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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骑彩虹者-第6章

小说: 骑彩虹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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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爸爸死后领到保险金的那一天。    
    保险员是爸爸的同事的老婆,一个干瘦之极的中年女人,不给人好的印象。爸爸不是开火车的时候出车祸死的,而是喝了点酒在车站睡午觉时被人杀死的。占乃钞是听到家属区的老太太的唏嘘后才知道爸爸的死因的。家属区的老太太唏嘘道:“真是可怜,XXX就喝酒这一个癖好……就是这个癖好把他害死了。”占乃钞第一个念头是爸爸酒精中毒而死,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不禁有些埋怨老太太语意不清。    
    保险员是在葬礼过后一个多月时来的,她一进占乃钞黑暗的家里,就被占乃钞的妈妈抱住,妈妈的脸埋在她的肩窝说:“谁知道我苦啊?他们还说是我雇人杀了他爸的——”保险员却极不自然地笑了。    
    在破旧的红色的座垫尽失的沙发上,保险员不断地告诉妈妈:本来你们买了两份,永保安康和平安自由险,但是你看他是意外死亡,本来应该……但是考虑到……    
    占乃钞听不明白,但至少能明白她是讲自己对这个破碎的家庭有很大的恩惠,帮他们多争取了90多块钱的保险金和一个汽车女郎的挂历。


《骑彩虹者》 跑得不知其归宿B市

    B市比他们安居乐业的A市要繁华得多,因为B市是A省的首府,而A市号称“A省第二大市”,但这仅仅是因为A省其他的市更加落后而已。    
    这一点认识,在下火车的一刻就不断在夏锦落脑海里回放。下了火车满眼看到的都是穿着背心和紧身牛仔裤的年轻女人——夏锦落几乎是恶狠狠地盯着每个女人细细的腿和小小的屁股——拖着红色俏皮的旅行箱。每次偷窥和比较都会给夏锦落带来新的痛苦。整个站台上熙熙攘攘,旅馆招徕顾客的呼叫声和迎接客人的寒暄问好声响成一片。    
    夏锦落无助地望向其余二人,他俩倒是一副心安理得踌躇满志的模样。夏锦落不由得从他们俩那里借来了勇气。她把头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扎了一个独辫,看起来清爽多了。    
    占乃钞却是太困了,夏锦落和江日照往前走着而没有发现他落在后面,他在候车厅的地上给自己打了一个地铺,已经躺下了。    
    另二人走了好一气才发现,赶紧折回来找他,在一个人的脚底下找到了睡在报纸上的占乃钞。    
    夏锦落花了好长时间和那人解释,为什么踩着人是不对的。    
    江日照好不容易把占乃钞移开了一点,移到了一个相对清静的角落。    
    江日照带着笑意对夏锦落轻声说:“天还黑着吧?”    
    夏锦落说:“是啊,天还没亮。”    
    “那我们也睡一会儿吧,来,给你两张报纸。”    
    两人在占乃钞的两侧睡下了。天虽然是黑的,但候车厅里灯火通明,并没有给他们的屈辱提供什么隔离的屏障。夏锦落果然没有睡着,听她在那里辗转反侧,报纸肯定都被揉得皱皱的。过了一会儿,江日照听到她愠怒的声音:“我们是不是一直得住在候车大厅里呀?”    
    江日照环绕候车大厅,睡在座位上的男人,躺在旅行箱上的小孩,抱着小孩儿不敢睡着的女人,乞讨的妇女,本来准备立刻施舍的却也迟疑了,说:“我们没有带多少钱。”    
    听着夏锦落似乎是哭了,他问:“你想家了?”夏锦落没有回答,想来的确是哭了。    
    在江日照接近睡着时,夏锦落发狂似地坐起身,并对占乃钞大力扇巴掌。占乃钞终于醒了,揉着眼睛说:“我操!你他妈干嘛呢?”    
    她头发拱散了,像个狮子一样问他:“你带了多少钱?”    
    占乃钞警觉起来,冷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江日照看僵持的两人,惊惶又尴尬,打圆场道:“哟!你问我有多少钱啊,我还真的没数。”他打开妈妈的钱包,那里面的钱真的没有多到需要数的地步。    
    他继续自说自话:“我只带了五块钱,夏锦落你呢?看起来你的包还挺大的。”    
    夏锦落说:“我没有带钱。”    
    江日照说:“小钱也是钱,你说嘛,难道比我带的钱还少?”    
    夏锦落急了,说:“我一分钱都没有带,我根本不知道我们家钱放在哪儿……不过我带了些吃的。”    
    占乃钞双手环胸,说:“算你们狠!就我带的最多,但是我也只带了50多块钱。”    
    夏锦落瘫坐在地上,说:“我们真的要饿死在异乡了。”    
    江日照快速说:“不会的,你别忘了我们是谁,我们是天才啊。能够解决一切问题,尤其是钱的问题。”    
    这话一说完,三人在火车站里就恍惚处在一个独立的空间。周遭人们的谈话,无法听到他们的耳朵里。    
    江日照说:“按照我们的计划最多只能在B市待一个星期,因为一个星期之后要毕业考试,如果不参加毕业考试的话,我们这几年学就白上了。”    
    占乃钞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和夏锦落一起点点头。    
    江日照说:“当然,我们要想各种办法赚钱,但是我们也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我们赚不到任何钱的话,那么我们每一个人一天要花……多少钱?大家算一算。3块。但是实际上我们不能花这么多,找到专家了不免还要请他们吃顿饭套套他们的话,我的设想是花20多块钱请他们吃一顿好点的。这样的话,我们每天每人就要花……你再算一下,也就是一块多一点。哦,这样啊,那钱怎样分配呢?”    
    占乃钞说:“很好分配嘛,我们每人每天花的住宿费就是5毛钱,刚好够去公共厕所,我们进去了就不出来,睡在公共厕所里算了。”    
    他本来是说笑,但江日照却真的考虑起来。占乃钞假意做出撒泼哭闹的样子:“我们还是住宾馆吧,我好想好想住宾馆啊!我想看一看妓女,我每次住宾馆都没有妓女打电话给我,她们好像只存在于成年男子才能看得到的异次元空间里,我这回一定要试试看。一定要一定要,那是一定要的啦!”    
    江日照恼道:“就算我们每天吃生土豆,也不够你一个人住宾馆的钱啊。”    
    夏锦落提醒道:“我们三个人一天三餐,一人吃一斤,那也是六十三斤土豆,你说那得多少钱?”    
    占乃钞说:“就是的,你满打满算也不够的。还不如我们一气把钱花光,今后的事情今后再打算。”    
    江日照叹道:“也只好这样吧。”    
    占乃钞听江日照答应,反而又害怕了。他这话本是在不过脑子的情况下说的,根本是想让江日照和夏锦落害怕。没想到他们竟义无反顾地答应了,简直像,像要去寻死一样。占乃钞瞄着他俩的表情,两人神色还是一片宁静,占乃钞愈发不懂了。    
    江日照把夏锦落的包背到自己身上,站起身来,说:“走吧,我们先出去再说吧。赚钱的事情我来就好。”    
    占乃钞说:“还是我来吧。”“我来。”“我来嘛”“不要和我抢哦,我来。”    
    “那好,那就你来吧。”占乃钞把自己的包也扔到江日照肩上。


《骑彩虹者》 跑得不知其归宿善恶莫辨的中年男人 

    夏锦落在走出火车站的一瞬间,惊栗得膝头发软,眼睛初见阳光被蛰得酸酸的。    
    现在她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省会的大街上。人们不把头发染成统一的颜色,人们提前穿超短裙,人们长着可以被你久久盯着的小腿肚。而夏锦落在这群人中间,她可以停留在人群的任何位置——如果她愿意的话——她还可以撞到其中的一个人。    
    当然,她没有撞到任何一个人,但是有一个人拍她的肩膀。    
    那是一个穿着深枣红色衬衫的男人,中年男人,脸色黄黄的,脸是很普通的,善恶莫辨。他说:“小姐,你看起来好面善啊。”    
    夏锦落很诧异,仔细地认了认他的脸,说:“你也不面生啊。”那人倒是愣住了,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问:    
    “以前来过吗?”    
    她摇摇头:“这是我第一次来,不过以前经常听说就是了,我们以前同学说,这儿街上的女人很冷的天还穿裙子,我一看,发现她说的也不尽然全对。”    
    那人耐心地听完她的话,说:“有地方住吗?”    
    夏锦落警觉地说:“当然,我有亲戚在这儿。”    
    那人观察她脸上的神色,说:“你撒谎了吧?”夏锦落笑道:“是的,我逗你玩呢。我正愁没有地方住。”    
    中年男人说:“我知道一个招待所还可以,特别便宜,也比较干净吧。要不……我带你过去。”    
    她说:“好啊。”她脱口说出的一瞬间就后悔了,所有骇人听闻的社会新闻的开头都是这样的,明天社会新闻将是“青少年的自我保护意识,已经日益成为教育中的重要课题。昨天,三名……请三名家长速到殡仪馆来认领。”    
    那人看她迟迟不跟上,说:“这样,到了之后,如果你不满意的话……价钱不满意是可以商量的,条件不满意你立刻就走,我绝对不拦你。好不好?”


《骑彩虹者》 夏锦落觉得那个男人喜欢她最不好的预感

    占乃钞兴高采烈,没心没肝地跟着那人走在最前面,还不停地向落在后面的两个人喊话:“你们快一点,再慢一点的话,别人就会抢先住,我们就会没有地方住啦!”其实,他一点也不开心,他简直是开心的反面。当他跟着那个人拐过第一个阴暗狭窄的拐弯的时候,他就开始绝望了,脑海中已经对他们将要住宿的地方有了不好的预感,极其不好的预感,甚至是人类所能拥有的最不好的预感。    
    江日照走在整个四人组的后面,他看前面的人不会回头,所以他也不必掩饰自己的不善的眼神。    
    他趁着从马路到小巷的转弯,两只手分别抓住夏锦落和占乃钞,悄声说:“你们两个人怎么这么容易跟着别人走,如果他是坏人怎么办?”    
    夏锦落做出喊话的姿势,喊:“叔叔,我同学说你是个坏人。”    
    那个状似坏人的大人只是扭头一笑。有一瞬间,江日照确实想逃跑,但他又打量一下周围贫民窟似的荒凉景致,想:自己若是逃跑的话,难保那个人不会拿个麻袋追上来,把他的头一套就背着走。因此,只好硬着头皮跟着。    
    一路上,他一直嘟囔地埋怨着夏锦落和占乃钞。直说吧,他讨厌他们两个人。他们两个人是他见过的人里面最讨人厌的。江日照判断一个人是不是讨人嫌,不是看他的性格,而是看这个人智力怎么样。毫无疑问,他眼前兴高采烈的人是属于最底层的智力,他们甚至连一点点“大智若愚”的可能性都没有。    
    江日照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这两个人智商这么低为什么还可以进入天才测试的复试?或许专家选的根本不是天才,而是出奇低智的人,然后再解剖他们的大脑,研究他们笨的原因,最后根据调查结果来写一篇论文警戒世人不要变笨。    
    江日照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说笨,其实他俩也不是顶笨的。    
    虽是这样想着,仍是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前面的路还很长,他走得震恐又迷茫。


《骑彩虹者》 夏锦落觉得那个男人喜欢她三个人一张床 

    没有那么差,夏锦落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住宿的地方没有想象得那么惨烈,没有那么悲壮。虽然这里楼梯是木头的,只有两间屋子,一间主人自己住,一间是旅店。房间里没有单独的卫生间,走廊尽头有个公共厕所。没有一点阳光,地是湿的。看上去它被建造起来的唯一意义,就是一个过渡,让人们熟悉棺材里的生活,到时候不会发出“呓!为什么这么黑?啊!什么东西湿湿的”的惊讶声。    
    但是这个地方还是可以住人的。旅店的老板是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他们自称是旅馆的老板和老板娘,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房东而已——领他们来的是老公,留在店里的是老婆。    
    老婆看到他们很高兴,但不热情,冷静自持地问他们:“你们要住多久,一晚上还是两晚上?”    
    江日照不确定地看看占乃钞夏锦落,对女主人说:“大概一个星期吧!”    
    老板娘几乎要狂笑出来,江日照几乎可以透过她的脑壳,看到她正在把住宿费算到破千。    
    夏锦落说:“不会超过一个星期,过一个星期我们就会走的。”    
    老婆的笑一下子止住了,并且没有经过什么修饰,就迅速换上一张臭脸,就像气体没有经过液化直接凝华了:“我们房间里只有一个床位,加床位要另外加钱。那你们要几个床位?三个床位好吧?一个人一个,如果你们觉得太浪费的话,两个床位也可以。你们两个男的挤一挤,女的单独一个。”    
    江日照占乃钞正要点头,夏锦落却正视着老板娘说:“我们要一个床位就够了。”    
    老板娘瞬间明白自己的敌人只有一个人,于是整顿精神专心对付夏锦落,成功地在眼神里流转过不解、鄙视和怜悯,最终定格于怜悯,说:“哎呀,一个女孩子跟男的挤什么挤?两个床位我算你们便宜点。”    
    夏锦落仍是对老板娘重复说:“我们只要一个床位。”    
    夏锦落的自我感觉却从没有这么好过,乘胜追击地准备杀价再战一场:“那么,多少钱?”    
    老板娘说:“你们是小孩儿嘛,房费后结,你们先付定金吧。”    
    占乃钞把他的钱包在柜台上拍得啪啪作响,他听见老板娘的话,欣喜地道谢:“你真是个好人。”    
    夏锦落伸手制止他即将深入的夸奖,问老板娘:“定金多少钱?”    
    老板娘把房间钥匙放在柜台上,说:“100块。”    
    占乃钞拉拉夏锦落的袖子,说:“我们只有50块钱耶。”夏锦落翻了个白眼,说:“还用你说。”    
    她对老板娘说:“我们只付50块,再多一分没有。”    
    说着把钱拍在柜台上,在老板娘发作之前就把钥匙收到掌心,拉着江日照和占乃钞二人往房间里跑。    
    占乃钞三人挨得紧紧地坐在床上,床上只有一张薄被子。占乃钞“呼”地站起来,说:“我找那个女人再要一张床。”然后就走出门外。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争论的声音,不是争吵,但是江日照和夏锦落坐床更紧了,双手紧紧地抓住床单。过了一会儿,占乃钞和女人一块儿进了门,女人拿了一个拖把,把地板拖出两块长方形的干净地儿。过了一会儿,她又拿了两张凉席,铺在长方形的地上。过了一会儿,她又拿了两块比较脏的垫被铺在两张席子上,然后走了,踱出门外之际自言自语说:“你们这样根本不行,我还是要另外收钱的。”然后刚坐下的占乃钞“呼”地一声站起来,冲出门外要和她理论。    
    房间里只剩下江日照和夏锦落两个人,两个人紧张得像初次开房的的一对男女一样。夏锦落问江日照:“我们几个人里面,谁睡床啊?”江日照说:“你吧,你是女的。”    
    两个人几乎同时感到羞愧,偏偏“睡觉”和“女人”这两个词不断地在房间的空气中回放,江日照恨不得伸手把空气中的羞愧气氛打散。    
    占乃钞终于回了房间,说:“搞定了,这两张地铺暂时不加钱,第三天开始加钱。妈的,那个女人是个神经病,累死我了。”    
    说完,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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