,哪知南宫平面
上再无一丝笑容。
  叶曼青看到别人夫妻的恩爱,想到自己身世的孤苦,更是满心酸楚,愁眉不展。
  狄扬见到他两人的神情,哪里还笑得出来,暗暗叹息一声,极目四望,银色的月光下,
竟有一面白帆,迎面而来。
  两船迎面而驶,越来越近,那艘船非但没有退避之意,而且还仿佛是专门为了他们这艘
船来的。
  狄扬心中大是惊奇,喃喃道:“这难道是艘海盗船么,否则……”
  依露展颜笑道:“我倒真希望有条海盗船来,好歹也可以热闹一阵,这些天真闷死
了。”
  狄扬目注前方,片刻间那艘船已到近前,船头卓立着一条蓝衣汉子,手里展动着一条白
巾,大呼:“来船上可是狄扬公子贤伉俪么?在下有事奉访,请落帆相会!”
  狄扬双眉一皱,大奇道:“我们船还未到,此人怎会知道我在船上。”
  思忖之间,依露却已扬声呼道:“不错,朋友是谁,有何见教?”
  对面船上,已落下帆来,船行立缓,船头的长衫汉子摇手道:“但请落帆,在下这就过
来。”
  狄扬心念数转,挥手道:“落帆,打桨,定舵,减速!”四下哄然应了,“砰”的一声
落下了船帆,船渐行渐缓,浙缓渐近。
  那长衫汉子腾身一跃,“砰”地落到船头,目光四扫,凝神盯了南宫平凡眼。
  狄扬双眉一皱,厉声道:“狄某与朋友素不相识,朋友怎会知道狄某在这船上?”
  长衫汉子微微一笑,目光霍然自南宫平身上收回,躬身道:“狄公子贤伉俪置悼泛海,
武林中早已轰传,公子你这面七色锦帆还在百里之外时,岸上的武林朋友便知道公子泛海归
来,在下见到这面锦帆,还会不知道狄公子贤伉俪的侠驾在这船上?”
  言语便捷,目光敏锐,竟仿佛又是“万里流香”任风萍一流人物。
  狄扬冷“哼”一声,沉声道:“朋友如此注意在下夫妻,是为什么?”
  长衫汉子微微一笑,也不回话,双掌“啪”的互击一下,那艘船上,立刻悬起了十数根
竹竿,竿头钓着竹篮,隔送了过来,长衫汉子躬身笑道:“我家主人知道狄公子伉俪久泛海
上,饮食难免欠缺,是以特地命在下兼程送来一些鲜肉蔬菜,为狄公子伉俪换一换口味。”
  狄扬沉声道:“你家主人是谁?”
  依露轻轻一笑,接口道:“他倒真孝顺得很。”
  长衫汉子满面笑容,第二句话他只当没有听到,笑道:“在下主人在岸边恭候两位侠
驾,两位一见便知道了。”倒退几步,躬身一礼,转身掠回他自己的船上。
  狄扬朗声道:“朋友你若不说出你家主人的名姓,这礼物狄某万万不能收的。”
  长衫汉于仍是满面笑容,道,“公子一见便知,我家主人只是令我传语公子,故人无恙
归来,他实在高兴得很。”
  那船上船夫身手甚是精熟,就只这几句话工夫,便已转舵驶开。
  狄扬低叱道:“追!”心念转处,突又叹道:“不追也罢。”
  依露笑道:“对了,人家孝顺的东西,你推也推不掉的,追他做什么?”
  打开那十几只竹篮,篮中果然都是些鲜肉蔬菜,依露叹了口气,道:“可惜……”突地
举起篮子,将十余篮鲜肉蔬果都抛人海中。
  狄扬展颜突道:“我只当你嘴馋起来,就舍不得丢了!”
  依露笑道:“我就馋成这副样子么?我倒要你猜猜,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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