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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走过肮脏岁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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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说我美丽而不说我漂亮呢?”

“不,美丽给人以安宁、庄重、祥和、含蓄、善良、宽容,似天上彩虹;漂亮则含有张扬、挑逗、妖骚、媚俗,水面漂萍的东西再漂亮又有啥用。”

“哎呀呀,你的见解太独到了,我还从没、我真能受得住你这样的赞美吗?”

“以前我只赞美妈妈、养父母、养婆婆养爷爷,甚至连从没见过面的生父母都赞美,从不赞美外人,你是我赞美过的第一个外人,而且还是异性。你因善良而高贵,因气质而高雅,再一般的衣裙都掩不住你身上的光彩。”

“你也一样,即使一身工装也很得体,而且,而且我发觉你特别会走路,这么烂的泥泞小道你居然不带一点儿泥,你看我这裤口。”

“那你后来还想过出家吗?”

“没了。因为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凡是只要心中有就能万事有,也能万事无。我原以为自己看破了红尘,结果后来细细一想才算明白,其实我只是想远离喧嚣,远离俗人俗事儿(奇*书*网*。*整*理*提*供),进入佛门清静之地,所谓看破红尘却根本不可能超脱出尘,最终还是尘世中的俗人。实际上,一个人,只要心中有佛,在家如出家,心中无佛,出家如进万家。唉,那时候,自己真的傻得就像一个大笨笨。”

从这一刻起,莫伟感觉王兰特别能在悟中所悟。

“我今年三十四岁,足足大你两岁,虽说也是第一次经历情感,但自觉还不是个睁眼瞎。我看重你的家庭,更看重你骨子里的重情重义,我信相缘分,随缘。”

“该不会是随便吧?”

“你以为我会是那种很世俗的人吗?”

“那倒不是。我怕随便,更怕因随便生产出的结果。说实话,在经历太多之后,我实在是害怕了。”

“我说的随缘是缘分,即使‘随便’那也是随缘在前,随缘而变。”

“我们不合适。丑汉娶好妻,我不般配。”

“人丑心不丑,只要丑汉是好汉,好汉就该有好妻。从我第一次看见你时,只觉你面相略长些以外,其他并不以为怎样,千人千面,这跟般配不般配没关系,我也不是找脸过日子,脸有有一半,心有才真有。”

……

就这样,在以后的来一往二里,在“随缘”与“随便”的奇妙感觉中,莫伟王兰这对婚姻路上的“老顽童”终于机缘在了一起。一年之后,莫伟王兰结婚了,在家庭式婚宴前,莫伟王兰为了感谢长辈们所赐的养育之恩,成人之美,双双向长辈们行了时下年轻人极少有的跪拜大礼,然后围着没有外客的饭桌,一家人吃了顿自办的喜宴。饭后,莫伟王兰由莫玉茹、养婆婆养爷爷相送去了专门为他们租下的一处小阁楼安身。

新婚期间,莫伟没听从长辈及朋友相劝外出游玩,而是依了王兰的意思,将王兰多年来积蓄的三千元钱,加上长辈给的三千元一并存了起来,以备急用。

新婚假期转瞬即过,莫伟王兰又各自往返在了单位、新居、老屋三角线上。休息时,莫伟王兰除了前去看望老人以外,一般极少外出,而是双双将疲惫而幸福的身心关进小阁楼,依偎着看电视,彼此没有狂放,只有柔柔的膑腮揉擦,两颗柔情知解的心,长久无声地熨贴在一起,过着两人世界中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激情时光,让炽热的情感在心灵深处燃烧。

在莫伟那群不依不饶的粗犷师兄弟们的坚决要求下,王兰终于来到厂里,亲手操办了一次家庭式便餐,从不喝酒的莫伟,憨憨一咧嘴,舒展着长长马脸,喝下了师弟们递来的平生第一杯酒。随后,莫伟王兰简略讲述了他们的恋爱经历……

在座的粗人们不闹了,而是用充满敬重的目光,向眼前这位美丽的师嫂投去真诚的关注。

婚后,王兰用自己永远的温柔与善解及大姐姐般行为尽心调理、体贴着莫伟,让其在真正懂得成熟女人柔媚的同时,更加感受到至高无上的夫妻深情,让莫伟的生命之舟能永远放心地停泊在没有险风恶浪的温馨港湾。莫伟唯一遗憾的是,自己不能像别的男人那样拥有老丈人、丈母娘、大姨小舅。

又一年后,就在王兰临产前,莫伟的养婆婆终因几十年思念未归儿女成疾,不幸凄然离世。

在老人近前,莫伟回想着几十年恩情,泪如奔河,长跪难起……

莫伟接受了莫玉茹为不影响王兰胎身而暂不相告的建议,直到深夜才赶回小阁楼。

推开虚掩的房门,难忘的第一眼映入莫伟眼帘:时值隆冬,大腹便便的王兰仍穿着陈旧黑棉袄坐在被窝里为未出世的孩子做小衣,这一幕“奇景”不管过去多久都难以退出莫伟那深深的记忆。

“兰姐,因为机床出了事故,上面交待不能过夜,我马上还要赶回厂里,只因牵挂家中,所以搭便车回来看看,一会儿妈妈过来陪你。”

王兰信了,没有过多的嘱咐。以后连续三天,莫伟都用“真实的谎言”瞒着王兰。

养婆婆出殡后的当天深夜,王兰临盆产下一子,原本一心想要个女儿的莫伟,事前由王兰取了个“莫娓兰”的女儿名,“娓”谐伟音,兰又正好是王兰的名。然而天不赐玉娇,故莫伟不得不将儿子另取名为莫晓军。对儿子的名字,好久以后莫伟才自嘲般揶揄着对王兰解释,说“莫晓军有点儿谐音于‘不小心’,原本我总想个丫头,结果一不小心感动老天爷赏了我们一个儿子。”

记得在一个深夜,当莫伟刚从王兰手中接过儿子时,初为人父的他因不会抱孩子,以致襁褓中儿子从胃里反出一口满含着母乳乳酸腥味的热腾腾奶汁倾泼了莫伟一脸,乳酸腥味令寻常人等捂鼻难闻,但这种味道却是喜悦中,初为人父的莫伟有生来闻到的,最好闻的 “奇香”。这股“奇香”和着王兰做小衣那幕“奇景”,从此定格在莫伟脑海里,至死难忘。

王兰出月后,不可避免地知道了养婆婆去世的消息,过份伤感的她,一夜间断奶了。

接下来灾祸连台,半月后的又一个深夜,凄苦伶仃的养爷爷也随养婆婆悄然而去。从此,老天爷为莫伟王兰留下了人世间唯一一个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小姨妈妈——莫玉茹。临退休的莫玉茹,在朋友的介绍下,认领了年仅五岁被人遗弃的养女:丫丫(即莫巧芸)。

回忆往事使莫伟黯然神伤,以后曾数次在回信中,在电话里向王兰表示深深愧疚,然而王兰却用深情回说“为了那份刻骨铭心的爱,值!”

在艰难中苦熬的莫伟,始终无法将心理重负平稳下来,其间,他以为了更好配合宿舍跟食堂管理为由,婉拒了随办公室人员全体迁入快乐度假村。对此,王总非但没觉得受骗,反而表扬莫伟以大局为重。其实莫伟最真实目的是为了更加贴近工人,以期不漏机会地“搞里乱”。当年底,年度先进评选时,王总破例给莫伟评了白领员工五千元最高奖。意外收获让莫伟惊喜,他终于明白了“搞里乱”跟那句“说假话办大事”一样,都是“真理”。

(7)

一九九四年元旦后,眨眼间新春佳节将近,离家两年的莫伟终于决定回家了。

节前的某一天,莫伟借着公差来到滨海火车站打探车票行情。谁知,正当莫伟行走在长长石阶梯上时,上方一位衣着华丽,模样富态的老太太在下行时眼看着就要摔倒,手急眼快的他,飞步冲了上去……但结果却是莫伟所料想不到的,老太太不但没致谢搀扶者,反而急急抽手嘶声大叫起来,紧接着,一个夸张的呼唤声合着疾促的奔跑声随即而至。

“莫伟!你想干啥?”

莫伟没想到疾至者竟然是兰成仁。

“妈,你受惊吓了,他是我们公司的工人。”

老太太仍旧惊恐着道:“哎呀呀,忽然间冒出个大丑怪,吓死我了!成仁哪,你成天尽跟些啥人在一起哟。”

兰成仁听后,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盯着莫伟,恼怒道:

“喂,我说你也不要太突然了嘛,弄不好会吓死人的!”

莫伟望着母子远去的背影,回想着兰成仁刚才的呵斥……

老狗不日的烂下水道!奸佞小人!我未必真就令老太太如此憎恶?莫非我真的注定继承了父母的最丑?那我养婆婆养爷爷、小姨妈妈、巧妹、妻儿咋就不……莫非丑人、穷人连做好事也不配?!富贵真会逼人?!滨海真就是个挣钱快活人情冷漠,“既遵从传统又违反传统”的鬼城市?!

再无心打探车票的莫伟,怀着满心沮丧与悲愤走离车站,内心的滔涌仍未平息下来。

莫伟迎着寒风,走在车水马龙展示着节日盛装的光彩大道上,他望着眼前鳞次栉比的高楼,想着自己屈辱的路遇,心中在憎恶富贵逼人的同时,又无不渴望着金钱滚滚而来。陡然间,莫伟把自己半生以来所有的不解与悲哀转换为一个深深的、大义不道的恨,他怨恨生父母只给他缘分不给他名份,把自己孤零零抛在这个没有血亲的土地上;他怨恨养父母只给他名份又不给他温暖,更恨滨海这个因穷与丑给他带来难消屈辱的绝情城市。

这年春节,莫伟取消了立意回家的想法,只除给王兰寄回两千元钱,甚至连一封家信也没写。

……

四月滨海,气象万千,大地早已是一派生机盎然的勃勃景色,在海洋性气候的调节下,夏日般炎热过早地烘烤在滨海人身上。

下午上班仅十分钟,莫伟正在办公桌前整理杂务,面前的电话响了。

莫伟拿起电话道:“你好,我是莫伟。”

“莫大哥好,”电话里,一个年轻而又声音甜润的女人道“我是你一位朋友的朋友,现在你这位朋友也来滨海了,想约莫大哥见见面。”

“能告诉是谁吗?”

“见面就知道了嘛。”

“啥时间?”

“请问你今晚有空吗?”

“那,行吧。”

“好,晚八点,电视台大钟楼前见。”

  ……

晚上,好奇心驱使莫伟早早如约前往。

莫伟没在指定地方等候,而是在钟楼对面街心花园坐着,不停向钟楼方向瞭望着。

七点五十分,莫伟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钟楼前,呵,王刈! 这小子几时又来滨海的?刚到?下午打电话的女人是谁? 莫伟估计打电话的女人也会到场,于是便静静地看着。过了一会儿,果然一位高挑女子靠向了一身派装的王刈,两人挽起了手,一付很亲热的模样。

王刈离婚了?她是王刈的啥人?会是给我打电话的人吗?莫伟边走边琢磨着,一直走到两人身后才呼唤了王刈。

此时的王刈更见英俊潇洒了,转身高兴道:“哎呀呀,我的老兄!一声不响就到了。”

分别近两年,两人亲热地握起手来。

王刈道:“还在我幺姐那破公司?没想过跳槽?”

莫伟道:“一切照旧。”

王刈以从没有过的欢快对莫伟道: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田洋小姐,也是我们渝州人,滨海某外资健身器材制造公司传销部副经理。今天下午就是我请田洋小姐给你打的电话。”

莫伟眼中的田洋,笑意甜甜,洋气十足,花容般的外貌,大而亮的眼睛,眉宇间透着迷人的媚艳,浑身泛着青春与活力;淡宗色兰花发式,身段优美,水磨兰牛仔装衬托出粉白肤色,好一个典型都市漂亮青春小姐。莫伟唯一对田洋那对似要胀破衣服的巨乳感到不雅且假,日后才道知,田洋的巨乳不仅是真的,而且还给其带来了致命灾难。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莫伟笑着道:“你好,田洋小姐。”

田洋大方道:“你好莫大哥。早听刈哥说你是个非凡的人。”

莫伟明白田洋所说的“非凡”,无非是听了王刈讲过的许许多多,但他不反感,反倒认为田洋很会说话。

“谢谢田洋小姐。不过,你也同样很非凡。”

“哦,我咋又非凡了?”

“女人漂亮是张牌,纵横四海不言败。”

“好哇,那我以后就用漂亮打天下。”

田洋极善言辞,一派甜腔,时而娇娇普通话,时而乡音诱人,特别是那极具夸张的笑声,浑身上下散发着扑鼻而至的醉人幽香,大有将凡夫俗子摄入撩魂夺魄的虚幻境地之势。

莫伟跟着王刈来到田洋自称为“现代闺阁小雅居”的宿舍。

佈置明爽的“雅居”的确不失为现代青春女性的特殊住所,满墙张贴的歌星影星,以及几近男女媾合之意的大彩画,表示着房主与时下同龄者追求的合拍。

入座之后,莫伟接过田洋递来的饮料道:“王刈,想从栽倒处爬起,行,好性格。”

王刈就着烟灰缸,磕了磕烟灰道:“不行也得行呀!回去跑了一年多车,出过一次事情,结果一切白搭。老婆又逼得紧,加上自己也一心总想再来滨海,春节正在犯急,有朋友来信约我再到滨海,来后才知道,朋友原是电视台广告部的副部长,我现在为电视台跑广告,每成一笔提10%,因为没有没大客户,所以只成过一笔,就这样还全仗着田洋,后来我就加入了田洋的传销。我说莫伟,你现在学会搞里乱没有?”

“懂,但不好办。”莫伟决心不向王刈透半点儿实情。

田洋道:“莫大哥听说过传销吗?懂啥叫传销吗?”

“不懂。”

王刈煞有介事道:“老兄,我这样对你说吧。传销就是厂家甩开商家,以最传统方式直接占领市场,特别以内情人员传亲带友滚雪球似的扩展销路,促进销售。所谓最传统的就是最可行的,就像你妈妈的书法一样,越传统越找钱,这你比我更懂,据说国家有关机构马上还要出台《传销法》,以确保传销的合法进行。目前,以田洋她们公司的‘天寿’牌多功能便携型人体颈足式‘健康摇摆机’为例,‘天寿’仅是她们公司众多开发品中的一种,是目前结合东西欧国际市场同类数百家产品,历经三年研制及数十名中外专家考证后才投入市场的最前卫品牌,国内绝对领先。该机可谓神奇,积健身、预防、治疗近百种疑难杂症为一体,备受社会各界青睐,说夸张一点儿,谁要能买上一台就等于往家里搬回一座小医院。”

田洋笑着插话道:“而且体积小,一尺见方,重约两公斤,价不满四千元。”

 莫伟道:“啧啧啧,如此小巧,价格太高。”

 王刈有些不悦道:“荒唐!  实在荒唐!都高科技时代了,想不到你老兄看问题还这么迂腐,竟拿价格、重量划等号,这不等于拿珍珠比跟尿包么?!实在是太荒唐了。   我再给你解释一下啥叫‘传销’吧。顾名思义,‘传销’就是首先将自已当作自购自销的首席上线,然后再扩展能言善吹的亲朋作下线,凡经你发展的下线,也不管这些下线将来又发展多少下线,但作为他们的首级上线,你就可以在所有下线实销基础上抽利30%,发展的下线越多,下线们又滚雪球似的再发展,发展越多你获利就越多。就这样,靠其树根达其树身,最终枝繁叶茂,到那时,老兄,你这棵大树就撑破天了。”

“这种事情我不善说。”

“不善说?那是你不愿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只要你莫伟用了心,一张嘴胜我王刈十张嘴!这样吧,到时叫田洋给你搞点儿资料,先看看再说。莫伟,就凭你那付诚实的面孔,看在钱的份儿上,干吧。”

田洋在一旁推波助澜道:“莫大哥,传销有普通级、正副经理级、正副部长级,和所在地区的正副总裁级传销大王,共七个级别。只要你能做上总裁级就可以享有每年一次的‘新马泰港澳’三国两地一月游;如果你能作为公司钦定内册传销人,即使做上副总裁也可以享受总裁级待遇。只是这种名额很俏,如果你愿意,看在刈哥份儿上,我可以尽力而为。莫大哥,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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