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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家明与玫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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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中期考试里,阡陌的语文交了白卷。 
放了学以后,曾家明把阡陌留在教室里。 
“你为什么要交白卷?”他问。 
阡陌转过头,盯着窗外,远远的传来蝉鸣,还有同学们在操场上嘻哈打笑的声音。教室里好静。 
“你是不是不会做?” 
阡陌不说话。 
“如果不会做,那我现在教你做好了。”家明忍耐着说。 
阡陌还是看着窗外,就好象没有听到家明在说话。但是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他也在忍耐着什么。 
“把笔拿起来。”家明提高了声音,命令式的说。 
这时阡陌回过头来。他看了家明一眼。非常傲慢的,挖苦的一眼。 
“她一点都不漂亮。”他开口说。 
“什么?”家明一愣。 
“那个丑女人有什么好,曾老师?”阡陌用一种很奇怪的口气说。曾老师这三个字里,有说不出的轻亵无礼。 
家明突然过来,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有一种压力,空气中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心跳加速,手足无措,思维停顿。那是一种古怪的不祥的预感,他觉得这其中包含着某种他意料之外的,违反常伦的堕落可怕的东西。但在那一刻他仍然不敢确认,甚至不敢面对。 
过了好久,也许是过了好久,家明微弱的发出困惑的声音:“你,说什么?” 
这时他看见他的学生邪恶的笑了一下,至少在曾家明的印像里那是一个多么邪恶的笑容。他看到男孩突然站了起来,屈膝跪到课桌上,那时他还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阡陌的脸不知怎么的就在他的视野里放大起来,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模糊,以至于最后他只看得见那一对又黑又亮的眼睛,那眼睛里有一种奇异的光在闪烁,有那么片刻的时间他几乎要以为那是阳光,他从来没有那么近地看过阡陌的眼睛,就好象吸收了阳光的黑色的宝石,长长的睫毛像花瓣一样在它的周围卷起,在那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他不想知道,他害怕知道,然后,阳光消失了,眼睛闭起来了,有一种柔软潮润的东西火热地覆盖了他的嘴唇,开始有一点颤抖,紧接着越来越热烈,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如痴如狂的吻让他差点窒息,胸口一阵疼痛才让他突然地清醒过来。 
他猛地别过头,急促的呼吸,但那发烫的嘴唇紧贴着他的脸颊,脖子,耳垂,一阵乱吻。曾家明觉得思维仍然很混乱,不知身在何地,他的背一阵冰凉与疼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他已经被紧紧的抵在讲台上,那饹痛他的背脊骨的正是木头桌子突出来的边缘,他猛然清醒,用尽全身力气── 
“放开我!” 
紧紧拥抱着他的学生被他狠狠地甩了出去,阡陌一个踉呛,摔在地上。 
曾家明只觉得手足冰冷,全身颤抖,脸却火热发烫,他觉得嘴唇很痛,好象被咬伤了一样。 
“你……你这个混蛋!”他骂了一句,心里只觉得又是羞辱又是害怕。 
阡陌却好象喝醉了酒一样,他坐在地上,双颊赤红,眼波流动。他慢慢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好象有什么余味似的。他大胆地,挑衅的望着曾家明,用一种赤裸裸的挑逗的眼神。 
曾家明一眼都不敢再看他,他心慌意乱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教材,匆匆忙忙地往教室外逃去。阡陌从地上爬起身,看到课桌上还留着一本老师的笔记和红墨水笔,就在他身后叫他:“曾老师!曾老师!”曾家明走得更快了,头也不敢回。看到他那个样子,阡陌笑了,在他身后大叫:“我喜欢你!曾老师!我一定会得到你——!” 
他的学生,竟让他感到害怕。他竟然会害怕,自己的学生。 
也许让他感到害怕的是他自己。 
因为在那一瞬间,他竟然会受到蛊惑,他竟然会感到迷醉,他的心竟然会跳得那么快,他如此分明的感受到了,他从不曾品尝过的,邪恶的情欲。 

阡陌说到这里,脸上有一种很温柔的表情。 
“那是我第一次吻他。”他微笑着说。 
他回忆着当时的情况,不知不觉地模仿出来。他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我仿佛可以看到曾家明的鬼魂就站在他面前,他用当时看他的眼神看着他,那是一种非常媚惑,充满情欲的眼神。我可以想象,曾家明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时,他受到的震撼与冲击。那真的是一对魔鬼的眼睛。 
我看着他,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 
“后来呢?”我问。 
“后来,他一直躲着我,就好象做错了事的人是他。”阡陌笑了:“我偏偏不放过他。我常常拿着课本上的问题到他的办公室去找他,或者在同学们来来往往的操场上叫住他。他那时还是刚刚参加工作,不敢在老师和同学的面前拒绝我。有时候我看着他那个发窘的样子都快要笑了,更加觉得他可爱。被一个男人亲吻,那男人还是他的学生,我想他一定觉得很丢脸,所以不敢对任何人说起,于是我更有恃无恐。”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可能也发现躲着我不是办法,他换了一种策略。” 
“他开始找我谈心,放了学把我单独留在教室里,和我谈生命,谈男女结合繁衍子孙的自然天性和重大责任。可我跟他说,世界上有那么多男人女人,有他们去担当人类延续的重担就够了,我让他大可以放心,这个世界不缺人,唯一的毛病就是人太多。他又和我谈人生,谈爱情,谈家庭。我跟他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男人和女人组成的不幸的家庭,有些人一辈子也不懂得什么是爱,如果爱是真的,性别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说来说去,到最后话题一定会回到我和他身上。他看到我那么固执,后来就对我绝望了,他问我是不是受过什么挫折,有没有过什么童年的阴影,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回答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心里舒服一点的话,就是说有也可以。” 
“你有吗?”我问。 
“当然没有。”他好象被我的话逗笑了:“我就是对女人没兴趣。有些人是双性恋者,我不是。” 
“对不起,你接着说吧。” 
“我不停的跟他说我爱他,他却总是说我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可是我觉得这还是有点作用,至少他没有以前那么讨厌我了。也许是他真的以为我有一个悲惨的童年,所以后来才变得有病,他有些同情我,想帮助我吧。我问他懂得什么叫爱情吗?他说爱情就是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和她生活在一起,一起抚育后代,然后他们的子孙会带着他们的基因一代代生活下去。我说那是配种,动物也会。他问我,那你以为爱是什么呢?我随口胡说,我说真正的爱可以超越生命,超越死亡,可以让活人去死,让死人复活。他苦笑,说真是孩子。” 
那时的他,也的确是孩子。 
他分不清楚爱情与欲望。这是他后来才懂得的事。 
对于阡陌来说生活就是这么容易。什么东西都轻易可以得到,得到手又很快就厌倦。 
他常常觉得焦躁不安,那感觉好象在寻找什么而不可得。 
他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以为我想要就代表我喜爱。他只知道他从来也没有象渴望家明一样渴望过某件东西。也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象家明于他这般遥不可及。 

家明常常从别的老师口中听到阡陌的名字。 
他知道他是富家子,父母常年在欧洲做生意。他是个让老师头疼的学生,他的名字常常和这个那个女生的名字联在一起,好笑的是,每一次哭的都是女孩,但每一次被非礼的都是阡陌。阡陌的班主任要求阡陌戴副平光眼镜来上课,本是一句戏言,没想到阡陌真的照办了。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他成年。 
家明想,他无论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可是每一次听到他的名字,他不由自主的会聆听。如同蜜蜂被色彩吸引。 

夏天的时候学校办了一场动动会。阡陌与家明分别参加了学生组和教师组的游泳比赛。 
在更衣室看到阡陌,家明一愣。 
他刚刚从水里上来,赤裸着身体,全身湿淋淋的。十七岁的少年,细致光洁的皮肤,单薄的肩胛,秀长柔软的手和脚,女人一样纤细的脖子。有一种异常的,青涩的情味。 
而且阡陌也在看他。 
用那种发热的眼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他。 
家明脸一热。他闷着头走向洗澡间,打开水洗澡。阡陌若无其事的来到他旁边,他听到他在那边开水的声音。他们中间只隔了一道塑料帘。 
家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他的手有点颤抖。他仰起头,哗哗的水声也冲不走他纷乱的心绪。 
隔着塑料帘幕,阡陌侧过头看着身边的人影,这一刻,水中的两人各有各的心情。 
过了一会儿,家明听到那边的水声停了。阡陌擦干了头发,用浴巾裹着身体准备离开。这时他做了一个让家明大吃一惊的动作,他突然拉开了塑料帘,飞快地凑过头来,在家明的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家明痛得几乎叫出来。 
阡陌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嘴角恶意的弯起,孩子式的得意又顽皮的笑意。 
家明捂着肩头,心惊肉跳。他看着四周,还好当时没有其它人在场,谁也没有看到这一幕。 
那牙痕后来变成紫色的,深深的,象蛇咬过一样。 

那年冬天下了雪,对他们这个城市来说,真是难得的奇景。 
城里的雪积不起来,落到地上就化了,一地的泥泞。灰色的屋顶和光秃秃的树枝都被雪水弄得湿漉漉的。天空也是湿漉漉的,细小的雪花像雨一样洒下来,树枝横里伸过天空,灰白透光的天空就好象一块裂开一角的冰。 
就在那一年冬天,家明与女朋友终于决定分手。他们发展本就是那么缓慢,那女孩又是那么怕羞,所以到最后他们仍然不过是处于拥抱牵手的阶段,就连接吻也是偶尔为之。那么平平淡淡的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 
家明发现自己好象并不失落,反而有一种放下包袱的轻松。 
与女人亲吻的确也让他有本能的冲动,但那种犹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的情欲的激荡,他这辈子只试过那么一次。 
经过教室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用眼睛去寻找阡陌,阡陌正背对着他看着窗外,他只看得到他脸侧的一点轮廓,从逆光处看,那轮廓就好象被谁用发光的笔细细的勾了一条线似的。家明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移开眼睛,他的耳边突然响起阡陌的声音:“这才是爱情。”那声音奇怪地变得很低,有点嘶嘶的,就好象家明从前见过的一条蛇,那是蛇吐信的声音。 
家明忍不住问自己,如果阡陌是女孩,那是否他会接受这样的热恋痴缠? 
他发了一阵呆,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个问题。 
但过了一会儿,他觉得心上凉飕飕的,有点软,有点腻,他知道那蛇又回来了。 

阡陌总是追问着家明,要怎样你才会喜欢我。 
他不再整天缠着家明,他不再跟踪家明回家,他的学习成绩开始好起来,他突然变成了一个好学生,他总是追着问家明,这样,你是否会喜欢我。 
不可以。 
不可以。家明捧住头,好象患了偏头痛,他恨不得挖出自己的眼睛,这样是否就可以逃离色相的诱惑。 
阡陌不明白。到底要怎样做,他说家明你告诉我。 
而家明总是说,不可以——你还只是个孩子。 
夕阳下,他舔着干裂的嘴唇,望着家明的背影。他注意到,家明没有再说,不可以,你是男人,我也是。 
多么可惜,他的确还只是个孩子,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得到。孩子从来不懂得抑制欲望。 
多少年以后,在阡陌的每一个辗转反侧难的不眠之夜,当初的一幕幕又从眼底流过,如星沉海底,雨过河原。没有人知道他是否有过后悔,为那时的不计后果,一厢情愿的自私执着。在拥有之后,在失去之后,在最后的生死别离之后。 

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若即若离,一直到那年的春天快要过去,校园的桃树长满了绿叶。 
学校给家明分了一间单身老师宿舍,家明就从家里搬了出来。他的弟弟妹妹已经长大了,家里那六十平米的小房子早就不够住。 
阡陌来找他的时候是在一天深夜,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家明躺在床上看书,突然听到轻轻的,有人敲门的声音。家明起身打开门,看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站在他的门前,她穿著红色的裙子,光着脚,手里拎着球鞋,脸上笨拙的化了浓妆。 
她用颤抖的声音问:“这样,你是否会喜欢我?” 
家明如受雷击,目瞪口呆。 
他就这么哑口无言的和阡陌对望了好一阵,这时一阵脚步声和谈笑声从楼梯口传来,家明突然反应过来。他拉了阡陌一把:“你快进来。” 
关上门,家明慢慢的转过身。 
阡陌面对着他说:“已经过了十二点。从今天起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孩子了……” 
家明上前几步,猛地将他抱在怀里。 
就在从这一刻起,他投了降,他不再挣扎了。情欲的野草长满了沼泽,他跌了进去,他跌进了一个不见测的泥沼深渊,而在沉沦那一刹那,却以为是被救赎。 
阡陌也紧紧的拥抱住他,他手中的球鞋落在地上,发出一前一后的两声轻响,就好象是秒针跳过一格的滴答。 
冥冥之中有什么开始倒计时了,只是他们那时还不知道。 

拥有从未如此丰盛。 
他们就像突然发现了一个奇异的新天地,没有痛苦,没有眼泪,只有无穷尽的快乐和爱抚。其后他们渡过了一个非常快乐的暑假。他们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呆在房间,让断断续续的狂热Xing爱令他们筋疲力尽;在深夜的时候他们到河边去游泳喝酒,互相说着幼稚热情的话;他们就像一对红嘴绿鹦哥,整天不停的接吻;他们发现了不少同志聚集的地方,有酒吧,有小公园,也有的在天桥上面;他们开始觉得他们是与众不同的,他们平等的付出,平等的索求,他或者阡陌从来都没有女性倾向,他们有一种最纯粹的,原始的互相吸引的爱情,而那时候,他们天真的以为这样的爱情牢不可破。 

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时候。这是阡陌在高中的最后一年。 
这时候恋爱的甜蜜期开始过去,恋人的磨合期开始到来。在一起之后家明才知道,阡陌的父母因为长年居住在国外做生意,所以阡陌是一个非常孤独的孩子。他的日常生活全靠钟点工照顾。阡陌的性格好强,又怕寂寞,从小无人照管的孩子有一种为所欲为的任性。他们开始有争吵,为了一点小事开始争吵。吵架之后他们会气上一两天,谁也不理谁,但最后每次都会以激烈的吻和爱抚结束。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有时赌气,有时甜蜜。一直到阡陌上了大学以后。 

“上了大学以后?”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在大学里,我遇到了一个人。”阡陌说:“一个和我同类的人。” 
“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然后他对我说,他也是。” 
“他叫什么名字?” 
“他们都叫他公牛。”阡陌淡淡地说。 
公牛,多么低级的绰号。 
阡陌第一次见到他,的确觉得他像一头公牛。他是大学篮球队的队长,身材高大健硕,在场上横冲直撞,杀得眼红。Zuo爱的时候他也像发了情的公牛,他那么健壮,背上全是肌肉。他一看到阡陌就惊为天人,软硬兼施几次都没得手。开始的时候,阡陌记挂着家明,但他到底还是对公牛充满了好奇,有一次借着酒性和他做了。这个粗野横蛮的男人,和家明完全不同,毫不怜惜地把他折磨得欲生欲死。阡陌被他那种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凶狠劲头迷住了。随后,公牛介绍他认识了许多他的朋友。就是从那时候起,他们开始叫他玫瑰。 
从前他是一有机会就溜去家明那里,现在变成了找诸多借口不去。开始他还怕家明知道,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一个月不见面也没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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