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肮脏岁月-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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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半,莫伟分别向麻达明和楼医交待了“灰楼”事宜后,驾着“黑老三”奔往机场……
下午二点三十分,望眼欲穿的莫伟,终于看见率先蹦跳而出的莫晓军,随及莫玉茹一行三人,拿着简单行李从机场出口处张望而出。莫伟看着莫玉茹那慈祥的面容,健康的体态;看着王兰虽徐娘半老,却仍不失美丽风韵的款款模样,再看着莫巧芸、莫晓军活泼疯跳的喜气劲儿,霎时间,莫伟心中升起的是那难以忘怀的孝子、丈夫、父亲、兄长情怀。
莫伟按捺着激动,下车迎了上去。
当莫晓军和莫巧芸知道“黑老三”是莫伟专座时,两人抚摸着黑亮簇新的车身,又一次欢天喜地的蹦跳起来。
莫晓军再次欢跳着,高兴道:“巧巧姑姑,婆婆妈,我爸爸还有一辆小汽车。”
莫巧芸笑着道:“我知道,你老爸有好多好多车,他是大老板。”……
“黑老三”载着从没有过的欢声笑语飞驰着。
当莫伟人等走进“望楼”时,员工们顿时投来特别恭迎的目光。
莫伟止不住的高兴道:“看好了,这就是我的‘望月’大酒楼。在滨海,它好歹也是有星级的。”
王兰等人不停地口打着“啧啧”,赞叹着“望楼”的气派,后因莫晓军的纠缠,莫伟又带着家人去小车库,看那台漂亮的蓝鸟小轿车……
走进高级客房,莫玉茹跟王兰在莫晓军和莫巧芸的欢呼声中,再次“啧啧”地惊叹着室内的豪华设施,把莫伟又美美地赞扬起来……
听着家人的夸奖,莫伟满心涌起的只有惬意与温馨。
莫伟特意叫来餐饮部张领班,吩咐道:“老夫人喜好稀饭,你要确保三餐都有,用最好的泰国香米熬做。”
年青漂亮的女领班恭敬着称“是”而去。
……
夜已很深了,房间里只有莫伟与王兰,夫妻俩一阵温存相拥后,共同宽衣走进了浴室。
洗浴中,莫伟以饱满的激情面对着王兰那依旧粉洁娇裸的丰满肉体,狂放着紧紧搂住了自己的爱妻姐姐,王兰娇喘着迎住了莫伟那昂扬着,喷着欲火高温的雄根……
“真的再没痛过哪?”
“再没有了。”
“噢,丑,你真的、真的没骗我?”
“真的兰姐。保证不做 ‘软小二’。”
……
激情之后,莫伟依然精神饱满地为王兰洗浴着,不时深情地亲吻着王兰的芳香肌肤……
睡床上,半透的洁白真丝睡衣将王兰丰洁玉体朦胧坦露着令莫伟再次入迷,莫伟偎贴着王兰,把玩着她的秀发,亲吻着她的秀眼、耳根、粉脖……
做爱前的爱抚沸腾着两人的身心,刺激着彼此再次高涨的情欲,体内的亢奋与渴求随着急促的呼吸加重了,两具黑白分明的裸躯紧紧箍搂着绞缠在一起,玉焰熊熊在腾起,阳刚烈烈在燃烧,终于,“爱的美妙对话”用一种被升华了的,特殊的碰撞及渲泄把灵肉交汇的欢畅带上了颠峰……
在喘息中平静下来的莫伟,随便道:“兰姐,你们那位老主任早回来了吧。”
“早上班了。你还记着他?”
“一刻也没忘记过。希望这我们能一起返回,回去后一定好好登门拜谢他。”
……
第二天早上,莫伟被王兰惊恐着推醒。
“丑,你快起来看晚报,王刈,王刈他……”
莫伟一听“王刈”两字,飞快翻起身来,从惊呼着的王兰手里夺过报纸,目光落在一则题为《渝州男士命丧滨海》快迅上。
莫伟怀着异样的心情,贪婪地读着报道中的每一个字——
昨日下午,本市东郊小沙沙街道派出所接居委会报案,该村一村民在收电费时,发现一出租房内的暂住者已死亡,后经警方查明,该男士为无暂住手续的来滨无业人员,从其随身携带的身份证表明,死者名叫王刈,系渝州藉人士,现年四十岁。据法医鉴定,该死者系酒后呕吐导致污物回填气道窒息而亡,目前警方正在对此案作进一步审理。
莫伟将这则小新闻反复看了好几遍,心中产生了许多疑问:王刈真死于报道所说吗?警方并非吃素的,实际破绽就很多,首先室内存有液化气异味、呈全开启状的液化罐阀门及液化灶开关;再比如导致呕吐的初期会不会是液化气中毒的表现?如果真死于中毒,那肤色及死前生理症状会有明显变化吗?又莫非液化罐气阀忽然失灵造成液气难溢?王刈真死于呕吐物回填气道?“警方正在对此案作进一步审理”意味着啥?如若前者,那这起谋杀案绝对逃不过警方眼睛,早迟会水落石出,或许还会石破天惊,如若是后者……
一阵心惊胆颤之后,莫伟似乎又坦然了,滨海人流量居全国之首,即使过去的海都故友看见这则新闻报道,又即使是王总也绝不会联想到自己,王刈之死虽说无奈也无碍。在如此理念引导下,莫伟内心克制着因挺而走险造成的可悲可怕犯罪事实,庆幸自己能过关。
“咋哪,一看就变大笨笨哪?”
“我知道他迟早要出事儿。”
“你不是说王刈早就离开滨海了吗?他几时又来的?你见过他?”
望着王兰的急切娇容,莫伟合盘托出了与王刈来滨后的一切,当然,详情他是永远不敢说的。
“所以王刈回家后根本不敢来看你们,他还有脸吗?!唉,想不到一个跟我交了几十年朋友的家伙最终是个见利忘义的虚假小人。”说到这里,莫伟感慨道“兰姐,我不出来走这趟还真不知道‘人情似纸,金钱无情’是啥真味儿。在钱权面前,过去那怕是真朋友,眨眼间也能变为嘴上的朋友,心中的敌人,王刈就是个不讲道义的小人,都怪他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下好了,从此世上少了个弱者,多了个强者。兰姐,这些话千万别对妈妈说起。”
“说来王刈还是怪悲哀的。想当初,要不是他邀你一同来滨海,我们会有今天?!过去的事情全都由人死不复,总的来说你们还是友情多于怨恨。我听说王刈家老小过得都很艰难,丑,我们帮帮好吗?妈妈不是也常说‘待有余而后助人终无助人之时’的话吗。”
“兰姐,你跟我妈妈,跟我婆婆爷爷一样,上世一定是菩萨,就连转到这世还慈心不减。行,随你作主。”
王兰沉默了。
“你咋不说话?是担心我?是怕我一不小心又上啥张刈李刈的当?放心吧兰姐,也该让别人吃亏上当了。”
莫伟一言不慎,流露出“斯不昔日,一蹴就新”的狂妄。
“你可不能学王刈也捉弄人呀!”
莫伟深知失言,于是赶紧自圆其说道:“那哪能呢,说说而已嘛。钱这玩意儿就是好,如果说得再玄乎点儿,上买神,下买人,中间买来万人尊,多么富有诗意呀!过去的确为钱吃了不少亏,现在我终于有钱了,虽说不上一步登天,至少也有了当混蛋的本钱。”
“啥混蛋?该不会是坏蛋吧?”
“不,我说的这种‘混蛋’绝非一般街头混混小瘪三,而是有头面,能操纵无数小混蛋的大混蛋。有些人让别人自悟兄弟朋友情,也有些人总强要别人去不忘兄弟朋友情;前者如君子之交,淳! 这后者嘛,多少总有点儿想利用别人的意思,王刈就是这种小人,我就要对这种小人混蛋。本来嘛,金钱面前君子让道混蛋来,混蛋变强人后同样是君子,糟蹋时间就是糟蹋生命嘛。”
“我是大笨笨,不懂你这些‘混蛋学’。丑,说你都四十三了,咋玩世不恭起来,到底是滨海把你弄变的,还是金钱把你弄变的?丑,千万不要用自己的轻狂让别人落入不正常,真是那样,到时自己也会不正常的。”
莫伟嬉笑着将王兰拥倒在床上道:“是兰姐让我变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嘛。”
“丑,我发现酒楼上下的员工好像都很怕你似的,那位刘玫小姐的嗓音也太怪了,说阴不阴,说阳不阳,而且,我发觉她总爱偷眼看你,像监视。丑,她真的只是你秘书吗?”
“偷眼没啥,只要不偷人就行,对她敬而远之就行了。过去在海都我是人下人,遭人白眼;现在在‘望楼’我是人上人,受人敬畏。”
在接下来的日子,当莫伟安排完“灰、望”两楼正常工作后,他总要利用空余时间驾“黑老三”,带着家人遍逛滨海的各著名旅游景点。
途中,莫伟常常不顾莫玉茹和王兰劝阻,出手阔绰,不惜千金,以全部的深情厚意尽情享受着正常的天伦之乐,每天都力求与家人共进三餐。夜里,只要无特殊情况莫伟都会留宿在王兰身边,尽享夫妻和谐美满的“爱的美妙对话”,并每每都能将他们的狂欢推向最高境界。
莫伟身心所以能好到极致,主要归结于他与“少老板”的变相斗法——“奇才”与“天才”的较量,而“奇才”最终战胜“天才”。
近段时间来,伴母妹守妻儿的莫伟,耳边总要时时回响起王刈那句“猴子耍鸡巴”的怪话,其大脑里“为钱入道,有钱出道”思想更重了,为了彻底告别脚下这条战战兢兢的邪恶之道,他以为,从今以后自己主要应该多多思考“金盆洗手”之事。就在莫伟终日成惶成恐,分秒急心急脑盼着“洗手”之期快快到来时,早先就曾有过的,搭救刘春姐妹的念头,此时再次冒顶而出地搅扰起他来……
这是一个周三之日,大约晚饭时分,正在“灰楼”安排紧急事务的莫伟,忽然接到“望楼”刘玫打来的电话,说“望楼”餐饮部内务小饭厅发生意外爆炸,张龙身负重伤,请他务必紧急赶回。
莫伟立马联想到其家人三餐均在小厅用餐,于是他本能地冲电话吼道:“保护现场!马上报警!我即刻赶到!”
当莫伟飞快向麻达明及楼医托付事务,火速赶到“望楼”时,正巧看到急救车呜着响笛离开“望楼”飞驰而去,当他确认家人一行安然无恙时,一颗高悬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看见莫伟到来,正在协助警方勘查现场的刘玫,和餐饮部张领班便前来向他汇报情况。
刘玫道:“大约六点一刻,我还在二楼楼口就听见楼下传来一声闷响,具体情况张领班比我清楚。”
张领班仍旧面带惶恐道:“我记得当时小饭厅里只有巧芸小姐和军军坐着,军军在喊张部长,说‘张叔叔,餐桌下面好像有样啥东西’,张部长进去不到一分钟,军军他们刚走出小饭厅,小饭厅里面便传出不大的闷声炸响,刘玫小姐跟着就报了警并叫我们保护好现场。张部长可能伤的有些重,现已由急救车送市急救中心了。还好,莫总的家人一点儿事情也没有。”
“好,你们去吧。”
刘玫和张领班转身离去了,莫伟看着两人婀娜中有失稳沉的身姿,大脑又翻江倒海起来:莫非真是找“少老板”“麻烦”的“克星”来了? 又莫非是前不久麻达明在迫与我“交易”不成后使出的所谓攻防之招?他真要与我成为“敌人”?!
莫伟在警方勘查人员走后,便与刘玫前往急救中心看望张龙。
来到市急救中心,莫伟得知张龙正在院方施救中。
重返“望楼”客房后,莫伟看着莫玉茹等人全都窝着不动,面露惶惶,就连平时最玩皮的莫晓军,此刻也胆怯怯依偎在莫玉茹怀里。
莫伟心情沉重道:“到底咋回事儿?”
莫玉茹心有余悸道:“伟伟,吓死我们了。全靠那位张部长,当时还是他把巧巧和军儿强行赶出小饭厅的,要不是他,巧巧和军儿就难说了。”
“多亏你今天回来得晚,要是你像以往时间回来那我们一家人就更麻烦了。”王兰说着将莫伟挽去了另一间房。“丑,真的吓死人了!以往你五点四十左右回来,我们一家最多六点十分进小饭厅。今天老等你不回,不得已只好下楼在小饭厅外面等你……”
“声音很大,是吗?”
“也不。一声闷响之后,接着就是‘唏哩哗啦,乒乒乓乓’声,后来刘玫小姐就送我们回房间了。张部长伤得很重吧?”
“我跟刘玫去看过了,可能是很麻烦,今天真的多亏他。我会报答他的。”莫伟搂着王兰的双肩安慰着道“只要你们全都安好我就放心了。”
莫伟自顾着稳沉了一阵后拨打了楼下餐饮部的电话。
“请张领班听电话……我说张小姐,以后我家人的用餐请你直接送来客房。”
当晚,莫伟夜不能寐,甚至睁着双眼也能在幻觉里看见夸张后的爆炸血案:炸响中呼啸而来的盘碗刀叉、横竖倒地的尸身、飞溅四壁的血肉……
好容易在王兰安慰下入睡的莫伟,想不到却又做起怪梦来——
一个黑衣人将手中金灿灿的光环向大狼狗套去,光环仿佛很沉重,难以负重的大狼狗被光环压得站不起身来;光环随着黑衣人的手势忽大忽小,忽粗忽细,大狼狗被压得发出阵阵哀呜。
从恶梦中醒来的莫伟,既没走出梦境,也没悟出梦意,同时还惊醒了王兰, 好在他从来入睡不曾梦话,否则将泄尽一切“天机”。
王兰替莫伟擦着通身的汗水,为他揉着胸口,搂着他,拍着他……
(23)
第二天一早,莫伟在刘玫的带领下,与家人一同再次来到市急救中心看望张龙。
病床上,昏迷中的张龙上半身乃至头部眼部缠着绷带,嘴上套着氧气罩,身上插着叫不出名来的管子。
莫伟对一旁的刘玫道:“你要协助院方为张龙制定最好的治疗方案,负责为张龙请最好的看护,一切费用由我私人承担。”
刘玫道:“莫总,费用酒楼可以报销,您大可不必……”
“不,仅凭他救了我家人我就要对他负责。”
近段时间来,莫伟虽说生理上获得了巨大满足,但心理上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恐惧和倦恶着脚下的道路,特别是爆炸事件之后,内心更是不可抑止地产生出极度的烦躁不安与忧心忡忡,他总觉得那看似离去的凶险并没真正消去,也许还会有继而再来的更大凶险,一阵惊弓之鸟过后,甚至在幻觉里听到第一个怪梦中追赶而至的脚步声……
夜已经很深了,躺在王兰身边的莫伟仍不能入睡。此时的王兰不可能理解莫伟内心的感受,只是小声劝慰道:“丑,不要陷在可怕的麻烦里,毕竟是法制社会,政府会保护合法生意的。你如果实在觉得麻烦就不干了,一起回家过安稳日子,大不了再受穷嘛。”
莫伟没回答,只是将头深深埋进王兰的两乳中……
第二天,在公安分局刑侦大队,莫伟刘玫听取了警方勘查后的鉴定报告,警方对此结论为——
一:爆炸物是一枚由人为预先安置在餐桌下的小型土制塑胶定时炸弹。
二:此案暂定为业内不正当竞争恶性暴力事件。
三:将继续对此案作更进一步侦破。
莫伟知道,邪恶道上风云难测,既有来自本道因猜忌不满的血斗,也有来自别道抢道拼杀,但本次事件莫伟力主麻达明所为,目的只是冲他而来,土制塑胶炸弹虽不具摧山拔楼之力,若以张龙伤势而论,如果当时自己与家人正好也在座的话,那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这天晚饭餐后,莫玉茹提到返回渝州的打算。
邪恶道三年多,莫伟的神经没一天真正松弛过,绝大多数时候恨不能睡觉也睁只眼,平时脑后多留神,防同道,防自己说错做错,更防警方,没有自由感,仿佛连呼吸的空气也从没清新过,真有风声鹤唳又草木皆兵的感觉。
莫巧芸道:“伟伟哥哥,你们这里常有这种事情吗?”
莫伟平缓着道:道:“啊,也不常有。巧妹,你们别害怕,是同行生嫉,现在有关方面正在打击行业不正当竞争行为,很快就会好的。”
王兰搂着莫巧芸,忐忑不安道:“这种不正当竞争也太吓人了嘛。”
莫玉茹搂着莫晓军,默然无语呆坐着再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