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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世界经典寓言故事 欧洲卷-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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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的话 



     八月,桂花遗地开! 

     我们把《世界经典文图寓言故事》中的《欧洲寓言故事卷》献给八月, 

献给桂花! 

     本卷内容十分丰富,收录了欧洲风格各异的寓言作品。可以说,各种类 

型的寓烹故事在这卷都可以找到。 

     这卷中有:英国古典作家乔叟的长篇寓言、捷克·斯洛伐克作家恰彼克 

的只有一句话的寓言、匈牙利卡洛齐的寓言诗、罗马尼亚民间流传的系列寓 

言、英国作家吉卜林的动物故事寓言、奥地利作家卡夫卡孤独神秘的寓言, 

以及大童话家安徒生写的几首寓言诗等等。可以说,这一卷寓言故事是真正 

五彩缤纷、美不胜收。 

     我们衷心希望,在桂花飘香的八月,有更多的人读到《世界经典文图寓 

言故事》第八卷《欧洲寓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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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经典文图寓言故事·欧洲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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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空中的生活 



                              '荷兰'穆尔塔杜利 



     有一只蝴蝶,飞到了很高的空中。他享受着自由和自身的美丽。他发现 

观看下面的事物很有乐趣。他向下呼唤自己的弟兄,要他们飞上来和他在一 

起,但是他们不愿离开下面的蜜。他也不愿意再下去,因为怕被粗笨的蹄子 

踩死。 

     然而他既然跟别的蝴蝶一样,也需要蜜,他就飞到一座山上,那儿有美 

丽的花。那座山很陡,连毛驴都爬不上来。他到处飞舞,快活地采集,感谢 

那些嫩芽免去了他飞下去的辛苦。因此,他看见他的一个弟兄飞得离路上的 

车辙很近——有许多蝴蝶在那儿被踩死了,便拍动翅膀给他警告。但是他的 

弟兄毫不注意,甚至都不对他看一眼,因为他们正忙着在山谷中采蜜,丝毫 

没有想到他们的上面同样开着美丽的花。 

                                             (吴冀风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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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上的老熊 



                      '瑞士'亨利希·佩斯塔洛齐① 



        “你什么时候把我们带到蜜的国土去?”一群小熊问一只老熊。老熊回 

  答说:“很快就去一不过你们先要看看我是一只什么样的熊。瞧那棵村。别 

  的熊只能爬到树皮刮掉的地方,可是我却能爬上树梢。” 

       这么说着,他便爬上了那棵高大的杉树。爬到树皮刮掉的地方很容易, 

  但是他再往上爬时,每爬一步,树就摇晃一阵儿。而老熊仍坚持向上爬,用 

  擦伤的爪子紧紧抓住摇晃的树。这样,他越爬越慢,也越爬越高。这时,忽 

  然刮起了强烈的风。熊把流血的爪子尽力抓进晃动着的树干。在风暴中他总 

  算挺了过来,但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甚至连从树上拔出爪子都不可能了。 

       最后,这老家伙觉得生命正在逐渐地离开他,他呼唤下面哀嚎着的孩子: 

   “我的最伟大的行为就是死。现在我不能带你们到蜜的国土去了,不过你们 

  可以自己看看,去对全世界宣告,我是作为所有的熊的长者死在这棵树上 

  的!” 

                                               (吴冀风译) 



① 约翰·亨利希·佩斯塔洛齐 (1746—1827),瑞士儿童文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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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狐狸和老狐狸 



                    '奥地利'圣塔克拉拉·亚伯拉罕① 



       一只小狐狸经常抬头观看鸟儿们在空中飞来飞去,像风一样快。“爸爸,” 

  有一天他对者狐狸说,“爸爸,我想飞。”“你这个小梦想家,”老狐狸说, 

   “这算什么话?”“爸爸,我想飞,”小狐狸又说。“你这个蠢东西,”老 

  狐狸说,“你尾巴上的毛还没有长齐,都擦不了一块黑板,倒要想飞!你到 

  哪儿弄翅膀去?”“爸爸,我想飞,”小狐狸说,“别因为担心我没翅膀而 

  变白了你的毛,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是白的了。” 

       于是小狐狸用母鸡的羽毛为自己做了一对翅膀,那羽毛到处都有,然后 

  他上了一座高塔,从窗户里滑翔而下。然而,他的飞行运气不佳,还非常倒 

  霉:窗户下面一个铁皮匠正摆着他的尖硬货物在叫卖。这位飞行热心家摔到 

  了货物上。他摔得太猛,到处出了血。 

        “你看,小家伙,”老狐狸问,“你的飞行怎样了?”“飞行嘛,”小 

  狐狸回答,“的确轻飘得很,爸爸,但是着陆——真是见鬼了!” 

        “你这是自作自受!”老狐狸说。“你为什么轻视老人的忠告?他们跟 

  你一样聪明!” 

       小狐狸低着头,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树林。 

                                                (吴冀风译) 



① 乌尔里希·梅杰莱 (1644—1709)生在奥地利,18 岁时加入赤脚奥古斯丁教团当修士,以教名圣塔克拉 



拉·亚伯拉罕著称于世。他在教团内升至高位,除善于讲道外,无疑与他撰写寓言的才能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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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 叶 



                        '奥地利'玛丽·冯·埃布纳——埃中巴赫 



     一片枯树叶随风飘去,它正好在空中同一只鸟并排飞着。 

      “瞧,”树叶沙沙沙地飞舞着,兴奋地朝鸟喊道:“我能像你一样地飞 

啦!” 

      “要是你真能飞的话,就请照我的样子做。”鸟说着,突然转过身子, 

展开强壮的翅膀,迎风飞去。 

     树叶马上晕头转向地旋转起来了,等到支持着它的风一停,它就落到一 

条清澈见底的小河里。现在,树叶又在浪花上航行了,它得意地对河里的鱼 

说:”瞧,我也能和你们一样游泳了。” 

     那些沉默寡言的鱼,根本没有理它。这时,树叶又趾高气扬,自以为了 

不起啦,它认为:“这些鱼都是规规矩矩的生物,它们是不嫉妒别人的。” 

     树叶继续往下滑行,却没有注意到自己是怎样渐渐涨胖了,又是怎样全 

部腐烂了。 

                                            (袁 丁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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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嘲弄者莫默斯 



                           '奥地利'法兰兹·格利尔帕策 



     朱必特在创造公牛的时候,莫默斯——永远爱挑错的人——嘲笑这个新 

创造的动物,因为它的角长在脑袋上,而没有长在胸脯上。如能按照他的意 

见,那动物的角不就更有效一些吗。他正这样说着,朱必特转过身来喊道: 

 “你这个可恶的嘲弄者!这么说你发现角的位置安错了,是吗?如果不是创 

造出来让你看,你还不知道什么是角,什么是牛呢!” 

                                             (吴冀风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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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寓言 



                                 '奥地利'卡夫卡 



      “啊,”小耗子说,“这个世界每一天都在变小。起初它是那么大,我 

很害怕,我一直东跑西窜;我很高兴,最后我终于远远地看到左右两边都有 

墙,但是这些长长的墙壁很快又缩得那么窄狭,逼得我向最后一个房间里奔, 

而那里的一个角落却立着一个捕鼠圈,我除了钻进里面去外别无选择。” 

      “你只须换个方向就得了。”猫说,于是便把小耗子一口吃掉了。 

                                              (叶君健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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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豺狗和阿拉伯人 



                              '奥地利'卡夫卡 



     我们在一块沙漠的绿洲上露营。我的同伴们已经睡着了,一个阿拉伯人 

高大的白色身影从旁掠过;他一直在照料着骆驼,此时正朝他自己的睡铺走 

去。 

     我向后一仰,躺倒在草地上,我竭力想入睡,但却睡不着,一只豺狗在 

远处嗥叫;我又坐了起来。离得十分遥远的嗥叫声突然一下子相当近了。豺 

狗们拥挤在我的周围,眼睛闪着黯淡的金黄色的光,随即又消失了。它们柔 

软的身躯仿佛在一条鞭子的噼啪抽打丁,敏捷而有节奏地扭动着。 

     一只豺狗从我身后走出来,轻轻地拱到我的胳臂下面,向我挤靠着,好 

像它需要我的体温,然后站在我的面前,几乎四目相对地向我开口道: 

      “我是天底下最年迈的豺狗。我很高兴终于在这儿遇见了你。我几乎不 

抱什么希望了,因为我们一直等你等了无穷无尽的岁月;我的母亲等待过你, 

还有她的母亲,以及我们所有豺狗的老祖宗,一直可以追溯到我们所有豺狗 

的第一位母亲。这是真的,相信我吧!” 

      “那可真令人感到意外,”我说道,想不起点燃那堆准备用浓烟熏赶豺 

狗的木柴。“听起来让我感到太意外了。我完全是出于偶然,才从遥远的北 

方到这儿来,而且我在你们的国家只想作一次短暂的旅行。那么你们这些豺 

狗想要什么呢?” 

     这个也许过于友善的询问仿佛为这帮豺狗壮了胆,它们向我围拢过来; 

全都张大着嘴巴,嘘嘘地喘着气。 

      “我们知道你从北方来,”最年老的那只豺狗开始说道,“那恰恰正是 

我们所希望的。你们北方人所具有的那种才智,在阿拉伯人中间是找不到的, 

让我告诉你吧,一星半点的智慧火花也不能从他们冷漠无情的傲慢中撞击出 

来,他们捕杀动物作为食物,对于腐肉臭尸,他们是不屑一顾的。” 

      “不要那么大声吧,”我说,“附近有阿拉伯人在睡觉。” 

      “你的确是这儿的异乡人,”这只豺狗说,“否则你将会知道,在世界 

通史中,从没有任何一个豺狗害怕阿拉伯人。为什么我们应该惧怕他们呢? 

对于我们来说,被放逐到这种人中间来,难道不是已经够不幸了吗?” 

      “也许,也许,”我说,“远远超出我本分的事,我是没有能力评断的。 

照我看来,这像是一种积年的宿怨,我想它存在于血液中,也许只有用鲜血 

来结束。” 

      “你非常聪明,”这只老豺狗说,它们全都开始更加快速地嘘嘘喘气, 

尽管它们一动不动地站着,气体却从它们的肺里急促地往外喷吐,一股使我 

不得不时时咬紧牙关强忍着的恶臭,从它们张开的嘴巴里泛出来。“你非常 

聪明,你方才所讲的话,与我们古老的传说是一致的。所以,我们将从他们 

那里吸取鲜血,这种宿怨也就会了结了。” 

      “哦!”我以超出本意的激烈的口吻说,“他们将会自卫的,他们将会 

用他们的滑膛枪将你们成批地击毙。” 

      “你误解了我们,”他说,“即使在遥远的北方,也明显地保留着人类 

的这一个弱点。我们并不打算杀死他们,尼罗河所有的水都无法使我们洗净 

那种血腥。哼,哪怕一见到他们的活肉,我们也会掉转尾巴,逃进更清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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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逃进沙漠里去,正是为了这个缘故,沙漠才是我们的故乡。” 

     周围所有的豺狗,包括许多从更加遥远的地方新来的那些豺狗,全都把 

它们的口鼻趴在两只前腿之间,用它们的脚爪擦净嘴脸,好像它们竭力在隐 

藏一种十分强烈的恶心,以致我真想从它们的头上跳过去逃走。 

      “那么,你们想要干什么?”我问道,试图站起身来。但我无法站起来。 

在我身后,两个年轻的豺狗紧紧咬住了我的外套和衬衣,我不得不继续坐着。 

 “它们是为你捧待衣据的,”那只老豺狗十分庄重地解释说,“这是一种尊 

敬的表示。”“它们必须放开我!”我大声叫喊,时而转向老豺狗,时而转 

向那两只年轻的豺狗。“当然,它们会放开的,”那只老豺狗说,”如果那 

是你的愿望。不过,要少许花费点时间,因为它们将牙齿咬得很紧,这是我 

们的习惯,而且先必须一点点松开牙关才行。这时候,听听我们的请求吧。” 

 “你们的所做所为恰恰使我无法倾听什么请求。”我说,“我们是笨拙的, 

可别因此欺负我们,”这时它第一次求助于一种毫无虚饰的悲哀的声调,“我 

们是可怜的动物,除了牙齿一无所有;无论我们想要做什么事情,好事或者 

坏事,我们都只能够靠我们的牙齿来解决。”“那么,你们想要干什么?” 

我问,心情颇不平静。 

      “先生,”它大声喊道,所有的豺狗跟着一齐嗥叫,听起来显得非常遥 

远,就像一支优美的乐曲。“先生,我们想要你结束这场分割世界的争吵, 

你恰恰正是我们祖先所预言的天生来完成此事的人。我们再也不想被阿拉伯 

人所烦扰,我们想要自由呼吸的空间,想要一个把他们清洗干净的地平线; 

想不再听到被阿拉伯人宰割的绵羊的咩咩叫声,想要每一只动物都能正常地 

死亡;想要不受干扰地把动物尸体的鲜血吮尽喝光,并且把它们的骨头啃得 

干干净净。干干净净,我们所想要的正是干干净净。”——此刻它们全都恸 

哭起来,唏嘘不止——“啊,高尚的心灵,仁慈的胸怀啊,你活在这样一个 

世界上怎么受得了?他们的白衣肮脏;他们的黑服龌龊;他们的胡子令人嫌 

恶;只要望一眼他们的眼窝,就会使人想要吐口水;当他们抬起一只胳膊, 

漆黑的地狱便在腋下张开大嘴。所以,先生,所以,亲爱的先生,借助你全 

能的双手,用这把剪刀剪断他们的喉咙吧!”他将头一摆,于是一只豺狗便 

叼着一把缝纫小剪刀颠上前来,剪刀布满了陈旧的斑斑锈迹,挂在上颚大牙 

处摆动着。 

      “哦,剪刀终于拿来了,该是停止的时候了!”我们商队的那位阿拉伯 

首领大声喝道,他已迎着风蹑手蹑脚地来到我们近前,噼啪一声抡起了他的 

大鞭子。 

     豺狗们匆忙逃窜,但在不远的一个地方重又紧密地聚成一团,所有这些 

野兽如此紧密而僵硬地拥挤着。 

      “那么,对你也进行过这番表演罗,先生。”这位阿拉伯说着,以这个 

民族的节制性格所容许的快活程度呵呵笑了。“那么,你知道,这些畜生究 

竟要于什么吗?”我问。“当然,”他说,“这是个常识,只要阿拉伯人存 

在,那把剪刀就会在沙漠中四下游荡,并将同我们一起游荡到我们的未日。 

它被奉献给每一个欧洲人去干伟大的工作;每一个欧洲人恰恰是命运为他们 

选择好了的人选。它们具有最疯狂的希望,这些野兽们;它们不过是些傻瓜, 

地道的傻瓜,那正是我们喜欢它们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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